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明穿日子第六百七十一章 東江水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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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一章 東江水


更新時間:2014年10月02日  作者:寧小釵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寧小釵 | 平凡的明穿日子 
正文

金鐘兒走出去后,劉智隨即穿起了衣服,一副執意要走的架勢。

苗禿子見狀討好道:“我給你打洗臉水去。”

等洗完了臉,金三家的兩口子和李麻子一起趕來,好說歹說的將劉智留下,劉智因金鐘兒來了,氣消了大半,不過是做做姿態而已。

劉智雖然比不上朱勇有錢,可也是歡場上的豪客,老鴇又跑去暗中囑咐女兒,兩處都關照著些,休要冷淡了舊嫖客。

劉智和眾人吃了早飯,因昨晚沒睡好,到廂房里補覺去了。

一直睡到了中午,他起來到前院一看,院子里不見一個人,只有自己的小廝坐在房檐下打著呼嚕,叫醒了一問才知道,苗李二人和朱家的家丁們都到城外游走去了。

劉智尋思著去金鐘兒屋里,趁空和她訴訴離情。剛走到門前,將簾布掀起,見木門緊閉,側耳仔細一聽,里面柔聲嫩語,有女人氣喘吁吁的聲音,是個正在**的光景。

還能聽到抽送之聲,與那狗舔粥湯相似,令人心火大盛,忽然聲音急促,能聽到金鐘兒的百般亂叫,口中說什么你干脆弄死奴家,奴家情愿死在你手里之類要死說活的床話。

至此劉智比昨晚那一番的經歷更加難受,心中如同被鋼刀狠狠割了一下,好半天喘不過氣來。

回到廂房里,劉智狠狠拍了桌子兩下,怒道:“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將身體靠在被褥上,發起了癡呆,好半響長嘆道:“總是我來的不是了,心里記著個婊子作甚?”

這時磬兒打外面笑嘻嘻的走進來,說道:“大爺和誰說話哩?”

劉智板著臉道:“沒什么,請坐。”

磬兒扭著扭著的走到近前。柔聲道:“東庭房被人占著,大爺獨睡在此,不寂寞么?”

劉智嘆道:“也罷了。”

磬兒說道:“他們都去郊游了,只有朱公子和金妹子在房中睡覺,我頭前來看大爺,見大爺也睡著了,不敢驚動。”

劉智問道:“這朱公子到你家,前后共幾天了?”

“連今日不過兩天而已。”磬兒抿嘴一笑。

劉智頓時萬念俱灰的道:“看來一時半會的走不了。”

磬兒微笑道:“他兩個正是郎才女貌,水乳交融的時候,想走也走不了呢。”

“唉!”劉智嘆息一聲。轉而問道:“苗三爺和你相好了快一年,他待你的情分如何?”

磬兒低頭道:“奴家一生為人,大爺也看得出,誰疼憐我些,誰就是我的恩人。只是自己生的丑陋,不能中高貴人的眼,這也是命薄使然。”

劉智搖頭道:“你若算丑人,天下也沒俊俏的了。”

磬兒笑道:“大爺何苦玩弄我呢?反正大爺來了,金妹子又無暇陪伴。到教大爺心上受了說不出的委屈。”

“別提她,再不是以前的金鐘兒了。”劉智怒氣上揚,“我明日絕早就走,將來她不見我。我不見她,看她還有什么法子委屈我?”

“哎呦!好大爺,怎么把這番絕情之言都說出來了?”磬兒緊貼著對方而坐,有意無意的松開了衣扣。“她今年才十七八歲,到底有點孩子性情。等朱公子走了,她身邊也沒了如意的人。除了大爺,還能尋哪個?”

劉智冷笑道:“當我是就近的茅房嘛?任人家屎尿。不是你家再三苦留,我早就回家了。”

正當磬兒準備施展溫柔手段好令劉智回心轉意之時,忽然聽到外面有人說笑,磬兒起身說道:“我且失陪大爺。”轉身捂著胸口一直往前邊去了。

中午所有人齊到廳里吃酒,金三夫婦進來感謝一番,囑咐金鐘兒和磬兒道:“你兩個用心陪著,多吃幾杯兒。”說完出去了。

朱勇說道:“今日是東家專敬,還是劉兄做主位。”

李麻子說道:“誰也不用遜讓,自然該劉大爺坐,完他東家敬意。朱公子對坐,我和老苗在上面橫坐,她姐妹兩個在下面并坐就是了。”

各自入座,彼此推杯換盞。劉智存心看金鐘兒的舉動,見她嗑了許多瓜子仁兒,偷偷藏在手里,又剝了幾顆龍眼,不知什么時候,果肉送到了朱勇那里。

又見朱勇將果肉和瓜子仁兒浸在酒杯內,慢慢的咀嚼,看到這一幕的劉智甚是不平,皺著眉頭思索了下。

苗禿子見劉智出神,用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下,問道:“你不吃酒,想什么呢?”

