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思是，不能隨隨便便給出承諾，”紅蓮走了過來，一臉的鄙視：“秦沐，你基本功不到家啊，這些鬼魂是不能離開這里，可是怨氣這種東西……呵呵，就算你天天跟司空文征膩歪在一起，上百條魂魄的怨氣，也足以要你的性命。”
“咳咳……”秦沐讓紅蓮一通話說得莫名奇妙，咳嗽了幾聲這才說道：“你說的什么跟什么，我為什么要跟司空文征去膩歪……”
然而秦沐說到這里，便停了下來，突然間他意識到了什么。
這倆女人說得對，承諾，對于活人來說，若是沒有遵守，頂多是讓人詬病，可是鬼魂不同，尤其是那種什么答應鬼魂幫忙其復仇，或者幫鬼魂完成某個心愿，你要是做到了還好說，做不到，縱使那鬼魂無法找到你的存在，言靈都會幫忙找到你的存在，然后纏上你，怨氣也會應運而生。
若是怨氣比較少，頂多便是倒霉幾天，生生病住住院，也就過去了，可若是十分嚴重的怨氣，可真的會要人命的。而紅蓮所說的，跟司空文征膩歪在一起，是要借助司空文征身上的命格來擋災，當然若是秦沐真的答應了，到時候怕是跟司空文征天天穿一條褲子，估計都擋不住的。
言靈這個東西，當人類與鬼怪某種承諾生效之后，這言靈也便產生，其強大程度，跟后期違反承諾之后，鬼怪所產生怨氣的多少，來區分言靈的法力的高低。
言靈越強，后續收拾起來的時候，就越麻煩。而且一旦言靈難以收拾的時候，往往會造成人類的死亡，要知道人類的靈魂，是所有鬼怪最喜歡的食物。
所以通靈者在對鬼怪承諾的時候，就不會將話說的太過圓滿，如此一來，承諾就不成立，若是失敗，也就不用背負全部的責任。
而剛才的秦沐，就差點滿口答應，若不是黑珍珠攔著，這貨說不定已經開始拉著書生發誓了。
“言靈的那個事情，我們都懂。”小和尚面帶微笑的說道，只是這廝一臉的青色，笑起來陰森森的。
“咳咳……”秦沐被點破，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你放心，我們也不是托付你，fǎnzhèng對你的期望也不大，就你那水準，不是我看不上你，就是了空來了我都要好好思量幾番，不要說你了。”小和尚雖然是好意，這樣說的話，雙方的承諾就不可能那么快的就成立，可怎么秦沐聽上去就感覺那樣的別扭呢？
“嗯，我盡量……”秦沐盡量不把話說得太過完滿，愣了愣，這才說道。
百十條靈魂竟然眼含淚光，連小和尚都忍不住朝著秦沐投過去感激的目光，雖然他們嘴上說對于秦沐的期待不是很高，甚至內心早已絕望，可這畢竟是唯一的希望。
所有的靈魂沖著秦沐鞠了一躬，每個人的表情都是感激，然后他們的身軀開始變得越來越透明，直到一個個消失不見，書生魂魄最后朝著秦沐深深的看了一眼，作了個揖，身形才徹底消失。
秦沐沒有說話，三個人靜靜的望著黑漆漆的水邊。
良久，趙老實的聲音突然響起，“這個……他們是不是已經走了？”趙老實口中的“他們”，便是指那些鬼魂，他等了許久好嘛，那些鬼魂在的時候，周圍冷的直哆嗦，雖然身后一直有火焰在燃燒，好不容易，聽見秦沐他們沒有繼續說話，趙老實這才敢開口。
秦沐愣了一下，突然注意到這周圍還有趙老實他們，回頭kànkàn那幾個趴在地上大氣不敢出的警察，一個個灰頭土臉，秦沐這才想起，這幾號人讓人打了，傷還沒愈合呢。
當即也不跟紅蓮他們傷春悲秋了，將于修從地上一把撈了起來：“這些事情，交給你來處理。”
“哦，”于修都給凍木了，秦沐這么說也便順口答應下來，話剛出口就覺得有些不對，連忙急道：“大哥，你當我萬金油呢這么大的事情我拿什么處理呢！”
秦沐一愣，對上于修那雙交集的眼睛，醒悟過來，一拍腦門，說道：“我也是糊涂了，這事情你根本無權插手。”
“為何？”還沒等于修感激的話說出口，紅蓮就反問道。她不是不知道秦沐這位爺五弊三缺里面犯的是啥，就是知道她才擔心，像秦沐這種在人間沒有什么權力靠山的家伙，這種事情自然是于修這個警察來處理最好不過了，然而秦沐還要來一句他沒有資格？
若是于修都沒有資格，那么誰能收拾那爛攤子？紅蓮大姐這么想著，突然有種想將整個亂葬崗夷為平地的chōngdòng，既然要毀尸滅跡，那就毀得徹底一點。
“額，大姐，這是關于通靈者協會的事情。”秦沐小心翼翼的提醒一句，“通靈者協會那尿性你也看到過，一個個眼睛都長在頭頂上，哦，對了，他們似乎在人間還有另外一個稱呼，叫做非自然能量者，別說于修了，這件事情要是讓他們知道了，就是公安局局長來了都不頂事。”
“通靈者協會那幫兔崽子那么牛叉？”紅蓮一愣，忍不住爆了個粗口，然而愣神結束之后，看向秦沐的眼神就有些不對了，似乎……似乎有點鄙視的意思。
“怎么？”秦沐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瞅瞅人家，這樣做根本不用避諱什么五弊三缺，我特么的就不相信人家就沒有命犯權的，可人家怎么就混的風生水起，而你呢？”紅蓮忍不住說道。
秦沐淚奔，這女人怎么說話這么犀利，直接戳到他的小心臟。
“直接跟通靈者協會說不知道不就完了唄。”黑珍珠沉吟了好一會兒，才幽幽的說道。
“大姐，我還答應了他們幾個不愿意進入輪回的，安排他們復活的。”秦沐口干舌燥，覺得事情越來越棘手，這個時候，他是不愿意同通靈者協會翻臉的，從前也沒少得罪過通靈者協會，可那都是小問題，若是讓那個協會的人知道，協會里的一百多個成員的死因與秦沐有間接的聯系，就是不是秦沐出手將他們滅殺的，通靈者協會到時候估計也會不死不休。
要知道，在通靈者的世界里，這個協會雖然不怎么頂事兒，可也是所有通靈者心目中的一個代表，類似于神壇的東西，跟神壇作對，雖然秦沐光棍一條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他怕麻煩。
“將那幾條靈魂滅了。”黑珍珠臉色一沉，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