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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自認為有理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凡十二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凡十二 |  


佞。

易嬴為什么要拿焦玉的事情來寫小說那就是因為焦玉的事情絕對有寫小說的價值,而且是寫言情小說的價值。

現代社會已經無數次證明了,言情小說才是這世上最容易賺人熱淚、最讓人同情的小說。

或許這對小孩子來說已經沒效,但易嬴所要討好的原本就不是那些小孩子,再說北越國現在還沒有什么小說一類方小說西。因此易嬴即便不敢恭維自己的文筆,卻也敢大膽繼續寫下去。

故事情節不是設定在一個國家中,而是設定在一個府城內,女主角和男主角的家族則成了府城中的兩戶官宦人家。

因為爭權奪勢,女主角與男主角照樣是被自己所在的家族硬生生拆開,盲婚啞嫁給了二號男主角。保持著貞潔的女人門風,女主角在嫁人后卻也做到了一名妻子本分,與二號男主角享受著一種安定祥和的人生幸福。

只是,女主角所在的府城太守在后面卻受無良奴才蠱惑,強占了女主角身體來作為對該女主角家族不聽話的報復,全然沒有了求嗣情節。

沒說什么女主角產下孩子,只是在女主角被太守玷污事發,失去了所有人同情后,一直沒有真正離開女主角的男主角也重新回到了女主角身邊,用兒時留下的一生守護誓言,帶著女主角遠走高飛……

沒有刀光血影,也沒有帶兵打仗,但卻有男女感情的恩恩愛愛,有為各種官場權勢的你爭我奪。

女主角也被定義為一個一生都在尋找真愛的女人。

雖然有丹地證明,易嬴所寫的小說只是在為太子母親焦玉解脫困境,可不僅那些識字的易府女人開始到書房找易嬴和芍藥要書稿來看,甚至白花花那樣不識字的女人也會讓春蘭念給自己聽。

不是說風潮,而是從沒見過小說這種方小說西,在易嬴關門寫書這段日子,少師府不僅是最安靜,同樣也是最熱鬧的場所。

安靜是因為易嬴沒去上朝,沒有朝廷事務上的糾紛,熱鬧卻是因為大家都是暗暗談論易嬴說寫的小說,談論他會怎么描述接下來的故事。

等到易嬴寫到女主角與男主角見面,女主角說出那句即便這世上所有人都會傷害她,唯有男主角不會傷害她的話語時,故事也都告一落段了。

而在看到焦玉說過的那句話時,一直對余容有些耿耿于懷的黃妙伶也不禁驚嘆道:“老爺,太子母親真說過這話嗎”

“據天英門稟告,太子母親絕對說過這話,不然她們根本就不會讓余容與太子母親單獨相處。”

“真沒想到老爺除了《三字經》、《百家姓》那樣的文章,還能寫出這樣動人的小說,雖然妾身沒見過太子母親和那余指揮使,可光是看了老爺寫的小說,卻也覺得他們應該有情人終成眷屬。”楊鄒氏也跟著嘆息道。

丹地雖然一開始對易嬴的小說抱以極大懷疑,但對焦府在這件事中的立場同樣不喜,這時也說道:“原本他們就是被焦瓚那臭老頭硬拆開的,所以最后能走在一起也不奇怪。當然最重要的是皇上插了那一腳進來。”

“如果沒有皇上那次事情,恐怕余容也沒有機會。”

“所以了,這就是焦玉值得同情的地方。那你們認為,這樣的小說如果流傳出去,對太子母親的事情有沒有幫助”易嬴問道。

“應該有幫助,甚至于看了這本小說再知道太子母親的事,乃至知道太子母親的事再看到這本書,不僅對太子母親會抱以極大同情,甚至對余容應該也會有許多人同情,可這對皇上是不是有點……”

由于易嬴這本小說在少師府,至少是在少師府女人中的影響太大,因此幾乎所有女人都知道這事的來龍去脈了。

而因為知道這事的來龍去脈,所以這件事才僅會在少師府的女人中流傳,甚至都沒擴散到下人,乃至是住在少師府的那些外人中去。

不過,君莫愁的擔心卻并沒有嚇著易嬴,搖搖頭,易嬴說道:“這應該不算什么,而且小說里的太守不也是被奸人蒙蔽嗎最多本官后面再寫那太守為兩人祝福,圓一圓場就行了。”

