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衙內·
\重生之衙內
“你好你好。劉處長……”
劉和謙這時候打電話來。老爸就是一驚。
“是這樣的。晉才同志。龍書記請你馬上來地區一趟。”
“嗯。好的。我馬上出發。
老爸放下電話。想想。撥通了寶州市委書記辦公室的電話。大凡這種情形。老爸的第一反應便是找嚴玉成通氣。如今嚴玉成已經調離了。仍是積習難改。
“晉才。你和海天與孟宇翰頂牛的事情。地委都知道了……”
嚴玉成也不藏著掖直言不諱。
老爸苦笑一下。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兩個副書記合起伙來硬生生將書記頂了回去。地區大佬焉能不知？
“嚴書記。其實我和海天也不是故意要與孟書記為難實在是曾克己太差了。完全不適宜擔任區委書記那么重要的職務。我不能為了所謂的班子團結就拿一個區的工作開玩笑。是對人民群眾極端不負責任的做法。”
嚴玉成沉默了一下。道：“晉才。這個話你不能和龍書記說。就算要說。也要委婉一些明白嗎？”
與嚴玉成通氣的好處便顯露出來了。
依照老爸的性子。如果嚴玉成沒這個提醒。只怕真的會在龍鐵軍面前直`不諱。那便是犯了忌諱。須知宇翰出任向陽委書記。也就是所謂“維護班子團結”的平衡結果。以龍鐵軍耿直的性格來看。做出這么一個決策也是相當艱難的事情。老爸可不能冒冒失給人家“傷口上撒鹽”。
“那好吧但是。克己當真不適合擔任芙蓉區地一把手。”
老爸固執起來。也不是三五頭牛能拉回來的。
嚴玉成嘆了口氣。道：“晉才。曾克己若擔任芙蓉區的一把手固然是對人民群眾不負責任。但是如果將你從向陽縣調出來。就是更大的不負責任。你明白嗎？”
也就是嚴玉成會這么同老爸說話。
這就等于明明白白告訴他。與縣委書記頂牛問題不大。如果與地委書記頂牛。后果不是一的嚴重。
老爸怔愣一下。有些意興蕭索地道：“……我知道了。”
地委書記龍鐵軍寬明亮地辦公'里。龍鐵軍破站起身來與老爸握了手。
看到這一幕的劉和謙有些吃驚。
對龍書記的習慣。可說是了如掌。普通群眾或者一般干部偶爾受邀請進入他的辦公'龍鐵軍會從辦公桌后面走來握手。十分客氣。如果是縣里或者地直機關的一二把手這樣級別的領導干部。龍鐵軍很少起身握手只坐在那里威嚴地點點頭算打過招呼。便是一般的地區革委會副主找他匯報工作。他也往往只是一點頭。只有周培明劉文舉這樣重級的地委領導進門。龍鐵軍才會起身握手。貌似有時連地委委員地革委常務副主任劉江南過來的時候龍鐵軍也不會站起身來。
對柳晉才這個例。破的有點蹊蹺。
“柳晉才同志。請坐吧！”
老爸依言在沙發上坐了半邊屁股。腰桿挺的筆直。
對這一點。龍鐵軍顯然很滿意。
通常一般的干部會回答“謝謝龍書記”。只有軍人出身地人才會回答“是”然后用這標準的姿勢落座。龍鐵軍是槍彈雨里殺出來的軍轉干部。對下屬地風紀儀容很是看重。
劉和謙給老爸沏了杯茶。有些意味深長地瞧了老爸一眼。退了出去。
對劉和謙地意味深。老爸多少也是了解一點的。想當初因為“當選人大代表”的事。劉和謙代龍鐵軍親自到向陽縣找老爸談話的時候。老爸尚是一個停職反省的剛提拔起來沒多久的副科級干部。而劉和謙那時便是副處級。如今四年時間過去。老爸已經是一縣之長正處級。劉和謙仍還是一個副處級秘書反差有點大啊！
“柳晉才同志。工作還順利吧？”
鐵軍擺出了一副談心的姿態。語氣很是平和。讓習慣了龍鐵軍威嚴的老爸略微有點不自。
“報告龍書記。工作還算順利。不過……”
“不過什么？有話直說。言者無罪。呵呵！”
鐵軍居然微微露出了笑容。
