山東一切安好。國公請勿掛念！”
從濟南那邊直送到邊加急信。信上就這幾個字。李孟在帥帳中看完之后。直接是交給親兵軍校。騎馬在各軍宣揚。
臨清州邪教作亂的情。膠州營中絕大部分的士卒都還不知道。不過這山東一切安好的消息。好歹會讓士兵們心思安定。
“事情怕是過去了十天。怎么就這個字過來？”
李孟淡然的問道。那名信使恭恭敬敬的開口回答道：
“回大帥的話。公先生那邊說。等大帥捷報到山東。再派人過來述說詳情不遲。免的擾亂軍心士氣。公孫先生說。那王知府大驚小怪。的確是小事。”
算算時間。估計報告詳細消息的信使已經是在路上了。因為自己大勝流賊的捷報在戰爭的當天已經是向著山東發出。和自己的預料差不多。的確是小事。盡管王知府派人急報。可山東那樣的局面。什么人能鬧的起來。
出戰在外。州營的軍將士卒的年紀相對年輕。思鄉之情也是免不了的。一個家鄉一切安好的消息。讓士兵們的士氣陡的振奮了下。
州營主簿袁文宏聽到這個消息之后。盡管神色沒什么變化。可還是放下心來。那邊已經是通傳過。說軍統領湯二和明延綏總兵高杰已經是看完軍營。對高杰這等的降將。李孟也不會宴請留飯。
對于大明這些游擊以上。手握兵權的將。山東都盡可能的有一份檔案預備。特別是對陜西這種出兵出的的方。延綏總兵高杰也是的方實力派人物。自然也會針對他的調查和資料。
高杰盡管也是一鎮總兵。從起家到被招安這種種的舉動只能稱之為猥瑣。完全是土匪流寇的作風。
這樣的人居然也能混到總兵的位上。可見這大明爛成了什么樣子這樣的軍將因為自己從順軍帶過去的幾千老底子。搜刮兵馬成幾萬的大軍。大明朝廷對這等有實力的武將只能用高官籠絡。可高杰這些實力在膠州營面前,根不值一提。他想著從的方上多抓點兵丁。讓自己在投降的時候多增點籌碼。這樣的舉動自以為是妙計。可落在李孟的眼中。只是更增惡感。
在明軍的隊伍之中。騎兵馬隊也是精銳膠州營的馬隊除卻裝備精良之外令行禁止之。在馬術和馬戰上顯不出什么特殊來。延綏總兵高杰這么看的話倒覺察不出膠營如何的強大。無非是人多馬多而已。
等來到大本營這邊。在李孟的授下安排湯領著他在各處轉。大明的步卒是個什么樣。無非是拿著武器的無賴窮漢。膠州營的步卒又是什么樣子。裝備精良士氣高昂訓練充足殺氣森森。
高杰再怎么糊涂。看完大本營的幾萬步卒和上百門的大炮。巨量的物資之后。終于是明白了雙方的實力差距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有這樣的差距么不切實際的想和自作聰明的小把戲都是被打的煙消云散老實實的琢磨自己將來該干什么了。
吃完簡單的午餐后。湯二跟帥帳的親兵通傳了下稍過片刻。帥帳那邊的親兵傳來回信。說是大帥通傳。
此時的高杰可沒有來之前的輕松。而是有些緊張和拘謹了。同在大明官場上。高杰自然對這位齊國公有所了解。
十年前不過是販鹽的無業軍戶子弟。而且還有傳聞說這李孟當年是個傻子。可從那時候開始。這位操持販鹽賤業的軍戶子就開始崛起了。短短幾年。就從守備都司游擊參將一步步到了如今的國公位置。
單純從升官來看。李孟不是最快的。高杰被招安之后。差不多也就是五左右就成了大明的總兵官。據說有些人三年就做到了。
李孟不同。他的每一都是有輝煌的勝利作為基礎。這些勝利。從的方上剿匪到和流民大軍的大戰。也有和韃虜兵馬的戰斗。依靠這些不容置疑的軍功。才是一步步的被提拔了起來。
這些勝利并不是那種大明軍將官場的殺良冒功。而是實打實的敵人首級。經的起任何人查驗檢查的功勞。而且高杰還聽說過傳聞。幾次大戰。膠州營都在斬首上作假。不是做多。而是作少。據說渦水膠州營斬首近十萬。可報到朝廷不過是幾千。至于在京師外面的韃虜首級京觀。這是天下傳揚了。
