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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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青風湖的一路上,走的太過安穩,甚至都有些無聊了。
馬車內燒著火炭,暖洋洋的猶如夏天,蘇青青窩在風痕的懷里,仔細的研究著抱在胸前的手爐,忽然道:“相公,我怎么覺得這手爐上刻的花紋是假的呢?”
刻的花紋是假的?風痕低下頭,正看到手爐上一朵盛開的荷花,笑道:“這本就是假的。”
“哎呦,沒意思,本想著要你大吃一驚的,結果就說出這么一句話來。”蘇青青有些不滿的嚷道。
慧“那我該怎么說?”風痕想不出對著一朵假花還能怎么吃驚。
“你應該說,啊,假的啊,我看就是真的,然后手里變戲法似的忽然拿出一朵真花來,哎呀呀,那個芳香四溢啊。”蘇青青說著自己都笑了,真是無聊到發瘋了。
卻沒想到風痕真的拿出一朵花放在她的眼前。
吱“啊。”蘇青青驚喜道,連手爐也不要了,伸手就要去奪風痕手里的花兒。
“小心些。”風痕拿過蘇青青隨手放置一邊的手爐,笑道。
拿在手里,卻發現這仍是一朵假花,粉袖色的絲綢繞成的,不仔細看跟真的一模一樣,蘇青青用手細細的小心翼翼的撫著光滑的絲綢,嘆道:“好逼真的花兒。”
白仙鶴和何藍在另外一輛馬車里,聽著蘇青青驚呼的笑聲,白仙鶴羨慕道:“這娃娃不管什么時候,總能這么開心,真是難得。”說著看了看何藍又道:“我說咱們倆要不也找些樂子,這一路上沒人擾,老是睡覺,老人家都覺得渾身不對勁了。”
何藍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直到把白仙鶴看的有些發毛,才道:“咱倆,算了吧。”
“哈哈……”白仙鶴忽然爆發出一陣大笑,指著何藍斷斷續續的說道:“你小子啊,就像娃娃說的思想不健康啊。”
“她還說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男男搭配,累上加累。”何藍想起蘇青青冒的那些怪詞,真真想不通,都是那么一個腦袋,她怎么總是能說出一些驚世駭俗的話來呢?
傍晚的時候,他們到了青風鎮,宿在客棧,卻得知昨天剛有一批江湖人連夜趕去青風湖了,蘇青青一急道:“相公,咱們要不要也趕過去?”
“不急,明日去也不遲。”這一路上他們慢慢悠悠而來,風痕心里七上八下,一直不太安穩。
何藍和白仙鶴也看出風痕心里的焦慮,這一路上看著風痕心事重重的樣子,均想風痕的擔心更多的是出于他自己的直覺,沒有什么根據。
天黑的早,四個人叫了飯菜,聚在屋子里的桌子上吃晚餐,熱氣騰騰的飯菜都有些家的味道了。可是卻都沉默著,不知道是各有心思還是不想破壞這寧靜的氛圍。
蘇青青抬眼看著自家相公,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再轉眼看看白仙鶴,則是一副大快朵頤顧不上說話的形象,何藍慢慢的咀嚼著,半天也不見他動一下筷子,也不知道嚼的是空氣還是食物。
這些人今天都怎么了?正想著,卻見三個男人的筷子都伸到了自己碗里,風痕的筷子上夾著一塊袖燒肉,白仙鶴的是一塊魚肉,何藍的則是一塊排骨。
“都想什么呢?夾回去放自個嘴里。”蘇青青看著齊刷刷的三雙筷子,略有些無奈的說道。
她的話音剛落,三雙筷子刷的一聲都撤離她的碗,向自個嘴角移去。
“哎,都這么聽話的。”蘇青青眼看著香味撲鼻的袖燒肉,白嫩嫩的魚肉,連肉帶骨散發著噴香的排骨,睜大了雙眼,說道。
風痕的筷子忽然拐了路徑,將袖燒肉放在蘇青青的嘴角,道:“張大口。”
“啊。”蘇青青嚼在嘴里,甜在心里,“還是相公最好了。”
說話間,風痕的筷子已經又夾了一塊排骨,細細的將骨頭剔去了,放在她的嘴邊。
“嘖嘖。”白仙鶴發出羨慕的聲音,“這魚肉怎么這么沒味道,味如嚼蠟。”
“哈哈……”蘇青青大笑著,忽然夾起一塊魚肉放進白仙鶴的嘴邊道:“嘗嘗這塊味道怎么樣?一定美味極了。”
“恩。”白仙鶴用力的嚼著,發出贊嘆的聲音,“同一個魚身上的肉過了不同的筷子味道竟然有天壤之別啊。”
“哈哈,什么天壤之別,是人書問題啊。”蘇青青笑著,又夾起一塊竹筍,道:“相公,來嘗嘗這塊。”
“我呢,我呢,我也要嘗嘗。”何藍見他們吃的有趣,大聲嚷道,就讓他借著這個機會放肆一回吧。
“老人家夾給你啊。”白仙鶴說著,一筷子的菜已經強塞進何藍的嘴里,然后滿懷期待的問道:“怎么樣?好吃吧。”
“哎,不許吐出來啊,否者老人家跟你急啊。”看著何藍一副愁眉苦臉,一吐為快的表情,白仙鶴連忙又加了一句。
“哈哈……”看著何藍的模樣,都笑了。
一頓晚飯就在這種看似輕松的氛圍中過去了。
晚上不是她黏著風痕,倒是風痕死死的抱著她不肯松手,害的蘇青青連連道:“相公,小心你家兒子啊。”
他知道,可是今晚他就是想抱著她,不但是今晚,以后的每時每刻他都想這么做。這一夜,蘇青青睡的很輕,時夢時醒,夢里依稀是她當初落水時的情形,夢里依稀見到一個一尺見方的盒子,盒子里有個女子的聲音說你占了我的位置。夢醒的時候卻聽到身旁相公淡淡的呼吸,感覺到緊固在自己身上的雙手。
一大早,風痕醒來的時候,見蘇青青還在酣睡,就依舊躺著一動不動,看著懷里的人兒微微的笑。
“碰碰。”傳來敲門聲,伴著的是白仙鶴急急的聲音:“青風湖傳來陣陣打殺的聲音。”
風痕心里一驚,胳膊微顫,本就睡的極輕的蘇青青就醒了過來,問道:“相公,怎么了?”
