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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馨殿內的大床上,蘇青青和蘇母睡在一個被窩里,大睜著雙眼,一聲接著一聲的嘆氣。小燕文學友自行提供更新[]
“青青,你如果真的不想,就走吧。”蘇母見她如此,說道。
“娘,他真的是我父親?”蘇青青忽然問道。
“額?”蘇母一時沒反應過來。
距“就是那個皇上。”蘇青青補充道。
“其實娘也說不準。”蘇母猶豫道,她沒看到過那個男人,但是看如今的情形,十有就是了。
蘇青青詫異,做娘的連自己的孩子的父親都說不準?
旨“那蘇宏呢?他是我的父親嗎?”蘇青青又問道。
蘇母毫不猶豫的搖搖頭,“他救下我的時候,我已經懷孕了。”
“那他娶你的時候,知道你懷孕的事情嗎?”蘇青青又問。
見蘇母點點頭,蘇青青感嘆,真是好男人。
兩人正說著,卻聽一陣陣腳步亂響,靠近德馨殿。蘇青青心里一驚,這么晚了,發生什么事兒了?
“皇上快不行了,請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過去。”
這消息來的太過突然,蘇青青還在愣神,蘇母已經披衣起床了,見她如此,催促道:“青青,快些。”
“哦。”蘇青青也急忙穿衣,早有婢女過來幫忙。
何藍是在天黑透的時候悄悄摸進皇宮,轉了好久卻不曾發現蘇青青的身影,連大牢里都打了個轉,剛剛釋放了所有犯人的大牢里空蕩蕩的,還沒有一個人影。正要抓個人問問,卻只見所有人朝著一個方向而去,也展開輕功跟了上去,暮然在那群人里發現了蘇青青的身影,大喜過望,正要開口相喚,卻被人捂了嘴。
什么人?直到靠近他都沒有發覺,正要出手,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是我。”
正是風痕的聲音。
何藍回頭,借著暗淡的月光,看到風痕臉上那道傷痕在臉上蜿蜒。
“怎么了?”見何藍看著自己不做聲,風痕問道。
何藍回了頭,指了指下面蘇青青和蘇母被人簇擁著前行的身影道:“她在那里。”
風痕點點頭,道:“她們這是要去皇上的寢宮。”
看她們前行的步伐,走的位置,身后婢女太監跟了一群,不像是有危險的樣子,所以他才阻止了何藍的行動。
“跟上去看看。”風痕說著展開輕功在夜色中穿行。
皇帝的寢宮內,一口痰塞在連平的喉嚨內,怎么都咳不出來,漲袖了雙臉,只剩了出的氣。
及至蘇青青和蘇母到得跟前,肺內的空氣已經消耗殆盡,連平一手抓了蘇青青的手腕,一手招呼著示意蘇青青靠到跟前來,似乎有話要單獨對她說。
蘇青青把耳朵靠在他的嘴邊,只聽到斷斷續續的聲音:“連家,皇位,青風湖,寶……寶……匣。”話剛剛說完,抓著蘇青青手腕的手一松,人已歸去。
“皇上駕崩了。”這話傳的尤其快,一個只當了三天的皇帝死了。
風痕和何藍俯身在房頂上,聽著“駕崩”兩個字,面面相覷。
“先皇遺詔:朕百年之后,皇位傳于朕的獨女:連香。”
這話比聽到三日皇帝駕崩的消息更要讓人吃驚,從未聽說先皇有過孩子啊。
“連香?是誰?”接旨的人比他們更為迷惑。
“就是您呢。”宣旨的正是萬人敬仰的王福崖。
蘇青青一副被噎著的表情,指著自己不敢相信:“我?我叫蘇青青,不叫什么連香。”說著又嘀咕道:“連香?還惜玉呢。”
“可是皇位確實是傳于您的。”王福崖再次說道。
“我不要。”蘇青青非常干脆的給了他三個字,說完拉起蘇母的手,道:“我要跟我娘回去了。”
“可是國不能一日無君,您要是不做這個皇帝,也可以傳于他人。”王福崖本是被連平逼迫才同意他當了皇帝,可是如今連平死了,傳于大位的人卻是風痕的妻子蘇青青,對此他是贊同的,他們夫妻的感情他是知道的,這大位傳了蘇青青,就相當于傳給了風痕,以風痕的才能,治世絕對可以。
“哎,王大人,青青說她不想要這個皇位就是不想要,王大人還是不要再白費心思了。至于皇位的人選嘛,我心里倒是有一人。”風痕又豈會不知道王福崖的心思,可是雖然身在江湖,身在官府,都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可是心起碼是自由的,身在那高高的位置,卻是身心都由不得自己的。
“哦,風王爺的意思是?”雖然之前的皇帝一把火燒了風家,但是卻也并沒有下旨費了他王爺的稱號,所以王福崖還是以王爺相稱。
“七王爺。”這三個字出口,蘇青青也喜道:“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啊,七王爺啊,取之于姬家,還之于姬家。”
“七王爺,他還活著?”王福崖簡直不敢相信,那場血腥的屠殺,雖然聽到風痕救走七王爺的消息,可是也聽到風痕受傷的消息,他曾一度以為姬家就此絕跡了,卻沒想到七王爺竟還活著。
“是啊,相公救了他。”蘇青青嘻嘻一笑,跳過去挽住風痕左邊的胳膊,笑道。
一旁的何藍看到蘇青青的動作,她挽的是他的左邊,直視著風痕臉上的疤痕,她不在意那道疤痕?
