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室難為第三百五七章 賞梅難為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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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七章 賞梅難為


更新時間:2013年03月04日  作者:一葦渡過  分類: 古代言情 | 架空歷史 | 一葦渡過 | 繼室難為 
郁悶的不止羅夫人一人,范夫人也有那么點郁悶,本來她這勸說安寧出來參加這賞梅宴,哪里想到來的人不少,大家擠到一塊兒與其說是賞梅不如說是打聽消息呢,醉翁之意不在酒。這也就罷了,這宋夫人和張家能有什么解不開的疙瘩,以至于宋夫人多次給安寧添堵,這叫什么事啊!

還有宋夫人能不能長點眼色啊,以前宋大人還是吏部侍郎,張大人是頂頭上峰,如今宋大人是禮部侍郎,雖說品級未變,但到底從有實權成了沒實權,更不能和張大人比啊,兩家的處境根本就沒法比,真是愚不可及。

安寧說完也不理會僵住的宋夫人,回過頭來接著同范夫人低聲說話,開玩笑得道:“你說我是不是和宋夫人八字不合,怎么她一直不待見我呢?”

范夫人捂著嘴笑道:“沒準呢,打從你們家搬來京城,你們倆的疙瘩就系上了,解都解不開嘍。”

安寧輕笑道:“也許吧。”想想還真是那么回事,未聞其人這疙瘩就有了,還是從陳氏那里連坐過來的。

羅夫人比較厚道,將話題岔開,把宋夫人拉到一邊兒,勸酒也不是,只吩咐小丫鬟給宋夫人上杯熱茶來,暖暖身子,擺明就是給宋夫人一個臺階下。宋夫人臉色僵硬,那杯茶也不碰,余光一直瞥著安寧這邊兒,忍不住道:“前些日子天花的事鬧的人心惶惶的,可我怎么聽說張夫人家的公子也不幸染上了,如今可是好了?這天花可是會傳染人的,張夫人可得注意了,在座的可有誰沒出痘吧?這近年關了,別鬧出什么糟心的事來。”

滿座錯愕,一亭寂靜,只剩下火盆里燒的旺旺的炭火聲。

安寧也愣住了,用譏諷的目光看向宋夫人,似笑非笑道:“那倒是可惜了。我已經出過痘了。若是照宋夫人這么說的話。以后誰家有個病有個災的,可就只能避著旁人不能見了,尤其是宋夫人。”安寧這話說的可有深意的,沒將這天花的事避而不談,而是用了‘可惜’這個字眼,仿佛說宋夫人巴不得安寧染上天花。傳染給在座的眾人似的。再加上后面這個假設,原本宋夫人只得罪了安寧一個,這下子一下子將在座的人都站在了宋夫人的對立面,足夠惹人遐想的。

宋夫人本來想看在座的人慌張的模樣還有安寧氣急敗壞的模樣。沒想到她面色不改,輕描淡寫的把事情接了過去。張嘴正想要再說什么,羅夫人恐她再說出什么不好聽的來,最終兩下里不好收拾,所以趕緊拉著宋夫人借口更衣,將她拉走,打破滿室的尷尬。

安寧不由得蹙眉。說起來福久得天花的事也就幾個走得近的人家知道,現在想起來當初讓管家拿著張致遠的帖子去太醫院請太醫的時候,根本就沒說福久可能得了天花,第二日宮里就又來了兩個太醫,這消息得到了可夠快的。

范夫人和安寧交好,見她眼中閃過一絲悵然,以為她是因為宋夫人的話而懊惱,不由得道:“我現在可是相信你說的話了,我看你們倆八成是八字不合。不過你也別把宋夫人的話往心里去。你不知道宋大人這會子是禮部侍郎,雖說沒貶謫,可哪里能和原來比得了,免不了宋夫人遷怒你了,說話免不了捻酸帶醋的。”

安寧回過神來,道:“這我知道,本就沒將宋夫人的話當真,若是跟她一般見識的話,生氣都來不及呢。”人是慣會推卸責任的。哪怕宋大人的事與張家無關。但是為了自身的心安理得,也順勢找個替罪羊。遷怒的對象,將怒火發泄到‘替罪羊’身上。很不幸的,安寧就成了宋夫人的‘替罪羊’,更不用說現在了。

范夫人笑笑:“說的也是,行了不說這些個不愉快的了,咱們可是來賞梅的,你還別說羅大人是個愛梅之人,家里的幾株梅花是花了大價錢尋來的,花如堆雪的‘玉蝶梅’,還有那株‘宮粉梅’,紅妝淡抹的,還有那株‘金陵紅’可是珍奇品種,京城少見的。”

