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30第一百一十七章 打擊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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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打擊


更新時間:2017年03月23日  作者:克里斯韋伯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克里斯韋伯 | 大明1630 

可此時那些騎士也看到了兩人,打了個唿哨便打馬朝這邊趕了過來,那少年眼見得對方來的太快,趕忙拉住那青年漢子道:“七哥,咱們就兩條腿,他們有四條腿,如何跑得掉,還是別跑了!”

那青年一愣,旋即便反應了過來,明白了少年的意思。兩人剛停下腳步,來騎便趕了上來,將他們圍在當中。此時距離近了,兩人看到那些胡人騎兵個個辮發紋面,面目猙獰,更是嚇得兩腿酥軟,抖得宛若篩糠一般。

為首的那漢人騎士倒是和氣的很,他拱了拱手笑道:“二位莫怕,這些都是我家將主的夷人家丁,雖然看上去兇狠些,卻不是壞人。我等奉了軍令,前往通州那邊有公差,只是對這路途不是太熟,還請兩位給我等指個路!”

那王七比那少年年紀大些,崇禎元年時皇太極領兵破邊時已經曉得事情了,依稀記得那些燒殺搶掠的東虜便是這般打扮,想起當初的經歷早已被嚇破了膽,哆哆嗦嗦的說不出一個完整話來。這少年那時還小,又是外鄉人,膽子反倒大了些,見那騎士說話和氣的很,不像平日里見到的軍漢那邊兇神惡煞,便大著膽子唱了個肥喏道:“回軍爺的話,這里距離通州只有十幾里路來,只要沿著這條路往西走,過了一片柳林,兩處莊子然后折向北,從一座浮橋過了運河便是了。”

“還要過河?”那騎士皺了皺眉頭,他本是陜西流寇出身,跟隨白旺投了劉成積功升遷,幾年下來也當了個千總,這次白旺領軍從天津登陸后,為避免通州有了戒備,立即派阿克敦率領騎兵直接前往通州,控制那里的倉庫。由于阿克敦手下都是乞列迷人,言語不通路途不熟,他便派到阿克敦那邊當前鋒的哨探。他知道此番關系到自己未來的富貴前程,唯恐出了差錯耽擱了時間。稍一思忖便對那少年笑道:“這位小哥,我身上有差使在身,耽擱不得,還請你替我們帶一趟路!”說到這里,他從腰間摸了摸,取出幾枚銀幣來在那少年面前晃了晃:“這一趟也不讓你白跑,只要你把路帶到了,這些便都是你的了!”說罷他便將那幾枚銀幣丟了過去,少年趕忙伸手接住一看,發現是幾枚銀元,當時明朝雖然自己未曾鑄造銀元,但西班牙等國鑄造的金銀幣已經有不少通過貿易流入國內,少年年紀雖然不大,但在這運河碼頭上已經廝混了兩三年了,倒也知道這是錢幣的一種。稍一掂量約莫有兩三兩重,心中大喜,他看了看一旁的青年,咬了咬牙道:“軍爺,給你帶路倒也不難,只是我家里的老母還在等待,可否讓我這朋友回去知會一聲,免得讓老母擔心?”

那騎士一愣,笑道:“想不到你倒是個孝子,這有何不可?”

“多謝軍爺!”少年向騎士唱了個肥喏,便轉過身對青年低聲道:“七哥,我便替這幾位軍爺帶路去了,這點錢你替我帶給家里人,讓他們莫要擔心了!”

王七聽那少年這般說,如何不知道對方也有幫自己脫身的意圖,心中感動,趕忙將銀幣結果,低聲道:“兄弟你且保重,我定然會將這些銀錢帶到!”

那騎士是個精明人,如何看不出少年的意圖,不過他只是在一旁笑嘻嘻的看著,待到兩人說完了,便對部下喝道:“你牽一匹備馬來,給這位小哥騎!”

那胡騎應了一聲,便牽了一匹灰色的母馬來,那少年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看到戰馬,手足無措也不知該如何辦,那騎士見狀,哈哈大笑起來,一探臂便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放到馬背上:“你用手抓住韁繩,兩腿夾緊馬肚子便是!”

