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女帝妖孽妃第七十二章 暴雨前夕(2)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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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暴雨前夕(2)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LOVE堯  分類: 言情 | 女尊 | LOVE堯 | 冷情女帝妖孽妃 
冷情女帝妖孽妃

作者:,最后更新:20112818:08:30

天牢中,一個白色的人影正緊緊抱住自己,瑟瑟發抖的躲在陰暗的墻角,勝雪的衣料上也沾染上了大片的污漬。Wap.7dushu.com

他抬起頭,凝脂般的臉蛋上沾滿了淚痕,發絲狼狽的貼在臉上,卻也是掩不住他的清艷氣質。這個人,不是莫纖塵還有誰?

“咣當”外面傳來了開牢門的聲音,他急忙探出頭去看,希望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但是看清來人后,他又失望地將身子靠回原處,原來只是個送飯的獄卒。莫纖塵自嘲的笑了笑,怎么可能是她?畢竟,是自己錯在先,又有什么權利來妄想得到她的原諒呢?

只是莫纖塵不明白,以傾顏的頭腦,一定是早就知道了他是廷隆國派來的人,但為何現在才要殺他呢?而且,宮里那么多別國的奸細,甚至有的身份顯貴,陛下為何不理睬他們,而是從他這個小人物下手呢?難道,只是為了殺雞儆猴嗎?

原來,他的存在竟只是這樣的價值,莫纖塵眼中溢出了淚花,虧他還妄想能夠成為她的對手,這樣的女人,注定就是要站在世界的頂峰睥睨眾生的,又怎是自己的這點小聰明可以比的。但是,皇子殿下,自己對不起他了,二十幾年的栽培之情,他已經無法再報了,也,不想再做下去了。

莫纖塵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望向窗外的拂曉,眼神干凈而舒展,純潔得宛如新生的嬰孩,卻帶著一絲釋然。午時三刻,還有四個時辰,自己只剩下四個時辰的生命了,那個人,當真就如此吝惜時間連最后一面也不肯來見自己嗎?那是,他今生的摯愛啊,他今生,唯一愛過的女人,或許,他現在可以說,自己愛她,愛了整整一輩子吧。死在她手上,他,不后悔。

牢門上的鎖鏈傳來了嘩嘩聲,幾個兇神惡煞的獄卒走了進來,粗魯地架起莫纖塵,嫌惡的朝他啐了一口唾沫,呸,空長了一副好皮囊,竟然做通敵賣國的事情,背叛女皇。女皇現在可是他們心中的神,不要說背叛,就算只是有一點點的不敬,那個人都會被全國人民的口水淹死。

莫纖塵任憑自己被架到囚車上,運送的人并不多,以他的武功,完全可以逃脫,莫纖塵凄然一笑,這是為什么?難道她,還想放自己一馬嗎?他不敢奢望,陛下從不會給自己留下隱患,怕是在等指使自己的人來救自己吧。他不會逃的,但是,只有莫纖塵自己心里知道,莫容釋天決不會來救自己,自己是他培養的死士,皇子的人,如果不能保證十分的忠誠,又怎么可能會知道皇子的真正身份呢?所以,作為一個死士,為皇子而死,也是他的義務。

街道上人頭攢動,爛掉的雞蛋和蔬菜不時砸到莫纖塵的身上,他卻笑了,宛如傾顏第一次見他那般無暇。本以為自己不會在意,但為什么,心里這么絕望呢?

他恨,真的恨。但是恨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恨鳳傾顏的心狠手辣嗎?恨慕容釋天冷血無情嗎?好像都是,卻又好像都不是。

他們是王者,都是注定要將將世人踩在腳下的人,而在他們成長之前,也必定會有許許多多的人成為墊腳石,而他莫纖塵,有幸成為其中之一。

他從沒這樣無力過,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覺得自己是一個弱者,也是第一次,渴望變強,變強,他不愿這樣籍籍無名的死去,他不甘心!

“稟陛下,柔妃已順利送至法場,只等午時三刻行刑。去∧讀∧書∧文∧學∧網”一個全身鎧甲的士兵恭敬地跪在地上,深埋著頭不敢去看那個神一般的女子。

傾顏背著手,眉頭緊撇,莫纖塵,他是笨蛋嗎!放著那么好的逃生機會不逃,她可是很少會這樣大發善心的呢。真是蠢貨,蠢貨!

“嗯……”階下的士兵偷眼向傾顏望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留下還是退下,紫玉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

“陛下,你是真的要柔妃娘娘死嗎?”紫玉認真的看著傾顏。

傾顏微微一愣,惱怒的拂袖而去,該死,自己怎么會心軟?傾顏漂亮的眼中蒙上了迷茫的神色。

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以后,她就明白自己身上的任務,生逢亂世,即使不去爭奪那霸主之位,最后也只能滅亡,她放過別人,可別人不會放過她,她不殺別人,別人就會殺了她,風無涯,緹彌玖鉞都是很好的例子,所以,別人不死,死的人就會是她!

