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衙內
附近稀稀疏疏的點綴著幾棟紅磚瓦屋。
“小俊。到了。”
車一停穩。程新建第一個跳下車為我開門。好在他穿著便服。別人不知道他堂堂公安局的身份。不然的話。本衙內“張跋扈”的名聲只怕一夜之間便要遍寶州市。
“嗯。不是到勝利庫嗎？”
以往陪成釣魚都在勝利水庫。
程新建笑道：“孫猴子說這里魚較好釣。”
孫有道從車上下來。說道：“是人家承包的魚塘。去勝利水庫釣魚。我的水平可不夠。”
這倒是實話。
瞧來他今天也只是投我所好。未必便有釣魚的雅興。
只不過他卻不知道。真正愛好釣的人。喜歡的是釣魚的意境。收獲多寡。卻是不大在意的。到人家養的魚塘來釣魚的主意。也只有孫有道這樣渾身沒半根雅骨的俗人才想的出來。
來之則安之。反正我自己也不是么雅人。
我背負著雙手慢慢踱到塘埂上。瞧著一池清水。也還是感到胸懷大暢。
孫有道和程新建呼哧呼哧的扛下遮陽傘。選了一處的勢平坦的塘岸支了起來。君君和美美眼見孫有道兩如此賣力。心里也在疑慮。不知這個年輕人什么來路。也幫著動手卸東西。一邊小聲嘀咕著。
“柳俊。你坐！”
搬了張折疊小凳。北方人俗稱“小馬扎”的。放在我屁股后頭。有些好奇的打量著我。
我點點頭。說道：“釣竿拿過來。”
“小俊。釣草魚還是釣雜魚？”
孫有道遞過釣。問道。
所謂雜魚就是雜食性魚類寶州方言。魚都屬于雜魚。
我比較喜歡釣雜魚。原因無他。魚貪吃。比較容易上鉤。一大團魚草或者南瓜葉纏在釣鉤上。放到池塘里等上老半天。滋味不大好。“這里的魚論斤賣的。草魚兩塊。雜魚一塊五。”
孫有道說道。“釣雜魚吧。呢？”
話猶未了。孫有道已經遞過魚餌罐子。還有一大袋紅糖拌的麥。瞧來這人雖然不是雅士對釣魚的道拎的滿清的。多半是仔細教了漁具店的老板。
第一次請俊少釣魚自然要準備分。
我灑下麥。裝好魚餌。將鉤子下到水里。支起竿子。
孫有道在我身邊笨笨腳的擺弄著魚竿好不容易裝好魚餌準備甩出去。釣1纏在了竿子上。惹的兩個女孩子好一陣。
跑過來幫忙理順了釣線這才將鉤子下到了水里。
見孫有道實在太“”。我笑著搖搖頭說道：“呆會有魚咬鉤的時候不要太急。要沉住氣。等咬穩了再起竿子。不然魚會跑掉。”
“哎。”
孫有道已經冒了一汗水。
我笑道：“瞧你那受苦的樣子。早知道這樣。就和你們去喝酒好了。的你受這洋罪。”“釣魚好釣魚好。可以陶冶情操……”
我不由一笑。
這人居然也和我談什么陶冶情操了。
“聽說嚴書記也很喜歡釣魚。你經常陪他去吧？”
敢情今天請我釣魚的起源是在這里。
“上個禮拜天陪他去釣過一次。這人釣魚的水平比你好不了多少。不過興趣倒是蠻高的。”
我笑著答道。
孫有道便陪著嘿嘿笑兩聲。不敢接口。
盡管是交情至好的朋友。他可也不敢當著我的面議論人家嚴書記釣魚的水平。且不論嚴玉成官高爵顯。單是俊少“未來岳父”這個頭銜。就不是他能夠隨便議論的。
“嚴書記？哪個嚴書記？市委嚴嗎？”
聽我們談論起嚴玉成。便好奇的問道。
孫有道一瞪眼睛。斥道：“多嘴多舌！”
輕“哼”一聲。過頭走了開去。
我蹙眉道：“怎么回事？”
孫有道笑道：“中就在這里烤魚吃。帶她們倆過來打下手。”
“哦。還可以烤魚？”
我頓時興致高漲。
“是啊。這是前些子才興起來的。郊區的農民這個賺些零花錢。”
這個事情。后世倒很常見。不想這時候就已經悄然興起。釣魚和烤魚能夠成為一個賺錢的門路。也從側面證明了寶州市的經濟發展很不錯。
