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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阿爾迪克幫忙安排?
陶蕪輕笑一聲,眼中的嘲諷毫不掩飾:“利氏肌肉延化癥是什么病?那是帝國醫療機構至今無法攻克的絕癥!病人哭著喊著找治療的不少,你見過哪個醫生求著去治病人的嗎?”
奧汀臉上頓時一熱。
自己還想法設法求著這丫頭治病呢,居然想讓她上趕著去倒貼別人?
這個提議簡直是自取其辱!
“那你打算怎么辦?”他苦笑著問道。
“找幾個出名點兒的利氏肌肉延化癥的病人來,我幫他們改善一下病情,哦對了,順便把那個感染了銀霧毒的納爾森教授也弄過來,我一并治好他們!”
奧汀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高調了?”他眉頭緊皺,并不懷疑陶蕪的能力,只是擔心這樣會讓她成為眾矢之的。
“有什么高調的,治好他們的又不是我,而是云澤斐從巨鹿森林深處弄回來的某些東西。”陶蕪笑瞇瞇的說道:“大家都知道我跟云澤斐在巨鹿森林的賭約,為此云少將還進過巨鹿森林深處的禁地,我不過是一個年幼的學生,連監控區域都沒出去,哪里有本事去境地探險啊!但云少將代表軍方進了皇家禁地,帶出來的好東西可是不少呢!”
奧汀目瞪口呆。
過了老半天,他才苦著臉說道:“你這是坑我啊!”
雖然背鍋的是云澤斐,但那些莫須有的特效藥可是在他擁有的巨鹿森林找到的!
“不吭你坑誰啊!”陶蕪沖著他眨了眨眼睛:“全帝國的民眾都知道巨鹿星是皇家星球,巨鹿森林中物產豐富且不允許任何人覬覦,無論那些東西是不是云澤斐從巨鹿森林帶出來的,事情最后肯定會不了了之你信不信?”
奧汀默默的吞了一把辛酸淚。
信!他當然信!無論這種子虛烏有的特效藥會引來多少人的覬覦,皇室的領地絕不容許別人覬覦,為了皇室的尊嚴,他也得盡全力把事情壓下去。
至于云澤斐愿不愿意背這個鍋……
陶蕪都要把鍋扔他身上了,他敢不背嗎?
奧汀思索著,忽然覺得哪里有些不對。
眼看著陶蕪要掛斷電話,他猛地反應過來,急聲問道:“你剛才說,要幫納爾森治好銀霧毒?”
“對啊!有什么問題嗎?”陶蕪疑惑的看著他。
“你不是說銀霧毒治不好嗎?所以才要每個月給我驅一次毒,但是你要治好納爾森?”奧汀握緊拳頭,強忍著才沒把手中的水杯摔掉。
誰知陶蕪鄙夷的說道:“你對我還有用,所以得拖著你!納爾森那老頭子還想解剖我的身體呢,我才沒空跟他墨跡!這么簡單的道理還用我給你講嗎?”
理所當然的語氣,沒有一點兒說謊被抓包的尷尬,奧汀終于炸毛了:“不管怎樣,只要納爾森的病能治好,我也必須徹底治好!”
或許是奧汀的語氣太過憤怒,陶蕪嘟了嘟唇,妥協道:“好吧!既然你心里這么不平衡,那我也拖著納爾森吧!不過我可沒空一個月給他治療一次,最多也要半年一次!”
說罷不等奧汀反應,直接切斷了通訊。
奧汀拿著水杯的手猶如雕塑,在黑暗中凝固了很久。
這該死的女人!他完全不是這個意思好嘛?
半個月后,感染了銀霧毒一直在重癥監護室的納爾森教授坐著輪椅,重新出現在公眾視線之中。
“非常感謝云少將及時派人送來的特效藥,不得不說這種藥效果非常好,我的手臂不到三天就恢復了行動能力,這真是個神奇的發現,沒想到血鱗草跟噬鐵豹的內膽加上一點兒催化劑融合后會有這么驚人的效果。”
接受記者采訪的時候,納爾森教授滿臉興奮,激動的說道:“等云少將從荒原十三號星回來,我一定好好找他問問,他到底是怎么發現這種配方的,簡直比伊恩少將的銀冰酸的提取術還要厲害,不,這項發現比銀冰酸的提取術有用一萬倍!”