風痕對著蘇青青微微一笑道:“青青,我跟王大人說些事情。”
“好啊。”說著看著王福崖手里的圣旨又道:“我是不是也寫這么一道圣旨,說本人自愿把皇位傳于七王爺?”
王福崖點點頭,七王爺,那是一個溫和睿智的人,相信一定可以給萬民帶來富康。
風痕把王福崖拉到一邊,低聲道:“王大人,當年你跟櫻蘭雪有一個兒子,你知道吧?”
王福崖沒想到風痕要跟他說的是這個事情,看了看站立不語的何藍,點點頭。
看他的表情,很明顯是知道的,風痕又道:“看來你是知道的,何藍就是冰藍公子,也是你和櫻蘭雪的兒子,你難道都不想認他的?”
王福崖搖搖頭,道:“我想啊,做夢都想,可是我怕,怕他不想認我。”
“之前我去刺殺王大人的時候,在府里就碰到了何藍,還跟我打了一架,之后又追到三王爺府上,要我的命,可見,他心里是認你這個父親的。”風痕說著之前的種種。
“真的?”伴君如伴虎,王福崖早就學會了不露聲色,可是現在卻有些喜極而泣了。
風痕重重的點頭,這父子倆可真是的,明明關心著對方,卻都又不肯說出來。
這邊,蘇青青正跟一根毛筆作戰,小時候她是學過毛筆字的,怎么這會倒寫不出來了,看著那螞蟻爬一般的字體,將求救的目光看向風痕。
察覺到蘇青青的目光,風痕回頭,差點沒笑出聲來,蘇青青的額頭上捻了一滴墨汁,黑黑的。
“看看,都寫到臉上去了。”輕輕柔柔的替她擦去,風痕方才笑道。
“耶,相公,看你剛才強忍著不敢笑的樣子,原來因為這個哦。”蘇青青一邊說,一邊用手沾了墨汁,印在風痕的臉上,五個清清晰晰的指印將一張俊臉染成了大黑貓。
王福崖緩緩走到何藍的身邊,一步一步,心思翻涌,藍兒,藍兒。
看著逐漸靠近的王福崖,何藍的心一下子蹦的老高,撲通撲通的跳著,他的心里是想的,可是娘,我要不要認他?
“藍兒。”輕輕的喚出口,把何藍心里那半點猶豫統統化解了,藍兒,娘也是這么叫他的,這是娘死后,第一次有人這么喊他。
蘇青青正在相公臉上畫貓的手頓了頓,道:“相公,他們倆?”
