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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更大的深淵中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凡十二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凡十二 |  
“什么?堇兒居然成了天英門弟子?”

由于賈氏王族對孩子的特殊培育方式,所以身為父母,賈氏族人雖然并不會輕易失去對孩子的親情關系,但對孩子的管束卻相當少。()也因為如此,當這樣的孩子長大時,對國家的歸屬感往往大于對家庭的歸屬感。

如果這種狀況放在其他國家,或許會被當成皇帝控制皇室宗親的一種手段。

可由于西齊國皇位實在不值得追求,情況一直延續下來,也沒有哪個賈氏族人還會去刻意計較這些,因為那就好像某種圖謀不軌一樣。

但聽到賈堇也成了天英門弟子,至少是被天英門弟子收徒后,賈垣吃驚中又極為憤怒。

因為,不說天英門究竟有沒有“殺父、殺夫”的“門規”,天英門用這樣的手段對付自己,簡直就是不近人情、泯滅親情。

而作為東郡王府的,雖然因為賈氏王族的育兒方式,賈垣不可能與賈堇有太多交流機會,但由于賈垣的其他血脈都已成年,所以對于賈堇這個,賈垣還是相當寵溺。

可賈垣怎么也沒想到,天英門竟會用收賈堇為徒的方式來離間自己父女關系,這簡直就有些讓人難以忍受。

不僅無情,甚至無恥。

但作為代替朝廷宣旨的欽差成員,賈垣又不能拒絕芡收賈堇做弟子,因為那就好像賈浹公開在與天英門、在與大明公主和朝廷做對一樣。

女子無才便是德,對于賈垣的王妃彭丹來說,賈堇同樣是她老來得女。不知賈垣正在設計對付天英門的事,彭丹也是抱著已經興奮得忘了北的賈堇有些激動、又有些擔心道:“堇兒,你真的拜入天英門了?天英門練功苦不苦,要是太苦,我們干脆不要練了吧”

“娘你說什么啊女兒才不怕苦呢而且師父都說女兒的練武資質很好,將來肯定能成天下第一高手。”

雖然還沒正式開始練武,但由于芡并沒約束賈堇的行動,賈堇也得以跑回王府報喜。

可這對賈堇來說是報喜,對賈垣來說就并非如此了。

看到賈堇高興的樣子,王妃彭丹也一臉寵溺道:“什么天下第一高手,你能成天英門第一高手就不錯了。”

“娘你不知道,天英門第一高手就是天下第一高手”

“什么天下第一高手?那只是江湖草莽的說法。一遇上軍隊,什么武林高手都是假的,堇兒你還是不要……”

“父王你說什么不要,女兒才不要為了嫁人而嫁人呢女兒一定要成為天下第一高手、天下第一高手……”

八、九歲的年紀就說嫁人早不早,在現代社會早,但在西齊城和古代社會卻并不早。雖然東郡王賈垣還沒有正式幫賈堇安排婚事,但知道自己父親想說什么,賈堇立即鬧了起來。

“你……”

剛想生氣,賈垣就硬生生憋了回去。

因為,別說和什么都不懂的賈堇生氣不值得,賈垣也不想將自己正在設計對付天英門弟子的事情對賈堇和彭丹說出來。

然后再看看滿臉喜悅的賈堇和跟著高興又擔心的彭丹,賈垣心中就憋悶得無以復加,只得扭頭走出了花廳。

而與賈垣相比,聽到賈堇拜入天英門的消息,韓冬卻不僅擔心,更是害怕。因為,賈垣如果因為賈堇拜入天英門而放棄對天英門下手,那不僅他再無法找天英門報殺兄之仇,甚至還有被賈垣將他交給天英門交差的危險。

因此在被賈垣招到書房時,韓冬的心就亂跳個不停,第一次感到自己投靠高先生是個最正確的選擇。

因為身為王室宗親,身為官員,賈垣隨時都有改變主意的可能,這就只有習慣了以血還血、以牙還牙的江湖人才不會與天英門握手言歡。

“韓冬,你說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該怎么辦?

