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春閨NO.195:探訪故人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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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95:探訪故人


更新時間:2013年06月17日  作者:花三朵  分類: 古代言情 | 古風古韻 | 花三朵 | 念春閨 

袁夫人也笑:“是啊,嬸娘,有衛家世代列祖列宗庇護著,您還是別操心了。”

衛太夫人笑了笑,不說話。

自從謝嵩遞上辭呈,今上就一直押著留中不發,甚至親自到公爵府去探望過謝嵩。但是看謝嵩似乎真的病了,倒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令謝嵩信任的顧御醫常駐公爵府,為謝嵩調理。謝嵩是為女兒病倒的,宋貴妃又賜下了一大堆補品之類的給衛府。

謝葭苦不堪言。她現在整個胖了一圈兒,都已經滿月了,肚子上的肉掛起來還像懷了三個月的身孕一樣。想要控制一下飲食,無奈在太夫人的眼皮子底下,這幾乎就是不可能的。要說去鍛煉,又為時過早。何況這大冷的天的……

袁夫人也掩著嘴笑話她,道:“我就說呢,你生頭兩胎的時候,幾乎是坐完月子就瘦回去了!我生我們大郎的時候就胖的不成人樣!這回你該了吧!”

謝葭苦惱道:“婉婉姐,我都快急死了!您還笑話我!”

袁夫人笑道:“你急什么啊?將軍還在邊關打戰呢,等他回來了,你也就瘦了。”

雖然這是以豐腴為美的時代,但豐腴并不表示肥胖。謝葭的上圍和下圍雖然不是十分夸張,可也算是有看頭的。加上盈盈一握的小腰,雖然不似京中貴婦那般風韻迷人,卻是玲瓏有致,非常耐看。而且已經成親那么多年,也總讓人感覺像是一個秀美恬靜的少女。

胖了起來,別的不說,看著就像一下老了好幾歲。也難怪她會苦惱,畢竟有哪個女孩子是不愛美的呢。

謝葭有些尷尬,道:“我才不是在意這個……只是,只是有些不舒服罷了。”

袁夫人笑道:“女為悅己者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謝葭就不吱聲了。過了一會兒,又去鬧袁夫人,道:“婉婉姐。婉婉姐!您當年,是怎么瘦下來的?”

袁夫人快笑死了。道:“可這輪不到你自己做主啊!你每天至少要吃一只雞!我的方法再好,你瘦得下來才奇怪!”

聽到“雞”字謝葭都要吐出來了!如今月子也做好了,衛府的廚房還是變著花樣弄雞給她吃,每天還有各種各樣的補品。她的身子幾經大損。一直沒有徹底調理過來。這次生產又很是吃了苦頭。太夫人一緊張,下面的人自是不敢懈怠,甚至顧神醫那副讓人吃胖的食療方子現在也還是吃著……

對了!謝葭突然靈光一閃,道:“婉婉姐,您說,那顧神醫有能讓人吃胖的法子,可總也有能讓人瘦下來的法子……”

袁夫人想了想,道:“說不定真有!”

她自己倒也躍躍欲試!畢竟她也是個女人嘛!

于是她就來了精神,在謝葭耳邊嘀嘀咕咕,最終敲定了一個辦法。就是讓她陪著謝葭去娘家省親。

次日。謝葭就堆起了滿臉的笑容,往蓮院去了。太夫人正喝茶呢。看見謝葭,就問:“早膳吃了嗎?”

謝葭一聽到“吃”字就苦不堪言,但還是笑著道:“吃了的。”

太夫人點點頭,道:“坐吧。”

謝葭就坐下了。

太夫人道:“你來得正好,我正有事和你商量。你自己現在還是要修養的時候,大郎二郎三郎,和元娘都還小,你也難費心招呼他們。這樣罷,不如把二郎和三郎遷到我這兒來。至于白兒。就把他分出去住。你帶著元娘,你覺得怎么樣?”

別的倒還沒什么。可是……

謝葭道:“可是白兒才五歲……”

太夫人笑道:“五歲不小啦。他到底是個男孩子呢,又有這么多人在身邊伺候著,有什么要緊的。”

謝葭怔怔的。想起來自己剛到這兒的時候,也不過是六七歲的年紀,也已經一個人住在蒹葭樓了……看來這是大燕的傳統風俗。何況,衛小白到底是姓衛的,五六歲的年紀,早就該離開母親自己生活了。這樣才能提早培養他的個性,并培養出他自己的一批親信,和他用人的原則。

雖然別家是這樣對待庶子的,可是在將軍府,對嫡長子的要求也是這樣的。

謝葭自然是非常信任衛太夫人,畢竟是她嫡親的親孫子,她怎么可能會不考慮周到呢?何況,她教出了這樣出色的衛清風呢。

片刻之后她便點了頭,爽快地答應了,道:“既然娘這么說了,那兒就去安排一下。”

衛太夫人有些驚訝,然后笑了起來,道:“葭娘,這些年,你還真是長進了不少啊!”