“父子。”風痕也顧不得臉上的墨汁了,看著那樣的場景,感動啊。他十四歲就沒了父親,知道那樣的心痛和心動。
“啊,父子。”蘇青青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倍,怪不得呢,怪不得一聽到相公要殺王福崖的消息后他就消失了,怪不得他會去三王爺府刺殺相公。
“哎呦喂,這聲音洪亮的可以跟雷公相比了。”殿外一個聲音響起,不用猜,聽聲音就知道是白仙鶴。
“哼,這是我家小姐的聲音。”
“我們家王妃的聲音。”
齊刷刷又進來四個人,喜笑盈盈的進來,卻在看到風痕滿臉的墨汁時都忍不住捂嘴哈哈大笑,就連七王爺都忍不住笑出聲音。
看著風痕滿臉的墨汁,蘇青青卻睜大了雙眼,那濃濃的墨汁蜿蜒到相公的傷口,竟然,竟然撫平了那翻卷的肌肉,這墨汁能夠愈合傷口?蘇青青瞪著雙眼一眨不眨一點一點不敢置信的笑了,然后雙手從硯臺里抓出更多的墨汁,不管不顧的朝著風痕的臉上招呼。
“青青,你做什么?”風痕看著她奇怪的舉動,問道。
蘇青青沒有說話,幾乎將硯臺里的墨汁全都涂到了風痕的臉上,然后忐忑不安的使勁看著他的臉頰。
風痕受傷的那面是背著他們的,所以都沒有看到這墨汁竟然有去疤的功效。眾人被蘇青青的舉動弄的莫名其妙,白仙鶴道:“這小子臉上長花了?”邊說邊走到蘇青青身后順著蘇青青的視線望去,這一望非同小可,發出“咦”的一聲,也是緊緊的盯著風痕的臉頰。
“白老前輩,怎么了?”風痕想要伸出手去觸碰被他們盯的有些發燙的臉頰,卻被蘇青青喝道:“相公,別碰它。”
奇怪的動作,奇怪的話,勾起了眾人的好奇心,都紛紛挪到蘇青青的位置,看過去,發出驚訝的一聲,然后直勾勾的盯著風痕的面頰。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很難看?”察覺到他們盯著的是他受傷的左臉,風痕略有些顫聲的問道。
“不難看,不難看。”紛紛的搖頭。
“相公,很好看呢,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呢,哈哈……我太開心了。”蘇青青忽然抱住他的胳膊,拉起他,繞著圈。
“青青,小心點,當心肚子里的孩子。”風痕見她又蹦又跳,忙道。
“他也會很開心的,對不對,寶貝?”蘇青青撫著微微隆起的小肚子,笑呵呵的問道。
“干嘛這么開心?”風痕還是不明白,他那個丑陋的傷疤,滿臉的墨汁讓她這么開心嗎?
蘇青青連連的點頭:“恩,開心啊,開心。白老頭,你開不開心?”蘇青青又抓住白仙鶴的胳膊問道。
“開心,開心。”他當然開心,這皇宮里的墨汁怎么都這么奇怪呢?上次他跟何藍來的時候是被墨汁迷暈的,這次這小子的傷疤也是被墨汁消除的,真真奇怪之極。
“娘,你開不開心?”蘇青青恨不得大聲的把所有人都問個遍。
蘇母抱住她,笑道:“好了,傻丫頭,他好了,值得你這么開心。你開心,娘也就開心了。”
“翠兒。”蘇青青大聲的喊著,還沒等她靠近,翠兒就大聲道:“我開心,我開心死了。”
“何藍,哈哈……不用問了,你們父子相認,也一定會很開心的。”蘇青青朝著何藍奔過去,卻在中途轉了彎投進了風痕的懷里,仰起頭,認真的問道:“相公,你開不開心?”
“恩,有你陪著,看你開心,我也開心。”他雖然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開心,可是看著她笑,他心里也是滿滿的笑意。
蘇青青低低的笑,抓了風痕的手,放在他的左臉頰上,然后滿臉期待的看著他的表情。
滑滑的,濕濕的,風痕的手上下摸索著,速度越來越快,沒有疤痕?怎么可能?風痕的手換了另外一邊,也是光滑的。
“怎么會這樣?”略有些驚喜的聲音卻因為這驚喜來的太過突然,太過意外而微微的顫抖。
“是這墨汁啊。”蘇青青張開雙手顯出滿手的黑色,十指伸開,朝著風痕的臉覆上去,道:“好一雙魔爪,好一手的墨汁,我以后都不洗手了,留作紀念好了。”
啊?不洗手?
風景忽然道:“那王爺是不是就不洗臉,也留作紀念了啊?”
蘇青青順口接道:“這主意不錯,就這么定了。”
眾人面面相覷,她不洗手?他不洗臉?
這,這怎么出去見人呢?
風廉和風溪引著江湖中人,按照風痕留下的億萬寶藏地圖,七繞八拐,終于在一棵參天大樹下找到了傳說中的億萬寶藏,卻只是一個瓦罐,眾人疑惑著把手伸到瓦罐內,抽出一張羊皮紙,看上去,應該有寫年月了。
展開來,羊皮紙上只有一個大大的“和”字。
以和為貴,家和萬事興。
億萬寶藏是什么?如果不是無數的珍寶,還能是什么?風痕沒有那么多財寶,苦思冪想之下想到了這個字“和”,還有什么能比“和”更珍貴的呢?
