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坐在八仙桌邊，一人一杯清茶。足足有一刻鐘，沒有任何人說一句話。
越傾城本就少言，此次前來只要知曉幽靈谷圣母是否是玄陳國長公主即可。碧星公主則是因為對方有著一雙跟自己母皇幾乎一毛一樣的眼睛而不敢貿然開口。夏無邪，神游太空去了。
幽靈谷圣母一臉淡然地看著眾人。
“你……當真是本宮姨母？”碧星公主到底年紀小些，忍不了太久。
圣母瞄了碧星公主一眼：“公主若覺得是就是若覺得不是便不是。”
夏無邪正端著杯子喝茶，聞言噗呲一聲笑了起來：“看破紅塵卻始終在紅塵中。”
圣母看了夏無邪一眼：“清者自清。”
夏無邪笑盈盈地看著圣母：“你要做姨姥姥了。”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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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星公主猛然想起來她表姐傾陽郡主確實已經有了6個月左右的身孕。若圣母當真是女帝親姐姐，按輩分可不是姨姥姥么。
圣母似乎沒跟上夏無邪的思路，愣了一下。
“你不是派了人去劫了傾陽郡主么，她有了身孕，而且還是雙生子呢。”夏無邪笑盈盈地繼續戳人家：“可惜啊，差一點就讓你弄成了寡婦。對自己的外甥女都下得去這樣的狠手。想必這位長公主殿下多年不顧親情，早已經連心都死了吧。”
越傾城眉梢微挑，并不插言，只是低頭喝茶。
圣母柳眉微皺。仿佛吶吶自語：“她竟然有了身孕。”
夏無邪仿佛驚訝一般：“當然了，那么大的肚子不是有了身孕難道是脹氣不成？”
碧星公主：……那要是叫脹氣，那她家母皇是不是也是脹氣啊……
江曉羽懷孕的事仿佛重磅一般打了圣母一個措手不及。面上震驚的表情實在看不出來是作假。可夏無邪天生就多疑，就算這會兒圣母娘娘哭著跪地她也不會有所動容。
果然。圣母微愣了片刻便提出來要見江曉羽。
“見她？美得你。差點一家四口都讓你送去見你們祖宗了。你覺得我會讓你見她么？”夏無邪絲毫不知道客氣兩個字該怎么寫。
圣母面上微紅：“那時我并不知她有身孕。”
夏無邪點點頭：“知道了呢，知道了就不會讓人去刺殺她全家么？”
圣母默了個，給個臺階下能死是吧。
“讓我來猜猜，你那時候抓了她卻要殺掉其他人的意圖是不是因為苗疆圣王圣女和攝政王全都是孔雀抓起來的。而且江曉羽身份放在那兒完全可以用來跟虎嘯國談判換回苗疆那三位。”
圣母眼神微閃卻沒有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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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無邪撇撇嘴。古代人的思維模式還沒有進化到老狐貍的地步。雖然也有些智商超前的比如越傾城季貴人白映宇這種妖物，可作為一個常年窩在山上的老女人，夏無邪實在沒辦法高估這位圣母的智商。
越傾城眼神閃爍幾下，他確實猜到了這種情況，但他沒想到夏無邪也能猜中。倒不是他瞧不起夏無邪是個女子，而是他覺得這種思維模式女子不一定會有。
一抬頭就看見夏無邪一臉嫌棄地看著他，小丫頭已經料到他低估了人家的智商，正在不滿呢。
見圣母并未否認，夏無邪繼續添磚加瓦：“真可惜。姚思嘉也在我們手里。關于你們幽靈谷全體練葵花寶典和金發晶的事。我們早有準備了。”
“葵花寶典？”圣母迷茫了個。她幽靈谷從未練過什么葵花寶典啊。
夏無邪眨眨眼：“男人切了才連的功夫就叫葵花寶典，你不知道么？也對，這種功夫已經失傳了。以前是個太監研究出來的。”
眾人：……太監……練武功……
方才對于她的打算被夏無邪推斷出來并未叫圣母心驚。反而是夏無邪這番話著實震驚了她。
“我以為這原是我創出來的，沒想到早已流傳于世。”圣母同學作為一個自我開發研究人員。似乎是沒辦法接受自己原創的東西不過是變相的抄襲而已。
夏無邪默默了，那個……她也不知道這個時代有沒有東方不敗啊，。話說，笑傲江湖本來就是小說啊。并未有正史流傳啊。不過這并不妨礙她繼續打擊圣母。
“還有啊，那個金發晶。礦石中提煉出來的對吧。也不足為奇啊。我身邊就有高人會用內力催化，完整無損地將金發晶取出。”夏無邪一臉得意地晃了晃手腕上風老特意給她打磨出來的金發晶手鏈。