就算是衛氏同宗的夫人們,三歲的孩子就要送進松鶴堂,哭得死去活來的也大有人在。就在幾年前,謝葭自己也還是個孩子呢,也還不是哭得簡直不要命了。現在看起來,倒是懂事又豁達了許多。

衛太夫人這樣的老人家,大約就喜歡看女孩子胖胖的,顯得成熟……所以她對謝葭現在的身份是非常滿意的,覺得這是她成熟的象征。

她笑道:“白兒的院子,就讓你親自來挑吧!”

謝葭笑道:“是。娘,明兒,兒想回公爵府瞧瞧。”

衛太夫人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道:“正好,娘也打算讓你回去瞧瞧了。”

畢竟謝嵩是因為女兒病倒的,現在女兒既然已經滿了月下了床,還活蹦亂跳的,當然也該回娘家去瞧瞧自己的父親,不然外人還以為衛太夫人這個做婆婆的有多么的苛刻呢。

這也是謝葭想用來說服太夫人的理由,但是還沒用上,太夫人已經答應了,謝葭私心里也松了一口氣。

太夫人道:“你帶著白兒去,回來再安排白兒住處的事兒吧。恩,讓婉娘也跟你一塊兒去。”、

謝葭得償所愿,高高興興地退了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就遣了人去打招呼,然后就熱熱鬧鬧地收拾東西,到了正午吃過午飯不久,就帶著衛小白和袁夫人一塊兒回娘家去了。

謝葭這次回娘家,和上次的待遇大不相同。只見舒芷娘竟然親自帶著人等在了門口,前呼后擁的一大群下人。就差沒有點鞭炮慶祝了,好像他們家姑娘回門。是多么讓他們臉上有光的事情一樣。

謝葭看著舒芷娘那張溫良的笑臉,突然有些出神。

袁夫人輕輕推了她一下,輕聲道:“想什么呢?”

謝葭輕輕地搖了搖頭,這才下了馬車。

其實她是想起了淺水澗的華姬。

舒芷娘會嫁進謝家。可以說是她一手精心策劃的。選她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人,謹慎,小心,又知道審時度勢,而且還有些手段。甚至她能坐穩公爵府主母的位置,背后也有她推波助瀾的功勞。

這樣的人,你當然不可能指望,能從她身上得到什么溫暖。

珍姬母子的命都是她救的,倒是還有幾分情義。

可是這些人,都比不得華姬。當年在謝府。在她還是一個什么都不是的公爵府小姐的時候,只有華姬愿意用己身為她擋災。也只有華姬。才會那么信任她,愿意把自己最珍愛的女兒交給她。

太夫人像母親一樣關愛她憐惜她,不過是居高臨下的。可是這世間,唯有華姬,曾經像一個母親那樣為她盤發。

謝葭突然暗暗下定了決心。

表情熱情地跟舒芷娘打過招呼,謝葭帶著衛小白和袁夫人進了公爵府的大門。這趟來,她是來給謝嵩請安的,又不過夜,所以也沒有到蒹葭樓。直奔怡性齋。

謝嵩最近一直稱病在家,也幾乎不和朝中官員接觸。只是偶爾裴大人會過來和他一起下下棋喝喝茶什么的。今兒一大早就聽到了謝葭要來的消息,早就等著了。

下人一通傳,首先進來的卻是衛小白,然后才是笑吟吟的謝葭。袁夫人比謝嵩小不了太多,因此倒是要避避嫌,所以也趁機退了出去,直接抓了那顧神醫來在一旁嘀咕。

謝葭笑著給謝嵩請安,道:“父親安好。”

衛小白也像模像樣,道:“外祖母,外祖父安好。”

謝嵩笑了起來,如沐春風。他稱病在家,只穿了一件藍色圓領長袍,屋子里點著地龍,他手里也拿著一本書在看,姿態非常的隨意。

他道:“嬌嬌,坐。”

謝葭就在他腳邊的小杌子上坐下了,往謝嵩手上瞅了一眼,笑道:“父親,又在看《呂氏春秋》呢。”

謝嵩笑道:“這呂不韋也算是個奇人。”

說著,便隨手把書放下了。

謝葭問了幾句,看他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況似乎都非常不錯,所謂的“稱病”,看來真的只是“稱”而不是“病”。她也就放心了,輕聲問起:“父親,辭呈的事情怎么樣了?”

謝嵩淡淡地道:“今上留中不發。但是等清風回朝之日,想必就會有一個結果,你也不用擔心。”

謝葭笑了起來,道:“娘是想,等九郎回朝之后,想要離開京城走走。父親,您呢?辭官之后,有什么打算?”