有人看著這個字發呆,有人若有所思,有人大聲的起哄道:“什么億萬寶藏,什么地圖,明明是騙我們的。”
“就是,一個破和字就是億萬寶藏嗎?那老子說上千個萬個和字,那豈不是億億億億億億萬寶藏了。”
“有道理,這地圖是從哪兒來的,給地圖這個人肯定是想要獨吞。”
“億萬寶藏到底是多少財物,誰也說不清楚,這個世上有億萬寶藏嗎?恐怕一個國家也沒有這么多的錢吧。”有人提出不同的看法,卻立刻被人駁倒。
“那也不能拿個和字來騙人呢。”
“可是我們這么多人為了億萬寶藏,兄弟相殘,連家小都不顧了,又豈是大丈夫所為的。”看來這個和字確實讓一些人幡然悔悟。
趁著他們說話的空隙,風廉拉著玉兒,風溪同著薛紫衣就要從人縫中退出來。
大哥交代的任務真的不好完成啊,這么個黑壓壓的人群,這么多的怒氣要怎么才能擺平啊。
“就是他們,就是他們帶著咱們一步步找寶藏的,這會想要溜了。”還沒溜出空隙,就被人發現了,風廉暗道一聲好倒霉。
直起身,問著發出這話的人道:“誰要溜了,你哪只眼睛看見了啊。”
“那你們低著身子做什么啊?”那人反駁道。
“我低身子了嗎?明明站的直直的。”風痕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理直氣壯的問道。
“你……可是確實是你帶我們來找寶藏的,可是卻只找到一張廢紙。”
“這可不是廢紙啊,這是羊皮哎,貴著呢。”風廉在心里思索著,大哥呀,大哥,你也提前說一聲吧,拿這個和字想要忽悠誰呢?
風溪卻忽然開口道:“各位,請聽我說一句,和,就是無價之寶,更何況是億萬寶藏。大家想想,銀子買得到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嗎?銀子可以買到一家人健健康康的嗎?銀子可以買到你愛的人對著你笑嗎?銀子可以讓一個死去的人死而復活嗎?不能,這些銀子都買不到,而這些是我們生活的目的,對不對?”風溪說完這些的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面,淚水順著瘦弱的臉頰直直的流下來,爹爹死了,鐵樹死了,這些是銀子都買不回來了。
看到我愛的人對著我笑,這就是我們生活的目的,對不對?這話讓薛紫衣愣在那里,仿佛是對他說的,用在他身上在合適不過了。
“我薛紫衣生活的目的就是看到我愛的人笑,大家的生活目的是什么?”薛紫衣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竟然嘶吼著說了出來。
“我娘子再給我生一個兒子。”這話剛一出口就引來一陣哄堂大笑。
“我老娘的病能好了。”
“我家小寶以后都不生病。”
“但愿我逝去的雙親能夠回來。”
“我希望我暗戀的人能夠嫁給我。”
各種各樣的答案脫口而出,卻也有人大喊道:“大家別上了他們的當啊,說是億萬寶藏卻變成了一個不值錢的字,怎么著也得給個說法。”
“就是啊,眼看到手的財寶就這么沒了,誰能甘心啊。”
見說這話的人都是氣憤難平的樣子,風溪搜遍了全身,卻只找到幾個銅板,她一向是不用這些的。
“我只有這么些。”風溪把那些銅板托在手中,又道:“銀子買不來很多東西,買不來愛情,買不來幸福,可你們卻偏偏把銀子看的這么重。”
“噗”有人伸出手就把風溪手上的銅板打在地上,惡狠狠道:“幾個破銅板也想來糊弄我們嗎?”
“你,你竟敢對她無禮。”風溪呆呆的還沒怎么樣,薛紫衣先是看不下去了,對著出手的人就是一拳。
這人重重的摔在地上,扶著胸口,呲牙咧嘴,片刻便沒了呼吸。
“他們糊弄了咱們,竟然還敢打人,太過分了,簡直是欺人太甚。”一邊說一邊就動了手。
幸好他們四個都是習武的,并且武功都是不弱,剛開始也還算是游刃有余,可是對方人多勢眾,時間久了,他們四個便漸漸有敗落的跡象。
“薛公子,咱們還是逃跑要緊,這么多人,打不過來呀。”風廉看著黑壓壓的人群,一手解決了靠近的大刀,一邊說道。
“相公,你不能這樣,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跑,遲早是要面對的。”玉兒先是不滿了,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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