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狠狠打臉下
“蕭辰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你剛才的舉動將會為我蕭家帶來怎樣的災難嗎？要是納蘭嫣然真的在我蕭家受到什么損傷，蕭家恐怕就要遭受滅頂之災。”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被二長老壓制著的三張老率先跳了出來，指著蕭辰破口大罵道。
“那照三長老的意思我剛才怎么做才是正確的，是任由對方欺凌，亦或者是要對那云嵐宗搖尾乞憐呢？”蕭辰嘲諷道。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子，這些年來，老夫竟然沒有發現你這么能說會道。”就連三位長老中城府最深此時也是陰陽怪氣地說道。
“身為族長之子，竟然絲毫不將家族利益，族人安危放在心上，看來必須給你一個教訓，不然這蕭家遲早會毀在你們的手里。”
聞言，一旁的蕭戰就欲上前，可是蕭辰卻暗暗給他使了個眼色，意識是一切交給他自己來處理。
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蕭戰隨即便散去了體內積蓄的力量。安靜地站在一旁，靜觀蕭辰會如何應對。
見蕭戰應允，蕭辰心中暗暗舒了口氣，而后，他直起身子，義正言辭地反駁道：“大長老也不要給我帶高帽，家族的安危我可擔當不起，再說了，蕭辰雖然語出不遜，可是卻一心為我蕭家，一心希望我蕭家能夠崛起，壯大，可是再看看你們，你們又做了些什么。”
蕭辰一臉憤慨，毫不客氣地指著大長老罵道：“外人已經欺上門來，可你們竟然仍不知團結對外，還在那里勾心斗角，更有甚者，甚至還在為打擊競爭對手而暗自欣喜，這便是你說的心系家族利益，族人安危嗎？”
“你...”大長老語塞，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狡猾如他，也想不到蕭辰竟然會將話說的如此直白。
族長與長老不和，這在蕭家并不是什么秘密，可是，大家知道歸知道，卻沒人會選擇將這層窗戶紙捅破。
但是今天，蕭辰卻這樣做了，做的是如此的干脆，如此的單刀直入。
無視臉色怪異的眾人，蕭辰環顧一圈后，繼續道：“或許在你們看來，今日納蘭嫣然的強勢退婚，折損的，只是我四弟蕭炎以及我父親蕭戰的顏面，可是你們想過沒有，族長與家族本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是密不可分的。”
“試想一下，若我蕭家擁有足以媲美，乃至超過云嵐宗的實力，那納蘭嫣然今日還敢如此囂張嗎？那云嵐宗還敢如此肆無忌憚嗎？”
“被人當面打臉還不知情，兀自在那袖手旁觀，沾沾自喜，說你們是愚蠢至極都不為過。”
強橫的語言攻勢一波接著一波，令得眾人啞口無言。
三位長老雖然心中憤怒，但實在想不出該如何反駁。當蕭辰選擇將事情挑明的那一刻起，他們便失去了主動權。
誠如蕭辰所言，不管平日里再如何爭斗，可是在面對外敵的時候如果還無法做到一致對外的話，那也實在是說不過去。
“你別把事情說的那么夸張，雖說這樁婚事是由老族長定下的，可既然雙方都覺得彼此不合適，那么這婚約退了也就算了，而且那納蘭嫣然今日也是帶足了誠意。”
三長老審時度勢的能力明顯不足，都到了這個地步還在做最后的掙扎，試圖挽回顏面，可他這話一出，其他的族人皆是強忍笑意，而他身旁的兩位長老則是撫須長嘆。
見此情景，三長老顯然也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一張老臉頓時臊熱難當，不過卻仍強作鎮定。
主動過濾三長老的話，蕭辰又說道：“的確，那納蘭嫣然今日開出的條件是很誘人，不僅有丹王古河親自煉制的聚氣散，更有進入云嵐宗修煉的名額。毫不夸張地說，這些條件足以令蕭家獲得崛起的機遇。”
“而反觀我四弟，他在你們眼中不過是三年來實力無所寸進的廢物，和那些條件相比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但是——”蕭辰話鋒一轉“廢物又如何，實力低下就不是我蕭家的族人了嗎？實力低下就可以為了一點利益就將他們隨意拋棄嗎？”
“這有何不可？”既然已經徹底撕破臉皮了，那大長老也就無所顧忌“身為家族子弟，就必須有時刻為家族利益獻身的準備，而你自己也說了，云嵐宗所給予的條件完全有可能令我蕭家趁勢崛起，既然如此，犧牲一個蕭炎，那又如何？”
“家族利益？”蕭辰的唇角浮現一抹嘲諷的笑意“那照大長老所說的，什么才是家族的利益。功法？丹藥？修煉寶地？”
“都不是。”蕭辰雙目微凝，其中神光閃爍“這些東西固然重要，卻還不是關鍵，在我看來，對于一個家族而言，最為重要的，應該是凝聚力。”
“蕭家的每一位族人，哪怕他的實力再微弱，都是家族的力量，唯有族人間團結一致，無比凝聚，家族才有崛起的希望。”
“族人才是家族的根本，族人的利益，才是家族的利益！”
“族人的利益才是家族的利益？那么犧牲蕭炎一人換取多數族人的利益這不是理所當然。”二長老反駁道。
“二長老若是沒聽清我可以再說一遍。”蕭辰神色一冷“蕭家的每一位族人，哪怕他的實力再微弱，都是家族的力量，唯有族人間團結一致，無比凝聚，家族才有崛起的希望。”
微微停頓片刻后，蕭辰繼續道：“而當家族為了一些利益犧牲族人的時候，勢必會使家族內人心渙散，因為他們都擔心下一個被犧牲的會是自己，長此以往，根本無需外敵，蕭家便會從內部漸漸瓦解。”
“若蕭家還不知道什么叫團結一心的話，十年之內，蕭家若是不滅，我蕭辰提頭來見！”
蕭辰此話可以說是大逆不道，此言一出，大廳內立時一陣嘩然。
“嘭！”枯木般的手掌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大長老厲聲斥責道：“蕭辰，你大膽....”
