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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34:(橫禍篇)決意同死


更新時間:2018年12月21日  作者:花三朵  分類: 古代言情 | 花三朵 | 小福宜家 
NO.134:橫禍篇決意同死

NO.134:橫禍篇決意同死

眼前一亮,他嚇了一跳。他家少爺正筆直地坐在床上,懷里抱著大小姐,閉著眼睛,似乎在養神。大小姐很柔順得睡在少爺懷里,臉埋在他懷里,好像也睡得香。可是柳全兒知道,她已經沒有了呼吸,沒有了脈搏。

柳全兒突然顫聲道:“少爺……”

柳睿的耳朵在流血!已經蜿蜒到脖子,狼藉一片。

似乎是聽到響動,柳睿睜開了眼,眼神很平靜,低聲道:“柳全兒?你來的正好,把燈留下,其他東西帶走吧。小福怕黑。”

“可是,少爺您……”

“帶走吧。小福生氣的時候總是愛鬧著不肯吃東西。這次我陪著她。你先下去。”

柳全兒又心驚又疑慮,他家少爺說話的聲音溫柔得不正常,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可是他實在擔心,雖然怕,還是顫聲道:“少爺,您的耳朵……”

柳睿抬手摸了摸,看到血,嘀咕了一聲:“把小福的頭發弄臟了……”

于是他把懷里的人扶起來。可是她好像沒有骨頭,軟軟得要往下倒。柳睿笑了一聲,道:“小福,別淘氣。”

柳全兒看得又怕又畏:“少爺……給您找個大夫瞅瞅吧?”

“什么大夫?大夫不是都來過了嗎?你先下去吧,讓我和小福單獨待會兒。”

柳全兒只得把桌子上的飯菜重新端了起來,出去了。關上了門。

柳睿摸摸安明兒的頭發,似乎很滿意。笑了一笑,道:“還好沒弄臟。你這個人,最嬌氣了,要是讓你知道弄臟了你的頭發,你肯定又要跟我生氣。”

以往在床第之間,他每每喜歡出些幺蛾子。弄得她大發脾氣。有一次就是弄臟了頭發。她氣得整晚都是背對著他睡的。

他嘆了一聲,道:“我知道了。你的頭發本來就長,弄臟了要洗,很難干的。是我欠考慮。我以后再也不那樣了。”

第二天清晨,昭兒來敲門,一樣沒有人回應。她也自己推了門進去。可是看到眼前的情景,她比柳全兒還嚇得狠,手里的東西一下子掉在了地上:“表少爺!”

柳睿緩緩地睜開眼睛,聲音很輕。好像很虛弱,笑道:“是姑爺了。昭兒你怎么就是記不住?”

他的眼睛也在流血!整張臉都已經是血跡,幾乎面目全非!

起初昭兒也不知道那血是哪里來的,可是后來看到他的耳朵。他的眼角都有血痕,不由得大駭!

可是他的樣子還是那么云淡風輕,甚至還保持著昨天他們出去的時候的樣子,懷里抱著大小姐,一動不動。

她急道:“姑爺,您的眼睛和耳朵在流血!找個大夫給您看看吧!”

柳睿低聲道:“什么大夫?他們連小福是什么毛病都看不出來,有什么用。昭兒出去。不要再來打攪。”

昭兒急得上前了一步:“可是姑爺!”

她咬了咬牙。一眼看到柳睿懷里的人,低聲道:“小姐一定也不愿意看到您這個樣子啊!”

柳睿一愣。最終,他輕輕地笑了一聲,道:“那就等她醒了再說。誰讓她叫我心疼。”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她讓他這樣難過,整個人已經抽空了去,跟死了沒有分別。可是她自己倒睡得香,冷掉的手腳會有他立刻給她捂暖。

可是他這顆已經越來越冰冷越來越絕望的心,誰來給他希望?

昭兒勸了幾聲,沒有用,只得退了出來。

襄陽那邊一接到信,安夫人就幾乎昏了過去。最終被安織造掐人中掐了起來,她立刻淚如泉奔:“快,快備馬!我要去晉陽!”

安織造道:“你別急,我去。你剛醒過來,身體吃不消,耽誤了時間也不好。”

安夫人大哭:“去晚了小福就沒了!小福就真的沒了!”

安織造一愣,伸手拉住要發狂的發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瞞了我什么?”

安夫人一下子撲在丈夫懷里,痛哭失聲:“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她……玉寧,是我害了她。我本以為可以躲過去的。可是誰能想到……不行,我要去常連山,我要去找思文!只有他能救小福!”

安織造急了,緊緊拽住她:“你癡了不成,一會兒說要去常連山,一會兒說要去晉陽?!你不要小福的命了?你給我好好清醒清醒,告訴我是怎么回事!”

面色蒼白的柳鴻向前跪了一步,低聲道:“請大人早做決定……少奶奶她,實在是拖不起了!”