謝嵩一怔,繼而苦笑,道:“恐怕就算辭了官,父親也不能離開京城。”

今上是不會允許的。謝嵩了解他。他雖然多疑,最猜忌謝嵩,可是放眼朝廷,他卻還是最愿意相信謝嵩。他想要謝嵩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隨時能夠找得到。不像衛清風,是武將,起兵時再調即可。

謝葭一怔。這就意味著,她和謝嵩要天各一方了……而且這次,不知道會是多久,也許,一年也見不上一面。

謝嵩好像也有些感觸,沉默不言。

半晌,謝葭勉強笑道:“父親,您還記不記得二姨娘?”

謝嵩回過神,淡淡地道:“哦,你是說華姬?”

謝葭道:“是啊。”

謝嵩好像真的從來沒有想起她,只是淡淡地道:“她不是在別院養病嗎?”

謝葭輕聲勸道:“嬌嬌從小沒有母親,當時幾個姨娘,唯獨二姨娘是和兒走得近一些的。許多事情,也是華姬在為兒打算……兒請求,能將二姨娘帶回將軍府去,侍奉二姨娘終老。”

謝嵩一怔。

謝葭連忙道:“父親,二姨娘的臉已經毀了,恐再恢復。兒想,既然已經失去了侍奉母親的身份。那就不能放著同養母一般的二姨娘不管。請父親成全了兒這個心愿。”

謝嵩顰眉道:“你是謝家嫡女,又是已經嫁做人婦。哪有把自家姨娘接到自己夫家去侍奉的道理?再說,太夫人和清風會怎么想?你若是不放心,便讓芷娘去把她接回府來就是了。”

這個謝葭當然不愿意!她只好扯謊,道:“兒來之前。已經請示過母親了。母親也已經答應了的。”

聞言。謝嵩有些驚訝,道:“太夫人答應了?”

謝葭有些心虛,但還是道:“是,母親已經答應了。”

謝嵩還是沉默不語,似乎怎么都覺得有些欠妥當。

謝葭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半晌,終于輕聲道:“爹爹,您就依了兒這次吧……”

謝嵩一下子心里就有些酸楚!

女兒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向他要求過什么……就是年紀小小年紀要她出嫁,她不愿意。也是倔著性子鬧!卻是從來不低頭的!

謝葭看他還是不出聲,也急了起來。滿心怨憤,道:“爹爹,兒只是想侍奉姨娘終老。您就算不念在兒的面子上,就當想想過繼到衛家的忘憂妹妹……您怎么不想想,當初兒為什么要讓母親出面,把忘憂妹妹過繼過來……”

她的話說過了。

謝嵩卻好像完全沒有聽見,直接打斷了她,道:“那就讓芷娘給你安排一下吧。”

謝葭倒有些怔住了。心里也有些后悔,說了那些不該說的話。可是對著謝嵩。卻怎么都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該怎么去彌補。

縱然有一百種聰明,到了這個時候。好像卻都沒有用了一樣。

半晌,她還是吶吶地退出了謝嵩的書房。

謝嵩苦笑。

他有一大家子,有新的妻子,有成群的妾侍,膝下滿是兒女。他有他自己的家庭。而這個家卻好像都和自有喪母,又已經出嫁的嫡女沒有關系似的。縱然他千般萬般地想寵她,可是她到底做了別人家的兒媳婦。

謝葭從小就對他心存怨恨,他看得出來。即使年紀大了以后,似乎通透懂事了許多,尤其是流放西南,自己做了母親以后,似乎就開始懂得體諒人了一些。可是時不時,卻還是會露出那種自幼便有的怨恨和失望。

女兒從小就不滿甚至怨恨這個父親,他終于看出來了,卻太晚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到底是覆水難收。他想要彌補,卻也晚了。

他不禁在心中默默地想著,薇娘啊薇娘,難道你生的女兒,就是來報復我年輕時輕狂不羈,嫡庶不分欠下的孽債嗎?

謝葭從謝嵩那里退出來,心情就非常不好,找到袁夫人,和她一起去看望了也剛生了孩子不久的珍姬。珍姬又生了個兒子。

難怪舒芷娘最近看起來有些憔悴,好像焦頭爛額的。不過這就是她的命,她的性格非常適合在深宅大院里玩宅斗,當然就是要面對這種事的。

出了公爵府,袁夫人看出來她心情不好,笑道:“都出來了,還拉著臉干什么?”

謝葭深呼吸了一下,好像外面的空氣比公爵府里更新鮮似的,果然心情好了一些,便道:“沒什么,弄到了嗎?”

袁夫人笑道:“那當然,開了兩大張方子,一張是你的,一張是我的!”