莫名其妙立了一個大功的云澤斐表示非常不解。
“妮娜,這是怎么回事?我聽人說是你送去的特效藥治好納爾森教授的?”他看著全息影像中妮娜嬌艷迷人的臉龐,有些激動的問道。
眾所周知,軍方的各大艦團在與妖獸作戰的同時,也肩負著研究妖獸材料的使命,但阿爾迪克在這方面做的很好,每年總能給帝國帶來一些有用的發現,相對而言,云澤斐就差了一些。
他從來不知道,妮娜還能給自己這樣大的驚喜。
這可真是實打實的壓了阿爾迪克一頭!
“是史密斯大公幫的忙嗎?”云澤斐眼中含笑,連聲音也溫柔了許多。
雖然他早已跟妮娜公開了關系,但斯密斯公爵卻一直看不起自己,不僅如此,公爵還多次公開表示支持阿爾迪克,如今公爵終于肯出手幫自己一把,這也是一種極大的認可。
誰知妮娜卻搖了搖頭。
“不是我爺爺幫的忙。”妮娜咬了咬下唇,表情有些忐忑,“這些特效藥,其實是陶蕪通過奧汀先生送來的,她不僅告訴了我藥物的配方,還給了我一包緩解利氏肌肉延化癥的特效藥,我試了一下,確實很有效果。”
“什么?”云澤斐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陶蕪的東西你也敢要?你是不是瘋了?”
“可是那些藥真的有效果啊!”妮娜紅著臉解釋道:“我也擔心她有陰謀,可是我特地找了好幾個病人試藥,確實產生了作用,我才敢以你的名義給納爾森教授送去的,雖然這次事故是咱們造成的,但銀霧毒特效藥的發現,這功勞足以抵掉任何失誤了!”
妮娜小心翼翼的解釋著,云澤斐的眉頭卻皺的更緊了:“你剛才說,陶蕪還給了你緩解利氏肌肉延化癥的特效藥,這是怎么回事?”
“這個啊……”妮娜頓了頓,臉更紅了,“爺爺被肌肉延化癥困擾了很多年,今年病情更是特別兇險,整個身體都長滿了肉瘤,我想著如果能以你的名義獻上這種藥,他老人家會不會同意我們的事……”
一環扣一環,每一點都正中妮娜的軟肋,也無怪妮娜會動心了。
云澤斐沒有看妮娜因為嬌羞而更加美艷的臉龐,只是低頭沉思著,眉心幾乎擰出個疙瘩。
陶蕪這么不遺余力的幫自己,到底有什么打算?
而且她的這些特效藥到底是哪里弄出來的,每一項都是震驚醫學界的大發現,足以讓整個帝國的醫療水平更進一步。
難道是阿爾迪克給她的?
阿爾迪克有這么厲害的發現,為什么不上交軍方或者賣給研究機構啊,偏偏要把功勞讓給自己?
云澤斐想不通的時候,阿爾迪克也在頭疼。
他故意給陶蕪一個別人的身份,又配合艾爾莎演了一場戲,費盡心機只想給陶蕪一個主動找自己的機會,然而……
這丫頭分分鐘又給云澤斐扔了個鍋!
果然就不能指望她主動來找自己!
阿爾迪克默默的吞下心中的苦,看著傳訊儀呈現出來的女孩子影像,猶豫片刻,還是撥通了她的電話。
“小丫頭,你又想干什么?”
男人的聲音帶著些許無奈,又有著他自己也無法察覺的寵溺,在寂靜的深夜里顯得分外纏綿,陶蕪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全息圖像,笑嘻嘻的沖阿爾迪克吐了吐舌頭。
“我這招一箭雙雕怎么樣?”她得意的問道。
阿爾迪克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全息影像中少女的臉頰:“殺的了妖獸救的了斯密斯公爵坑的了云澤斐,你已經無敵了。”
“哈哈哈哈哈”女孩子清脆的笑聲久久不絕,云澤斐看著她因為愉悅而分外明艷的小臉,嘴角也跟著微微上揚。
“我現在就等著云澤斐回來接鍋了,等他背著鍋走的時候,我就跟他一起去荒原十三號星!”