老爸來之前就打定了主意。把心里話都直截了當說給龍鐵軍聽。不彎抹角。要殺要要批要罵由他去。
“報告龍書記。我與孟宇翰同志在一些問題上意見不能統一。”
鐵軍略略吃了一驚。料不到這個柳晉才居然如此直爽。自己才開了個頭。還沒說什么事呢。他這就全端出來了。
也好。不愧是當兵的出身夠爽快。
“那你說說。都有哪些意見不能統一？”
鐵軍語氣依舊很平和。不過他背對窗戶。太陽光正從窗口照進來。仰頭望去。他的臉有些看不大清楚。反倒顯的格外威嚴。
瞧來這領導辦公室地布置也是很有講究的。
這是老爸第一次單獨與龍鐵軍談話。壓力之大可想而知。老爸情不自禁挺了挺本來就已經筆直的腰桿。說道：“報告龍書記……”
鐵軍擺擺手。笑道：“柳晉才同志。畢竟不是部隊了。沒必要每句話之前都加上報告二。免了吧。”
“嗯。你接著說。”
“是……”
老爸吸了口氣。理順一下思路。這才不徐不疾開口。
“是這樣的。龍書記。我與孟宇翰同志的分歧主要是干部任用方面的……”
“柳晉才同志。干部任用。可是由書記把關的。你們縣委常委分工。好像不是分管干部工作地吧？”
鐵軍很不客氣地打斷了老爸的話語氣也加了些許威嚴。
“是。龍書記。縣委常委分工。我主抓經濟建設工作。關于組織人事工作。我原本不便置。但是孟翰同志初來咋到。對向陽縣本地干部地情況了解的還不是很深入。所以我覺的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老爸這話。倒也有理有節。
鐵軍緩緩點點頭。道：“孟宇翰同志剛到向陽縣。你提醒一下他是對的但是要注班子地團結。注意維護一把手地威信。這是紀律。”
說到“紀律”二字。龍鐵軍特意加重了聲調。
他知道“紀律”對一個軍轉干部的約束力遠遠比
干部的約束力要的多。
“是的龍書記我會記住您的教。不過這個曾克己同志。確實……”
鐵軍再次擺擺手。`斷了老爸的陳述：“柳晉才同志。你們縣里具體的問題。不必向我匯報了。我相信你們自己能協調好的。”
老爸頓時被噎的不輕。
鐵軍果然高明。一點不接這個茬。大約他在找老爸談話前。對于曾克己的情況也是有所了解的。如就事論事。無疑要支持老爸地決定。但那又與他這次談話的初衷背道而馳了。他本是要挺一挺孟宇翰的啊。
無論孟宇翰是出于一種什么情況出任了向陽縣地一把手既然任命文件下達。就代表著寶州地委地集體決定。假如地委任命了一位縣委書記。關鍵時刻又不為他腰。那么寶州地委的威信何在？由的下面的干部聯起手來。架空甚至走一位新任委書記。這是龍鐵軍決不能容忍的。
盡管龍鐵軍很賞識老爸的能力和踏實的工作態度。但面臨這種關系到整個地委臉面的大是大非的原則性問題。身為寶州地委的掌舵人。龍鐵軍絕不會含糊。
只不過龍鐵軍然親自出面來做老爸的工作。為孟宇翰撐腰心里可著實不爽。
試想一想。孟宇翰也真是瞎整。明知道曾克己爛泥巴扶不上墻。楞要扶。結果被人家抓住了痛腳。你要立威。也選個好點地時機。找一個好點的人來扶。居然找這么一個“阿斗”！
若撇開他地委書記身份。純粹站在一個旁觀者的立場。龍鐵軍是絕對會支持老爸的。
“晉才同志。說說你們縣里那個五峰酒廠的情況吧。
鐵軍轉移了話題。對老爸的稱呼也略微起了些變化。透出了一絲親熱。
說到五峰酒廠。可是老爸的驕傲。立即精神一振。開始向龍鐵軍匯報起來。
龍鐵軍聽很是認真。不時插話一些問題。聽說年底前預計能創造稅一百五十萬到兩百萬。龍鐵軍有些訝異。須知全寶州地區。都沒有一家企業能創造這么高的利稅額。貌似這個向縣酒廠。兩年前還是個年年虧損地爛攤子。
“晉才同志。這個預測有依據嗎？”