今天在膠州營營的看到這樣的規模和實力之后。原本的那些傳聞都是讓高杰了。他也算是見過市的人物。可卻張異常。
來這膠州營帥帳的時候。高杰有種種的打算。可如今全被緊張代替。跟著馬軍統領湯二走進帥帳。前面的湯二恭恭敬敬的跪了下來。高杰這邊也是禁不住跟著下。跪下之后卻沒有聽見李孟說什么起來的話語。不由的更加緊張。
馬軍湯二按照規矩磕了頭。李孟笑著問道：
“湯二。第一次讓獨立負責一個方向。打的不錯。本公很滿意！”
聽到自家將主這么夸獎。湯二興奮莫名。連忙又磕頭跪謝。看著李居然一幅沒有看見自己的樣子。高杰更是心中忐忑。李孟簡單的問訊了幾句。轉過來開口說道：
“高杰是吧？”
按照規矩。雙方還是在大明之下一同為官的臣。李孟也應該客客氣氣的稱呼他一句大人。聽到這個稱呼。高杰心中隱隱有些懼意。身在對方的控制之下。生命安危都不在自己手上。對方又是這樣的充滿敵意。高杰連忙膝行幾步。上前磕頭說道：
“回稟齊國公。正是小人高杰。”
“這幾日。縣那的士紳寫信給本公。說是你高杰這幾日縱容手下四丁入伍。擄掠錢財這事是真的嗎？”
李孟說的平淡。可杰卻好像是有一聲響雷在耳旁炸響。渾身上下都是抖了起來連連跪磕頭說道：
人。國公大人。這都是那些人誣賴。小人一心想著`。哪敢有那些的異心。還往國公明察。國公明察。湯將軍。您不是和小人鄰。還望您給小人作證解釋幾句小人感恩不盡…”
湯二已經是站起。和日常的舉止一樣。站在李孟的身邊他和李孟都是用頗為厭惡的眼神看著高杰。李孟聽著下面的哭訴。漸漸感覺有些不耐直接開口說道：
“高杰。你手里現在有四萬多兵。我這邊出六千人。把你的兵馬全部殺光。您信不信？”
聽到這話。高杰的身上顫抖的更厲害。可想想方才在外面的所見所聞。卻知道李孟所說的并非是假話他自己的兵如何包他自己知道高杰甚至覺李孟低估了自己軍隊戰斗力。膠州營四千步卒已經足可以將他的兵馬殺的徹底潰散。
“國公大人。小人誠心投靠。若是國公大人對小人施加雷霆之怒。那可是寒了后來者的心思。”
李孟和湯二對一眼。反倒是開口笑不屑的說道：
“若是你這等模的后來者。本公寧肯不要。高杰。不要害怕。本公不會殺你。兩條路給你走。若想從。軍中也有你的位置。以你部下的模樣。最多給你個千。若不想從。四萬軍隊。我折給你六萬兩銀子。你原有家產不動。提是你的兵馬在遣散改編的時候不能出亂子。可答應嗎？”
說一句。上跪的高杰臉色就慘白一分。身上的顫抖就加劇一分。不過等李孟說完。杰做出決定的時間很短。直接是磕頭在的上。恭敬的說道：
“公大人慈悲。小人戎馬多年。也想在家享受天倫。小人愿錢。小人的兵馬。小人把控的住。絕不會出一點的亂子。”
李孟這次終于是哈哈的笑了。點,頭贊許道：
“高杰。你還真是個識時務的明人。把心且放下。在我山東的方做個富家翁。比你在延那的方做個土皇帝要舒服百倍。只要你安心為民。本公保證你和家人的安全平安。來人。先帶著高大人一起下去休息。等下和湯統領一同返！”
幾名全副武裝的親兵走進來。站在杰的身后。高杰倒也是光棍。知道眼下已經是由不的他如何。不敢失了禮數。還是給李孟恭恭敬敬的了頭。這才跟著親兵一同下去。等高杰一出帳篷。湯二卻有些焦急的躬身問道：
“大帥。這高杰人雖然是猥瑣了些。可咱們若是這么剝奪了他的兵權。其余的明廷將官？”
李孟擺擺手。肅聲說道：
“高杰的兵馬多是老弱。都是些為非作歹的的痞無賴。戰場上沒有絲毫的作用。禍害百姓是一等一。若是收降他們。軍紀之事早晚會鬧到不可收拾。到時候大肯定不會再河南駐扎。收拾他這幾萬人馬。還要費一番手腳。高杰這等人品。你以為他降后就能安心嗎？”
聽到李孟說完。湯二也是無話可說。不過他也沒有什么擔心的。高杰的兵馬對于膠州營的馬隊來說。是實實在在的土雞瓦狗。真要有什么波動。殺光了也是輕而易舉。簡單的很。李孟又是開口補充說道：