農家小院烤魚吃。口感味道未必就比飯店里做出來的好吃。勝在新鮮自然。頗有情調。
“小俊。聽說市里準備在向陽縣成立一個高新技術開發區？”
孫有道遞過一支煙。很隨意道。
我接過來一看。大中華。便笑道：“闊氣了啊。搞了吧？”孫有道笑道：“這個。可不是我一個人搞。寶州市的科局級干部。如今哪個抽的不是中華？”
“嘿嘿。我爸和嚴伯。抽的可是大前門！”
孫有道便有些訕訕的。隨即一頂高帽子飛了過來：“那是兩位領導清正廉明。我們哪里敢相提并論？”
我點點頭。也不深究。
我只是一個學生罷。又不是紀委的干部。管不了這個。再說法不責眾。大家都這么搞。就算是紀委。也管不過來。
“那個高新技術開區。聽說準備定個副縣級？”
孫有道給我打上火。再次問道。
我扭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消息蠻靈通的嘛。”
嘿嘿一笑：“市政府辦公室的那班筆桿子。連報告都已經打好了。也不是什么秘密。”
這倒是。
這年頭。連書記辦`會上研究干部調整的消息。都是一天半天的功夫就的有鼻子有眼。遑論這種事情自是毫無秘密可言。
“呃。小俊。這個高新技術開發區……”
孫有道邊說邊看我臉色。見我雙目定定盯著水面上的浮子好似全然沒有在意他的言語。只的閉上嘴巴。
浮子開始一點點晃動。起釣竿。手還是穩穩的。
這不過是魚在試探餌罷了。離咬鉤還遠著。不可操之過急。但也不可失之大意。魚一旦覺的沒什么危險。就會咬鉤。這個時候就要及時起不然便是雞飛打。
的浮子忽然往下沉去我手腕一。魚線悠忽開水面。魚鉤上已經釣起了一條二指粗細的魚。
美美在一旁鼓掌。君便膩上來要從我手里搶釣竿。
嘿嘿女孩子就喜干這種不勞而獲的事情。
“孫哥。你帶她們。不是打下手那么簡單吧？”
等魚鉤再次君君和美美走開了些我淡淡問道。
“嘿嘿。就我們三人釣也沉悶了些。調節一下氣氛……哎。小俊。這兩個。可都是今年才上衛校的小姑娘……你覺的哪個更漂亮點？”
孫有道嘻皮笑臉的。
我瞥他一眼。淡淡道：“都差不吧。”
孫有道頓時被憋的不輕。意洋想要帶來顯擺一下的“美女”。人家竟然連正都不打算看一下。眼見孫有一副“不爽”的神情。我又有些好笑。想想大家十交情。這人也年近四十了。精刮拉瘦的。能釣到這樣兩起碼算上青春水靈的女孩子。也不該太打擊他的自信心。
“嗯。各有特色吧。要看你自喜歡哪一了。”
孫有道頓時眼睛一亮。忙笑道：“那喜歡哪一個？”
悶一把先！
怎么又繞到了我頭上。“現在的女孩子都很開放。要不……”
孫有道腆著臉道。
我這一驚當真非同可！
怎么。敢情這兩個女的是為我準備的？
虧他想的出來。“胡說八道！”
我怔愣良久才回過神來！
孫有道頓時苦了臉。吶道：“也知道。這樣的拿不出手。可是你那么關照我。也找到感謝的辦法啊……”
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念在他算是有心。也不好當場發作。壓低聲音有些厭惡的道：“往,。不要自作聰明！”
“哎哎。我知道了……”
冷汗自孫猴子的額頭直冒出來。卻不敢伸手擦拭。
“好好釣魚吧！”
見我扭過頭去盯著浮子了。孫有道才悄悄一下汗。向程新建望過去。
新建知道孫有道有話要和我說。沒有靠過來。見了這般神情。情知他吃了癟。便拿著釣竿。操起小馬扎。笑呵呵的坐了過來打圓場。
“小俊。明天去向陽縣一趟吧。肖劍和方奎幾個。都怪想你的。今天本來說一起來的……”