劉智冷道:“我想這樂戶家的婦女,以朝秦慕楚,賣俏迎奸為能,然里頭也有個貴賤高低。高貴的,無非黑夜做事;下賤的,還要白日里和人打槍,與那沒廉恥的豬狗一般。你看那豬狗,不是青天白日里鬧么?”

金鐘兒瞇著眼眸聽了,知道白日的事兒被他聽見了,此刻拿話來諷刺自己,冷著臉回答道:“豬狗白日里胡鬧,雖然沒廉恥,它到底還得些實在。有一種得不上的豬狗,只知在傍邊狂叫亂咬,如此無恥的豈不是更加難看?”

李麻子和苗禿子同時愕然,朝著劉智一瞧,見他滿臉通紅一副要發作的模樣。苗禿子趕緊大笑道:“這打槍二字描述的委實傳神,哈哈!我和磬姐就喜歡在白天打槍,天天皆打。”

磬兒卻不樂意了,說道:“你少拿這臭屁葬送人,我幾時和你打槍來著?惡心。”

苗禿子叫道:“今日就有,我若胡葬送你,我就是金三的叔叔。”

朱勇笑呵呵的道:“這話可沒什么便宜討。”

“嘻嘻!”苗禿子笑道:“我樂得給她姐妹做個親爺爺。”

磬兒白了他一眼,“我只叫你三哥哥。”

李麻子說道:“你們莫胡咧咧,聽我一言。今日東家一片至誠之心,酬謝劉大爺,我們該體貼這番敬客的美意,或歌或飲,或說個笑話,大家盡興才是。”

朱勇點頭道:“李兄說得甚是。快拿琵琶弦子過來。大家唱唱。”

如此幾個人你說我笑,將劉智滿肚子的火給壓了下去。

樂器送了過來,放在一張桌子上。李麻子說道:“我先道個罪,要自薦做個令官,你們都要聽我的調遣。我們四人一人吃一大杯,她們姐妹每遍斟三分,男人十分,先轉著吃,次第輪流,每吃一杯唱一曲。上首坐的催下首坐的。遲者罰一大杯,你們以為如何?”

苗禿子說道:“這個令倒也算公道,只是不會唱的怎么辦?”

“不會唱的,吃兩杯免唱。”李麻子站起來,“愛唱的,十個八個只管唱,若唱的不好,也得罰酒。”

劉智忙說道:“我量小,吃不動這大杯。每次斟五分吧。”

李麻子說道:“那不行,我也沒有海量,既然要吃酒,便是醉死了也說不得。”

于是倒滿了酒大家吃起來。李麻子說道:“令是我起的,我就先唱吧。”

金鐘兒說道:“那我與你彈琵琶。”

“你彈琵琶,我一句也弄不出來了,還是清唱的好。”

就見李麻子笑嘻嘻的看著苗禿子。唱道:“我愛你頭皮亮,我愛你一抹兒光,我愛你葫蘆插在了脖子上。我愛你冬瓜又像西瓜樣,我愛你繡球燈兒少提梁,我愛你賊眉鼠眼的聽彈唱,我愛你一毛兒不拔在嫖場上浪。”

眾人聽了,俱都鼓掌大笑。

“住了,住了,你們不許笑。”苗禿子急了,“那我也有個寄生草,唱給你們聽聽。你好似蓮蓬座,你好似馬蜂窩,你好似穿壞的鞋底繩頭兒落,你好似一個核桃被蟲鉆破,你好似石榴皮子坑坎兒多,你好似臭羊肚兒翻舔過,你好似擦腳的浮石著人嫌唾。”

眾人又一次開懷大笑,朱勇笑道:“二位的曲子,可謂將遇良才,都形容的有些趣味。”

李麻子喝道:“快給苗三爺斟滿一大杯。”

苗禿子愕然道:“為何?”

“罰你。”

“為什么罰我?”

李麻子洋洋得意的道:“罰你個越級先唱,我在你下首,我是令官,我唱了,該輪到朱大爺;朱大爺唱完,是金姐和磬兒,劉大爺完后才輪到你,你怎么就先唱起來?該到你唱的時候,哪怕你唱十個二十個也不妨,只要你肚子里的曲子多。若嫌你唱的多罰你,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朱勇點頭道:“令不可亂,苗兄該吃一大杯。”

大家逼著苗禿子喝了,誰知李麻子又說道:“再給苗三爺斟起一大杯來。”

打了個酒嗝的苗禿子搖了搖頭,叫道:“罰兩杯么?”