安寧點點頭,張家雖有幾株梅花,但并不是什么珍惜品種,倒是張玫的落梅院里有株胭脂點珠的‘朱砂梅’,開花時極有梅韻。

羅夫人是主人,也不好離席太久,回來的時候沒見著宋夫人,笑道:“宋夫人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宴席上大家雖然還說說笑笑,雖然園子里的梅花似錦,如詩如畫,寒香襲人,可大家的興致不怎么高,就算宋夫人早退了,但到底因為宋夫人的話敗壞了氣氛。喝茶吃酒,大家東扯西扯一番,后面天開始飄雪了,大家又坐了一會兒就散了。

安寧心思沉沉,范夫人覺得不該勉強,臨行時寬慰了安寧幾句,安寧也不好說她根本就沒在意宋夫人的話,只這事也不好和范夫人說,就笑笑目送范夫人上了車,她也上了自己的馬車。

到了二門,碧水上前扶著安寧下了車,道:“太太您這么早就回來了,不是到羅府賞梅去了么?”

安寧抿了抿嘴,道:“遇到不對付的人了,怎么了府里有事?”

碧水笑道:“太太可真是料事如神,姨太太來了。”

安婉?安寧挑眉,道:“姨太太什么時候來的?怎么還沒走?”

“……”看來太太真不待見姨太太,碧水連忙道:“姨太太前腳到,您后腳就回來了。”

安寧面無表情地道:“看來我回來的不是時候啊。”

碧水:“……”

等回了正院,小丫鬟掀開門簾,碧水將安寧穿著的靛藍撒花緞面銀狐皮滾毛鑲邊斗篷接過去,里面是一件洋緞泥金五彩牡丹鳳凰紋通袖長襖,金線繡制的菊花彩光燦爛,與中衣的淺金云紋褂子相映生輝,下身是大紅洋縐銀鼠皮裙,霎那間彩繡輝煌。

安婉坐在那兒端看著,迎過來道:“姐姐可回來了,可讓我好等呢。”

安寧瞥了一眼碧水:不是說才到么,這好等怎么來的?

碧水默默的將斗篷遞給小丫鬟,站在一旁不說話。

安寧端端正正的坐在首座上,拿著小銅火箸兒撥手爐內的灰,安婉臉色一僵,坐在下首笑道:“我聽碧水說姐姐去賞梅去了,怎么這般早就回來了?”

碧水眼觀鼻,鼻觀心,心道:這話怎么那么熟悉啊?

安寧道:“宴席散了可就回來了,你怎么這么點來?有什么事么?”

安婉一窒,想這會兒說話都是先鋪墊個七扯八扯,才會說到正題,哪里想到安寧說話這么直接,一下子就往正題上走。“也沒旁的事,姐姐的病可好了?原本就想來探望你和外甥,只這些天因為近年關,各處事宜都得我操心,再說了今年是我們家頭一年在都城過年,不僅要打點送往有交往的各家的年禮,還有田莊鋪子的事,再者家里主子奴才過年的新衣裳要裁啊,過年的各色物件也得置辦……底下的人一個個懶得出邊,不撥拉不動彈,不支使就一點眼色見都沒有,哪件事不得我操心,真真是忙的腳打后腦勺,片刻沾不了地界兒,這不得了空檔就過來探望姐姐和外甥了。”

安寧捧著洋白鐵鍍景泰藍四方墩手爐,心道:這話怎么那么熟悉啊?怪道哉,之前和范夫人說起來的時候就說過年事務繁忙。安寧倒也不怨安婉這會子才來,就是福久天花好了之后安婉都沒抽出空來探望,這倒沒什么,安寧都覺得和她沒什么親情了,等這會兒聽到安婉的話也沒什么大的反應。

就是當初安寧初來乍到的時候,安老爺也沒過來看看生病的‘安寧’,不然怎么說有其父必有其女呢,安婉不愧是安老爺的女兒,貨真價實的。“咱們倆不用這么不客氣,我的病也早好了,這年關誰都忙,我都了解的。”

安婉捏著帕子,怎么聽得這話這么別扭呢?不過看安寧笑意盈盈的神色,也拿不準安寧到底是什么意思。只陪著笑道:“那可不是,拿我家來說吧,原本在揚州的時候,和海家有來往的也只是揚州的人家,如今來了都城后,這來往的就多了都城的人家。那都不是一般的人家,人情往來都得拿捏好,生怕是惹了人家不痛快,對我家相公的前途不利,我啊處處都得多費心思,哪像你對年禮的事游刃有余,也不怕得罪人家,想人家巴結你們家還來不及呢不是。”

安寧心道:每次安婉和她說話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在作對比,而這種不甘心的對比使得原本好好的一番話,平白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當然了這感覺對她來說,不是什么舒服的感覺就是了,聽起來就覺得不順耳。

安婉自顧自的自怨自艾:“還有我家老太太,一寡居的老太太還那般的摳摳索索,若是送的年禮不得體,那不也是失了海家的面子……”(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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