“哎呀,你這小子起來了沒啊,怎么這么磨蹭。”房外的白仙鶴等的很不耐煩,又道:“老人家不管你了,先和何藍去看看。”
找到羊皮紙仍不甘心的江湖人昨天就來到了青風湖,只是礙于天色已晚,才沒有動手,大家東倒西歪的宿了一夜,大清早的時候,有人按耐不住跳進冰涼的湖水想要找到寶藏,誰知剛剛下水就被風廉發現了,這小子腦筋一轉,旋即大喊道:“有人不守規矩,想要獨吞寶藏啊。”
這話猶如一顆炸彈,將尚在睡夢中的人都喊了起來,果真見到一個人半立在水中,頓時大怒。
在“和”字面前都不能體會生活的真諦,億萬寶藏價值的人大多數都是草莽,一根筋的人,此時見到有人想要獨吞,都紛紛拿著兵器,朝著水中的人招呼。打著打著就亂了,有些是在路上就有摩擦的,或者往昔就有夙愿的,你來我往,竟是打成一團。
何藍和白仙鶴到的時候,就見到一群人在水里拿著兵器乒乒啪啪,巨大的水花濺起來,在這寒冬的早上竟也不覺得冷,這是何藍和白仙鶴的第一感覺。
在看到風廉他們站在湖邊,似乎是在欣賞著這一幕,白仙鶴調侃道:“這么冷的天,你們也不去湊湊熱鬧?”
“你們來了,大哥和大嫂呢?”風廉不理睬他,反問道。
“估計也快到了。”何藍說道。
正說著,一輛馬車從遠處駛來,看去駕馬車的正是風痕。
而此時相斗的江湖人越斗越激烈,其中不乏水性好的人,竟是從水中戰到了水下,水花翻騰的的湖面下也是波濤洶涌。
馬車到得跟前,風痕勒住馬兒,卻并不急著下馬。
蘇青青聽著馬車外的打斗聲,掀開車簾,驚呼道:“啊,怎么打到水里去了?”她才剛一露面,就覺得寒風撲面而來,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進去,外面冷。”風痕奪過她手中的車簾,喝道。
“嘻嘻……就看一下嘛,這些人好厲害,都不怕冷的,這大冬天的,湖水怕是要寒冰徹骨吧。”蘇青青松開車簾,將頭縮進馬車內。
“大哥。”風廉他們圍上去,喊道。
看到風溪胳膊上纏纏繞繞的,風痕皺眉道:“怎么受傷了?”
“啊,誰受傷了?”蘇青青聽到受傷兩個字,又探出頭,正好看到風溪胳膊上的血微微滲透出的刺目的袖色,“風溪,你怎么受傷了?”正要下馬車上前一步,仔細的瞧瞧風溪的傷,卻見風溪一步躍到她的跟前,道:“大嫂,你聽大哥的話,快些進去,你不會武,當心別著涼了。”
“沒事,沒……”事兒還沒說完,蘇青青就又連著打了兩個噴嚏,連著清水鼻涕也一起流出來了。
“是誰這么想我了啊。”蘇青青揉著有些發酸發冷的鼻子,嚷道,聲音里已有些鼻音。
風痕握住她的手,冰冰的,雙手覆上她的面頰,也是涼涼的,嗔道:“快些進去,不許再出來。”
卻在這時聽到一聲巨喊:“寶匣,寶匣,找到了,我找到了,哈哈……”在水下酣戰的人忽然冒出水面,高舉著雙手,手里拿著的是一個方形的盒子,滴滴答答的還有水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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