那少年如那騎士所說的,在馬背上便坐穩了,然后兩名胡騎將他夾在當中,便跑了起來,一開始他還頗為膽小,但跑了一陣發現胯下坐騎平穩的很,道旁的樹木飛快的向后倒退,心中說不出的快活,就連兩旁的胡兵也不像一開始那么可怕了。

“怎么樣?騎馬快活嗎?”那騎士笑道。

“嗯,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騎馬呢,對了我們這是去哪兒?”

“先去見我們將主,然后你帶我們去通州!”那騎士突然笑了笑:“你方才是不是想犧牲自己好讓那個同伴逃走?”

那少年被騎士說破了心思,臉上漲紅了起來,口中吶吶道:“王七哥的媳婦大了肚子,離不開他,可我爹娘有四個兒子,也不缺我——!”

“好,小小年紀倒是好膽色,是條漢子!”騎士翹了翹大拇指:“怎么稱呼?”

“我姓李,四方鄰居都叫我狗兒,年紀小還沒起大號!”

“嗯!”騎士聽了也不以為意,當時普通人家一般都沒給未成年的漢子起名,通常就用個石頭、貓、狗之類的賤名稱呼,比較好養活,成年后才正式起名,有的窮苦人家干脆一輩子都這么叫下去的也有。他笑嘻嘻的用馬鞭輕拍了兩下少年的肩膀:“李狗兒,你那個王七哥是命里沒福,你把這次的差使辦好了,至少能掙個媳婦回去!”

李狗兒懵懵懂懂的應了一聲,這時一行人已經到了河畔的柳林旁,只見河岸上到處都是身披鐵甲的壯士與戰馬,粗粗一看便不下千騎,李狗兒何曾見過這等景象,頓時被驚嚇的合不攏口,那騎士與哨兵對過了口令,便領著他往柳林邊去了。

阿克敦坐在一張胡床上,上半身赤裸著,汗珠正從他的額頭上流淌下來,宛如瀑布一般,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嘆道:“想不到這里如此熱,還是遼東好,涼爽的很!”

“屬下參見大人!”那騎士向阿克敦叉手行禮,沉聲道:“屬下已經找了個向導來,這里距離通州城已經只有十幾里路了!”

“這么近了!”阿克敦聞言大喜,站起身來用不熟練的漢語向跪在地上的李狗兒問道:“你對這道路可熟悉?”

李狗兒知道這打著赤膊的胡人便是那騎士口中的“將主”,不敢抬頭,低聲道:“小人便是在這運河上討飯吃的,每個月都要去一兩次通州的!”

“好,好!”阿克敦笑道:“你好生帶路,事成之后我定有重賞!”說罷他對那騎士道:“何千總,這少年便跟著你,在前鋒帶路!”

“是,大人!”

“來人,吹號!給我披甲!”

待到阿克敦裝束完畢,柳林外已經列隊完畢。阿克敦在親兵的簇擁下來到行列的前列,看見站的一動不動的軍士,個個身披鐵甲手持弓矢長矛,要配斫刀,宛若一群等待捕食的猛獸,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身后的親信低聲道:“好,個個目光中也似有鐵,這才是我乞列迷人中的壯士!”

他此番南下帶來的兩千多乞列迷人有數百人是當初他在各部中挑選出的精銳,依照風俗就改為與他同姓,皆甲仗精良,列在他身后,宛如羽翼。阿克敦觀陣完畢,便沉聲道:“此番南下,乃是受濟農大人之命取天下的。我等出獵射殺熊虎時,須得紀律嚴明,妄自開弓縱火,驚擾了熊虎之人,便要立即處死。這次也是一般,破城后各隊在城門屯扎,非有號令者入城者皆斬,有妄動者伍長斬其士卒,把總斬其伍長,千總斬其把總,你們都明白了嗎?”說到這里,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口氣也變得溫和了起來:“這通州乃是運河的終點,天下貢奉給大明天子的財物都囤積在此地,何止億萬?入城之后,每人皆賞錦緞兩匹,茶葉二十斤,鹽十斤,薪俸口糧加倍!”

