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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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宮
燭光閃爍，讓藍旗的臉，增添了一抹陰晦。
莫清然，你真是笨的可以，裝什么不好，竟然假裝懷孕。
這可是滅九族的死罪，笨，她還真是沒有遇見過這么笨的女人。
顆之前藍旗扶莫清然起身的那一瞬，她便搭上了莫清然的脈搏，脈相平穩絲毫沒有屬于喜脈的紊亂，想要用子嗣留住男人的心，是最笨的法子，想要用假懷孕來提升自己的地位，那是讓自己上了一條不歸路。
站在藍旗身后，看不清她的神色，紅珠以為她正在因為莫清然有孕一事而心傷，不敢上前安慰。
原以為今夜小姐可以和王爺重歸于好，哪里知道，偏偏被那個清側妃跳出來攪了局，這個清側妃，希望她生出來的孩子沒屁眼兒！！！
殤“紅珠，去將文御醫請來，我有事要問他。”
明知是欺君之罪還要冒險去做，她倒是很想知道，莫清然給了這個文御醫多少好處。
仰首看著空中繁星，星光閃爍，寧靜之中透出一股繁忙之美。
今夜，會是一個殺人夜么？
“王妃，老臣，參見王妃。”身后，傳來文御醫有些懼怕的嗓音。
未回首，直接問道：“文御醫，你可知欺君大罪會如何處置？”
身子一怔，咽下一口口水：“臣不知。”
紅袍飛揚，輕轉身子，望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御醫：“御醫今年多大年紀了？”
“臣，六十五。”
單手托著下巴，繼續問道：“這胡子，蓄了多久了？”
雖是滿頭白發，可是那胡子卻是黝黑不已，色澤光亮，看來，這文御醫應該是很喜愛自己這長至胸前的美髯。
“有，有四十多年了。”不明白藍旗為何會這樣問，原本心中就懼怕的御醫回答起來更是哆哆嗦嗦。
“找了你這樣一個人合謀，莫清然可真是失敗，文御醫你，太不會演戲了。”
怕成這樣，讓她都失去了繼續折磨他的興趣。
“微臣，不明白，王妃在說什么？”不見棺材不流淚。
“不明白？”揚眉淺笑，眼中卻多了一絲戾氣：“紅珠，將剪刀拿來。”
“文御醫，你說，是你的命值錢？還是胡子值錢？”
接過紅珠手中剪刀，寒光一閃，文御醫那蓄了幾十年的美髯徐徐落地，頹敗的躺在那繡著流云圖案的地毯上。
“胡子，我的胡子。”
那些胡子，他看的比命還要重啊，如今，咔嚓一下，就沒了，看著一地的胡子，文御醫欲哭無淚。
“文御醫，你真的將我當成無知婦孺嗎？莫清然的脈相平穩有序，何來喜脈一說？脈象滑利博指，如珠走盤那樣的脈才是喜脈，枉你是宮中御醫，竟然和莫清然狼狽為奸如此糊弄我和王爺，你好大的膽子！簡直該死，來人，將他給我拖下去，等明日天亮奏明皇上，請皇上處置！！！”
一個小小御醫，還不用她動手，就算要殺人，對象也是那莫清然！
“小姐，你，你好厲害，小姐怎么知道那清側妃是假懷孕？”看著一身清冷孤傲的小妖，紅珠真是對她越來越佩服了。
“廢話少說，去御醫館取一味藥來。”比起殺人，她更喜歡折磨人，那才是最有意思了，死的太快，就不好玩了。
“取什么藥啊？”眨巴著那一對小小綠豆眼，不知道要什么藥。
“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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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空中，烏云密布，一派雷雨來前的陰靄。