于是,她學會了冷血,偽裝,陰險,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或許說是她本性如此,但她從來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因為,她只是想活下去,只是想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而已。

但是,剛來時的初衷卻不知什么時候就變了,她愛上了這種感覺,那種將萬物都踩在腳下的感覺,她以為自己無所謂,她以為自己可以做到無情無欲,男人,從來都不過是她用來達到目的的工具而已,但是不知為何她卻害怕失去,她不愿承認是害怕,但是這種感覺真真切切,傾顏想起了那張秀美的臉,他的存在,其實并不是什么大的威脅,只不過是自己用來威懾別人的工具罷了,或許,真的沒有人可以做到真正的無情吧。

“陛下”這時,紫玉的聲音又在耳邊響了起來,她的目光認真而堅定:“失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傾顏的目光有略微的閃爍,但是隨即她便抬腿向宮外走去,也罷,就讓她任性一回吧,縱使不愛他,也著實不想讓他這么死去。

此時的集市已被人們層層圍起,畢竟一個妃子當眾行刑,還是殘酷的腰斬之刑,很難不讓人們感興趣。

莫纖塵筆直的站在鍘刀前,要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只愿自己下輩子能夠成為一個強者,一個能夠將自己的性命掌握在自己手里,一個有能力保護她的強者,那樣的奇女子,理應要配這樣的奇男子才對。

陽光高高的升上人們的頭頂,監斬官取下令箭,擲出去,木制的令箭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啪嗒“聲。

“午時三刻已到,行刑……”

莫纖塵直直的躺在鍘刀下,就那么眼睜睜的看著泛著冷冷的銀光的刀緩緩的落下來,甚至能夠感受得到刀刃處的寒氣,淚水,就那么猝不及防的順著面頰滑落下來,這是一種悲哀,眼睜睜的看著比自己低賤的人結束自己的生命卻無力阻止,這是屬于弱者的悲哀……

“叮”沒有預想中的痛苦,耳旁似乎有金屬碰撞的聲音,四周靜得可以聽見人們的呼吸聲,莫纖塵仰頭望去,那張如畫的笑臉出現在他眼前,呵呵,他是進入極樂世界了嗎?

一只纖白如玉的手出現在他的眼前,莫纖塵傻傻的握住,起身站在傾顏身旁。

“他是朕的人,朕,不想讓他死。”低低的聲音帶著不可冒犯的威嚴。

傾顏一襲紫衣,迎風而立,長發飄舞,美輪美奐。眾人沒有一個能夠說出話來,她是王,是他們的女皇,是無上的權威,她不想讓他死,那么即使他犯了多大的罪,也可以不死。

莫纖塵呆呆地望著傾顏,沒有死嗎?不是在做夢嗎?她說不想要自己死,是真的嗎?

傾顏握著他的手微微用力,般溫柔真摯:“纖塵,我不想失去你。去∧讀∧書∧文∧學∧網”說完,她拉著莫纖塵的手消失在人群之中,百姓們望著空空如也的行刑臺,無語望天,女皇陛下,似乎有什么變了呢,不再像以前那般無情冷血,她也有了在乎的人,她說,不想他死,好浪漫。

于是,女皇和柔妃的故事傳出了好幾個版本。

但是誰也沒注意到,在人群外的一輛并不起眼的馬車上,一只瑩潤如玉的手放下車門上的錦簾,一聲幽幽的嘆息傳了出來。

她到底是沒有殺他,男子纖長的睫毛掩住了他所有的情緒。鳳傾顏,和以前不一樣了呢,她似乎有了感情,真真正正得像一個人了呢。但是,卻不知這是好還是壞,有了感情的鳳傾顏,還能夠成就千秋霸業嗎?還能夠值得他傾盡一切去輔佐她嗎?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剛才那神采飛揚自信霸氣的身影深深印進了他腦中,或許,人生有那么一兩次率性而為,才能叫做真正地活過。

馬車卷起一片塵土,默默離去,似乎從來沒有存在過。

桃花樹下,精靈般的男子眨著琥珀色的眸子,輕輕掐住一株桃花,臉上流露出極不易察覺的嫉恨。

“她說,不想讓他死?”

“是的,陛下。”

粉嫩的桃花被狠狠捏碎,連一絲粉末都沒有留下,蕭晨霧的眼中閃著若有若無的淚光,鳳傾顏有了感情,那便不再是她了,那個冷血無情風華絕代的人,怎么會做這么蠢的事?難道她不知道,一個人,如果有了在乎的東西,那么他便有了弱點嗎?她怎么能,怎么能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在空氣中?尤其,這個弱點還是個男人。

“赫,你去通知晨曦行動吧,他知道該怎么做。”蕭晨霧低低垂下眼簾,沖面前的暗衛說道。

“是”赫領到命令,轉身離去。

鳳傾顏,既然你如此不愛惜自己創下的江山,那么就由他來代為管理吧,本以為,她會是個不錯的對手,但是現在,他只能用這樣的手段來接掌她的國家,包括,她鳳傾顏,以后,便都會是私屬于他的物品。

嗨,大家節日快樂呀,終于又寫文了,感覺真爽。雖然現在堯堯寫的還不算很理想,但是我一定會進步的呦,請各位繼續關注我的文,謝謝大家。

身前輕盈的腳步聲突兀的停下,莫纖塵也急忙剎住腳步,心中鋪天蓋地的喜悅依舊無減,他下意識的向四周看了看,荒無人煙的田間小路遍地生者雜草,剛剛救了自己出來,陛下為何要帶他來這里呢?難道是……他不敢再往下想下去。去∧讀∧書∧文∧學∧網

“你走吧。”沒有回頭,一襲深紫色的背影傲然而立,莫纖塵眼神一下子滯住了,就那么呆呆的望著傾顏的背影,她到底,還是容不得他。

似乎有一個世紀那么長,莫纖塵粲然一笑,自己還在奢求些什么呢,她心里有他,她不想讓他死,即使冒著法理不分的罵名也還是救了他,這就夠了,足夠了,如若自己的存在對她來說是一個負擔的話,那么他甘愿在暗處默默守護她,他絕不會做她的包袱。算起來,自己口口聲聲說愛她,卻從未替她做過什么,那么以后,就讓他來守護她罷。

莫纖塵一步步向后退去,貪戀地望著傾顏的背影,以后或許再也無法正大光明地這樣望著她了吧。莫纖塵高高揚起頭,不讓眼淚滑落下來,笑得燦爛:“謝謝,還有,再見。”

濃濃的酸澀從傾顏心底涌起,如此倔強,是她曾經欣賞過的他,或許從心里,她早已將他當成了朋友,甚至親人。

傾顏猛地轉過身,躊躇著,卻不知該說些什么,突地望見漸漸遠去的莫纖塵,她著急的大喊出來:“喂!你以后不要再做間諜了,那不適合你!”

