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之第二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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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他江湖門派同樣有上行下效的規矩不同，由于在社會上已受夠各種“男尊女卑”的思想壓抑。所以在事先有吩咐時，或許天英門弟子也得聽從武藝、身份比自己強的師姐、師叔命令。但長輩如果沒有確切命令，底下的天英門弟子卻同樣可自行斟酌處事。
故而當蒙面女子知道小霞、瑛姑的計劃，并提議兩人先進入皇宮看看時，小霞、瑛姑都沒有意見。
只是聽到東林國皇上蘇奄竟打算用舉辦武林大會來制衡天英門后，小霞、瑛姑還沒什么感覺，蒙面女子卻一掌突然擊了下去。
雖然這一掌并沒有真正傷到人，但小霞、瑛姑也知道今日之事已經超脫了兩人算計。固然不知道這個還沒通名的蒙面女子想要做什么，兩人卻也不急了。
畢竟以天英門弟子渾無顧忌的性情，她們可不怕破壞什么或不破壞什么，這也是瑛姑后來能配合上蒙面女子的原因。
至于蒙面女子為什么沒通名？一是蒙面女子沒有自我介紹，二也是兩人懶得去多問。畢竟不是說身為天英門弟子，而是身為女子，由于執行的任務不同，她們卻也難免會有一些自己的心思。
知道女人的心思很難懂，兩人自然只以完成任務為最優先就足夠了。
所以手中即使有門主令牌，當蒙面女子徹底與東林國皇上蘇奄鬧翻時，兩人也就是好像看戲一樣，根本就不愿意chā手。
猛聽對方說什么“與皇上共存亡”，瑛姑更是竊笑道：“小霞，你說他們這是在耍什么身為朝廷官員，居然不同國家共存亡而要同皇上共存亡。難道他們不知道皇上即使死了，他們依舊可以侍奉新君嗎？又或者東林國原本就好男人陪葬這口，這可真是有愛啊”
好男人陪葬這口？
沒想到眾人義憤填膺的話語竟會被瑛姑曲解成這樣，大將軍茍徹頓時就怒喝道：“住口，不準爾等這樣侮辱皇上。”
“侮辱皇上？哼，區區一個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的家伙，你們不是好男人陪葬這口，又豈會如此有愛的受其擺布。”
“……住口，朕何曾自辱而后人辱之，妖女你將話說清楚。”
雖然屢被瑛姑用“有愛”來挖苦，但最讓東林國皇上蘇奄惱火的還是瑛姑說什么自己“自辱”的事。因為蘇奄一開始為什么要在蒙面女子面前硬頂？還不是為了激起群臣義憤，并且共同逼退天英門弟子。
不然身為皇上卻在一些江湖女子的壓制下低頭，即使這些一品官員肯瞞也瞞不了多久。這不僅有損國體，更會敗壞蘇奄一直以來的名聲。
因為何謂金口玉言？那就是面子與名聲的象征。
對的可以說成錯的，錯的也可以說成對的，只要他是皇上就行。
而知道東林國皇上蘇奄的企圖，或者說早已見識過無數皇上的嘴臉，瑛姑頓時一樂道：“這很簡單，因為不管你們做了什么，我們要么是拿錢，要么是收命。你們不想拿錢，最多我們就麻煩點收命是了，不然你們還真以為那些卷入此事的平民有多少人能拿出一百萬兩銀子嗎？”
“故而你們想來想去全都是白費勁，因為不管你們做了什么、想做什么，結果都沒有任何不同。”
“住口你們說收命就能收命嗎？你們把東林國朝廷當什么了？”
怒喝一聲，身為太子太師，權高綬現在不僅是在為自己表現，也是在為太子蘇宛表現。
因為適逢太子蘇宛出京巡視，若是權高綬在這里表現出一絲軟弱之態，別人也可說不相信他教導出來的太子就不會一樣軟弱。而太子的聲望一旦降低，權高綬將來的好處也會跟著降低，這是權高綬怎么都不能忍受的事。
瑛姑卻是一笑道：“哼東林國朝廷？那不過就是一個踐踏人命、無視律法的無恥朝廷而已。有什么可怕的不然你們再說芳翠父母是意外死亡來看看啊”
“……那只是朝廷，不，只是刑部一直未能確定芳氏前家主死因，為蒙蔽兇手，這才以此來遮掩世人耳目秘密調查，事實上這案子在刑部并未結案。”
官員在朝廷中最主要的工作是什么？
不是匯報自己的工作成績，而是與人辯論并證明自己的工作效果。因此當瑛姑說起芳翠父母一案時，刑部尚書門彤也立即站了出來。
因為與其他一品官員相比，刑部尚書門彤不僅是與各種人犯打交道最多的官員，為挖出各種案件真相，門彤的工作主要也都是與各種犯人進行爭辯等等。所以當瑛姑轉而提起芳翠父母一案時，門彤立即毫不含糊站了起來。
因為其他人有可能不清楚有多少人卷入了芳翠父母一案，刑部卻一清二楚，只就是卷宗上卻未必全都記載而已。
但一聽門彤話語，蒙面女子卻冷哼一聲，手一抖就從房梁上丟下一份卷宗道：“是嗎？可刑部案卷怎么已經歸檔存卷，而且早就已經蓋上了結案封押。”
“這是底下操辦卷宗的官員手誤，至少本官沒說他結案，他就不可能結案。姑娘要以芳翠父母一事來挑釁朝廷公義，簡直是無稽之談。”
猛看到蒙面女子丟下的案卷，雖然瑛姑是驚訝一下，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準備的，但不僅門彤望都沒望落在地面上的案卷一眼，乃至其他官員也因為門彤的義正詞嚴紛紛點起頭來。
畢竟拿案卷這種東西來說事是最無稽的，只要有皇上在這里，想翻案還不是隨便翻案。
而且這是瑛姑轉開的話題，如果能就此將事情歪曲到要不要給芳家翻案一事上，他們也可輕松許多。
因此他們根本就不怕與天英門辯論，只怕天英門不與自己辯論。
但瑛姑卻一笑置之道：“……汝說的沒錯，但我們對東林國朝廷是個怎樣的朝廷沒有絲毫興趣，我們只是在講述一個事實，或者說告訴你們一個我們為什么這樣做的理由，告訴你們為什么你們會遭受這樣的對待等等。卻并沒要求你們為此改變什么，乃至說要得到你們的什么允許才能這樣對待你們，更沒必要征求你們的意見。”
“因為不管你們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我們只會做自己想做的事，你們可明白？”
“哼不用管他們，他們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吧反正我們拿了錢就走，至于他們將來要怎樣面對與大范國的戰爭，隨便他們。”
雖然瑛姑的話已讓眾人呆了一呆，但猛聽小霞話語，甚至東林國皇上蘇奄也萎了下來。
因為天英門這樣的區區江湖門派他們當然不怕，可天英門即使不會奪去東林國江山，大范國卻不同。
當然，隨著小霞的身影說完就從房梁上消失，瑛姑和蒙面女子的身影也先后消失在了房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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