進入書房后,韓冬就沒看過一次賈垣的臉,因為他生怕自己的失望被賈垣看出來,以至賈垣產生除掉自己的想法。

不過聽到賈垣詢問,韓冬心中立即又驚又喜。

知道賈垣并沒有放棄對付天英門弟子的想法,韓冬抬起臉道:“王爺難道還想對付天英門?可堇小姐……”

“堇兒怎么了?她真喜歡練武,本王日后盡可以找天下武林高手來教他,本王只是問你這事該怎么辦?”

“這事簡單”

如果賈垣并沒放棄繼續對付天英門弟子的想法,韓冬就知道自己仍能在王府有所作為,仍有給自己哥哥報仇的機會,心氣立即上來了。

聽到韓冬說這事簡單,賈垣卻怔了怔,一臉驚訝道:“簡單?韓冬你說這事簡單,這事簡單在哪里。”

“王爺你想想,現在那些天英門弟子都躲入了皇宮中,王爺要怎樣才能對付她們?”

“怎樣才能對付她們?你想說什么?”

“很簡單,不說天英門弟子是不是躲在皇宮中,王爺想用軍隊對付天英門弟子,那就絕不能在西齊城中動手。而由于這些天英門弟子已經住進了皇宮中,不是她們準備回京城時,身邊肯定都會有皇宮的人跟著。因此王爺想用軍隊對付天英門弟子,就只能選擇她們回京的時候。”

“這又怎么了?”

對于韓冬的提議,賈垣沒有絲毫奇怪,因為這的確是賈垣的唯一選擇。

韓冬說道;“所以為了麻痹她們,王爺完全可讓小姐在她們還留在宮中的時候去找她們學武,這樣也可便于了解她們離開西齊城的具體時間、道路等消息,然后等到她們啟程時,王爺再找個借口將堇小姐留下,說是日后再將堇小姐送到京城等等。”

“這不僅合情合理,也可讓她們消除戒心。”

“而王爺即便最后消滅了這批天英門弟子,將來也可將堇小姐帶到京城,再利用堇小姐與天英門的關系……”

“……韓冬,看來你是真想替你哥哥報仇啊”

聽韓冬說了半天,賈垣一直都沒發話。然后直到韓冬停下時,賈垣才若有所指地感嘆了一句。

而韓冬卻低下頭道:“請王爺恕罪,兄仇不共戴天,卑職所能做的就僅僅如此了。”

望了望韓冬,不是說賈垣重新認識了韓冬,而是他知道這的確是自己能用來對付天英門弟子的唯一方法、唯一機會。而對于韓冬來說,這同樣也是他想要為兄報仇的最后機會了。

只是說天英門弟子會不會按照韓冬的安排去進行,這卻無法保證。

而至于賈堇在這件事中的立場,不僅韓冬沒去考慮,賈垣也同樣沒去考慮。

“哦?王爺還準備對付天英門弟子嗎?這可真難想像啊他居然會放棄那么好的與天英門拉近關系的機會。”

“或許這就是王爺從未將女人真正放在眼中的緣故吧”

在做出仍要對付天英門弟子的決定后,東郡王賈垣就讓韓冬將依舊生死不知的翟青送回了高先生的《百鶯樓》。

而在高先生看過翟青的身體狀況后,雖然韓冬不知道高先生看出了什么,但高先生的心情顯然很好,也與韓冬談起了賈堇被天英門收為弟子的事。

“不將女人放在眼中?”

聽到韓冬說賈垣不將女人放在眼中,高先生卻極為不屑地撇了撇嘴道:“他以為自己還是西齊城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東王嗎?”

沒想到高先生會這么說,韓冬有些驚訝道:“難道高先生覺得王爺這樣做不好?”

“好?有什么好?”

“雖然某也希望借用王爺力量來對付天英門弟子,但他只是一介區區王爺,又憑什么看不起人?而且天英門的行為即便很乖張,天英門的武藝卻不俗。或許王爺這次真能靠軍隊對付天英門弟子,但他將來若仍想以此性格去朝廷任官,某保證他討不了好來。”

“高先生難道不看好王爺?”