說著,便把藥方拿出來給謝葭看。

按照顧神醫的說法,謝葭會胖,其實都是吃得太補的緣故。而在生產的時候又耗費了太大的體力,導致整個身體機能功能都有所下降,連新陳代謝的能力和下降了許多……尤其是腎!

到時候只消回去對太夫人說,是在謝府遇到了顧神醫,顧神醫的職業病犯了,給她把了脈,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然后開了這樣一個單子。太夫人是非常相信顧神醫的,自然會按照顧神醫的方子給謝葭吃喝,而不再強迫她吃那些補品了。那么事情也就解決了。

謝葭心情稍微好了一些,笑道:“婉婉姐,我帶你去我陪嫁的莊子瞧瞧!”

袁夫人一下子就看出了她肯定有心思!

謝葭尷尬地笑了笑。就全盤托出了,并哀求道:“婉婉姐。您就給我想想辦法吧!”

袁夫人哭笑不得:“你倒是好,什么事兒都敢讓我給你想辦法!”

謝葭硬著頭皮,卻非常真摯地道:“我欠二姨娘良多……若不是為了我,她的臉也不會毀。”

為了說服袁夫人。就把當年的事情說了一些。

袁夫人被她吵得沒辦法了。只好道:“罷罷罷,我說你啊,就是個事精!”

她想了想,道:“不如這樣,你先想辦法,把你那二姨娘從莊子上接出來。在城里先給她租個院子,讓她先住著,給她找幾個干凈丫鬟先服侍著。問過她自己的意思,若是她愿意再接她回府,我們一塊兒去嬸娘那說情。但我想她不一定愿意寄人籬下的。你不是有個小鋪子?給了她便是。”

謝葭感激得要命。忙道:“好好好,有了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她當然想親自照顧華姬……又恐華姬在將軍府會不自在,太夫人那一關也不好過。但是袁夫人的主意是最多的,只要她松了口肯幫忙,那就應該沒有問題了。

其實也不是說非要把華姬從淺水澗接出來。只是只要她一天還是公爵府的人,說不定哪天就被想起來了。就是因為怕這個,她連臉都不敢治。現在謝葭把她要了過來,那么她和謝葭都可以放心了。而且,也就能給她治臉了!

至于華姬到底是想住在將軍府,還是單獨住在外面。她都會妥善安排好的。

想到能馬上見到華姬,謝葭就非常激動了。從她回京到現在。幾乎沒有什么日子是方便她出來隨意走動。如今終于也算是風平浪靜了。

這些年,沈天佑一直勤勤懇懇的工作,每年交上來的錢都不少,看樣子,棗莊的收成也是一年好過一年。

到了地方,謝葭也沒有驚動別人,自帶著袁夫人和衛小白,進了沒有人把守的莊子。這剛下過雪不久,可是誰也不在意,衛小白就是最高興的。滿院子的棗樹都已經禿了這么看,這個莊子倒是有些荒涼。

只是零零散散的會有幾株梅花,因為梅花的樹枝看起來很像枯木,花朵又小,因此倒是不知道這里到底有多少株梅花,只覺得走了數百步,還有梅香彌漫,沁人心脾。

這種地方,雖然清苦了一些,卻也是個樂土。

眾人正陶醉,突然聽到一女子和男子說話的聲音。謝葭聽著這聲音有些耳熟,倒像是華姬……

眾人都回過神。

謝葭連忙去找,轉了幾個方向,卻不知道人到底在哪里,連忙叫了一聲:“姨娘,姨娘,你在哪里?”

那說話聲一下就停止了。

袁夫人拍拍謝葭的肩膀,指了指一個方向。謝葭循著看過去,卻見不遠處零零落落有幾輛板車,散落在棗樹后面,依稀可以看到兩個人的人影。

謝葭一喜,連忙道:“姨娘?”

那兩個人卻沒有動。

刺槐暗暗有了戒心。

謝葭也有些狐疑,叫了一聲:“……姨娘?”

一個人從棗樹背后饒了出來,赫然是沈天佑,這些年,他好像胖了一些,可是愈發顯得沉穩。他拱手給謝葭請安:“姑娘。”

謝葭滿心狐疑:“沈管事,姨娘呢?”

沈天佑欲言又止。

謝葭分明看到了那片衣影,那人還在樹后,沒有走。她急了,道:“剛剛我已經聽見了,是我姨娘在和你說話……沈管事,我姨娘到底怎么了?”

沈管事仿佛百口莫辯……半晌,華姬終于從樹后面繞了出來。

她臉上的傷痕已經淡了許多,只留下幾道粉紅色的印記,可辨當年她那艷絕京城的美貌。她梳了一個光溜溜的婦人髻,身上披著件灰色的皮襖……

眾人的視線隨著她的手,落到她已經高高隆起的腹部……(……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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