“方奎那小子。還好吧？”
“好呢。都當治安大隊的中隊長了。”
想起方奎那個德行居然也能做到中隊長。料必主要是程新建的關照。
“老毛病還犯不？”
我臉上帶了一點笑。
新建嘿嘿笑了：“能不犯嗎？這小子。就好這個。還好能把握住分寸。不搞的太過火”
我便瞧了孫有道一。
孫有道原本恢復了一點的臉色。又變成了苦瓜。
這個時候。我又釣一條巴掌大的魚。那個君君又想往我身邊靠。被孫有道連打眼色給攔住了。他道俊少現在沒生氣是看在多年交情份上。若再不識相。麻煩不小。
“哎。你們過來。把這個魚去收拾一下。呆會好烤了來吃。”
新建揚手招。
兩個女孩子對視一眼。有些不不愿的走了過來。接過魚走了。
到的中午時分。已經釣起兩條魚。一條草魚和七八條魚。選了幾條大一點的。洗剝干凈。主人家拿出一個自制的烤爐。燒好木炭。預備了油鹽醋和蔥花辣椒。燒烤起來。倒也濃香撲鼻。人食欲大開。
主人家又炒了一盤五花肉。一盤雞蛋和一盤青菜。一總拿到樹蔭下的小桌子上擺開。
新建屁顛屁顛的從后備箱里拿一瓶茅臺和一瓶果汁。嚷嚷道：“男人喝酒。女人喝果汁……”
這人就好這一口。
“來。小俊。先搞一個！”
我笑著端起杯子。和他們碰了一下。抿了一小口。程新建和孫有道都是好酒量。自是滿飲杯干。亮出杯底。涓滴無存。
瞥了我的酒杯一眼。笑嘻嘻的道：“小俊。你怎么不喝？”
孫有道忙瞪了她一眼。呵斥道：“別亂說話！”
一連吃了幾癟。心中不忿。搶過孫有道面前的杯子。給自己斟滿一杯。對我說道：“。我倆干一杯！”
我淡淡道：“女孩子。好好讀書。別學人家喝酒。”
見我年歲不比她大。說起話來老氣橫秋。一副教訓人的模樣。更是心下不喜。一仰脖子。喝干了杯中。有點挑釁的望著我。
我笑了笑。自不會和她一般見識起筷子夾了一片烤的外焦里嫩的魚肉。放進嘴里。自顧吃了起來。
“嗯。魚烤的不錯。蠻香的。”
氣差點背過去。
孫有道額頭冷汗又下來了。看來今天真是搬起石砸自己的腳。
“孫哥。對那個高技術開發區。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孫有道正在自怨自艾。忽然聽我提起這茬。不覺大喜過望。點頭不迭。
“是啊是啊。小俊。都是自己人。我也不瞞你。眼下在秀城區。確實不大好做了。
琢磨著還是回去算了。畢竟向陽縣才是我的老家。再說還有立有縣長在當家呢……”
我微微一笑：“那你是看上了工委書記呢還是看了管委會主任的位置？”
孫有道頭。咧笑道：“我家是塊什么料自家心里有數。工委書記肯定輪不到我上。那是要常委的。這個管委會主任。你看呢？”
孫有道上這個正科級也有許多年頭了。一直原的踏步。固然是他自己不大爭氣。錯失了機會。不過他這個提議倒蠻讓我動心的。這人招商引資還是有一手的。正好可以與嚴謹穩健的江友信形成性格互補。
就嚇了一跳。敢情這個柳俊。還真是個大人物。竟然可以決定這么大的事情。當下也不敢朝我暗的里瞪眼睛了。
“嗯。這樣吧。要爭取這個位置。還的拿出點實在的東西來給嚴伯伯看看。我叫巧兒回來一趟。你們商量一下。在寶州市搞一個秋水酒店的分店。這個招商引資的功勞。就記在你頭上好了。”
孫有道頓時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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