“有的。龍書記。去年年底。五酒廠已經創造一百一十三萬四千地利稅。投入五十萬擴大生產線。產能可以提一倍以上。品類也會增多好幾個。因此我們預計能創造一百五十萬以上的利稅。”
鐵軍便露出欣慰笑容。
“不錯啊。晉才同志。工作做的很細致。”
老爸便有些激動。力按捺住。謙遜地道：“龍書記。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很好啊。晉才同志。不管做人還是做事。都應該踏踏實實。不驕不躁。一步一個腳印地往前走。這樣才能走的堅實。”
龍鐵軍笑著說道。
老爸心里便是一凜。龍書記這分明是在點醒自己。
“是的。龍書記。我一定會記住您的教誨。”
“這就好。回去之后。要好好配合孟宇翰同志的作。協助他抓好全縣的經濟建設。只有一個團結的子。才是一個有戰斗力的班子嘛……”
老爸有些艱難地答道。
許是覺的這件事。實是有些委屈了這位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的力干將。龍鐵軍站起身來。到老爸面前。老爸連忙也站起身來。保持著標準的立正姿勢。
鐵軍拍了拍老爸肩膀。說道：“晉才好好干吧。只要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老爸激動的身子都微有點抖了。
這個面子可大了去了。就是傳聞也沒聽說過龍鐵軍對一個下屬這么親近的。
“爸。就這么著。龍鐵軍忽悠你一把。你就打算向孟宇翰投降了？”
老爸回到家里。我便急不可耐問了龍鐵軍和他話的詳細情況。老爸倒也不瞞我。要緊處都說了。我聽他回來之后。就去找唐海天和吳秋陽通過氣。傳達了龍鐵軍的指示。決定在常委會上通過關于曾克己的任命。頓時叫嚷來。大為不忿。
這個龍書記也真是的。硬生生將縣委書記的帽子戴到了孟宇翰頭上。還不許老爸耍耍小性子。孟翰若是個實心辦事的。還則罷了。一上來就想提拔曾克己這種混蛋。根本就是胡來。就這。還要地委書記親自出馬。給他撐腰？
老爸便嚴厲地瞪了我一眼。斥道：“小孩子家。不許胡說八道。”
我深深吸一口氣。將升騰的怒火壓了下去。問道：“嚴伯伯怎么說？”
老爸苦笑了一下：“他還能怎么說？”
這倒是。龍鐵軍的意思表達的如此清楚了。嚴玉成自然也只能要求老爸服從上級的指示。
我想了想。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
大凡這個時候。老知道我又要幺蛾子”了。
“怎么啦？”
“其實龍鐵軍親自出面。對孟宇翰也未必就是好事。”
“此話怎講？”
老爸有些不解。
“他一個縣委書記。壓不住陣腳。老是跑到地區去訴苦。人家地委領導怎么看他？照我看。鐵軍最多也就幫他這一回。沒有下次了。”
老爸若有所思地點,頭。他被龍鐵軍忽悠住了。一半會沒想到這一層去。
“行了。這次就讓的意一回。我看就算曾克己上了芙蓉區的書記。能不能真幫上他的忙還要看看再說呢。”
老爸笑起來。
“你又有什么陰謀詭計了？”
我頓時還了老爸老大兩個白眼球。真是的。有老子這么說兒子的嗎？不過隨即就笑瞇瞇地道：縣委委會上的戲難道就不能在芙蓉區區委會上重演？關鍵要看二肖的能耐了。”
老爸想了想。笑著點點頭。
貌似肖志雄和肖明天都不是省油的燈呢。曾克己有點懸！
“爸。過兩天。我打算去一趟省城。”
“又去省城？干什么？”
“周伯伯那里。多時不見。我有點想他和師母了。再說。我在省報還有兩個記者朋友。也想去看看他們。”
老爸就驚奇起來。
自己都生了個什么兒子啊。小小年紀。口口聲聲就是“省報的記者朋友”了？
“行。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