京師,乾清宮。

崇禎躺在床上,胸口隨著有節奏的呼吸聲起伏著,燭光透過蚊帳照在他的臉上,看上去不過是個帶有幾分書生氣的青年人。值夜的小太監坐在屋角,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盹兒,淡淡的香煙從鎏金獸首青銅香爐中飄出,讓屋子里充滿了醉人的香氣。

也許是因為有點悶的緣故,崇禎翻了個身,口中發出不明含義的聲音,值夜的小太監驚醒了過來,小心的往床上看去,但崇禎沒有醒過來,翻了個身又睡過去了。小太監松了口氣,輕輕的拍了拍胸脯,準備繼續打自己的瞌睡。突然外間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門被粗暴的推開了,一個身影飛快的沖了進來。

“什么人!”小太監尖利的聲音打破了平靜的夜,但他很快就認出了來人的身份,趕忙誠惶誠恐的跪了下去:“老公祖,奴才方才沒有看清!”

“你馬上侍候皇爺起床!”王承恩的臉色非常難看,他不耐煩的甩了甩衣袖,來到床旁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的搖動熟睡中的崇禎,用盡可能溫和的聲音說:“皇爺,皇爺!”

“王大伴,出什么事?”崇禎將擦完了臉的濕毛巾丟給一旁的小太監,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一張略顯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焦躁的緋紅色。

“皇爺,通州出事了!”王承恩低聲道,他知道崇禎的性格,但現在時間緊迫,任何耽擱只會讓事情變得不可收拾:“一隊人馬占領了通州,并張貼公文,說要清君側,靖國難!”

“清君側?靖國難?”這兩句話立刻觸動了崇禎敏感的神經,他額頭上的青筋立刻跳動了起來:“誰這么大膽,什么時候的事情?”他的聲音一下子變得高亢起來,太監和宮女們嚇得跪伏在地,唯恐成為他發泄怒氣的目標。

“昨天晚上的事情,聽說是一隊胡騎!具體情況還不是非常清楚,錦衣衛已經派人去嚴加打探了!”說到這里,王承恩的聲音一下子變得低沉起來:“不過從逃回來人口中所知,這件事情好像是沖著楊文弱來的!”

“楊文弱?”崇禎牙關緊咬,仿佛要把這幾個字嚼碎了咽下去,他低聲喝道:“傳朕的旨意,讓吳孟明加緊打探,明天中午前一定要弄到確定的消息!”

這一夜剩下的時間崇禎完全是在焦慮中度過的,消息如流水一般不斷出來,但大多數消息都是零散的,亂七八糟的,甚至自相矛盾的。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時分,比較準確和完整的情報才成體系的傳來:原來兩天前一支軍隊在天津衛登陸,然后出其不意的占領了這座位于渤海灣最深處的港口,在占領港口之后,這支軍隊就迅速的向通州進發,并在昨天傍晚抵達了通州,并輕而易舉的占領了這座城市。在占領了城市后,指揮官便張貼公告,自稱是越國公麾下的軍隊,并聲稱是為了除去盤踞在圣上身邊,陷害前首輔楊嗣昌的奸臣,靖衛國難而起兵的,而且北京南面的幾個縣城周圍已經出現了胡騎的蹤影。

“好一個楊文弱!好一個劉成!”崇禎的緊緊握緊寶座的鑲金把手,幾乎要將其攥碎了。跪在殿中的大臣們個個臉色惶恐,當然最為恐懼的便是剛進內閣的兵部尚書呂伯奇。

“臣死罪,死罪!”呂伯奇用力磕著頭,他萬萬沒想到劉成竟然突然來了這么一手,過去自己與劉成搭檔得到的功績現在都成了罪狀,此時的他心中不知道是恐懼還是憤恨,或者兼而有之。

崇禎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他還在猶豫應該如何處置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大臣,從理智上講他明白實際上呂伯奇在這件事情上并沒有什么責任,但感情又驅使他遷怒于對方。正當此時,侯恂抬起頭,沉聲道:“陛下,臣以為此事應該與呂大人無關,否則他現在就不應該在京師了!”

侯恂的諫言讓崇禎的理智取得了勝利,他深吸了一口氣道:“呂先生,朕恕你無罪!”

“罪臣謝陛下鴻恩!”呂伯奇又磕了兩個頭,他的全身上下顫抖著,仿佛剛從地獄里爬上來。他很清楚自己還沒有擺脫危險,必須做點什么來挽救自己,稍微思忖了一下:“陛下,通州乃是運河的終點,京師官庶皆仰食于此,須得迅速將其奪回,確保糧倉的安全!”...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藍色書吧”,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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