圣母這次是真的徹底崩潰了。
“這東西原本是招財進寶的吉祥物，沒想到卻讓你們做了武器。真浪費啊。”夏無邪撫摸著手鏈，感慨著。
越傾城默默地看了圣母一眼，圣母一臉的蒼白整個人都不好了。額，會不會打擊的太狠了啊？
“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圣母只剩下小聲呢喃了。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一樣。
夏無邪瞄了越傾城一眼，越傾城隱晦地搖了搖頭。再讓這丫頭打擊下去，保不齊圣母今天半夜就會上吊自殺。
誰知道夏無邪頻率跟越傾城明顯沒對上，一臉驚訝地看著圣母。
“這就活不下去了？我要是告訴你我還知道苗疆的蠱毒你是不是直接就一刀捅死自己啊？”
越傾城：……擦，老子管不下去了！！！！(╯‵□′)╯︵┻━┻
本以為圣母直接就一頭撞死了，誰知她卻突然滿血復活了一臉冷冽地看著夏無邪。
“苗疆蠱毒乃是苗疆圣物，非皇室不得傳頌。你一個小丫頭，想必只是聽得只字片語，吹牛罷了。”
夏無邪噗呲笑了一下：“不就是一群蟲子自相殘殺取其最后勝利者么。這是最基礎的。還有蛇的，虱子的。我那天看著苗疆圣女喚那東西做蟲靈。估計應該是類似百足之類的蟲子對吧。自小喂毒，沾了就死。還有一種小的，專門鉆入人腹中，吸食人血為生。反正這里面學問多著呢，我不過看過幾本書而已。具體的還沒操作過。不過苗疆現任的蟲靈倒是讓我用雞湯喂熟了。挺聽話的。”
越傾城震驚于夏無邪知道如此多關于苗疆秘辛卻如平常一般說出來。圣母則是震驚夏無邪竟然是從書上看來的。
夏無邪見眾人都面色雪白，開心不已地給眾人最后一擊：“老話說得好，書中自有黃金屋嘛。沒事多看點書什么都知道。”
話說你剛才說這些都不是書上能看來的好不好！越傾城曾經聽夏雷霆說起過這個妹妹與其他貴女不同的是愛書成癡，好好的閨房專門隔出一個房間來做了小書房。每天大半時間都耗在里面。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戲文游記什么都有。若說皇宮里的藏經閣都未必有夏無邪的小書房藏書全。看來有機會他應該去拜訪一下。
夏無邪肆無忌憚地碾壓著圣母的承受神經。眼看著對方快要崩潰了才收手。
“唉，就這水平的。還聯合其他番邦要滅掉四國。圣母，閉門造車有意思么？”
碧星公主今天算是見識到了。總以為自家母皇說話犀利毒辣絲毫不給人留余地。而她也一直以母皇作為目標，只是有時畫虎不成反類犬，學的有些不倫不類的。今日見到了夏無邪才知道，她家母皇多數時候不過是仗著自己是皇帝沒人敢反駁才會如此。夏無邪在碾壓對方的時候展現了自己超強的信息量。這是做皇帝遠遠無法追及的。
雖然四書五經讀的也不少。可終究比不過雜學的人。夏無邪憑著自己能坑死貓的好奇心什么都知道一些。而碰巧她懂的一些，其他人卻是一點都不懂。所以，圣母，或者說長公主，悲催了。
將軍府。江曉羽迷茫地聽著柳生的匯報。
“太扯了吧。她還真是我大姨？”
柳生低頭想了想：“據說碧星公主見到本人就乖乖地一個字都不敢多說。估計對方有些地方長得跟女帝陛下相似。所以小公主才不敢輕舉妄動。”
江曉羽點點頭，日常的威壓積累起來會給人造成一定的心理暗示：“然后呢？確定了身份是不是就得將人送回玄陳國去了？”
擦，害她提心吊膽的仇還沒報呢。
柳生微微一笑：“估計是回不去了。主子不會讓她如此輕易就脫身的。”
江曉羽點點頭，夏無邪那睚眥必報的性格，怎么可能輕易就放過人家。
柳生低頭半晌，再抬頭一臉疑問：“郡主可知道蠱毒？”
江曉羽想了想：“算是吧，怎么了？”
柳生驚訝地看著她：“這不是苗疆秘辛么？為什么您跟主子都知道呢？”
江曉羽默了個，因為上輩子我們有一種叫做電視劇的信息來源。而且，她們是那么熱愛百度百科啊……
看來夏無邪是用自己上輩子的學識狠狠地碾壓了人家脆弱的神經。從身體上打擊人遠不如精神上打擊人。你覺得自己是聰明人是吧？那老娘就讓你認識到自己的無知。
夏無邪最喜歡做這種事了。而且，還是她的惡趣味之一。
江曉羽嘆了口氣，心里默默為玄陳國長公主點了根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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