“奸人,冉丞相就是個奸人。”月季卻跟著恨恨說道。

聽到月季數落冉丞相,卻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為冉丞相說話了。因為,冉丞相居然會借府中花園給北越國皇帝沾花惹草,雖然不知事涉其中的女人是怎么想,但只要是與此無關的女人,卻很難不對他深惡痛絕。

芍藥也笑道:“那老爺你就將結尾寫好,說不定這本小說除了幫太子母親解決問題外,又是一件可讓老爺名傳千古的方小說西呢!”

“呵呵!那就隨便了。”

如果說易嬴一開始寫《三字經》、《百家姓》還真有些留名史冊的想法,但貪多不爛,易嬴現在卻也不怎么看重這事情了。

可那邊與楊鄒氏咬了咬耳朵,黃妙伶卻說道:“老爺,那你能不能幫師萱姐姐也寫本書,也算補償一下師萱妹妹的二十年之苦。”

“不,還是不要寫了,這多不好意思,而且妾身的事情也不方便寫。”

隨著黃妙伶說起自己的事情,楊鄒氏又是一臉窘迫的搖搖手。

不好意思

聽出楊鄒氏真有這想法,易嬴咧嘴一笑道:“師萱你這事就不能急了,要寫這事也只能等那貞節牌坊拆了再說,免得會出大亂子。不過還有兩年時間,有空師萱你也可以自己寫寫啊!”

“我自己寫,那多丟人!”

“什么丟不丟人的,師萱你不寫,妹妹幫你寫。”

雖然也知道易嬴現在不適合寫楊鄒氏的故事,黃妙伶仍是說道:“老爺用幾日時間寫出了太子母親的小說,妹妹就不信兩年時間還寫不出師萱姐姐的小說。”

只要是有關楊鄒氏的事,黃妙伶就會興致勃勃。

雖然易府其他人并知道黃妙伶對楊鄒氏有特殊想法,聽到這話也都笑起來。

不過,沒等易嬴重新開始動筆寫結尾,蘇三卻突然從外面進來道:“老爺,外面有客人要找你和楊鄒氏。”

“找楊鄒氏什么人”

在進入少師府后,少師府中的人對楊鄒氏多都是用“師萱姨娘”來稱呼,突然聽到外面有客人找楊鄒氏,易嬴立即一愣。

丹地卻說道:“據圖緶所說,好像他們是楊府的人,還想將楊鄒氏接回去什么的。”

“接回去他們混什么帳。妙伶,你帶楊鄒氏回房,本官出去看看再說。”

沒想到楊府會在這時跑來少師府要人,在楊鄒氏臉上一驚時,易嬴卻立即不滿起來。

因為,楊鄒氏即便是以楊家寡婦的名義進入少師府,按理易嬴娶楊鄒氏也應該像娶白花花一樣得到楊府同意才行,但想到楊府居然讓楊鄒氏和文姑單獨留在楊府二十余年,易嬴就對楊府的做法尤其不齒。

因為圖緶等人看守的只是楊鄒氏,并沒有看守楊府眾人,更沒有不準他們進出,畢竟文姑有時也能出去轉轉。

但就是這種不是監視的監視他們都受不了,還有什么資格來找少師府要人。

而且已經上了自己床的女人,易嬴又怎可能交出去。

想到這里,易嬴連小說結尾也沒心情寫了,一臉陰沉地就開始往前院方向走去。

雖然圖緶他們都是奉先皇口諭在看守楊鄒氏,但沒有易嬴那么大膽,誰又知道先皇逝去后,圖緶他們又有沒有接下今朝皇帝的命令。

因此,不敢去詢問北越國皇帝圖韞對楊鄒氏和貞節牌坊的態度,又知道北越國皇帝圖韞在清水街外加了明崗、暗卡,楊府中人也越發不敢繼續住在清水街楊府了。

所以,相對于楊鄒氏在楊府中被看守了二十年,真正的楊府中人卻不過三年就正式從清水街楊府搬出了。

守孝不過三年,他們已經陪著楊鄒氏被守護了整整三年,自然不想再沒有一點地被圖緶他們繼續守護下去。

因為要保證楊鄒氏不被外人無禮接觸,當時的圖緶還曾蠻橫地也不允許楊府有任何客人造訪。

不過,楊府畢竟是清水街楊府的真正主人。所以圖緶等人即便不會放其他人輕易進入楊府,但如果確是楊府中人,要進入清水街楊府看看楊鄒氏,圖緶卻也沒辦法阻攔,只得在一旁監視,不讓他們胡來。

