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云涌》
第二卷《云涌》
好不容易來一次盂州、來一次盂州城，小霞可不僅僅只想將箜郡王圖兕的靈柩弄回去就算了。
只是小霞同樣沒想到，圖晟居然會戰勝圖漾，并且還要獨自前去漣州祭祖，而這也恰恰證明了圖晟比圖漾更難纏。因為這不是小霞要看不起圖漾，而是在小霞這樣的天英門弟子眼中，或者說在更多人眼中，圖漾就只是一個武夫而已。
又或者說，經過一、二十年朝廷中的歷練，圖漾也有可能真正沉淀下來，但現在卻絕不可能。
不像圖晟，不僅自己很沉穩，身邊還有程優、燕南那樣的高手輔佐，由不得小霞不上心，乃至由不得天英門和朝廷不上心。
所以為克制圖晟，或者說是穩定盂州和盂州城形勢，給穆延封爵才成了必然之舉。
尤其不說將來這也有可能讓北越國皇上圖煬與穆延離心離德，甚至于穆延真在圣母皇太后登基后想做些什么，也足以讓圣母皇太后拿穆延來殺雞給猴看等等。
畢竟別看穆勤與帝師府的關系好像不錯，就憑穆勤將自己妻子圖鄢丟在帝師府不管一事，那就絕對不容原諒啊！
而同帝師府交往更多的穆勤都是如此，又何況是穆延。
所以等到穆延等人進入內廳，也不急著讓眾人落坐，小霞就當眾宣讀了重新擬定的圣母皇太后懿旨。里面不僅包括封穆延為盂州伯，兼領盂州知州、指揮使職務的內容，還包括給秦瀧、水無月的五品夫人封號。
一聽這話，沒等小霞繼續宣讀對茍巖、齊謙的任用，眾人頓時就鬧了起來。
因為在小霞宣旨時，他們或許想打斷都無法打斷，但即使小霞已經宣完旨，這也容不得圣母皇太后的懿旨說什么就是什么。
因此不消分說，龔轂就說道：“霞妃殿下，圣母皇太后封穆大人為盂州伯的理由是什么？這總不可能說功績就是功績吧！”
“……穆爵爺的功績不在過去，不在現在，而在將來。或者說，圣母皇太后需要一個拿得出手的人替朝廷鎮住盂州，不然你們還有更好的人選？更能得到朝廷信任的人選嗎？”
說著在眾人干怔中，小霞又開始宣讀對茍巖、齊謙的任命。
而在穆延已經被任命為盂州伯后，當然沒人還會去管茍巖、齊謙又是怎么回事了。
只是等到小霞這邊宣旨完畢，育王圖濠等人還是有些說不出話來。
因為小霞如果說穆延的功績有多大、能力有多強才被封為盂州伯，那肯定有人會不服氣。可如果朝廷只是為了讓穆延鎮壓盂州，并用將來的功績慢慢補回這個爵位的需要，那就未嘗不可能了。
畢竟萬大戶和圖晟軍現在雖然是暫時離開了盂州不錯，但誰都不會懷疑他們將來肯定還會回師盂州。
如果沒有一個統一的轄制，別說穆延，任何人都不可能在盂州反復擋住萬大戶和圖晟軍的侵襲。
當然，給穆延封爵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以穆延的伯爵之位，包括與北越國皇上圖煬的關系，不需要朝廷下令，穆延隨時都可抽調附近州郡的兵馬一起圍攻圖晟軍、萬大戶乃至任何膽敢入侵盂州的敵人。
也就是說，以后朝廷即使同樣不對萬大戶和圖晟軍的行動表態，穆延依舊可以進行私下處置，乃至代替朝廷進行處置等等。
可這種安排即使有道理，但卻沒辦法在朝廷法度上說得通，育王圖濠就皺皺眉頭說道：“霞妃殿下說笑了，不說這事沒有先例，也不符合朝廷法度吧！”
“法度什么法度，本宮只是個宣旨的人，并非擬旨之人，育王爺若有任何不解，自可與圣母皇太后去評說，與本宮說這么多干什么。而且趙爵爺的爵位不也是育王爺的一言而當嗎？別人說得這事，育王爺卻說不得這事吧！”
“何況以穆爵爺與皇上的關系，不說育王爺，朝廷百官也就只能在私下里議論一下而已，誰又能上奏說此事有什么不符？而以穆爵爺的能力，本宮也相信他遲早能做出符合爵爺身份的功績，甚至于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所以這不過就是個預先封賞罷了。”
“小臣愿為朝廷肝腦涂地。”
聽到這里，別說育王圖濠和其他人再也說不出話，穆延也是心情激動的跪在地上叩了一個首。
因為穆延如果真是通過自己力量將圖晟軍、圖漾軍和萬家莊消滅，那他要領下這個爵位也不怕有什么人說自己名不副實。可在本身出力不夠的狀況下，穆延也未必沒有擔心過其他人對自己封爵的反彈。
可這個爵位如果是預先封賞就不同，這不僅是對穆延的一種鼓勵，更是對他能力的一種肯定。
何況小霞都說了，這事也就只能被人拿在私下里議論一下，真說到穆延與北越國皇上圖煬的關系，穆延也不用擔心真有什么人會去朝廷上奏本表示不服。
只是這里面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圣母皇太后的諭旨里居然包括了封秦瀧、水無月為五品夫人的內容。可這事明明就是今早釧隨口說出來的，看來這事還是好像傳言中一樣，天英門確實能代發圣母皇太后的懿旨。
