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人就這么僵持了起來，一旁的萬君若緊張得要死，也跟著站了起來，她拉著楊愷的手臂說：“別沖動，他是你爸。”
轉頭看了滿臉彷徨無措的媽媽一眼，楊愷慢慢地松開了楊元生的手。楊元生并沒有就此罷手的意思，右手甩手就打在了楊愷的左臉上。“啪”的一聲響起的時候，萬君若失魂落魄地松開了楊愷的手臂。隨即，她的目光堅定了起來，她抬頭看著丈夫，眼睛里全都是怒意。楊元生被妻子的眼神嚇著了，他毫不懷疑自己要是再說點什么做點什么，肯定會讓妻子歇斯里地的，他猛地轉身離開了客廳上樓去了。
萬君若根本就沒有看丈夫的背影，而是伸手撫摸著楊愷的左臉，柔聲問道：“疼嗎？”
“媽，我沒事的。”
萬君若的淚水頓時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啪嗒啪嗒地滴在地板上，楊愷扶住了媽媽的肩膀，讓她坐下，隨即轉身去了衛生間拿了一條干毛巾給萬君若擦拭淚水。
“媽，要不你搬到臨肥市跟我住吧？”
萬君若搖頭說：“他平時很少回來的，再說我還要上班呢？”
“你把工作辭了吧，我養活你。”
“等你們有了孩子，我再過去給你們帶孩子。”萬君若委婉地拒絕了楊愷的提議。
“媽，我回房間了，你也早點休息。”
楊愷說話的時候，轉身就要離開客廳，卻看到楊元生拎著公文包從樓上下來，徑直就離開了。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萬君若和楊愷，自然也沒有看到兒子臉上冰冷的表情，和妻子眼睛里濃郁的失望。
這樣的情況要是放在普通人家里，早就以離婚收場了。政客是最無恥的，可是他們必須時刻保持自己的光輝形象。盡管心中有多么的不愿意，他們依舊要小心地經營著婚姻。婚姻就是他們的遮羞布，試想一個家庭都經營不好的人，怎么可能讓民眾對你放心。美國前總統克林頓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他明明在行為上已經背叛了妻子，可是卻不得不懇求妻子忍受他的行為，公開表示原諒他。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的支持率不減反增。這就是家庭的作用。因此，凡是想在政壇上有所成就的，都會小心地經營著婚姻。當然，楊元生還沒有到那一步，而且，他這輩子也到不了那一步。不過，他的身份和地位決定他不能這么做。一旦離婚，萬君若再嫁，他就會是一個更大的笑話。屆時，他肯定會面對震怒的父親。就算他不在意萬君若躺在別的男人床上，他也不敢觸怒父親。再說，他現在日子過得不錯，他包養了一個就只比兒子大兩歲的女人，兩人已經有了一個女兒。而且，女人對他柔情似水，在她眼里，他就是天。他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找到了丟失已久的自尊，關鍵是這個女人本分，從不有非分之想。因此，他對這個女人也是心疼不已。
楊愷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媽媽，最終，他只能默默地走上了樓梯。回到房間，楊愷直接就進了衛生間里面的浴室，對著墻上的鏡子，開始仔細查看自己的身體。他甚至將頭發都撥開察看，卻是沒有查看到有任何的異狀。再聯想到那個逃離的灰影，他的一顆心才算是徹底放了下來。
不過，想到那團灰影離開他的頭顱之后，體積好像只有原先的三分之二，他的心又拎了起來。從衛生間里出來，他就躺下睡了。盡管不是第一次直面生死，甚至還死過一次，可是那種感覺太過駭人了，如果有可能，他可不想再來一次。還有腦子里的那陣刺痛，他大約知道那個灰色的蟲影之所以倉皇逃離他的腦袋，跟那陣刺痛應該有著密切的關系。至于那陣刺痛是怎么來的，就不得而知了。盡管，他很想知道原因，可是，他卻不想成為實驗室的白色小老鼠。
當晚，楊愷又進入了那個夢，夢中的他依舊不斷地跟各種各樣的怪物戰斗著，戰斗之余，他總是拿著那只灰不溜秋的瓷瓶，腦子里總是浮現出那個已經深深印入他腦子里的絕世容顏。而且，他能感受到她的哀傷。
楊愷在夢中跟怪物戰斗的的時候，地球的另一邊，樂正悠按響了一個普通公寓的門鈴。開門的是一個中年白人男子。
看到門口的樂正悠，白人男子立刻就警惕地問道：“你找誰？”
“找你。”
“找我？”
“安托萬。”
“你找錯人了，我叫賽門，而不是你說的安托萬。”聽到對方直呼自己的真實姓名，安托萬心里頓時一驚，立刻就生出要逃走的念頭。
看著堵在門口的安托萬，樂正悠說：“不請我進去？”
“我不認識你。”
“我知道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不過我們都認識一個人，他叫青日。”
聽到青日兩個字，安托萬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下意識地就要將門關上。他剛有所動作，樂正悠突然踢出右腳，踹在了他的小腹上，他立刻就倒飛進了房子，四肢亂抓并未能改變他的結局，一個狗啃屎趴在地上。樂正悠踢出去的右腳順勢向前邁出一步，進了屋子之后，隨手將房門帶上了。
“為什么要出賣青日？”
“我沒有出賣他，是他自己不小心送命的！”這個時候，安托萬沒有繼續否認自己的身份。
“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作為殺手聯絡人，我服務的對象死了，別人都忌諱我，我已經沒有辦法在圈子里混下去了，可是我以前大手大腳花錢已經習慣了，現在青日死了，我也沒了收入。為此，我賣了別墅、汽車，不得不租間小公寓，就是這里。”
安托萬的語速很快，他已經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了，日盟雙煞可不是白給的，以前只是聽說兩人有一腿，現在看來傳說根本就是真的。
“是嗎？”
“千真萬確。”
“我剛從艾瑞達那里來，她跟你說的好像有很多地方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