李麻子笑道:“頭一杯,是罰你越次先唱,這第二杯,是罰你胡亂罵人的。”

“這都是奇話。”苗禿子一蹦三尺高,大嚷道:“難道說,只許你唱著罵我?豈不成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我不服。”

李麻子慢條斯理的道:“我不是為你罵我,你就罵我一千遍,咱倆交情在那,都使得。可是金姐的臉上,也有幾個麻子。你就算罵,也該平和些的,你瞧你說的石榴皮、馬蜂窩、羊肚子、擦腳石,是不是過了?若是磬兒臉上也有幾個麻子,你斷斷不肯罵出來吧?”

金鐘兒配合的粉面通紅,氣道:“真真窮遮不得,富遮不得。我這臉上原也不光亮,無怪乎被苗三爺任意取笑,傾盡東江水也洗不清了。”

“我?你?唉!”苗禿子只聽得瞠目結舌,恨不得長出一百個嘴來分辨,“金姐,你休聽李麻子那疤**的煽風點火的缺德話,他是在信口雌黃呢。”

李麻子大笑道:“金姐你聽聽,越發放開口的罵咱兩個是疤**來了。”

苗禿子氣得打了他兩拳,恭維道:“金姐,你的麻子,就和月有清陰,玉有血斑一樣,真是天地間秀氣鐘靈的靈窟,多幾個兒不可,少幾個也不可,沒一個更不可。哪怕用鳳銜珠、蛇吐珠、僻塵珠、玄鶴珠、驪龍珠、象網珠、如意珠、滾盤珠、夜明珠,一個個添補起來,也不如有這樣碎窟小窩兒的好看。不像李麻子的那張驢臉,和缺斷的藕根子似的,七大八小,深深淺淺,能嚇死個活人!”

李麻子得意的道:“任憑你如何掩飾,這杯酒是罰定了的。”

苗禿子沒法子又仰頭喝了一杯,嘆道:“罷了!我從今后,連李麻子也不敢叫你了,我還是稱你的舊綽號吧。”

朱勇問道:“李兄還有舊綽號?”

“怎么沒有。”苗禿子自覺報了大仇,“他以前人送外號象皮龜。”眾人聽了,俱都大笑不止。

輪到朱勇唱了,朱勇先將杯中酒飲干,自己拿起鼓板來,命跟隨他的下人吹笛子等,唱了一曲陽告。

劉智忍不住說道:“朱兄唱的抑揚頓挫,佩服佩服。”

朱勇笑道:“小弟的昆腔,不過有腔有板而已,究竟于歸拿字眼,收放吞吐之妙,無有名家傳授,和不會唱的門外漢無異。”

下一個輪到金鐘兒了,類似她這種朝鮮樂戶,自小方方面面的環境和中原毫無二致,師傅是請的教司坊年老宮女,就為了出國賺取外匯,一半的收入要上繳朝鮮官府。

現在朝鮮的世宗大王還未出生呢,能否出生都在未知之數,上流社會說的是漢話,學得是漢文,隨便拉一個秀才到中國,也還是個秀才。

唱曲是金鐘兒的看家本領,拿起琵琶,磬兒彈了弦子,唱道:“初相會,可意郎,也是奴三生幸大。你本是折桂客,誤入章臺,喜得奴竟夜無眠,真心兒敬愛。你須要體恤奴懷,若看做殘花敗柳,豈不辜負了奴也。天呀,你教奴一片血誠,又將誰人堪待?”

李麻子和苗禿子扯著嗓子叫好,劉智聽了又恨又怒,心中罵道:“這淫婦,竟唱這種曲兒,她竟然不管我臉上下得來下不來。”

磬兒把琵琶接過來,將弦子遞給了金鐘兒,改了調門唱道:“如意郎,性情豪,俊俏風流,塵寰中最少。論第督撫根苗,論才學李杜清高,恨只恨和你無緣敘好。常則愿席上樽前,淺斟低唱相調謔,一噓一個真,一看一個飽。雖然是鏡花水月,權且將門解愁消。”

眾人紛紛也贊了一聲好,劉智肚子里憋著火,說道:“我不唱吧。”

朱勇問道:“卻是為何?”

劉智說道:“我也想唱幾句昆腔,一則有朱兄的珠玉在前,二則小弟的曲子非一支半文所能完結,怕諸位聽煩了。”

大家說道:“多多益善,咱們洗耳靜聽佳音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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