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叩見圣母皇太后殿下千歲……”
“哦！焦大人辛苦了，平身吧！”
雖然很想問問圣母皇太后圖蓮是否知道自己被軟禁在堰山城一事，但跪在地上良久，焦瓚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就站了起來。
因為不管圣母皇太后知不知道這事，焦瓚都清楚自己沒有懷疑圣母皇太后的資格，或者說只能將事情推卸到天英門身上。畢竟不僅宛華宮中有天英門弟子，帝師府中同樣有天英門弟子，焦瓚懷疑圣母皇太后豈不得連著帝師府一起懷疑。
而且焦瓚雖然可以懷疑天英門是否知道這事，但卻沒證據證明天英門知道這事，這就讓他更不知道如何開口。
所以從地上站起后，焦瓚就直接說道：“圣母皇太后殿下恕罪，但不知圣母皇太后殿下可否清楚咸陽公自立一事。”
“咸陽公自立？現在還會有誰不知道咸陽公自立一事啊！焦大人上次回京不就說過了嗎？”
笑了笑，早知道焦瓚是為了什么而來，圣母皇太后圖蓮就是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樣子。因為除了已經逝去的先皇圖韞，別說焦瓚，北越國皇上圖煬都不知道圣母皇太后圖蓮亦是天英門弟子一事。
所以知道當不知道，圣母皇太后圖蓮可不認為自己有什么必要向焦瓚多做解釋。
但望了一眼仿佛普通宮女般站在宛華宮書房一側的蒙面宮女，焦瓚就說道：“那圣母皇太后殿下知道天英門為什么要接受咸陽公給予的學政一職嗎？”
“這就是本宮要在北越國境內推廣男女平等思想的原因。”
淡淡一笑。圣母皇太后圖蓮也裝模作樣的望了望旁邊的蒙面宮女才說道：“因為本宮若是不出手，那只會讓其他人搶到先機。所以這不是天英門為什么要接受咸陽國學政一職的原因，而是本宮不得不在北越國推廣男女平等思想。”
不得不？
隨著圣母皇太后圖蓮話語，焦瓚的神色也僵硬了一下。因為焦瓚即使斷定圣母皇太后圖蓮不可能與天英門有太多勾結，但若是圣母皇太后圖蓮在這事上也要受制于天英門，焦瓚就不知道北越國內還有什么可以制約天英門的手段了。
于是搖搖頭，焦瓚就說道：“但圣母皇太后殿下覺得這合適嗎？若是如此，圣母皇太后殿下又為什么要收留天英門弟子在宛華宮。”
“因為本宮若是不收留天英門弟子在宛華宮，她們就會前去秦州城。”
“秦州城？這怎么可能？”
突然聽到圣母皇太后圖蓮說什么秦州城，焦瓚的心就一陣狂跳起來。畢竟秦州城可是秦皇圖浪的地盤。但焦瓚可沒聽說天英門又與秦皇圖浪有什么關系。
可即使不是為了收服焦瓚。也不用太過考慮收服焦瓚的事，圣母皇太后圖蓮還是抿了抿嘴道：“這沒什么不可能的，正如本宮答應為天英門推廣男女平等思想一事一樣，雖然秦皇圖浪是從未在這事上費心機。但作為一種約定。假如秦皇圖浪將來在爭奪大陸第三大帝國的計劃中獲勝。那么秦皇圖浪就會將整個秦州劃給天英門自治，甚至國中之國也未嘗不可能。”
“……不可能！這不可能！這怎么可能！”
第一次聽到秦皇圖浪與天英門的約定，焦瓚的臉色就有些惶恐起來。
因為就好像北越國朝廷不可能輕易讓女性參加科舉一樣。北越國朝廷同樣不可能給天英門國中之國的優待。因為這種事往往只會被一些根基不穩的開國之君采用，好像北越國這樣已經歷經幾百年的朝廷可不會輕易做這種改變。
搖搖頭，圣母皇太后臉上就帶著一種同情之色望向焦瓚道：“這事沒什么不可能，因為這本就是秦皇圖浪用來防止天英門干涉本宮的大陸第三大帝國計劃的手段，而易帝師也是早就知道這事。”
“易？易帝師也知道這事？但易帝師怎么一直不說出來？”
“說出來干什么？說出來又能改變什么？因為天英門會接受秦皇圖浪的條件，本身就是為了在秦州試驗男女平等思想。而也正是因為如此，本宮才不得不開始在北越國中推廣男女平等思想。”
“不得不推廣男女平等思想？難道秦皇圖浪與天英門的約定還在圣母皇太后推廣男女平等思想之前？”
由于宛華宮書房中的蒙面女子一直沒有打斷圣母皇太后的話語，或者說由于焦瓚本身就不敢不相信圣母皇太后話語，焦瓚也變得越來越心驚起來。
因為天英門雖然早就在宛華宮駐扎，但圣母皇太后真正開始推廣男女平等思想的時間卻并不長。而秦皇圖浪若是之前就已經與天英門有約定，咸陽公圖時所做的一切就根本不算什么了。
圣母皇太后圖蓮則是淡淡說道：“本宮前面不是已經說了嗎？易帝師早就知道這事，而其原因就在于秦皇圖浪與天英門的這個約定本就是在易帝師中完成的。”