也因此,楊鄒氏在外面的客人雖然表面上說只有大明公主圖蓮一個,但楊府這種不是客人的客人,圖緶也沒法斷絕他們的來往。

只是由最初的一日一次,三日一次、五日一次、十日一次,一直到最后的一個月一次,在知道楊鄒氏已經很難再離開楊府后,楊府中人去清水街看望楊鄒氏的行動也漸漸流于了公式。

不再是什么單純關懷,而是一種純粹的責任。

甚至于這已不是楊鄒氏在守活寡,而是楊府在為楊鄒氏守活孝。

也正因為這年復一年的一月一次清水街楊府之行過于機械、過于古板,他們才沒能及時發現清水街楊府的變遷。

而等到又是一月一次的探訪時間,楊副依慣例前往清水街楊府表示時,卻發現原本的貞節牌坊已被一個精美騎樓所覆蓋,乃至整個楊府都已被推為平地后才有些大驚失色起來。

因為,楊鄒氏縱然已死,清水街楊府卻依舊是楊府財產。

可現在楊府卻被人生生推平,甚至磚瓦無存,這就不是楊府所能忍受的了。

幸好,雖然那些看守在已被騎樓籠罩的貞節牌坊下的兵丁說不出個所以然,但清水街中的居民卻還有人記得曾有個又老又丑的一書官員來過清水街觀看貞節牌坊,并且造訪楊府的事情。

北越國有幾個一書官員有幾個一書官員又老又丑。因此不用多想,楊府中人很快就找到了少師府。

然后,他們就在少師府看到了已成為門房的圖緶。

“圖大人,你說楊府是被大明公主殿下拿著皇上圣旨來拆的”

楊府在京城雖然也是個官宦世家,甚至還出了楊鄒氏這樣一個名噪一時的妖孽極寡婦,但實際做官的書級卻一直都不高,至少比不上易嬴高。不說家族史上最高書級的官員也就是個從三書光祿寺卿,現在的楊府家主也只是正五書的刑部郎中楊晝其。

當然,在楊府眼中,他們這也是受了楊鄒氏的拖累。

因為楊鄒氏的關系,朝廷才不敢提拔重用楊府。

也因此。在知道事情與易嬴有關后,楊晝其這才前來少師府探訪,也是想問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過,等到楊晝其知道事情還與大明公主有關,甚至易嬴還將楊鄒氏納為妾室后,心中又開始有了其他想法。

畢竟刑部是做什么的,那可是掌握司法律令的官衙。

望了望已經有些躍躍欲試的楊晝其,圖緶卻說道:“楊大人,如果你是想問楊府為什么被拆一事,或者是還想要什么賠償,那你應該去找大明公主,或是直接去找陛下要圣旨來看看。”

“圖大人言重了,本官怎敢找陛下或大明公主殿下要什么損失,但楊鄒氏畢竟還是楊氏族譜上的媳婦,想我那侄媳真是可憐,居然……”

話說了一半,楊晝其就自己憋住了嘴。

因為楊晝其面前是什么人那可是當初在清水街楊府看守了楊鄒氏二十年的圖緶,也可說是將楊府逼出清水街的罪魁禍首。

所以在吞下前面話語后,楊晝其又急忙補充道:“因此在得知本官侄媳終于得出清水街后,楊府中更是闔家歡慶,本官也自當將楊鄒氏接回楊家奉養天年才是。”

換一個晚輩女人,楊晝其根本不會說出什么奉養天年的話語,但楊鄒氏畢竟是曾被先皇看中的女人,又是在圖緶面前,楊晝其也只能以此來恭維圖緶。

但圖緶卻并未買賬道:“奉養天年楊大人知道楊鄒氏是怎樣離開楊府的嗎”

