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風起》
“哦！京兆尹蘇大人居然帶頭質疑太子妃出身，丞相府這又是想要鬧事不成……”
與圖青杰和圖硝的過于緊張不同，聽聞蘇陽歡等人動靜，焦瓚的表現卻格外淡然。()
當然，這不是說焦瓚不認為這是個機會，而是已經有了太子圖煬這個外孫后，焦瓚對于皇后位置不是不關心，而是已經不能再表現得那么熱切。不然別人即使不說圖氏皇位已被焦家取代，焦家也同樣會成為眾矢之的。
可這事與焦家又完全沒有關系嗎？
想想焦家為什么要將焦皎、焦潔送到太子圖煬身邊？即便一開始是為給太子圖煬伴讀，又或者焦家掛念的只是皇妃位置。但要想焦皎、焦潔在宮中過得安穩，那怎么都得給太子圖煬討個合適的皇后才行。
免得焦皎、焦潔最后被皇后欺壓，說不定還會拖累焦家等等。
只是褒擬或許是注定不敢欺壓焦皎、焦潔，但只要想褒擬曾經的妓戶身份，焦瓚也不得不覺得這是個大問題。
可焦瓚即使有些答非所問，圖青杰卻也是不動聲色道：“丞相府想要鬧事并不奇怪，或者說丞相府鬧不鬧事都不奇怪，但焦大人認為，這事鬧得起來嗎？”
鬧得起來嗎？
聽到這話，焦瓚卻也皺了皺眉頭。因為不管這事鬧不鬧得起來，實際上以褒擬的出身，焦瓚一開始也不甘心讓焦皎、焦潔屈居人下。
只是這不僅是易嬴和大明公主的主意，乃至先皇都已經同意的事，焦瓚卻也沒資格對此說三道四。
但想起褒擬已懷上太子圖煬血脈一事，焦瓚就沉凝一下道：“如果丞相府真要以此來鬧事，雖然不是鬧不起來，但注定不會鬧出結果。”
“為什么？”
圖硝可不知道褒擬懷孕一事，頓時就追問了一句。
可同樣知道褒擬為什么會成為太子妃，雖然不必要向圖硝解釋，圖青杰就說道：“那焦大人認為有沒有可能太子妃得賜皇妃乃至皇貴妃身份。而皇后則另擇人選。”
“另則人選？那肯定會亂成一鍋粥，何況是現在……”
考慮到褒擬腹中的孩子，焦瓚同樣認為褒擬的出身再怎么糟糕，誰也不能少了她的一個皇妃乃至皇貴妃身份。不過真說到擇人做皇后。時間上卻是個最大的麻煩。畢竟月內太子圖煬就要登基，誰又能這么快挑出合適的皇后人選。
還是說，先將皇后的位置空懸？
想到這里，焦瓚就與圖青杰對望一眼。然后圖青杰就點點頭道：“看來皇后之位是暫時得空懸了。”
“為什么皇后之位會空懸，太子妃不是少師府義女嗎？以少師府的威勢……”
雖然前來焦家的確是圖硝的主意，但沒想到焦家不在意焦皎、焦潔是否做皇后的狀況下，圖青杰和焦瓚竟認為皇位會虛懸。想想少師府一直以來在京城中的所作所為。圖硝就覺得這不大可能。
而一聽圖硝話語，圖青杰和焦瓚的臉色就同時一變道：“焦大人，那汝認為少師府又會是什么態度？”
“難道少師府會堅持讓太子妃做皇后，這太難，也太荒唐了吧！”
被焦瓚說什么荒唐，圖青杰并不意外。畢竟以褒擬的出身，真讓褒擬成為皇后，圖青杰這個宗人府司徒也是一種失職。
只是考慮一下自己與少師府的關系。包括整件事的輕重、緩急，圖青杰就說道：“焦大人，雖然本官也不知道少師府會不會在這事上堅持。但如果真發生什么相持不下的事情，恐怕焦大人還得受累一下……”
“圖大人是說讓焦皎、焦潔站出來？可她們應該絕沒機會成為皇后的。”
“這個先不說有沒有可能，但在萬一時，至少也可用來轉移一下視線。畢竟在太子登基前要想另擇人選幾乎不可能，若能用兩位焦小姐來擋住太子妃成為皇后的時間，這或許是我們的唯一機會。”
“老夫明白了，那看情況發展，老夫會考慮青杰大人意見的。”
雖然圖硝仍是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不明白圖青杰怎么又開始設計少師府了，但焦瓚卻點了點頭。畢竟為了太子圖煬的將來。焦瓚什么都可以做，何況僅是設計一下少師府。
然后從焦家出來，圖硝就一臉疑問道：“青杰大人，汝真認為太子妃就一定不能成為皇后嗎？”
“太子妃成為皇后對誰都沒好處，甚至對太子殿下的將來恐怕也會造成不好影響……”
雖然以前沒人提起這事，圖青杰也沒考慮太多太子妃的事情。可當蘇陽歡開始追究太子妃身份時。想想太子圖煬年紀尚幼，不可能很快坐穩皇位，圖青杰卻也有種沒來由的擔心。
可比起圖青杰與少師府的關系，圖硝更與秦巧蓮有著各種私情，卻也一臉猶豫道：“但少師府如果堅持，甚至長公主殿下也支持太子妃成為皇后怎么辦？”
“少師府會堅持不奇怪，但長公主殿下應該沒有支持的理由……”
搖了搖頭，圖青杰并不贊同圖硝的話語。畢竟褒擬的關系主要就是在易嬴身上，圖青杰可不認為大明公主又有看重褒擬的理由。
只是跟著點點頭，想想少師府的可能反應，圖硝就說道：“那青杰大人打算怎么開口與易少師說這事，是讓易少師放棄支持太子妃，還是只將蘇大人、焦大人他們的意見告訴易少師就算了。”
“這……，希望易少師能理解，若易少師不能理解，我們也只能盡量相勸。”
“但易少師如果不能理解，或者不愿理解怎么辦？”
“不愿理解，汝這話怎么說……”
“下官不敢，但以易少師入京后的所作所為，幾乎沒有不是謀定而后動的。所以易少師既然選擇讓太子妃入宮成為太子妃，說不定也會有自己的考量。雖然下官肯定是不知道易少師究竟是怎么考量的，但也不是沒這個可能吧！”
“……老夫明白了，老夫會注意的。”
被圖硝說什么不是沒可能，圖青杰也是立即沉默下來。
因為不得不說，圖青杰也不得不承認易嬴做任何事都是謀定而后動，至少在他們眼中是謀定而后動。
而且比起蘇陽歡等人，易嬴更不可能不知道褒擬身份對太子圖煬的影響。但在這種狀況下，易嬴仍選擇讓褒擬成為太子妃，即使這里面有褒擬“意外”懷孕的原因，圖青杰也不敢妄言易嬴沒有在這件事中有任何設計了。
所以考慮到易嬴在設計什么，圖青杰也不得不重新擺正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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