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從趙孜所住的西跨院中出來時，肖見還有些昏昏碌碌的。因為他根本沒想到，北越國皇上圖韞的身體居然就要不行了。
難怪太子圖煬這么容易成為太子，難怪一段來京城里波濤洶涌。
原來都是在為太子繼位做準備。
而看到肖見的樣子，其他人或許不會多說，也不敢多說，但同樣在幫趙家安排女眷，正好看到肖見出來，肖見的妻子戚玉環就滿臉驚訝地迎上前道官人，你了？身體不舒服嗎？還是趙子爵有讓官人為難的要求？”
“……原來是你啊為夫沒事，岳父在哪里，為夫有事想同岳父談談。”
“官人想找爹爹，爹爹和娘不是在長公主殿下那邊幫忙嗎？”無錯不跳字。
雖然肖見很快就抬起頭來，但肖見的問話卻更讓戚玉環感到疑問。因為別說肖見不可能不父親戚鉦在地方，兩人會幫趙家安頓住宿，同樣是與戚鉦商議的結果。
畢竟不知大明公主為急于收取培州、蕁州、僥州三州的兵權，即便看到了以戰功封爵的機會，肖見也不敢輕易在大明公主面前冒頭。
而隨著戚玉環提醒，肖見也有些茫然失措的邊走邊說道原來是在長公主殿下那邊，為夫了。”
“嗯官人你慢走。”
望著肖見還有些渾渾噩噩的樣子，戚玉環就皺了皺眉頭，但卻并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更沒有陪著肖見一起去找父親戚鉦的意思。
因為肖見或許是戚鉦的好，但可算不上戚玉環的好。
即便不肖見與肖區氏的私情，但除了應有的夫妻之道外，戚玉環對肖見的一切都不關心。
這不是說戚玉環喜不喜歡肖見的事，而是性格如此，戚玉環既不看重肖見，也不在乎肖見是否看重。
只是望著肖見腳步沉重地離開西跨院模樣，肖區氏（肖小翠）就忍不住從屋中走出道，您清楚太守府中有清談香粉嗎？子爵好像覺得屋中的香粉味道重了些。”
“香粉味道重了些？妾身明白了，這事翠娘你得去找王管事問問，他應該太守府有多少香粉。”
“奴婢明白了，但老爺剛才那是了，好像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
借了一個香粉的事情做話題，當肖區氏終于說出擔心時，戚玉環卻有些渾不經意道魂不守舍？妾身沒看出來，那就是翠娘你太過擔心了，而且真有事也是他們男人的事，我們插不進嘴就不要瞎操心了。”
“說的是。”
我們插不進嘴就不要瞎操心了？
沒想到戚玉環竟會說出這種話，肖區氏都不該不該為肖見感到惋惜了。當然，肖區氏也清楚以身份不能在太守府中太過接近肖見，卻也只能等到日后再設法去安慰他。
然后戚玉環繼續去幫趙家安頓休息，肖區氏則去找太守府的王管事尋找香粉，肖見也來到了大明公主下榻的東跨院中。
當然，與肖見還能親自招呼一下趙孜不同，由于男女有別，在大明公主還沒真正安頓下來前，戚鉦根本不可能與大明公主呆在一起，卻只能在朱鬲吩咐下幫忙準備一些大明公主休息時必用的物品。
而朱鬲的年紀雖小，但在大明公主身邊待了許多，卻也了不少事情，應付起戚鉦來也是一副綽綽有余的模樣。
所以直等朱鬲吩咐完，肖見才恭恭敬敬說道末將見過朱。”
“……肖守備不是在幫趙子爵安頓住宿嗎？到長公主殿下這邊來了，難道是有其他事情？”
“末將不敢，末將只是因為一些公務想找戚太守商議一下。”
“公務嗎？那好，你們去找地方商談吧小人也要去看看長公主殿下還有吩咐。”
若有所思地望著肖見一笑，雖然肖見臉上并沒有太多破綻，但朱鬲卻也猜出他肯定已經與趙孜溝通過用戰功換爵位的事。所以肖見現在就來找戚鉦商議即使讓朱鬲有些意外，但他也不會從中設阻礙，點點頭就離開了。
而在朱鬲回到屋中后，戚鉦就望向肖見說道肖見，趙子爵都說了？大明公主要條件才肯……”
“……我們換個地方再說吧”
搖了搖頭，雖然戚鉦現在是在關心，但與肖見一開始只惦記著怎樣才能讓也有機會用戰功換爵位不同，一想到明年初夏就會見分曉的事，肖見就極為不安。
