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從天外來第四百三十六章 蛐蛐兒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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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蛐蛐兒


更新時間:2014年02月28日  作者:章魚鳳梨  分類: 古代言情 | 種田經商 | 章魚鳳梨 | 春從天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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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育嬰堂的孩子們,尤其是身體有障礙的這些孩子們,雖然靠著蘇慎等人制定下來的一系列措施,和盤絡子這一項手藝跨出了第一步。[新#筆#下#文#學x.]

可在可貞看來,這顯然是不夠的。

不說旁的,只說這不過才短短半年光景,可這小小的掖縣城里已是開起了四五家絡子鋪了。

雖然都是眼紅鋪子里人來人往生意紅火的跟風之作,不管在式樣上還是質量上,都有差異可循,并沒有什么可比性,可到底還是給育嬰堂的買賣帶來了一定的影響的。而且這影響,是肯定會持續下去的。

好在的是,可貞和柳月桐月等人盤了十來年的絡子瓔珞,存下來的式樣那真是厚厚的幾摞的,所以鋪子里隔三差五逢著時令年節的都會有針對性的換上幾個主打式樣,不僅招攬了生意,而且還能把其他那幾家原本就一直在跟風中的鋪子再次甩開。

再加上,這“盤”絡子的手藝眾人一直都是謹守著不曾宣揚出去的。所以其他鋪子里仍舊采用的還是比較傳統普遍的編織法,比起盤絡子的簡化了的工序而言,是要費時費力的多的。

所以,即便育嬰堂里能做工的孩子一半都是在行動上或多或少的有障礙的,即便其他店鋪里的人工費用非常之低廉,即便絡子的用料也不算講究。可通算下來,雖不能和之前相提并論,可這純利卻仍舊不低的。起碼,并不會比其他鋪子來的差的。

所以即便距離不過十幾丈處就又開了一片絡子鋪,可鋪子里的掌柜的并薛氏等人卻仍能安之若素。

只不過。可貞卻并不大滿足的。

不是不滿足于絡子鋪的收益,而是不滿足于到目前為止,還只給這些孩子們找到盤絡子這么一門手藝。可貞打心眼里覺著,雖然目前看來收益還不錯。可到底太過單薄了。

雖說飯要一口一口吃,雖說百藝通不如一藝精。可到底還有一句話,技多不壓身。多學一點東西,總歸對自己好的武髓,。

只不過,可貞花了功夫把現如今那些比較普及的小手工業都拎出來來來回回的看了幾遍后,還是沒能找到什么合適的方向。

沒辦法。便想和蘇慎商量著把自己比較拿手的關于紡織刺繡、釀酒、制曲、釀醋、果品加工等等的手藝都拿了出來,想等到孩子們把盤絡子這一手藝吃透學精后,再慢慢的教授給薛氏并孩子們。

雖說可貞拿出來的這些手藝看起來都是比較普遍,并沒有太大的技術含量,并不算特別復雜繁難的。可是這年頭,想要學門能混口飯吃的手藝真不是那般容易的。

別說育嬰堂里的孩子們了,就是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想要找門活計學門手藝,也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這樣簡單的事兒的。

畢竟這時候人的維權意識還是非常強烈的,對于自家的那些子秘方手藝都是捂得嚴嚴實實的,只有血親直系和有師徒名分的才能傳承延續的。

所以就算這年頭的學徒生涯苦不堪言。無所不為,無苦不受——不說旁的,直消看那一紙契約就能明白一二了。

比如說擦桌掃地、提水做飯、端尿盆、干雜活、帶孩子,只許東家不用,不準本人不干。比如說學徒期間,無身價報酬。學滿之后,身價面議。再比如說如有違反鋪規,任打任罵,私自逃走,罰米罰銀,投河奔井與掌柜無關。

這些都是現如今學徒契約上常見的內容,除了這些內容,身為學徒還得遵守做學徒的規矩和本分。

比如說不準私自外出;不許留頭發;不許學名稱呼,只準小名聽喚;期間應以學藝為重不許娶媳婦;掌柜家有白事,學徒要隨晚輩禮俗戴孝;對少掌柜要按長輩尊敬稱呼等等。時時刻刻的都在約束迫害著學徒們。

可到底,即便學徒的生涯如此艱苦,這鋪子作坊也不是你想進就進,這學徒也不是你想當就能當的,那都是要托關系找門路往外掏錢的。

而且即便掏了錢。那還有一句話的: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教師傅自然會教,可究竟能學到多少能領會到多少都看自己,是沒有任何一個師傅敢打包票的。

所以可貞愿意把壓箱底的這些手藝都拿出來,孩子們自然是歡喜不已的,學起來自然更是勤勤懇懇的了。

當然,這也是后話了。

立冬剛過沒幾日,看準了黃道吉日后,之前定下的那兩株梨樹就被包裹的齊齊整整的送來了。

小九和晏哥兒早在此之前就心心念念的了,頭碰頭的商量好后,又扭扭捏捏的向可貞蘇慎開了口。得到了父母的應允后,趕忙就去央求方先生加快進度,以便到了移栽梨樹那天可以請半日假去看怎么移栽梨樹。