莫纖塵身形一震,在關心他嗎?應該是吧。放心,以后,他再也不會做這種事了,那是第一次,也會是最后一次,是他這輩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踏著濕潤的土地,傾顏一步步向宮中走去,她知道,自己的行為必定是引起了軒然大波,這次回去,不知道要有多少的質問詰責在等著她,還有數不清的危機暗涌。她心中感到從未有過的疲憊,第一次她根據自己的意愿率性而為,她不后悔,恨只恨自己穿越到了帝王之家,在這里,每一次任性,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但是不管前面的等著她的是什么,她都會全力應對,不到最后一刻,她絕不會放棄,況且,情況還沒有那么嚴重,不過是救了個無關緊要的奸細而已,對鳳綺并不會有什么影響,量那幫人也不會因此掀起什么風浪。

傾顏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氣,大步走去。

但她卻不知道,此時的樂觀為她帶來了致命的劫難,甚至令鳳綺國險些易主,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而此時的蕭晨曦正在暗室中捏著剛剛霹靂親手交給他的皇兄的手諭,心中糾結不已。怎么能,他怎么能那樣對陛下?

“王爺,你最好早下決斷,要知道,皇上的命令是從來都不容違抗的。”身旁的霹靂難得的一臉嚴肅,看來這次,事情確實是不小。

“可是,我……”

“王爺不是一直想讓鳳傾顏隨你回國嗎?這次說不定就是一個好機會。”

蕭晨曦的眼睛一亮,確實,這是個好機會。只是這樣,陛下知道后會原諒他嗎?

大家都喜歡哪個男主呀?堯想選幾個多增加點戲份,拜托大家寫在評論里告訴我吧。

回到宮中,傾顏看著背上綁著荊條跪在殿外一臉沮喪的馬若翱和氣憤地站在她身旁的馬騰,無奈的按了按太陽穴,她知道這又是要演那一出了,那天發生了那樣的事,依照馬藤的性格如此處理確實是合情合理。7不過她現在卻沒空去處理這些。

“陛下!”馬騰一見傾顏,立刻拽著馬若翱迎了上去,“陛下,孽女糊涂,竟犯下這等大罪,傷了鳳體,罪臣也是剛剛得知,咳,咳,請陛下,處置!”馬騰咳嗽著,顯然是被馬若翱氣著了,但她語言中那不容置疑的嚴厲與堅定,讓傾顏看出她不像是在演戲。

“呵呵,看愛卿說的,”傾顏笑容中露出一絲疲憊,她覺得今天所經歷的事似乎比往日要多上數倍,她實在有些是累了,甚至于對于以后的處境也看是感到迷茫,但是這些她都不會表現出來,因為處境再怎么艱難,也總是要往下走的。

傾顏目光溫和的看了一眼渾身顫抖著不敢抬頭的馬若翱,親自俯下身為她解開繩子,馬若翱猛的抬起頭,眼中閃著感動與驚訝,但想到傾顏的身份,又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女皇陛下這是要做什么呢?她可不敢奢望陛下還會放了自己,像陛下這樣的人,應該都是驕傲的吧,怎么能容許被人這樣侮辱呢?

“陛下,您這是……”馬藤疑惑的看著傾顏。7

傾顏微微一笑,眼波流轉美不勝收:“小孩子間的玩鬧切磋,怎值得愛卿這般大動干戈?愛卿是國之棟梁,為鳳綺立下過赫赫戰功,理應受到朕的尊重,而且論資輩,若翱還是朕的大姑子呢,再說朕現在也沒什么事了,不是嗎?”

“陛下……”馬藤看著傾顏,眼中似有淚光,陛下如此待他們一家,還竭力為若翱開脫,能夠為這樣的主子效力,她還有什么可求的呢?

馬若翱雖然還是低著頭,但是心中卻波濤洶涌,初見陛下時,還只是被她的容貌所癡,但是現在,卻是為她的氣度,她的胸襟,能夠如此不計較地為傷了自己又損了自己顏面的人開脫,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吧。這條命,本來就該是陛下的,現在陛下仁慈不殺她,那么不管如何,她馬若翱都會誓死保衛鳳傾顏,此生不變!

“呵,好了,若翱跪了這么久早該累了吧,愛卿快帶她回去休息吧。”傾顏柔聲說著,其實她現在真的已經很疲憊了,很想快點趴在床上什么也不去想。

馬藤從傾顏臉上移開目光,給馬若翱使了個眼色,馬若翱立刻順從的離開了,傾顏默默地看著馬騰,知道這回又休息不成了,馬藤還有話對自己說。

看著馬若翱走遠,馬藤擔憂地才對傾顏說:“陛下,經過了今天這一出,怕是您的處境更為危險了那慕容釋天不是簡單人物,您放走了他派的奸細,便是有了把柄抓在他手上了。”

傾顏沉默著,但她知道馬藤說的是事實。

“陛下,您還記得歐陽逸吧,若是能得到他出山相助,那您就大可不必再忌憚什么月明廷隆,甚至連成就霸業,都不再是什么難題。”馬藤看到傾顏的沉默,索性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去,當初她和歐陽逸交往,也確實是欽佩他的才學。