月黑風高殺人夜，一切，都籠罩在詭異中。
紅燭點點，滿屋金光。
側靠在貴妃軟塌上，漫不經心的擺弄著發絲，看著一直站在窗欞前的夜無塵，幾欲開口想要喚他，可是，都忍住了。
他站在那里有半個時辰了。
自藍旗離開以后，他就一直站在那里。
明知她有孕，可是他的臉上卻看不見半分驚喜，半分即將為人父的喜悅。
只是那般靜靜的站在那里，仿若天地間只有他一人存在。
夜無塵留給莫清然的背影是安靜的，可是俊顏上的神情卻是復雜不已。
懊惱，悔恨，種種情緒在他的臉上閃過。
按理來說，莫清然懷了他的子嗣，他應該是雀躍不已的，可是，心，卻是那般沉靜，沒有一絲絲波動，有如一潭死水，平靜的令人害怕。
“王妃到。”太監那細尖的聲音終于換回了夜無塵的思緒。
燭光下，一切都被鍍為淡金色。
金色的殿堂，金色的地毯，金色的簾幕，金色的彩繪，金色的流蘇，暗紅色的窗欞后站著一身繡金紫袍的他，墨發飛揚，他靜靜的看著漸漸出現在流紗宮的一行人，神情專注，時間也便好像靜止了一般。
心中咯噔一下，不明白這個時辰莫小妖跑來作何：“紅憐，開門。”從軟塌上起身，將頭發順了順，等待著。
清風（和諧）流逝，紅衣飄拂，瞧著屋內人兒，眸光妖異，微瞇的眸泄出一絲血色，讓人冷寒。
“清然參見王妃，王妃吉祥，這個時辰王妃來到流紗宮不知所為何事？”瞥了一眼佇立在窗欞前的修長身影，那抹影子未因為藍旗的到來，而移動半分。
“怎么？沒有事情本妃就不能來了？”妖眸之中溢出絲絲冷意，波光流轉間，流出一股寒光。
“清然，清然不是這個意思，王妃誤會了。”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不敢抬首。
倏然轉身對上了藍旗的眼，紫色錦袍輕舞，眸光深幽如海，眼底深處更是瀲滟著讓人沉迷的魅惑：“王妃這麼晚還來流紗宮，莫不是，想本王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看來，王妃愛本王還真是愛的緊啊。”話語邪肆，神情邪魅，今夜的夜無塵，同平日，有些不一樣。
睫如蝴蝶，離得那么近，藍旗可看到他眼珠漆黑，世上恐怕再也不會找到這樣綺麗炫美的兩粒墨玉，耀過繁星，炫過金烏，奪目不已。
輕笑出聲，笑聲中含著一絲譏誚：“王爺多想了，本妃只是來給清側妃送補藥，清側妃喝完本宮便離開，本妃畢竟是吞云王妃，王爺的愛妃腹中有了子嗣，本妃作為吞云王妃，自然要好好替側妃安這個胎，紅珠，將藥端給側妃。”
雕刻著火鳳的白玉小碗著盛著滿滿一碗鮮紅的藥汁，那顏色，比血艷，比花紅，艷麗無比。
白玉碗兒裝著紅艷藥汁，倒也別有一番靈異之美。
“側妃娘娘，王妃賜藥，請。”將白玉小碗奉到莫清然的面前，靜待著莫清然接過去。
紅色藥汁，那是血的沉淀，用白玉小碗裝著，白中映著紅，甚美。
接過藥汁，準備喝下，卻被紅憐擋住：“側妃，這藥。。。。”搖了搖頭，阻止著莫清然喝下去。
“怎么？怕本妃毒死你的主子？本妃賜藥，小小奴婢竟敢阻攔，好大的膽子啊。”那聲音若風吟，極清，極淡，可是，聽入耳中卻讓人覺得極為沉重，宛如是一柄利劍，削骨削肉，冷酷無比。
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奴婢，奴婢不敢。”咽下一口口水，有些后悔剛剛的沖動。