不知該怎么說,韓冬雖然的確投靠了高先生。但也不愿看到賈垣最終還是輸給天英門、輸給大明公主。

“看好他?某為什么要看好他。”

隔著珠簾,高先生卻冷冷望了韓冬一眼道:“還有韓冬你也是,你知道某最討厭的事情是什么嗎?那就是不自量力。或許你的確想為自己哥哥報仇,但你如果為了報仇就想頭腦發脹,忘了翟青是怎樣栽在天英門手中的事,某可不會輕易放過你。”

喜怒無常?

雖然高先生的話讓韓冬的臉色僵了僵,但他卻無法做出任何反駁。

因為與東郡王賈垣只是聽到一個戰斗結果不同,韓冬卻是親眼看過翟青在西跨院中與那些天英門弟子的交手。

所以,韓冬如果真敢輕視天英門弟子,那不說高先生能不能原諒他,韓冬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

因此想了想,韓冬說道:“高先生請放心,韓某是絕對不會看輕天英門弟子的。但韓某是因為想報殺兄之仇才不可能放過天英門,可高先生又是為何對天英門耿耿于懷呢?天英門不是從不在江湖上行走嗎?”

“哼不在江湖上行走?”

“不在江湖上行走,又怎會有那么多江湖人記得她們。不過比起我們這些將江湖當成自己一生目標來奮斗的江湖人,這些天英門弟子居然只將江湖當成她們的歷練場所,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是可忍?孰不可忍?

雖然不知高先生為什么如此憎恨天英門,但看到高先生的態度,韓冬也終于放心了。

因為不是說東郡王賈垣缺不了高先生,而是韓冬想要找天英門報自己的殺兄之仇,他卻絕對缺不了高先生。

不然賈垣即便真用軍隊除去了殺死韓冬哥哥的兇手,韓冬也不可能在已經與天英門為敵的狀況下再與天英門和平相處,更得在高先生幫助下時時提防天英門才行。

而這就是所謂的官場,所謂的官員。

可是,高先生能接受賈垣在女兒拜天英門弟子為師的狀況下繼續對付天英門弟子,鐘厚卻不能接受。

因此在賈垣沒有通知鐘厚的狀況下,鐘厚就自己找到了東郡王府。

“王爺,你不能讓堇小姐拜天英門弟子為師。”

雖然作為東郡王之女,賈堇也有自己的封號及縣主等相應稱呼,但那怎么都得等到賈堇成年后再說。因為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若沒有成年,根本就當不得任何人的真正尊重。

可即便如此,突然聽到鐘厚登門說的第一句話,賈垣的雙臉還是沉了沉道:“鐘大人不必擔心,這事本王自有主張。”

自有主張?

隨著賈垣將自己打算說出來,鐘厚的臉色雖然多少也發生了一些變化,甚至耐心聽到了最后,但卻仍是帶著一副擔心樣子道:“王爺,你的想法雖然是好,但那卻只是普通官員的做法,身為皇室宗親,王爺難道就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什么?鐘大人想說什么?”

盡管多少能猜出一些鐘厚來意,可隨著賈垣解釋完畢,鐘厚的態度卻仍沒有多少改變。

賈垣雖然沒有立即反唇相譏,但也有些開始不悅了。

面對賈垣表現出來的質疑,鐘厚卻抓住椅子扶手捏了捏,仍是下定主意道:“王爺,不是鐘某想說什么,鐘某也不能為王爺決定什么。但同為皇室宗親,王爺認為這樣的事情落在育王爺眼中會怎么看……”

“育王爺?”