傾顏目光沉了一下,確實,歐陽逸的才能,連馬騰都看出來了,看來,她有必要再去一次檀香會館了。

傾顏仰起頭,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不知為何,從救下莫纖塵之后,她心中總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似乎有什么大事要發生。

古色古香的檀香會館雅間中,歐陽逸一襲白衣長身而立,面對著窗子沉默著,而站在他身后的傾顏偏頭看著桌上的茶杯中升起的裊裊白霧,亦不發一語。去∧讀∧書∧文∧學∧網

傾顏緊緊抿著嘴唇,每次她和歐陽逸相處,似乎最多的就是沉默,難道她,真的那么討人厭嗎?她真的是很不喜歡這種氛圍。

“歐陽公子,傾顏誠心相邀,還望公子不要辜負傾顏的心意。”傾顏又將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希望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語罷,卻見歐陽逸轉過身來,臉上退盡了往日溫文如玉的表情,變的冷酷嚴厲起來,他背對著陽光,從前方看來好像萬丈光芒都從他背后發出,看到這樣的歐陽逸,傾顏不由得一愣。

“陛下以為我為什么要答應你呢?亦或者是陛下從未被拒絕過,所以料定歐陽逸也絕不會拒絕嗎?”卸掉了溫柔的面具,歐陽逸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他看著傾顏,讓她覺得自己整個人似乎都在這樣的眼神下透明了起來。

“我,我不是……”傾顏一下子不知所措起來,她已經設想過許多遍歐陽逸會如何回答她,但卻就是沒想到他會如此不留情面的質問自己,所以一下子便不知該如何應對。

“哦?不是嗎?可是我一直以為女皇陛下就是如此啊。”歐陽逸嘴中吐出的話咄咄逼人起來,一字一句都敲打在傾顏的心上。

傾顏攥緊了拳頭,眼中淚水已盈盈閃閃,從來沒有人這么說過自己,為什么,為什么他要這么說?看著歐陽逸冷峻的神情,傾顏卻冷靜了下來,她用力眨眨眼睛,將已盈于睫的淚光隱去。

他的話是對的,自從她穿越到這個世界以后,帶著的是一顆未來人的驕傲的心,再加上自己生于皇族地位尊貴,從小從未受過什么大委屈。再加上她心機過人,十幾年來從未敗給過什么人,即使彌城一戰在緹彌玖鉞手下吃了敗仗,但是也很快就扳了回來。

有了這些勝利,她的心,就狂妄起來了呢,變得看不起別人,甚至有時還會輕敵,現在鳳綺國的國力依舊無法與其他兩國相比,而她又如此自大,談什么霸業,談什么雄心?

這樣的她,憑什么讓歐陽逸屈居于自己之下呢?又有什么資本許他一展宏圖呢?歐陽逸的話,及時點醒了傾顏。

“唉……門在那邊,陛下,請吧。”歐陽逸說著,又背轉過身去,不再看傾顏。

傾顏望了一眼他,雖然不甘,卻也無可奈何,她知道,他不愿做的事,是沒有人能夠強迫的。傾顏默默地在心里說:歐陽逸,等著瞧吧,一年之后,我必會將一個嶄新的鳳綺展示給你看!

踏出房門,傾顏沒有回頭,徑直向前走去,迎面正要去歐陽逸房間中去的小童回過頭,沖著傾顏離去的方向戀戀不舍地張望了半晌。良久,他輕聲走入歐陽逸的房間,望著自家公子那絕世的背影,心疼地道:

“公子這又是何必呢?”

歐陽逸目光悠遠望向遠方,若有所思,水晶般的嘴唇張了幾次,卻又都無奈的合上,最終,他輕聲吐出一句話:

“但是,唯有如此,才能真正的讓她成長。”

小童立在他身側,嘆了一口氣:“但愿她能明白吧。”

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著細密的雨絲,紅衣的美人輕輕撐著一把小傘,在宏偉的鳳王府門前停下了腳步。他抬起頭看了一眼門匾,嫵媚地將自己垂下的柔順發絲拂至耳后,隨即抬起錦袍下的長腿,優雅地朝王府中走去。

“什么人?”把手在門前的侍衛盯著他美艷的面容,不由得狠狠地吞了口口水,但還是堅守著自己的職責。

美人抬眸沖他展顏一笑:“告訴你家王妃李景,故人來訪。”

侍衛被他這一笑迷的七葷八素,不由自主地遵從著他的指示向里走去,那紅衣美人胸有成竹地掩唇一笑,靜靜的等在原地。

“王妃,外面有一個身著紅色衣衫的大美人要找您,說是您的故人。7”

正在低頭修剪花草的李景聞言抬起頭,疑惑地看了侍衛一眼:“故人?”他低頭沉思了一會,隨即放下花剪,向王府大門走去:“帶我去看看。”

李景站在門口望著那卓絕的背影,那美人正背對著他,實在是想不出曾在哪里見過他,正當李景想要開口時,那美人突然轉過了身,艷紅的華服加上桃色的小傘,傾城一笑,驚為天人。

“王妃,好久不見。”蕭晨曦眼含笑意,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李景。

李景不禁倒吸了一口氣,是他!陛下的寵妃桃妃,賞花節那日自己曾看到過他與陛下琴簫合奏,僅此一面之緣,但是他還是記得這個美的仿佛畫中之人的男子的,也就是那時自己便對傾顏暗許了芳心,但是,或許也就注定了自己被當作禮物送人的命運。

李景垂下眸,轉身低低地對蕭晨曦說了一句:“進來吧。”

窗外小雨淅淅瀝瀝濺落,李景抬起黯然的眼睛看向蕭晨曦:“不知桃妃娘娘為何會想起來看李景,據景兒所知后妃是不能隨意出宮的吧。”雖然他早就懷疑蕭晨曦的身份不一般,但卻從來都未曾去深究過。

蕭晨曦并未回答,只是笑著注視著李景的眼睛,反問道:“你恨嗎?”