“這，這怎么可能？易帝師為什么不阻止這事？”
“阻止什么？當時秦皇圖浪也只是要求與天英門主見一面，以確認天英門在大陸第三大帝國計劃中的立場，所以別說易帝師，本宮也沒想到秦皇圖浪竟會對天英門提出國中之國的提議。”
“……好在天英門真正需要的只是推廣男女平等思想，所以在無所謂國中之國的狀況下，本宮才能一次次幫助天英門推廣和完善男女平等思想。所以與此相比，區區咸陽國的學政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這……”
震驚，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雖然焦瓚沒想到易帝師府也會犯這種錯誤。但想想秦皇圖浪居然在先皇圖韞過世前就已經與天英門約定了國中之國一事，焦瓚就有些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因為這說明什么？
說明咸陽國圖時并不是第一個討好天英門的人，說明圣母皇太后也不是為了討好天英門才討好天英門。而且與所謂的女性參加科舉相比，誰都知道國中之國什么的影響更大。
于是掙扎了一下，焦瓚就說道：“那我們就什么都不能做了嗎？或者說圣母皇太后和易帝師就沒為此做過什么？”
“除了推廣男女平等思想之外，焦大人認為我們還應該做些什么。當然，本宮不是不知道焦大人對秦皇圖浪和天英門的約定擔心，但只要我們能打敗秦皇圖浪并完成大陸第三大帝國計劃，自然就沒有這國中之國什么事了。”
“所以為避免天英門不滿，本宮才必須幫助天英門推廣男女平等思想。也無法阻止咸陽國或其他人想要幫天英門推廣男女平等思想。”
“好在如同天英門不會插手大陸第三大帝國計劃一樣。天英門同樣不會插手朝廷清剿咸陽國的戰爭。”
“原來如此。”
不是滿意不滿意，聽到這里，焦瓚也知道北越國朝廷在天英門的問題上可選擇的機會不多了。畢竟與咸陽公圖時相比，對北越國朝廷威脅更大的還是秦皇圖浪。
只是想起一個問題。焦瓚又說道：“但圣母皇太后為什么一直稱呼咸陽國。難道圣母皇太后對咸陽公所做的事就沒有不滿嗎？”
“不滿？這種事不滿又能改變什么。要知道問題現在曝露出來總好過我們開始大陸第三大帝國計劃時才曝露出來。”
“……圣母皇太后英明！”
雖然不是沒有不甘心的地方，但想想圣母皇太后的大陸第三大帝國計劃，焦瓚也知道咸陽公圖時的自立為王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但縱然如此。想想自己為什么會回京城，焦瓚又說道：“那圣母皇太后對現在的賁州戰局怎么看？還有圖晟軍里的那些武林高手……”
“武林高手的事不算什么，畢竟換成天英門弟子上去，也不可能完全影響戰局。不然大陸上的一切戰斗不都將由武林高手主導了？”
望了望焦瓚，沒想到焦瓚真提出了這個問題，圣母皇太后圖蓮就淡淡說道：“不過與之相比，焦家軍的表現到讓本宮有些擔心。因為焦家軍即使是由于想要接應焦大人的關系才被圖晟軍操縱戰局，但真的沒有了焦大人影響，焦家軍又能反擊回來嗎？”
“圣母皇太后殿下放心，在老臣離開堰山城時就已經通知焦熊，相信焦家軍現在已經開始反擊了。畢竟以前為了接應老臣，焦家軍的行軍路線幾乎不可能有秘密可言。但從現在開始，焦家軍已經可以隨心所欲的打擊圖晟軍了。”
“隨心所欲嗎？那我們就拭目以待了。但焦大人現在是什么想法，要本宮讓人護送焦大人去與焦家軍匯合嗎？”
“有勞圣母皇太后殿下費心了，但皇上既已開始布置清剿咸陽公的叛亂一事，老夫還是與清剿軍隊一起先進入咸州好了，這樣也能在日后找到機會再與焦家軍匯合。”
沒想到圣母皇太后圖蓮會提議讓天英門弟子護送自己回去，焦瓚立即有些汗顏。因為焦瓚當初即使不是沒有試探天英門的意思，但真要做這種事情，焦瓚也丟不起這個臉。
不過對于焦瓚的拒絕，圣母皇太后圖蓮到是不怎么在意道：“這到是，……但焦大人也要小心，隨著戰事發展，很難說圖晟軍會不會與咸陽軍合流。”
“圣母皇太后殿下英明。”
點了點頭，焦瓚并不意外圣母皇太后圖蓮的提醒。因為視情況不同，不僅圖晟軍會主動與咸陽軍合流，甚至焦家軍也有可能主動與后面將要清剿咸陽軍的部隊合流。
畢竟咸州緊靠賁州，視戰事需要，這種事情并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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