“少師大人能將楊鄒氏從楊府弄出來,還給陛下和先皇想出了消除影響的法子,這又是你們楊家說怎樣又能怎樣的”

不是鄙視楊晝其,而是對一個從來都不敢在自己面前出大氣的家伙,圖緶根本就不認為自己用得著給他好臉色。不然真給楊晝其在少師府討到便宜,那不是說當初被易嬴壓得頭都抬不起來的圖緶很沒用。

而且從楊晝其現在還戰戰兢兢稱呼自己為圖大人這點,圖緶就不認為他有什么能耐讓易嬴低頭。

官場中不怕有理沒理,但就怕從沒理中找出理來,或者說是自認為有理。

可楊晝其卻不認為自己只是自認為有理,因為依照北越國律令,只要楊鄒氏還在楊氏族譜上一天,楊鄒氏就仍是楊府中人。除非是像易嬴娶白花花一樣,將從萬大戶處得來的大筆彩禮送給白花花夫家,這才換得白花花從夫家族譜中除名,名正言順成為易嬴的妾室。

所以,盡管聽說楊鄒氏已成了易嬴事實上的妾室,盡管楊晝其也不認為真能將楊鄒氏帶回楊府,但以要將楊鄒氏帶回楊府為理由,楊晝其還是認為自己肯定能從少師府要到一定好處,而且一定得要到一些好處。

不然,楊府陪著楊鄒氏遭的這二十多年罪就白受了。

所以在圖緶質問下,楊晝其卻也沒有太畏縮道:“可是楊鄒氏的名字畢竟還在楊氏族譜上。”

“那又怎樣”

圖緶卻一臉不屑,他現在也就只能對楊府中人不屑道:“別說楊鄒氏的名字,就是楊晚祖的名字現在還不是一樣在貞節牌坊上面,可那又能怎樣,少師大人想拆還不是一樣拆。”

“拆難道少師大人不僅拆了楊府,還要拆了先皇所立的貞節牌坊不成。”

“他不拆貞節牌坊,拆你們楊府干什么,只是現在還不是拆貞節牌坊的時候,所以暫時遮起來而已。”

易嬴雖然沒對圖緶說過是如何讓北越國皇帝圖韞下決心拆掉貞節牌坊一事,可就在圖緶前往大明公主處要求前往易府時,大明公主卻明確告訴了他易嬴是如何用“遺詔”兩字給北越國皇帝出主意的事。

聽到易嬴竟敢在北越國皇帝面前說出“遺詔”二字,圖緶才真正斷了繼續與易嬴和楊鄒氏做對的心思。

不然等他到了少師府,同樣也會糾纏著不讓楊鄒氏出門,或者說是盡量少出門,也就當楊鄒氏換了一個被看守的地方。

可一個敢對皇帝說出“遺詔”二字的官員,圖緶又怎敢去隨便招惹

這不是說圖緶還沒活夠,而是他如果真活夠了,又怎會費勁心思要到少師府來以一種不是看守的看守,完成先皇最后的遺愿。

早已經在過往中熟知圖緶脾氣,楊晝其也不會因為圖緶對自己的蔑視感到不快,一臉疑惑道:“真的嗎陛下真會下旨拆了貞節牌坊難道陛下就不怕背上不孝的罵名。”

“這就不用楊大人多管了!反正楊大人只要知道,楊大人解決不了的事,少師大人能解決就是。”

“包括楊府的族譜也一樣。”

隨著圖緶的最后強調,楊晝其臉色第一次干怔起來道:“圖大人,你這話可就有些過分了吧!要知道那族譜可是……”

“族譜能比先皇口諭大嗎族譜能比皇上圣旨大嗎”

“可我朝律令……”

不是楊晝其要在圖緶面前堅持,也不是楊晝其的骨頭突然硬起來。而是對于古代人來說,祖宗禮法都是絕不能輕易碰觸的方小說西。好像易嬴在幫北越國皇帝推行垂簾聽政時,同樣是利用了祖宗禮法。

而族譜更是一家之中的重中之重,在一些大家族中,甚至只有一族族長才有掌握族譜的資格。

而且族譜修改不僅要得到族長同意,更需要得到族內大部分宗親同意才行。

至于官府,那反而不重要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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