不是說對鐘厚不滿,而是隨著鐘厚提起育王爺,賈垣才真正明白鐘厚是為什么來了。

因為,育王圖濠與普通官員有什么不同?與東郡王有什么相同?那就是育王圖濠乃是皇室宗親。而作為皇室宗親,又身為王爺,育王圖濠生下來就不必擔心自己在朝廷中的身份和地位,因為他生下來就擁有了別人永遠不可能超越的身份和地位。

甚至育王圖濠如果不去爭奪皇位,他根本就不用擔心什么。

因此對育王圖濠來說,他需要的不是虛與委蛇,而是絕對的忠誠。

或許其他人未必能理解育王圖濠的心態,但在西齊國并入北越國前,賈垣在西齊國的身份與地位卻與育王圖濠在北越國的身份、地位幾乎完全相同。不是賈垣現在的身份有所改變,他也同樣不會允許自己與天英門弟子因為賈堇的關系虛與委蛇。

所以,在育王圖濠的立場上,賈垣能因為賈堇的關系與天英門弟子虛與委蛇,將來就可能因為其他事情與天英門、與大明公主虛與委蛇。

甚至最終他是不是在虛與委蛇,這都有些不好說。

因此,知道鐘厚在說什么后,賈垣的臉色就整個陰沉下來道:“鐘大人,你是說因為此事,育王爺可能不再信任本王?”

“這個,本官也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但同為皇室宗親,本官還是希望王爺能慎重行事,不然堇小姐的將來恐怕……”

“鐘大人難道想叫本王犧牲堇兒?”

“……鐘某沒有這個權力,也不敢做這種想法。”

面對賈垣表現出來的壓力,鐘厚的雙臉頓時苦下來,但又不得說道:“可王爺是個明白人,應該知道鐘某現在全是在為王爺著想。畢竟皇室宗親不同于本官這樣的普通官員,慢說育王爺,就是王爺現在轉投大明公主,大明公主又可能信任王爺嗎?”

化干戈為玉帛?

這種事或許能用在上面還有中間人,還有更高級的皇室宗親領導的官員身上。但皇室宗親上面若是再沒有可以調解的中人,他們就絕難相信曾經以任何形式背叛過自己的人。

而即便是易嬴這樣擁有翻來覆去本事的官員,在大明公主面前,同樣也遭遇過一定不信任,還需易嬴用更大利益去蠱惑大明公主才行。

但對育王府來說,育王圖濠的最大利益就是成為北越國皇帝。賈垣或許能在側面上幫助育王圖濠,卻也不可能對此產生任何正面作用。

因此,賈垣不讓賈堇成為天英門弟子還好。

一旦賈垣同意賈堇成為天英門弟子,即便這只是一種虛與委蛇,將來肯定也會導致育王圖濠的不信任。

而賈垣也不是不能堅持自己的主意,但代價就是必須犧牲掉賈堇。也就是在他用軍隊除掉沅、芡這些天英門弟子后,依舊必須犧牲賈堇才能獲得育王圖濠的真正信任。

至于說這種事會不會讓賈垣對育王圖濠產生怨恨,身為北越國位極至尊的王爺,誰又會去在乎這些小事。

因此,鐘厚的話即便再怎么讓賈垣不舒服,事實依舊如此。

無法指責鐘厚,賈垣只得揮了揮手道:“行了本王明白了,謝謝鐘大人提醒,本王會再考慮一下這件事的。”

“王爺明白就好。”

點了點頭,鐘厚才一臉放心道:“而且以王爺現在西齊城的身份,要想掌握天英門弟子離開西齊城的時間、路線根本就不成問題,王爺實在沒必要犧牲堇小姐來便宜那些天英門弟子。反正都是要做了,王爺何必還與她們虛與委蛇。”

“本王明白了,謝謝鐘大人。”

謝謝嗎?

嘴中雖然說著要謝謝鐘厚,賈垣的臉色卻好看不起來。

因為,賈垣如果不愿與天英門虛與委蛇,那他現在就要與天英門撕破臉。

可賈垣一旦反對賈堇拜天英門弟子為師,也就等于他已公然與天英門和大明公主站在了對立面上。如果賈垣身在京城,能得到育王府保護還好說,可不僅天英門弟子現在就在西齊城內,真讓賈垣成為一個必須依靠育王府保護才能生存的王爺,這又要讓賈垣情何以堪。

所以,鐘厚雖然的確讓賈垣看到了現實,但也等于將他推入了更大深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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