云袖輕拂，暗含內氣將紅憐掃向一旁，撞到門框上滾落至地，躺在一旁痛苦的SHEN吟著。
看著碗中藥汁，再望了一眼夜無塵，心中猜測就算藍旗是要給她下毒，也不敢明目張膽的當著夜無塵的面。
心一橫，一口喝盡。
“這藥，味道如何？”一滴不剩，喝得還真是干凈。
看來，這莫清然是抓準了藍旗不敢在夜無塵面前下毒。
可是，她也不想想，藍旗這個小妖精什么事情不敢做，王爺都敢打，還怕毒死側妃？
“甜。”將嘴角的藥渣擦拭干凈，簡短的回答著。
的確，這藥不但不苦，反而很甜，倒也挺好喝。
俊眉微皺，不明白藍旗為何問出這樣的話：“苦口良藥，王妃送來的是什么補藥？”
上前一步，走至莫清然面前，笑道：“側妃喝得可真是干脆，不問是何藥一口就喝盡，這藥，是用紅花和麝香熬成的，是墮胎藥！”
笑聲邪惡，話語輕狂，宛如張開血口的大蟒，讓莫清然的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
哐當一聲，藥碗落地，碎片亂飛落滿地，捂著肚子，莫清然一臉痛苦。
紅花加麝香是墮胎的烈藥，懷孕之人服用，必定會胎死腹中，而未有身孕的人飲下紅花，腹中必會絞痛難忍，如有萬把尖刀在割扯一般。
倒在貴妃軟塌上，手捂小腹，莫清然疼的面色煞白，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王，王爺，王爺要為清然，要為清然做主啊，王妃明知清然懷有王爺子嗣還讓，還讓清然服用紅花，王妃分明，分明就是要清然和王爺這還未出生的孩子，死，王爺，救清然，將文御醫喚來，救清然啊。”
忍不住腹部那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莫清然倒在軟塌上頭直打滾。
即便是疼成這樣，也不忘將那屠殺皇室子嗣之罪安在藍旗的身上。
“藍旗，明知側妃懷有本王子嗣還將紅花賜給她服用，你安得究竟是什么心？！”即便這個孩子的到來讓他有些失措，可是，不管怎么說，這也是他的骨血。
即便她是一國公主，也不能容忍她如此胡作非為。
“來人啊，傳文御醫，藍旗！！！”
“王爺不必著急，文御醫正在流紗宮外侯著，本妃賜的藥是紅花不假，不過，側妃腹中究竟有沒有那塊肉，不用多久，便可水落石出，紅珠，傳文御醫。”
打斷了夜無塵的話，轉而看向軟塌上的莫清然。
冷汗涔涔，不知道是痛的還是怕得。
“王爺，王妃嫉妒，嫉妒清然懷有，懷有子嗣，臣妾有孕一事，文御醫，文御醫早已經稟告，王妃如此說，分明，分明就是在污蔑清然，清然求王爺，求王爺做主。”
不知文御醫早已經在藍旗面前俯首認罪，到現在，莫清然還不知死神已經正在朝她招手。
“御醫呢，為何到現在都還沒有進來？”
“王爺，臣，臣參見王爺，王妃。”不敢抬首見夜無塵，切切諾諾的跪在地上雙腿打顫。
“御醫，還不去給側妃診脈，在這里耽擱什么？側妃腹中可是有了未來小王爺的，萬一小王爺不保，小心你的命！”
紅衣輕飄，徑自走到紅桌前坐下，悠哉的倒了一杯清茶，不緊不慢的喝著。
“王妃，王爺，臣，臣罪該萬死，臣不該伙同側妃欺瞞王爺，側妃她，她根本就沒有身孕，臣罪該萬死，求王爺饒命！饒命啊！”
看了一眼喝茶的藍旗，那股云淡風清的模樣嚇得文御醫將事實全盤托出，不敢有半點隱瞞。
如果清側妃做了王妃，他確實能夠掌權御醫館，可是，他就怕活不到那個時候啊。
“王妃饒命，王爺饒命啊！”不住的嗑著頭，生怕即刻就會被侍衛拖出去斬首。