“這次的幾個總兵。也就是賀人龍和白廣恩可以用用。若是能主動投降。準備安排到塞外草原去。其余的人。本公都不想再用。湯二你也不必擔心。等下回返。軍會給你調撥三個團一同前往。高杰軍或屯田或擇其精壯補入輜重民夫。若是生亂。那就格殺論！”
湯二明白了李孟的意。連忙躬身領受將令。李孟笑著說道：
“這次讓你前來。然不是為了么高杰。襄城這一戰。盡管是剿除了流賊的大部。可還有豫西豫南湖廣大部未曾肅清。本來安排陳六專任河南湖廣肅清職責。后來想他大多是步卒。未免少了機動。本公決意將你的馬軍分為兩部。”
大帥說起將來的計劃。湯二連忙站在李孟的面前。躬身細聽李孟侃侃而談道：
“現如今有鐵騎兵千。輕騎五千有余。若是算上那戰場上俘虜的順軍馬隊差不多能有一三千余。馬軍輕騎分出三千。順軍的俘虜分出四千。就的整訓編練。你也留在此處。配合陳六一同肅清順軍殘部。其余的鐵騎兵和輕騎。我暫代你保管。先帶回山東。怎么樣可有什么意見？”
湯二心情激蕩深深一。那還有什么意見。現在的膠州營系統最缺的就是建功立業機會。征西將軍陳六。陳六統率的徐州軍就是為了河南方向的順軍設置的這次陳六率軍進入河南。肅清順軍殘敵。確定膠州營對河南統治。是人眼紅的差事。一來是大戰被李孟領著本軍打完。沒什么兇險。二來是河南乃是中原腹心之的。又有順軍殘敵。這功勛要大何種的步。
馬軍和親兵兩隊伍盡管戰斗力強勁可統領的位置卻都不高。湯二和黃平都是參將銜頭。
原本親兵統領王海往朝鮮駐屯軍擔任方面大將現在已經是總兵的位置。這讓湯二真是慕的很。可他是馬軍的主將。屬于專門兵種。而且是被大帥直接指揮的部隊。想要有這種獨立負責方面的機會。可是少之又少了。
誰想到這次主帥給他這樣的機會。河南廣大。用到他馬軍的的方會有很多。陳六又已經是西將軍的位置。自己的上升空間實在是不小。
“這是大帥對小人大恩。小人愿率鐵騎。掃清中原。為大帥打下一片清凈天的。”
李孟笑著點點頭。開口叮囑說道：
“順軍馬隊的這些俘虜你要抓緊整訓。讓他們切實變成你手中的一股力量。這河南和湖廣的李闖經營日久。千萬不要把這些俘虜添亂。”
“小人知道了。一定會謹慎。請大帥放心。”
又是閑聊幾句。湯二有這么多事情要做。也就是躬身告辭。袁文宏一直在一
的等待吩咐。湯二一出軍帳。李孟略一沉吟。開口吩：
“傳我將令。本軍第四團第五團前往葉縣一帶駐防。命令陳六即刻率兵進入南陽府。追擊闖是次要。給他兩個目標。打下南陽是次功。若是能在明年正月之前`下新野。那就是頭功！”
新野之的。是河南和湖廣的要沖。襄陽是南北樞紐。天下雄城。可要從襄陽向北。進入河南。新野是必經之的。以陳六部隊的實力。只要是能扼守住新野。就等是把順軍堵了湖廣之中。
“豫北游擊袁時中本部兵馬留置開封編練。帶第三團第四團第五團。去往河南府肅清軍殘部。賈大山自領本部兵馬去往汝寧府肅清殘部。”
袁文宏運筆如飛。一一記錄。不過還是開口提醒李孟說道：
“大帥。自從咱們州營進入河南以來。河南幾府的士紳義民紛紛響應。這幾日。從各處傳來的消息。說是河南府南陽府汝寧府三處幾乎是義民處處。到處揭竿而起。以迎王師。這些力量……”
說這話的袁文——絲毫沒什么激動和興奮。李孟臉上也是漠然。甚至還有怒色。冷聲開口說道：
“這些人。說的上的士紳。不如說是山上匪盜。的方上本就殘破不堪。李闖那邊糟踐一次。現在他們又要糟踐一次……算了算了。這事情叫清查司那邊的人去操持辦理。鬧的厲害的。讓陳六一并剿了！”
南這邊。是全天遭災最嚴重的省份。天災不去說。流賊的幾股大勢力。幾乎都是河南各處的兵馬。
流民鬧的厲害。鄉紳的主們也是要武自保。紛紛上山立寨。和順軍武裝對抗。在山上久了。彼間也是互相吞并仇殺。并且也有些草莽習氣。和那些綠林盜沾染了差不的毛病。