而到了移栽當天,更是早早的就爬了起來換上了半舊衣裳,帶上了可貞給他們做的半截手套,像模像樣的去了后花園。

移栽植物在兩個小家伙而言其實并不陌生的,畢竟可貞在家里也沒少折騰那些花草的。小九晏哥兒這一年來也略通稼穡,自然亦是能夠理會的。可到底這樣大的樹木,還真是頭一遭的,自然想想都是有趣兒的。

所以看著特地請來的兩位老農按著梨樹的陰陽向背栽種,扶正栽好后又澆透水,隨后封土堆,最后把原來樹茂的三分之二都修掉這一系列的動作,真是津津有味的。

只不過,在可貞和小九正細細的聽著老農們說著頭一年主要就是保活的話兒的時候,晏哥兒卻一徑溜了。

只因為,剛剛眾人都在幫著移栽梨樹的時候,晏哥兒聽到了幾聲“唧唧吱”的叫聲。

而這樣的叫聲,晏哥兒還真是不陌生的最強小叔,其他書友正在看:。

今年七八月里,在陪著小九找鳳仙花染紅指甲的時候,晏哥兒就曾在草叢中聽到了這種“唧唧吱”的蟲鳴聲。

男孩子么,對于這種草蟲野趣自然是非常感興趣的。好奇的問過小九后,才知道原來這就是小九念的詩經里的《七月》中“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戶,十月蟋蟀入我床下”所提到的蟋蟀中的一種——蛐蛐兒,登時就高興起來了。

雖然晏哥兒長到四歲,還沒有人領著他逗過蛐蛐兒。可男孩子的這些天性,真是根本就不用教的,當下就要去抓蛐蛐兒。

小九自己也是在比較寬松的環境下長大的,斗雞遛狗這樣的事兒也沒少干,對于晏哥兒的這些要求自然不會拒絕的,只帶著丫鬟小心翼翼的看顧著他。

只不過,到底是頭一遭,即便有任重幾個幫忙,也只找到幾只“壞蛐蛐兒”。

可貞好笑的給灰頭土臉,連脖子里都有幾根草屑的晏哥兒盥洗換衣裳,又捏了捏在一旁遞遞拿拿頗為不好意思的小九的蘋果臉,好笑的問著晏哥兒什么叫做壞蛐蛐兒,沒想到小家伙還真是知道的。

抱著柳月翻找出來的蛐蛐罐兒一本正經的告訴給可貞聽,“只要聽鳴叫聲就知道啦,鳴聲響亮的肯定就是好蛐蛐兒,沒力氣叫喚的就是壞蛐蛐兒了,這樣的蛐蛐兒肯定是膽小鬼,不敢斗的。”

“還有呢,任重說了,好蛐蛐兒除了會叫喚還得個子大。”又嘰嘰喳喳的打開了罐子,指點著里頭的兩只蛐蛐兒向可貞解釋,“任重說了,好蛐蛐差不多還要比這大上一小半的。還有這腦袋,也要比這更大一些,另外還得生的周正才行,歪瓜裂棗的可不成。還有呢,這兩條腿兒也得堅實有力氣。還有這須須,得又長又直有力氣才行的。”說著又放下罐子,比了個橫眉立目的樣子,“然后被激怒了后兩根須能立起來,眼睛也閃閃發亮的,會精神抖擻的抖威風,這樣的蛐蛐兒才稱得上上好的蛐蛐兒,肯定是最最勇敢善斗的。還有名兒呢,就叫‘將軍’……任重說了,任叔去年這會子就抓到過一只紅鐘將軍的,可厲害了,把別人的蛐蛐兒都斗趴下了。”

說到最后,那語氣里是掩飾不住的羨慕。

可貞一眾人卻是笑了,桐月亦是哭笑不得的。

眼看著晏哥兒喜歡,可貞也并不阻攔,桐月便耳提面命的要求任罡再抓一只紅鐘將軍來給晏哥兒玩。

蘇慎知道大兒子對蛐蛐兒感興趣后,自然也不會攔著的,畢竟他打小也是這么過來的,也帶著晏哥兒在草叢里找了好幾回。

可事與愿違,自此之后也不知怎么了,別說紅鐘將軍了,連“壞蛐蛐兒”都并不常見了。

所以這會子晏哥兒聽到蛐蛐兒的鳴聲,怎么會不興頭的。

可貞小九眼睛一錯,就見晏哥兒已經鉆到花叢里去了。真是哭笑不得,忙上前要把他抱出來,卻見他自己爬了出來,頗為沮喪的耷拉著腦袋,“蛐蛐兒又跑了。”

小九忙安慰他,“沒事兒沒事兒,書上都說啦,蛐蛐兒七月里在野外,八月里在廊下,九月里在屋子里,十月里就該到床底下去了。說不得再過幾天我們就能在家里頭找到蛐蛐兒了。”

可是晏哥兒依舊有些懨懨的,鬧不懂為什么他就是抓不到蛐蛐兒呢!

直到過來串門的裴太太聽說后,給晏哥兒扎了一只草蛐蛐兒,小家伙才歡喜起來笑給裴太太看。

而可貞看到這草蛐蛐兒,眼睛就和那被激怒了的蛐蛐兒一樣,瞬間就亮了。

不過,可貞這是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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