“云南的普洱茶，不愧是茶中精品，的確令人回味無窮啊。”味道香醇，怎一個好字了得。
輕放下手中茶杯，望向了因太醫的話而怔住的夜無塵。
燭光下，那張俊美面容中透出冷傲，耀目攝人，似凝了千年寒冰，面無表情時，看得人寒徹心扉。
“御醫，側妃當真沒有懷孕？！”修眉輕擰，俊顏滿是陰晦，那雙眸子，宛如匯聚了極致的地獄幽光，森寒不已。
“是，是，是的，側妃她，的確沒有懷孕。”
“不，不，他說謊，他說謊，王爺，清然，清然懷孕了，清然懷了王爺的子嗣，王妃，王妃她嫉妒清然，所以，所以才買通了文御醫，是的，是她買通了文御醫污蔑清然！”
望著鎮定自若喝著普洱茶的藍旗，莫清然尖銳叫出。
那聲音，刺耳不已。
“莫清然，王妃說的可是真的？”
嗓音低沉仿若從極暗的地獄中飄出一般，讓原本還尖叫不已的莫清然突然噤聲。
“王爺。”喃喃輕語，王爺他，從來沒有如此兇過她：“不是的，王爺，清然，清然。。。。。。。。”
半垂的頭突然揚起，撕心裂肺的叫著：“我只是想要永遠留在你身邊，這也錯了嗎？可是現在為什么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以前，在流紗宮你是從來不會提起她的，不會提起這個女人的，可是現在為什么你總是站在窗欞前望著明月宮的方向，她根本不愛你啊，她根本不愿意做你的王妃，王爺，真正愛你的人是清兒啊，王爺！”
縱然腹中絞痛萬分，可是，也比不過夜無塵一點點愛上別人的剜心之痛。
“莫清然，自古帝王皆薄情，你難道不知道嗎？作為一個王爺他不能獨寵你一個，皇室最忌諱的便是專情，縱然他有三千佳麗也必須要做到雨露均沾，這樣才能恩澤天下，皇室中的女子想要一人獨享圣恩，這是最笨的想法，愛上一個王爺，就注定你不得善終。”
“藍旗，誰都有資格說這個話，可是，惟獨你不可以，你才是最笨的那個人，你知道不知道王爺他。。。。。。。”
話，還未說完，就被夜無塵打斷。
“夠了，莫清然，混淆皇室血統是要滅九族的，即便本王想要保你，那也保不得，你自尋了斷吧。”
一柄寒匕丟在莫清然面前，森冷的光，刺痛了她的心。
“哈哈哈，哈哈哈，滅九族！王爺，你忘記了，你說清然永遠是你最愛的人，要我死，我也要拉著她！”發瘋的女人是最可怕的，握著寒刀，直刺藍旗而來，就算死，她也要拉著這個女人。
“不，藍旗。”刀的寒光刺疼了那雙黑眸，伸手想要幫她去擋，可是，尖刀，卻在離藍旗喉管半寸的時候被她握住。
眸光幽暗，宛如地獄之光，邪肆的可怕。
“莫清然，你最笨的不是愛上夜無塵，而是，不自量力！！！”
血光閃，尖刀直入莫清然心脈，速度之快讓她根本來不及叫一聲。
望著胸口寒刀，口中溢血：“是啊，我不自量力，我根本不應該愛上王爺，呵呵，藍旗，我詛咒你，詛咒你這輩子得不到愛情！”
愛情？！這么一個奢侈的東西，她不稀罕。
“文御醫，該你了。”單手掐上御醫頸脖，咔嚓一聲扭斷，連掙扎的機會都不給他。
殺人如麻，第一次，夜無塵領會了這個字的含義。
她真的是已過公主嗎？為何會這般？
“藍旗，本王，開始不認識你了。”
“是嗎？莫不是王爺想要留著他們，想要全天下都知道王爺的女人為了爭寵，混淆皇室血脈？本妃雙手沾滿血跡，王爺如果害怕，可以不再看本妃！”
轉身離去，紅衣輕狂，只留給夜無塵一個狂傲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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