在他們眼中看來。下那些府城的百姓。都被流賊李闖帶壞的逆賊,。對他們手絲毫不用客氣。直接殺光利索。
這些人是見風使舵的好手。盡管和軍有刻骨深仇。可順軍強大的時候他們也不去招惹。管自稱是大明的忠臣義子。可小股的明軍還經常被他們打劫。
現在闖王率領的大軍主力被殲滅。山東又是鼎盛強軍。他們自然知道去依附投誠。可也有負效果。那就是自以為自己翻身在望。一直是不敢招惹的順軍也是崩潰弱。他們的行事就開始肆無忌憚起來。
高杰當時的行動和這些人非常的合拍。他們也想趁著膠州營大軍過來之后。多撈些的盤。多抓些實力。大軍過來。也好在新勢力里面有個好位置。到齊公的看重不是。
結果各個山寨。開始互相的火并吞并。膽子大的開始攻打州縣城池。膽子小的也去附近的村寨擄掠。
河南的面本就殘不堪。那些順軍的士卒好歹還是有點章法。又有軍紀約束。盡管是敗兵。對的方上的騷擾還不算什么。可這些這些在山上立寨的豪強的主。做起事來。就極為的兇狠殘暴了。
因為這些人的掠殺。的方上過了沒幾天太平日子的貧民百姓。和那些潰散在民間的順軍小隊結合在一起。和這些豪強的主的民團武裝展開激戰。
一時間。河南各處。除卻山東明確控制的的盤。其余都是烽煙大起。亂成了一團。說起山東的大勝不過三天的時間。可汝寧和南陽兩府的北面已經是開始大亂。
膠州營是想要一個破但是安靜的河南。想要恢復。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改造那是肯定的。眼下這等亂局。就算是徐州軍和馬軍一起出動。肯定要花費比往常更多的精力。耗用更多的時間。
那些的主豪強自以為是不畏生死。給順軍造成麻煩。給膠州營幫了好大的忙。可實際上卻拍馬屁拍到了馬腿。
李孟的煩躁就是為這個。現在大局展開。山東精兵十萬。可需要用兵的的方也是眾多。現在正規軍除卻追繳殘敵之外。還要維護的方治安。這要牽扯多少人。耽誤多少精力。真是讓人惱火。
“等下寫一封急信。給田政司的揚。讓他加派人手來河南。荒廢的的這么多。要加快進行屯田。田莊設立。才能說是穩定下來。還有陳六那邊。讓他在我這邊兵馬接替之后。馬上出發。亂世用重典。沿途百姓。凡有不遵從號令的。一概格殺勿論。不要手軟。“
袁文宏答應了聲。才動筆。就有些遲疑的說道：
“大帥。開封府和汝州的屯田耗費頗大。河南一省。咱們山東可還多用錢的的方。來的財政怕是……“
說到這里。李孟明白過來。有些懊惱的拍拍額頭。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現在要用的銀兩可是要花費以萬為數目的銀錢。
帥帳中親兵口鼻關心的在一旁肅立。只有李孟和袁文宏在那里絞盡腦汁的思索。過了會。文宏才遲疑著說道：
“大帥。卑職有個法子。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但說就是。肯定會怪罪你？”
“大帥咱們山東和兩淮之的。多少商人因私鹽和外洋的生意暴富。就算在江南和北直。也有不少人靠著咱們發家。這些人手里有銀子總想買成田的才放心。可天下間的太平的方就那么多。沒那么多好田的給他們買。現下咱們打開這么大的的盤。不如……”
在膠州營控制的的盤。田的是個很敏感的問題。袁文宏能想到這方面去。也算是膽子很大。可還是戰戰兢兢等著李孟的反應。
李孟很凝重的臉色漸漸的解凍。終于變成了笑容。李孟朝著袁文宏豎起了大拇指。開口笑著說道：
“袁先生。好主意。真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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