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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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緒話一落，面前的人已經處于失魂的狀態。
曾有人告訴過他，人這一輩子，若是能夠找到一件讓自己執著且奮不顧身，又甘之如飴的事情，那么這就算在這人世間沒有白走一回。
所以不論是父皇，還是暗中的敵手，或者是朝廷官員，亦或是百姓，都以為他重權重利，可是誰也不知道，手上沾滿鮮血的自己，其實卻帶著誰也不信的無欲無求吧！起碼在遇到小家伙之前，他不過是在消耗著時間等到被暗殺，重病，或者幸運到壽終就寢。
但是生命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后，他發現等待死亡的日子并不是那么難捱，可以說，他覺得自己在五年前才感覺真的活在這個天地間，而不是麻木的行尸走肉。
可以說，是小家伙，讓他重生，重新理解生的意義。
只是想要她理解過來，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但是他不著急，馬車行駛得很慢，回錢莊的路還很漫長，他有足夠的時間等她。
活著，這一生還很漫長，他還有大把的時間等她理解。
但是在此之前，他會用盡所有去疼愛她，憐惜她！沒有人敢傷害她！
所以，像是主仆心意相通似的，火靈駕駛的馬車正在以著一種令人目瞪口大呆的龜速在前行。
可惜火靈并沒有這么大能耐，不過是主子上車前交代的，而且在兩人入內后，厚重的車簾便落下，里面的聲音根本聽不清楚，加上馬路上的喧嘩吵鬧，更加是將里頭的話淹沒了。
相較于外頭的熱鬧，車內此時安靜得連掉下一根針都可以聽得見。
“你的意思是，你的嗜好是養寵物，而我很幸運入了你的眼，被你當成寵物來養？“她忽然想起東庭望玉那一番言論，雖然當初不盡可信，但是此時卻讓人有種詭異的切合。
蕭緒覺得，他真的敗給她的理解能力了。
但是在看出了她的強顏歡笑后，蕭緒告誡自己不能急躁。
“我沒有養寵物的習慣。“他認真答道。
“不對啊，爹爹之前送我幾條金魚，我時常忘了喂，都是你在照料的。“楚傾顏疑惑地看向她。
“因為那是你養的，若是死了，你該難過了，我不過是愛屋及烏。“有了之前的坦然剖析心跡，蕭緒說出這話的時候，簡直是無比的適應。
愛屋及烏？
楚傾顏覺得心像是要跳出胸口。
這話，居然從大冰塊的口中說出，簡直，簡直是六月飛雪，天上下紅雨了！
可是他的眼睛是這么真誠，一點都沒有做假。
她雖然遲鈍，但是卻沒有笨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這個情景好像是高中或者大學，她看到有女孩子讓人堵在樓梯口被表白的感覺。
可是，這個可能嗎？隱藏在心里的那個問題忽然浮現在她腦子里。
她抿了抿唇，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勇氣。
是生是死，是希望還是破滅，她都不管了。
“大冰塊，我問你一個很嚴肅地問題，你要老實回答。“
蕭緒一直都很嚴肅地傳達他不會欺騙她。
她覺得自己問出這個問題很白目，大冰塊這人她又不是不了解，他不屑于說謊騙人，當然，在用計的時候就另當別論了。
“從都城到北上，再到連城，最后到了江南，在這五年里，“之前說的時候，她都不敢對視他的眼睛，但在說到這里，她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一股勇氣，然后迎視上面前那一雙如浩瀚無垠夜空般深不可測，卻又讓她心生眷念的玄墨眸子，“我在你的心目中是什么？“
她鼓起勇氣說到最后一句時，發現自己耗盡了最后一分力氣，慢慢垂下了眼眸。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執著這個答案，但是她又不甘于被他以后遺棄。
“這是你第二次問我這個問題。“
楚傾顏驚呆抬頭，第二次？
知道她的疑惑，蕭緒解答道，“那晚你酒醉，是第一次，但是答案我沒有告訴你。“
“那現在呢？“她居然不知道自己酒醉了會胡言亂亂，難怪人家都說酒后吐真言，果然不是騙人的，但是楚傾顏接下來如果知道自己醉酒后，不止胡言亂語，還做出更大膽的舉動，恐怕就要僵化了吧！
“你想要什么答案？“他問她，這也是他想問的，你想要的答案，和我待會要給你的，是否是一樣的呢？
楚傾顏聞言眼神微微一黯，“我想要的答案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好像知道你的答案。“
面對自己敬仰心儀的人，縱使楚傾顏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但是不自信，忐忑的心情都緊緊纏繞在她的心間。
“哦？說來聽聽。“蕭緒覺得不會是個好答案。
“是不是因為我的出現彌補了你生活中缺少的親情，所以把我當成你的妹妹來對待？“大家都說大冰塊很寵她，她身在其中當然知道，但是這種寵愛真的有點像是兄妹情，她下意識很排斥。
果然——
她還是對那日自己在書房里的話耿耿于懷。
而楚傾顏越想越肯定是這個答案，心里就更憋屈。
但，就在這時候，她感覺自己的下巴被一股力道輕柔地抬起，還未反應過來是怎么一回事，一片黑影覆了下來。
她瞪大的雙眸前，一張足以讓都城的女子神魂顛倒的面容就這么無限地放大。
一片溫熱濕潤的唇瓣落在了她的唇上，輕輕摩挲著，它的主人像是在觀察她的反應，見她又再次魂飛天外，微微用力咬了下她的下唇，在她痛呼的時候，靈巧的舌便長驅直入。
那一剎，她的身子僵硬了，整個人都忘了反應了，揪著袖子的手微微發緊。
像是怕嚇到她，他淺嘗輒止，很快就從她唇上移開，但是卻轉移了方向，湊到她耳邊道。
“你覺得有兄長會待妹妹如此嗎？“
她軟軟靠在他身上，看著他，震驚得無以復加。
“就像是那晚我在客棧中了情人香我待你那樣，或者你兩次酒醉待我的，你覺得有可能出現在兄妹之間嗎？“
“轟“地一聲，楚傾顏感覺有什么在她耳邊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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