李景聞言已經,眼中罩上了濃濃的警惕:“臣妾不知桃妃娘娘是什么意思。”

“呵呵,我知道你喜歡陛下,但卻被她送給了別人,被心愛的人當作禮物,你不恨么,不怨么?”蕭晨曦誘導著他,但看到李景的表情并沒有什么變化,他又接著說:

“那么我換個說法,”他頓了一下:“你想呆在陛下身邊嗎?”

李景猛地一顫。

蕭晨曦笑了他端起手旁的茶杯,輕泯了一口,動作萬分優雅,他知道自己道出了李景的心事。

李景目光灼灼的看向他:“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這樣做,這樣對你有什么好處?”

“這個不用你管,你只要知道,我們有著一樣的目的,你只能,也必須信任我,就夠了。”蕭晨曦卸下了嬌柔嫵媚的面具,表情變的冷酷起來,他的眼神中透著的堅定與肅殺之氣,壓得李景喘不過氣來,他只得仰視著蕭晨曦,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轟隆隆……凌厲的閃電撕破了夜晚的寧靜,在空中瘋狂的肆虐著,不一會兒,大雨便傾盆的下了起來,妖冶的紅瞳注視著窗外的雨夜,眼底有暗波洶涌。

鳳綺國,變天了呢。

妖冶緊緊攥著手中的那一條寫滿字的布帛,泛白了的手指緊了又松,松了又緊,終于,他輕嘆了一聲,手中幻化出一道火光,將那條布帛燃為灰燼。

是時候,該離開了。本想著就這樣平平靜靜的與自己的真命天女共度一生,但現在看來是不行的了,他畢竟是一族之長,肩上負著太多的責任。但是如果這次自己還能回來,那就必將兌現自己的承諾。

妖冶起身,未撐雨傘,便向傾顏所在的臨鳳宮走去,瓢潑般的雨水卻沒有一滴打在他的身上。去∧讀∧書∧文∧學∧網

“真的要走嗎?”傾顏從軟榻上斜倚著,平靜地看著面前的妖冶,心中卻有了一絲不舍,莫纖塵走了,現在連他也要離開么?不知何時,這些讓自己頭痛不已的人已經成了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

“是……南詔的動亂已經發展得很嚴重了,五位長老已經不足以鎮住,我,必須要回去。”妖冶握住傾顏的手,在心中暗暗咆哮著:“等我,等我回來。”

傾顏垂下眼簾,并未詢問妖冶的歸期,她想,即使他這一走便不再回來,給自己留一個念想,也是好的。傾顏輕輕的抱住妖冶的腰身:“需不需要我幫你?”

“不,我自己可以。”

“有需要我的地方就對我說。”

“好。”

傾顏閉上眼睛,滿足的靠在妖冶結實的胸膛上,她知道妖冶是為自己好,鳳綺現在內憂雖解,但外困卻日益嚴重起來,他是不想自己為他浪費兵力。或許,也并不是每個人,都是不值得信任的呢。也許,妖冶一開始接近自己的目的,就僅僅是單純的喜歡自己!?

宮外雨水泛濫成小溪,而燭光搖曳的臨鳳宮中,兩個人正親密的相擁著,做著最后的告別,但是他們誰也沒想到,這一別,便是三年之久。

陰謀正在朝鳳綺皇宮悄無聲息的圍攏過來,若是傾顏仔細考慮一下便會驚覺,她身邊的人正在被一個個調離,從莫纖塵,到妖冶,再到花和月,每一個人都被不同的事物纏住無法脫身,但是此刻,傾顏是無暇考慮這么多的,因為她的眼前擺著一件更為棘手的事情——月明國的聯姻。

眾所周知的,月明國是現今三國中實力最強大的,而鳳傾顏近來為保鳳綺國能夠在幾年內無虞,便送了一位表弟前去與月明國的長公主聯姻,為保證聯盟結成的順利,她特地派了最嚴密的保護,誰知翁主還是被人暗殺了,在鳳綺國境內。

鳳綺國皇室一脈人丁并不甚旺盛,在適嫁之齡的只有那位表弟,但現在他卻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暗殺,鳳傾顏氣得火冒三丈,蕭晨霧更是要求鳳綺國限日破案,否則后果他不敢保證。

“都是一群廢物!給朕滾出去!”昭和大殿中,傾顏憤怒地呵斥著面前的官員,心煩意亂地坐在椅子上。Wap.7dushu.com三日之期馬上就要到了,這可如何是好?

站在一旁的花也擔憂地皺起了眉,雖說這次翁主遇刺十成是個陰謀,但是沒有證據誰也不能亂說。況且就連擁有如此龐大的雪情報網都連一絲風聲都未曾聽到,這次的事,可真是不簡單呢。

“花,你有什么看法?”傾顏抬起頭,其他的三大暗衛都被各種事物纏得脫不開身,她怎么想怎么覺得不對勁兒,似乎是人有意將他們調走,好留自己一個人孤立無援。

“陛下,關于翁主遇刺的事連你都沒什么思路,花更是沒法幫上什么忙。但是陛下怎么忘了桃妃娘娘呢?他畢竟是月明國的王爺,找他或許也能拖延一點時間。”

聽了花的話傾顏眼中閃過一絲光芒,蕭晨曦,怎么忘了他這個人呢?