“不要質疑我說的話，這不是危言聳聽。”只是蕭辰卻根本不給大長老借題發揮的機會“不說云嵐宗，單是我烏坦城內的另外兩大家族對我蕭家亦是虎視眈眈，一直以來蕭家也只能與他們相互維持一個平衡，可一旦兩大家族聯手，我蕭家拿什么抵擋？”
“還說不是危言聳聽，那奧巴家族有何理由與加列家族聯手？”二長老質疑道。
“有何理由？”蕭辰不屑地一笑“利益，絕對的利益。”
“那加列家族與奧巴家族雖然與我蕭家并稱為烏坦城三大家族，可是他們的底蘊卻遠不及我蕭家深厚，而加列畢和奧巴心里都很清楚，若不是這些年蕭家的實力無法統一，他們兩大家族根本就無法發展起來。”
“奧巴家族和加列家族要想繼續發展下去，蕭家將會成為最大的阻力，所以二長老還認為他們沒有聯手的理由嗎？”蕭辰緊盯著二長老，目光猶如兩道利劍。
被蕭辰這般注視著，二長老竟然感到心中涌起一陣恐懼，他強忍著心中的不安，坐下身來，卻是不發一語。
環顧四周，蕭辰神色淡漠地開口。
“我知道今天我的所作所為勢必會讓在場的族人感到不滿，但正如我先前所說的，我蕭辰雖然語出不遜，卻是一心為我蕭家。”說話間，蕭辰快步上前，撿起地面的長劍，在左手掌上用力一劃。
鮮血立時奔涌而出，染紅整個手掌。
“啊！”這一幕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首位的蕭戰更是連忙起身，驚呼道：“辰兒，你....”
用眼神示意蕭戰不要打擾之后，蕭辰凝視著諸位族人。
“今日我蕭辰以鮮血為誓，有生之年，必將帶領我蕭家屹立于斗氣大陸之巔，有違此誓，天誅地滅！”
話音鏗鏘有力，言語中仿佛充斥著令人不得不信服的魔力，一時之間，大廳內的蕭家族人，尤其是年輕的一輩，均是神情激昂，就連一向清新淡雅的薰兒，一雙美眸中也是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其實只要是年輕人，不管心性再如何成熟，不管性子再如何淡定，心中或多或少地都會懷著一份熱血，而蕭辰的這番話，恰好將他們心中的熱血觸發，讓他們不禁熱血沸騰。
“好，好！”片刻的停頓后，蕭戰猛然起身，面龐上滿是激動的神色“不愧是我蕭戰的好兒子。”
面帶微笑地朝著蕭戰輕輕點了下頭，而后，蕭辰舉起手中長劍，用力一擲。
“鏘！”
金鳴聲中，三尺青鋒刺穿青石板，立于地面，劍身微微顫動。
凝視著三位長老，蕭辰淡淡地說道：“蕭辰言盡于此，該如何抉擇還是要看長老自己。”
話音落下，便毅然轉身，瀟灑離去，全然不顧三大長老作何反應。
大長老默然不語，當看到在場族人的神色之后，他便知道今日再也無法挽回劣勢。
“哼！”將三大長老陰沉的臉色收入眼中，蕭戰的臉上盡是得意，他輕哼一聲，而后便也起身離去。
仿佛沒有注意到蕭戰的舉動，大長老將目光定格在蕭辰離去的背影之上。
注視著少年略微有些消瘦的身影，他的心中五味陳雜——既有憤怒，又有沮喪，還有一份難以置信。
其實又何止是他，恐怕在場的蕭家族人此刻心中皆是翻騰不息，無法平靜。
無論是先前對納蘭嫣然悍然出手所展現出的強橫實力，還是后來舌戰三大長老所展現出的過人智慧。
總之，一向不顯山不露水，個性平淡的蕭辰今日卻出人意料地強勢了一回，而帶給眾人的震撼，卻是一波接著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