安織造的臉色一白。小福,他們的嫡長女,幾乎承載了愛妻全部的憐惜和疼愛。曾經四面楚歌之時,一代江南商業帝王就固守著這一雙妻女,只要有了她們,他就不會絕望。

當下,他只深吸了一口氣,摟住妻子,低聲道:“你別急,我親自走一趟晉陽,你慢慢來。這個當口上,千萬別叫我擔心。”

最終安織造親自跑了一趟晉陽,安夫人帶著安平兒騎上快馬直奔常連山。可是常連山遠在千里之外,不是一朝一夕能到。到了那個時候,小福還有命嗎?!

眼下誰也看不到渺茫的前程,只盡力奔走。

在江南,除了安家和柳家,還有誰能把汗血寶馬當消耗品。安織造一路換了兩匹汗血馬,直奔到晉陽,連著柳鴻奔來這一天,也是兩天后了。

一晉陽城,就已經有柳家武衛柳嵩等著迎接。安織造徹夜趕路,也很疲憊,但也沒有心思休息,一根弦繃得緊緊的。

柳嵩引了他到清苑,他才下了馬,一邊大步往里走,第一句話問的卻是柳睿。

“睿兒呢?”

柳嵩心中一陣難言的苦澀,且走且道:“屬下已經派人去通知老爺了。”

安織造腳下一頓:“怎么?”

柳嵩低下了頭:“少爺他……也要不行了。”

這兩天,柳睿都把自己關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也不動。起初,還會說說話,后來,連叫都叫不動他。

安織造推開門,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晨光中,床上坐著他還沒來得及教訓的新女婿。柳睿懷里還抱著他家的嫡長女,姑且不論他懷里的人是死是活,他自己是死是活,安織造也看不出來了。

他的整張臉上,全都是血,口耳眼鼻,七竅流血。

安織造深吸一口氣,大步走上前,一巴掌甩在柳睿臉上,把柳睿的臉打得一歪。身后跟著的人無不倒抽一口冷氣。

柳睿慢慢地睜開血紅的眼睛,平靜地望著安織造:“岳父,您來了。”

安織造痛心地道:“你倒還人得人!別叫我岳父,我安某人沒有你這么沒出息的女婿!”

柳睿低下了頭,聲音有些痛楚:“岳父教訓得是。”

安織造嘆了一聲,道:“先把小福放下,你先去梳洗一下,休息一會兒。”

可是柳睿去不肯動,死死地摟著懷里的人:“不,我得跟小福在一塊兒。她老是這么睡著也不是個事兒,我得讓她醒來就能找著我。”

“如果你就這么死在這兒,她醒了你讓她找誰去!”安織造的火也上來了,又覺得痛心。安柳二家,這一輩最出色的一雙兒女,難道真就要這么毀了嗎?難道老天真的要看不過這兩家了嗎!

當下也沒有辦法,安織造只得讓人打了水來,親自給柳睿擦了臉。柳睿也不動容,只坐著,閉著眼睛。

當天下午,陳大夫和卜大夫都到了。陳大夫是江南名醫,卜大夫則是退休的御醫,年紀也不小了,這些年一直呆在襄陽。這下也被興師動眾地請了過來,只先去給已經不知道有沒有命的那一雙兒女把脈。

那陳大夫看到柳睿的耳朵又開始流血,不由得大驚:“不好!大少爺再這么下去,心脈俱損,只怕是活不成了。”

卜大夫也一驚,顫聲道:“古籍里曾有記載,有人情根深種,痛失所愛,一下子就七竅流血,然后心脈俱損,枯竭而死。沒想到在老夫有身之年,竟然真的遇到了這種事情!”

安織造恨了一聲,道:“卜大夫,這可如何是好?!還有小女,小女如何?”

卜大夫和陳大夫商量了兩句,最終道:“大人莫急。大小姐的情況其實很穩定,幸好有大少爺一直陪在身邊,用人氣暖著她的尸身,讓她不至于就這么油盡燈枯。只等找到鬼面花讓其服下,便可恢復脈搏呼吸。”

“何謂鬼面花?”

卜大夫道:“鬼面花,和黃泉三雪一向是相輔相成的兩味藥。先前小姐服過黃泉三雪,該是幾日前發作了。這下只要找到鬼面花給她續命,再想其他辦法。夫人應該已經派人去請常連神醫,我等雖然不才,沒有常連神醫的驚世才華,可是給小姐吊著幾日命還是可以的。”

陳大夫道:“現下麻煩的是大少爺。再這么下去,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若是他活不成了,只怕大小姐就是醒了,也是一般光景!”

柳大少是何等鐵血男兒,陳大夫從十幾年前開始和安柳二家的關系就比較親近,偶爾也會到私兵營去給傷兵看診。那個時候柳大少年紀尚小,可是也已經初露了今日這種冷血無情的個性的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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