而作為一名文官太守，戚鉦的心思自然比肖見更重一分。
雖然不知肖見的表情是回事，但戚鉦也清楚里面恐怕是出了問題。頓時也不再多說，直接就將肖見帶到了書房中。
等到在書房中坐下后，戚鉦才點點頭示意肖見道好了，肖見，這里已經沒有外人。汝快跟老夫說說趙子爵都跟汝說了些，難道大明公主的條件很難達成？”
“……岳父大人誤會了，不是大明公主有條件，而是事情本質有了變化。”
心情雖然已漸漸平靜下來，肖見的臉色卻未見任何好轉。因為肖見，接下來不管他和戚鉦做出怎樣的決定，恐怕都會影響兩人一生。
而不肖見在擔心，戚鉦更是急著追問道事情本質有了變化？肖見你這話意思。”
“因為趙子爵居然說，……太子殿下恐怕明年就會登基稱皇。”
“……？太子殿下明年就會登基稱皇？那皇上又要……等等，難道汝的意思是說，皇上快要不行了？”
“據趙子爵的暗示，事情應該是這樣沒……”
隨著肖見將與趙孜見面的事情一一說出，戚鉦的臉色立即全變了。
因為戚鉦也沒想到，北越國皇上圖韞的身體竟然會“突然”不行了。可這即使能解釋大明公主為敢這樣敲打冉丞相的原因，但對北越國官員，特別對胄州官員來說卻絕對是個大災難。
畢竟與其他州府的官員相比，胄州官員的優勢就在于他們對北越國皇上圖韞的死忠。
所以隨著北越國皇上圖韞的身體出現狀況，最受影響的同樣是胄州官員。
故而臉色一沉，戚鉦就說道肖見你能確認趙孜沒有撒謊嗎？或者說，汝有沒有找其他人證實過這消息。”
“找其他人證實這消息？誰會給我們證實這消息，這不是不趙子爵和長公主殿下嗎？何況以這種事情，岳父還判斷不出真假？”
“這……”
雖然被肖見反問了一句，戚鉦卻并沒有因此惱羞成怒。
因為戚鉦也，事實上肖見并沒有說。
別說他們找人證實這消息意味著，以前戚鉦只是不清楚北越國京城現在為狀況亂出，所以有很多地方不明白。但隨著趙孜隱隱透露的消息，這一切事情就都解釋得通了。
故而神情凝重一下，戚鉦就說道那肖見你打算選擇。”
“小婿就是不知該怎樣選擇，所以才想找岳父您商量一下，岳父你覺得我們投靠長公主殿下怎樣。”
“投靠長公主殿下？這絕對不行。”
“為不行？”
“不說長公主殿下乃是一女流之輩，以長公主殿下現在的所作所為，誰又能安心效忠她。如果肖見你還想找機會封爵，最好是想辦法走走其他皇室宗親的路子。”
誰又能安心效忠她？
雖然戚鉦并沒有太過明言，肖見的臉色仍是變了變。
因為若換成以前，除了大明公主身為女兒身有些不方便外，肖見并不會在是否效忠大明公主的事情上太過猶豫。可只要一想起大明公主在培州城挖的千人冢，誰在效忠大明公主前又能不摸摸腦袋。
畢竟選擇效忠大明公主是容易，但在效忠大明公主后又會怎樣，這就很讓人撓頭了。
不過，想想趙孜的話語，肖見又說道但趙子爵也說過，效忠大明公主也是效忠太子殿下吧若以皇上的立場，應該也是希望我們效忠太子殿下的，不然太子殿下又怎會成為太子，育王爺又怎會逃離京城。”
“這個……，但事情如果真是這樣，皇上又怎會任由育王爺前往申州。”
“皇上現在不是想做個仁君嗎？而且有大明公主在，皇上當然不用為太子殿下太過擔心。”
如果只考慮大明公主，甚至只考慮太子圖煬的立場，或許肖見、戚鉦都不敢保證能否堅持的想法。但如果考慮到北越國皇上的立場，由于兩人都一心忠于圖韞，事情卻又變得沒有太多選擇了。
故而點點頭，戚鉦就說道汝說的沒，那我們就只能效忠大明公主和太子殿下了，希望太子殿下將來也能和陛下一樣做個明君。”
一個是仁君，一個是明君，戚鉦和肖見并沒覺得有不同。
因為若不是臨近壽終，兩人可不認為北越國皇上又會愿意做個仁君。而且有大明公主的千人冢做表率，又要爭奪皇位，太子圖煬估計也無法成為一個仁君，所以只要太子圖煬將來能成為明君，這就足以讓兩人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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