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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下雪天也不宜遠走,李淺在胡同里七扭八拐的走著,也不去哪里。突然一只手仲過來把她拽進角落,接著身子就撞進一個寬大的男人胸膛。
李淺一驚,乍嗅到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提起的真氣才逐漸散去。
“你怎么來了?”她低聲問。
楚天歌道:“你放心,有人絆住那些暗衛,不會這么快過來,這里就咱們兩個。”
看來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尋她。只是已到這地步,實在不宜再見他。她聲音清冷,語帶疏離,“侯爺來見我有什么事?”
楚天歌抓著她的手,緊的好像要把她握斷,“你跟我走吧,你不是喜歡平凡生活嗎?咱們去沒人認識的地方,去過無憂無慮的日子,做一對普通百姓,普通夫妻,可好?”
他的聲音堅毅,還帶著一絲幾不可聞的祈求,李淺心中不由一痛。多日沒見他,他那慣常布滿日月光輝的臉上,竟也多了幾分憔悴,想必這些時日他過得并不很好。
只是有些事還是要說明白,該斷則斷,不能讓他再沉淪下去了。
她知道,即便真跟他逃了,他們也不會有好結果,他不能拋棄他的父母,他的家族,而她也不能拋棄她的弟弟,以齊曦炎的個性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不會放過她吧。
幽幽一嘆,“侯爺,要走還是你自己走吧,我不會隨你去的。”
楚天歌不禁臉現痛楚,“我以為……你對我是有感覺的。”
在侯府居住的那些時日,她的欣喜,她的笑容,她望向他時眼神所帶的認真,都讓他以為她是愛他的。
難道這一切只是錯覺?
李淺不語,可這種默然深深刺痛了他。
他輕問,卻又像是自言自語,“我做錯了什么?是不是我心中有你·也算錯呢?我說會拋棄一切,只為得到你,只要能得到你······我這樣深深愛上你,是不是也錯了?”
一向狂放不羈·風流無限的楚天歌居然也會說出這么癡情的話,就是神仙也會感動的痛哭流涕。
李淺忍不住輕嘆,“侯爺希望我怎么做,是希望我感激到淚灑衣襟,毫不猶豫地抓牢您伸出的雙手嗎?”她臉上現出一絲苦澀,“如果我是方襲人,或者我會想與你一起·緊緊抓住你的手。可我是李淺,曾與他共患難,共快樂,度過無數個日夜的李淺,所以······恕我不能……”
楚天歌定定望著她,“你當真不能?”
“不能。”
“好吧,那就別怪本侯動手了。”他從懷里摸出一包粉末在空中一揚。
這是李淺慣用的伎倆,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可她神思恍惚,又離他太近,等明白過來再閉氣時·多少也吸了一點。
頭暈暈的,身子搖搖欲墜,就在這當頭楚天歌已經點了她的穴道。
她喝問,“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答:“帶你離開這里。”
“你會后悔的。”
“既然做了就不怕后悔。”
這樣堅定地語氣讓人無奈,氣罵,“你真是個瘋子。”
楚天歌卻輕笑起來,“我倒希望如此,那樣就和你處于同一水平,也方便咱們互相了解。”
標準的楚天歌式的回話,永遠嘴上都不饒人。
李淺還想再說點什么·或者勸他放棄,或者告訴他這樣不行,他們走不脫的。可她頭好暈,慢慢昏迷在他的臂彎里。
再醒過來時,他們已在一輛行進的馬車上,她倒在他懷里·睡的格外香甜。或者是暈的格外香甜,嘴角濕濕的,隱隱還有涎水流下的痕跡。
在他面前早沒有什么形象可言,她連擦也沒擦,撐著他的手臂做起來。問道:“咱們要去哪兒?”
楚天歌對她用“咱們”之詞很是滿意,吟吟一笑,“去別人找不到的地方。”
“什么地方是找不到的?”她撫了撫額,頭好似要裂開一樣的疼。迷魂藥雖管用,可后遺癥極為明顯,這東西用在別人身上可以,還是不適合用在自己身上啊。
“不知道。”他聳肩。而這種回答瞬間讓她的頭更疼了。
他把她強捋出京都,竟然連去處都沒想好,這樣的逃亡讓她還能報什么希望?她不禁苦笑,也許現在該想想,如何平復齊曦炎的怒氣才是正途啊。
其實楚天歌也不是完全沒準備,否則他們也不可能順利出了城。
他們身上換上一身破舊的農家衣服,馬車也用的普通人家的黑篷車,車簾也是半舊的,從外表上看,他們最多像是一對回家探親的農家小夫妻。只是鬼才知道這樣的夫妻又能做多久?
伸手掀起窗簾向外看,楚天歌也沒阻止她,手肘撐著半躺在狹窄的車廂里,仿佛篤定她不會逃走。
趕車的是他的長隨春天,她曾經見過,是那個自吹自擂天下第一飛毛腿,卻被她耍了的家伙。一見背后響動,還回過頭來對她露出深深地一笑。
李淺沒理他,攏目向遠處望去。外面是一片荒野,枯黃的雜草鋪滿了地面,并不寬敞的道路上,有不少大小不一的石子散落其中。嚴格說這根本不是什么路,只是荒間野道,也難怪走起來會被顛的渾身骨頭散架了。
“這到底是哪兒?”她心中驚異,似乎沒聽說過京郊的地方有這樣的地方?
“咱們去的方向是新疆,過蘭州經武威,還有兩三的路程就到武威了,你順便還能欣賞一下傳說中的戈壁灘。”
他用傳說“二字”,那是因為他也沒見過。一個京中有名的浪蕩侯爺,又怎么可能會屈尊降貴到這樣鳥不拉拉屎的地方來?
李淺深吸了口氣,心里默念,“這一切都是夢,根本不可能……”
他們居然走出京都幾千里了?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我昏迷了多久?”
楚天歌仔細回想了一下,“一個月?也可能一個多月吧。”
李淺開始抓狂了,她竟然在馬車上待了一個月,而她一點印象也沒有。這一個月到底是如何過來的?其間又發生了什么?
面對他一連串的文辭,楚天歌幽幽一嘆,開始給她講述前后經過。
說起這段逃亡史,他語氣中隱有得意,試問,天底下能從齊曦炎手中逃出來的,又有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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