雖說國家之間的政事私人是無法插手的,盡管他是月明國的王爺也不例外。但此時傾顏想的是另一件事。

怎么會這么巧,自己身邊的人都被調走的情況下,月明國就發難,而恰巧蕭晨曦這幾天這么消停,都未來惹她心煩?看來,她真的有必要去看看蕭晨曦耍的什么花樣了,或許,在他身上能夠找到突破點。

赤桃宮:

剛一進門,傾顏看到的便是蕭晨曦正坐在桌前優雅的品著茶,看到自己進門也只是輕輕一笑,并未起身行禮。

傾顏一陣納悶,感覺蕭晨曦今天和以往大不一樣,整個人似乎連氣質都發生了變化,是她想多了嗎?

“陛下今天這么有閑情逸致,知道來看望晨曦了?”蕭晨曦笑望著傾顏,神情里少了一分柔媚,多了一份強勢的霸氣。

傾顏一愣,平時蕭晨曦都演得那么出色,連自己都能肉麻的渾身發顫,為何在今天這么需要偽裝的場面倒突然卸下了偽裝,回歸了他的本色?難道說……

傾顏不敢繼續往下想,她知道,如果真的是那種情況,那對自己,對整個鳳綺國都將是致命的打擊,而現在,她只能靜觀他到底想耍什么花樣。

“呵呵,陛下什么都不用想,晨曦早就為你安排好了,不如坐下來,安靜的喝杯茶。女人嗎,干嘛要那么累?”蕭晨曦說著,又飛了一個媚眼給傾顏。

傾顏嘴角微微抽搐,但還是坐在了蕭晨曦對面,心中暗罵:狗改不了吃那個。

蕭晨曦看著傾顏喝茶,突然花枝招展的笑了起來:“陛下都沒覺得這幾天的飯菜味道有什么不一樣嗎?”

傾顏大驚,連忙放下茶杯:“你什么意思?”自己已經夠小心的了,難不成還會中了這么低俗的奸計不成?

“陛下不用緊張,我月明國是不會做下毒殺人的事的。”蕭晨曦看向傾顏,目光中充滿了玩味之意。

傾顏一驚,雖說蕭晨曦的身份眾人都已心知肚明,但卻從未有誰挑破過,今天他為什么要說這個?

蕭晨曦伸手嫵媚地劃過自己的臉頰:“不會做下毒殺人的事情,可沒說不會做下毒害人的事情哦。”說著,還調皮地沖傾顏眨了眨眼。

蕭晨曦無視傾顏的怒火,托著腮,意味不明的瞥了一眼擺在傾顏面前的茶杯:“陛下的人的確是忠心耿耿啊,陛下衣食的每一個環節都有專人嚴格把關,真的幾乎是毫無漏洞。去∧讀∧書∧文∧學∧網”

傾顏微微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蹙著眉望著蕭晨曦,敵不動我不動,她到要看看他耍的是什么花樣。

“想必陛下也已經發現了,你身邊的人已經一個個的被調走,所以你現在可算是孤立無援了呢。”蕭晨曦曖昧不明的笑著。

傾顏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她陰冷著臉與蕭晨曦對望著,屋子里的氣氛似乎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靜得能夠聽到兩人平穩的心跳聲。

良久,傾顏開口了,她危險的瞇起眼睛,站起來睥睨著蕭晨曦:“如果你以為這樣就能打倒朕,未免也太天真了。”笑話,她可是最注重自己安全的人,自然懂得擒賊先擒王的道理,若是自己被抓了去,鳳綺國群龍無首,對于其他的兩大國而言,想要戰勝自然輕而易舉。但她鳳傾顏也不是好欺負的角色,豈會這么容易就讓人算計了去。

蕭晨曦不緊不慢,帶著一切盡在掌控的沉穩,衣領處微微敞開似乎能看到里面的春光無限,依稀中,傾顏就覺得這才是那狡猾的七王爺該有的姿態。

“太過自信可不是什么好習慣呦。如果我說的不錯,算上風的旋風閣,花的御林軍,雪的妓院茶樓一類的情報中心,陛下的親衛就只剩下月那個只會治病的廢物了吧。”

傾顏的手在身后已經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自己用了近五年時間培養的實力竟讓他調查的一清二楚,看來真的是輕敵了。當一個人的底牌全都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之下,那離他的死期也就不遠了。

但傾顏表面卻還是不動聲色,即使讓他說對了又怎樣?畢竟,她的勢力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讓人撼動的。況且說不定蕭晨曦這次只是想詐她一詐,未必做好了完全的部署,這么做,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但傾顏心里也明白,這不過是自己一廂情愿的猜測而已,所以這次,她是在賭,一場豪賭,她的運氣一向不錯,不是嗎?

“七王了解的就只是這么多嗎,嗯?”傾顏沖蕭晨曦挑釁地一揚眉。

“難不成陛下還有別的底牌?”

傾顏望著他,不置可否。

下一刻,蕭晨曦捂著肚子笑了起來,傾顏冷眼望著大有笑抽過去的趨勢的蕭晨曦,嘴角微微抽搐,會不會太夸張。

“陛下,你這招虛張聲勢用得可真不錯,我都差點被你唬住了。”蕭晨曦扶住桌子,伸出玉指輕輕拂去粘在眼角的淚花(笑出來的)

雖然心中已經恨不得將面前的男人千刀萬剮,傾顏還是扯出了一抹笑容,但比起平時的從容卻明顯僵硬了許多:“蕭晨曦,你不要太囂張,你以為若是動了我。你還能夠有命出這皇城嗎?”

蕭晨曦傾城容顏中透出一絲陰冷:“陛下,還真當鳳綺皇室中除了你再沒別人了嗎?”