不過事情到了這里，眾人當然都不會多說什么了，甚至于李度等人還偷望了趙傈一眼。
因為小霞剛才居然拿穆延的爵位與趙傈的爵位相比，也就是說很有可能，趙傈的爵位也會最終得到朝廷的承認等等。
也不知道這事以后還可不可以依例辦理，那些育王府官員的心思頓時就活動起來。
而在示意穆延站起后，小霞就又一臉不在意道：“好了，事情就是這樣，大家都散了吧！還有李睿祥汝跟本宮進來一下。”
李睿祥？
猛聽這話，眾人又一下反應過來。
畢竟在穆延成為盂州伯并且兼任盂州知州及指揮使兩職后，李睿祥這個盂州知州可就沒了啊！所以說眾人雖然不知道朝廷會怎么安排李睿祥的去向，但整件事情中真正受影響最大的應該還是李睿祥。
只是面對這種狀況，李睿祥同樣也不知自己該說些什么，對著眾人拱拱手就隨著小霞一起進到了內屋中。
因為李睿祥雖然確實有了投效萬大戶的心思，但可不等于他又能像其他人一樣去恭喜穆延。
然后進到里屋，小霞才招呼著李睿祥坐下道：“李大人，既然汝也算得上本宮的晚輩，那本宮也就不同汝拐彎抹角了。現在本宮就是想知道，汝到底是打算立即去投了萬大戶，還是前往京城候任，乃至說等萬大戶建國了再投過去……”
“這個，霞妃殿下不覺得本官考慮過投效萬大戶的事不妥嗎？”
聽到小霞話語，李睿祥也就只是遲疑了一下。
畢竟小霞既然也是天英門弟子，李睿祥也清楚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與萬大戶接觸的事。
小霞也不掩飾道：“如果本宮是代表朝廷說話，這事當然未必沒有不妥的地方，可本宮若是以天英門弟子的身份來看待這事，那就無可無不可了，畢竟天英門對于商業建國一事是真有些興趣。”
“原來如此，那本官如果投效萬大戶，會對京城的妻兒有影響嗎？”
“不會，甚至于本宮可以確保，即使萬大戶商業建國失敗，乃至汝如果在萬大戶那邊待不下去，隨時都可回到朝廷為官！”
“……真？真的嗎？本官隨時都可回朝廷為官？”
聽到這里，李睿祥是真的驚喜起來。
因為李睿祥雖然知道自己在萬家莊或許會得到更快的發展，但誰知道萬家莊能不能堅持下去，又能堅持多久。所以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李睿祥或許不擔心自己在萬家莊的結局，但卻會擔心萬家莊的結局拖累自己。
小霞滿不在乎道：“這個可由天英門給汝保證，到時就由朝廷說汝是為了試驗商業建國才在萬家莊工作即可。但為了不影響汝在朝廷的妻兒，汝在萬家莊中可以換一個名字，這樣有天英門和圣母皇太后幫助遮掩，也沒人能說什么。”
“……小臣明白了，那小臣愿幫天英門在萬大戶手下工作。不過小臣想掛著待補的名義留在盂州城，等到萬大戶正式建國了才過去，不知道這樣又可否？”
聽到小霞只是要自己換個名字為萬家莊工作，李睿祥頓時就放心了。
因為這即使有些自欺欺人，但就憑天英門和圣母皇太后的勢力，也絕對能幫李睿祥掩飾下去。
小霞點點頭道：“可以，還有就是包三娘也是天英門弟子，以后去了萬大戶那邊，汝有什么決定不了的事盡管可找包三娘商量，而且包三娘也會保護汝在萬家莊的安全。”
“包，包三娘也是天英門弟子……”
聽到小霞話語，李睿祥是真的震驚了。
因為在天英門照拂下，李睿祥或許是不用擔心為萬家莊工作的事，但就憑包三娘的性情，那也不像天英門弟子啊！
小霞則聳聳肩道：“包三娘以前當然不是天英門弟子，只是在興城縣與易帝師接觸后，后來又經過一些事情才成為天英門弟子的，但汝只要知道汝不用在萬大戶那邊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還有自己并不是一個人就行了。”
“因為包三娘會留在萬家莊，本身就是為試驗商業建國一事。不過這事汝不要告訴別人，因為包三娘的天英門弟子身份可不會公開。”
“小臣明白了，小臣以后有什么事會盡量找包三娘商量的。”
聽到這里，李睿祥是徹底放心了。因為不管包三娘是怎么成為天英門弟子的，只要包三娘真是天英門弟子，那李睿祥要在萬家莊發展不說沒有安全問題，甚至都不會有任何阻礙了。
畢竟包三娘在萬家莊的身份不僅很特殊，能力更是不用李睿祥去懷疑。
而有包三娘在，李睿祥也可在萬家莊盡情展現自己的才華了。當然，前提是萬家莊要建國成功才行。不然李睿祥寧愿多等一段時間，也不愿去為了怎么建國而費勁。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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