傾顏一愣,但隨即反應過來:“你是說鳳如凰?”難不成月明國真的打算動手了?傾顏自覺額上也有冷汗冒了出來。

“沒錯。”

傾顏正欲再說什么,卻見蕭晨曦一臉高深莫測的托住下巴:“從陛下進來到現在,已經有一柱香的時間了”

傾顏微瞇雙目,她在想,蕭晨曦到底是想要說什么,此時的他,比任何時候都要危險。或許,或許自己還能有一線生機。

蕭晨曦靜靜的盯著傾顏,驀地,他展演一笑,傾顏只覺頭部一陣眩暈,她甩甩頭,扶住桌子,狠狠地望著蕭晨曦,但他如花的笑靨還是在傾顏眼前越來越模糊。昏迷前她的最后一個念頭就是:若是這次能得不死,她一定會卷土重來!

紫色的衣襟從他眼前滑過,蕭晨曦接住傾顏倒下的身體,眼神掠過那還留有余溫的茶,笑的風情萬種。

“我早就說過,太過自信,可是很不好的習慣。”

騎在棗紅的駿馬背上,蕭晨曦一手把玩著自己柔順的黑發,不時還回頭看看后面帶的大木箱,心中一陣竊喜,等了這么長時間,傾顏終于是他一個人的了。

鳳綺國那邊的事他已經安排好,李景已經說服鳳如凰暫代皇位,現在他擔心的,卻是是皇兄。

這些日子雖然他身在鳳綺皇宮之中,但從皇兄對傾顏的關心程度他還是能聽出來,皇兄對傾顏的心思,一定不簡單。雖然他并不知道蕭晨霧已經見過傾顏,但他明白,若是以皇兄的性格必是想要除了鳳傾顏這個隱患,又怎會冒著危險千里迢迢的讓自己將她帶回國都?而男人對女人的心思,還能有什么?

若是估計的不錯,日出之前他們的車隊就能到達都城之外,他可真的要小心了。

傾顏是他帶回來的,他又怎會讓別人覬覦她呢?

“站住,什么人?”守城的將領喝住蕭晨曦一行人。

霹靂上前來,大聲喊回去:“睜開你的狗眼看看,竟敢攔七王爺殿下的車駕!”

守城的將領一聽是蕭晨曦,忙不迭的打開城門,親自下城樓來迎接他。

“下官不知是王爺駕臨,有失遠迎,還望王爺恕罪。”守城官誠惶誠恐的來到蕭晨曦的面前,天知道就算得罪閻王也不要得罪七王爺,他絕對是個頂記仇的主兒,想玩死一個人能有一萬種手段。

蕭晨曦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他急于把傾顏送回到自己的王府中去,在路上不知道還會有什么變故,他不想冒險。

“那個,王爺……”

蕭晨曦明顯有些不耐煩了,他一眼瞪向他,語氣中帶著無形的威嚴:“怎么,還有什么事嗎?”

可憐的守城官縮了縮脖子,冒著生命危險開口了:“殿下,皇上早有命令,若是王爺經過,就把那個人留下,由御林軍親自護送進宮,御林軍統領昨天就已經在城里候命了。”

蕭晨曦的瞳孔收縮起來,原來皇兄打的是這個主意,在他手里搶人么,那也真是太不了解他了,他怎會將傾顏拱手相讓?

“這樣啊,人就在后面的箱子里,你讓他們帶走吧。”說著,蕭晨曦便帶著身后的車隊趾高氣昂的進城了。

呵呵,皇兄的手段他早就想到了,給他的箱子里裝的不過是一塊大石頭而已,等到皇兄發現了,傾顏早就已經在自己的王府之中了。

蕭晨曦想著,心中更加急躁了,恨不得馬上飛回王府。

待“曦王府”三個大字出現在眼簾里,蕭晨曦急忙翻身下馬,將韁繩丟給出府迎接他的侍衛,帶著其他兩個人將另一只木箱搬到他的房間。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蕭晨曦興奮地看了一眼木箱,將門關嚴。手微顫地將鎖在箱子上的鎖打開,心疼的蹙著眉頭,這一路上傾顏可是受苦了呢。

打開箱蓋,映入眼簾的不是沉睡中的佳人,而是一塊填滿整個箱子的大石頭。

蕭晨曦一下子愣住了,怎么會這樣?他親手將傾顏放進這個箱子,怎么會……

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四周的景象對于傾顏來說完全陌生,不同于她在鳳綺國寢宮中華麗的紫色,這里的主色調似乎只有空靈純潔的月白色。傾顏撐起身子,竭力運轉著有些遲鈍了的大腦,若是她沒猜錯,此時自己恐怕已在月明國皇宮之內了。

“鳳綺女皇對朕的寢宮可還滿意?”層層疊疊的帷帳之后,一個頗為耳熟的聲音傳來,傾顏抬頭向帷帳外望去,看到的卻只是一個影影綽綽的人影。

傾顏虛弱的扯起一抹冷笑,盯著那道人影,不管他是想玩什么花樣,她奉陪到底就是了,何況,她現在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不是嗎?

“傾顏從不知道月明國的國君竟還有玩捉迷藏的愛好呢,怎么,是不敢讓傾顏一睹你的尊榮嗎?”

“呵”帷帳外傳來一聲輕笑,隨后數層的帷帳被次第拉開,身著月白色朝服的蕭晨霧出現在了傾顏的視線中。Wap.7dushu.com他似乎是剛下朝,那么離自己被擒到現在,已有將近兩天的時間,也不知風花雪月他們知道了沒有。

他優雅的坐在桌前的椅子上,與傾顏隔著數米的距離對視,看得出,他的心情似乎不錯。

傾顏的腦子也并沒有閑著,現在她身處別人的地盤,可輪不到自己做主,但她可以確定的是,自己沒有生命危險,因為以蕭晨霧的性格,對于自己必是想要處之而后快,但他卻沒有動手反倒是等著自己醒來,由此可見,他想要的似乎并不是她鳳傾顏的命。那么,他到底是想從她這兒得到些什么呢?

“傾顏是不是在想,我為何不殺你?”蕭晨霧的身體微微前傾,用極具誘惑的眼神看著她。

傾顏挑了挑眉,算是默認。

蕭晨霧笑了,像午夜中的妖精,卻又帶著絲絲純真,他的目光曖昧地掃過傾顏的身體,停留在她的大腿處。

傾顏不明,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這才驚覺自己身上似乎只穿了一層薄薄的綢衣,剛才自己的動作已經導致現在領口大開,露出了大片潔白,腰帶也已經松動,一條腿彎曲的支著,就那么大刺刺地展現在蕭晨霧面前。

傾顏立刻神情一囧,但還是竭力裝作若無其事,這又有什么,在鳳綺國是女尊男卑,自己又何必怕這個小男人看呢?

蕭晨霧舔了舔嘴唇,將目光移開,看向傾顏蒼白中微微泛紅的臉頰:“我忘了,鳳綺國的女子似乎是不怕別別人看的。”

傾顏不動聲色地將衣服整理好,一臉淡定從容:“那么現在我們就來談談,國君為何將朕帶到月明國來,你不覺得還欠朕一個解釋嗎?”

蕭晨霧起身輕松地踱步走到床前,捏起傾顏的下巴,唇角勾起冷漠的弧度:“傾顏既然已經心知肚明,又何必要和我說些兜圈的話,你現在,已是我月明國的俘虜。”

傾顏想甩開蕭晨霧的手,怎奈她此刻一絲力氣也使不上來,只得狠狠地瞪著蕭晨霧。

見到傾顏如此表情,蕭晨霧手上不覺又加大了力道,心中又升起一陣無名之火,這個女人,能對別的男人那么掛念,怎么能用這種眼神看著他?從小到大,他都還從未受過這樣的無視。

兩個人都那么惡狠狠地盯著對方,似乎要將那人生吞活剝。這是王者的對峙,似乎有霹靂啪啦的火花爆炸開來。

“你這是想打破三國之間的平恒嗎?”傾顏突然冒出了一句,蕭晨霧絕不會這么快與庭隆國為敵,他的實力還不夠,自己想要弄清楚他的目的,不下點猛藥是不行了。起碼不能讓自己處在任人宰割的位置。

蕭晨霧邪魅的一笑,將他周身陰冷的氣質完全發揮了出來,傾顏不覺打了一個寒戰。

“顏兒,你覺得我像是那么傻的人嗎?”蕭晨霧曖昧的將身子向前傾去,吐出的溫熱氣體輕掃過傾顏的臉頰,傾顏有些不好意思的側過頭去。心中不禁暗罵:不愧是兄弟倆,真是一對妖孽。

他放開傾顏的下巴,有些心疼的看著被自己掐紅的肌膚,身子繼續向前傾去,把傾顏逼得不得不向床里面靠去。Wap.7dushu.com

“朕與鳳綺國的女皇兩情相悅久矣,適逢兩國聯姻事件破裂,鳳綺女皇為保兩國友好,自愿下嫁我蕭晨霧,并禪位于其姐鳳如凰,實是申明大義之舉,從此兩國友誼千秋萬代,百姓幸福安康,真是一件天大的樂事啊。”

看著蕭晨霧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與事實完全相悖的話,傾顏咬緊了牙根,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不愧是皇家,真是厚臉皮,這樣的瞎話也能編得出來!

而反觀蕭晨霧卻是一副十分怡然的神態,只是仔細看便能看出來他眼中的寒意,他伸出手攬住傾顏的肩膀,輕輕摩擦著:“做了我的女人以后可就不能再想著別的男人了。”

聽到他帶著明顯的命令式的語氣,傾顏氣憤的翻了個白眼,他以為自己是誰呀,過不了多久,她一定會找機會逃出去的。

見傾顏不回答,蕭晨霧以為是她默認了,眼神微微柔和了一點,將傾顏攬在懷里:“這才乖嘛。”

若說以前,傾顏對這個美人皇帝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好感的,但是今日一見將她從前對他的好感完全磨滅殆盡,見過自戀的,還沒見過這么自戀的,從前她后宮美男帥哥無數,連他弟弟都是她的妃子,她鳳傾顏都不稀罕,現在還讓自己給他當小老婆?自己腦子又不是有病。

傾顏用力將他推開,顫抖著伸出手指指著他,愣是將自己一路的窩囊火都發泄在了他身上:“你以為你是誰呀,我第一次見到像你這么自大,沒品,低級,下流的人,我,我見你一次就想扁你一次,拿著塊板磚就想夯你,我,你,你生存下來就是人類的不幸……”(從現代到古代從嬰兒到成年第一次罵人的傾顏)

蕭晨霧愣住了,他沒想到剛才還十分溫順的傾顏竟會罵他,而且還是如此的話,待他反應過來之后,蕭晨霧的眼睛一下子紅了,這是野獸發怒前的征兆。從小到大誰對他不是禮敬三分,他是在一片贊嘆與奉承聲中長大的,哪個女人見到他不是眼冒紅心?今天居然被人這樣罵,而且是他已經視為對手的一個女人!

蕭晨霧舉起了手,“啪”的一聲抽向了傾顏的臉,這一下,不光傾顏,連他自己也愣住了。

傾顏從未想到天下居然還有打女人的男人,而且還是看上方去如此賞心悅目的美人,真是面如桃花,心如蛇蝎!

蕭晨霧愣是因為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再度失控,他一向很懂得調控自己的情緒,可現在這是怎么了?

蕭晨霧煩躁的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傾顏,惱怒的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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