荒原十三號星這個名字再次出現在耳邊,阿爾迪克的笑容僵了一下。
“你就那么想上戰場?”他狀似無意的問道。
“你就甘心像只籠中鳥一樣困在這里?”陶蕪毫不猶豫的反問道。
阿爾迪克默然。
是不是在那些高等文明生物的眼中,整個銀海星系宛如一個巨大的牢籠,將他們生生的困住了……
可是離開又能去哪里呢?
阿爾迪克想不通,也不愿去想。
陶蕪覺得最近的阿爾迪克很不正常,她想了想,忽然問道:“你要一起去荒原十三號星嗎?”
一起去?
阿爾迪克猛地抬起頭,清澈的藍眸似有星輝閃爍,但很快,點點星光就淹沒在無邊的黑暗中。
“我不能離開,剛剛接手研究中心,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低聲說道。
“忙著做那些活體實驗嗎?”陶蕪不屑的撇了撇嘴,“你們人類總喜歡弄這些陰暗的東西,有什么意思?”
“軍方的醫療中心早已忘記了初衷,以前這里的存在只是為了治療傷員,如今卻想著通過人類與妖獸融合獲得更大的力量……我打算讓它回到原來的模樣。”阿爾迪克笑笑,聲音低不可聞:“這也是我爺爺的意思。”
陶蕪定定的看著他,半晌才撇了撇嘴:“這應該是奧汀的工作,你的戰場是星辰和大海,玩這些純屬浪費!”
阿爾迪克低低的笑。
這丫頭總是這么直接而犀利。
“這個世上總有許多事身不由己。”阿爾迪克搖搖頭,溫柔的說道:“睡吧。”
陶蕪有時候很不能理解這些凡人。
她閉上了眼睛,半夢半醒間,一個高大的身影漸漸浮現在眼前。
陶蕪認真的打量著那張熟悉到極致的臉。
長眉飛揚,眼角微微上挑,讓俊美的五官多了幾分邪魅……陶蕪的視線輕移,最后落在了魔尊垂落在身前的白發上。
“你老了。”她輕聲說著,又似乎在自言自語。
夢中的魔尊大人表情柔和,聲音也比從前溫柔了許多:“是啊,我們都老了,只有你還跟從前一樣。”
陶蕪呆了呆。
“不到三年而已,為什么你們會老呢?”她疑惑的盯著魔尊,在他的眼角發現了細細的皺紋。
魔尊笑而不答,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了她的臉頰:“這是怎么回事?”
陶蕪呆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魔尊大人說的是她臉上的劃痕。
從巨鹿森林回來這么久,她身上如紋裂一般的傷口終于慢慢愈合了,除了臉上還有淡淡的痕跡,傷口早就沒有了痛感,以至于她都快忘掉了。
“被一只不長眼的妖獸傷的!我早晚一刀一刀砍回去!”陶蕪不在意的說著,眸中閃過一絲狠厲。
魔尊溫柔的看著她,身影越來越淡,漸漸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
陶蕪睜開眼睛,天已經亮了。
她甚至不知道這真的是夢,還是曜烈魔尊的某種秘法。
反正他最擅長那些神神叨叨的上古秘術!
陶蕪忽然很想去荒原十三號星看看,還想去胤華聯邦找到月魔,問問月魔知不知道魔尊也在這里。
在帝都星等了一個月,云澤斐才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
迎接他的是媒體無窮無盡的采訪,民眾贊美的聲音,各大研究機構爭先恐后的邀請,以及納爾森教授熱切的讓他發毛的眼神。
這些事情都是云澤斐擅長且享受的。
他熟練的跟媒體編著早已想好的理由,熟練的應付著每一個居心裹測的研究團隊,直到將所有的閑雜人等都打發完畢,才神采奕奕的回到了他跟妮娜的愛巢。
陶蕪正坐在沙發上等著他。
“云少將,我的銀霧毒還沒治好呢,你救了那么多人,麻煩你給我也治療一下吧?”她揚了揚自己凍的像冰一樣的手臂,明明是銀霧毒的癥狀,只是臉上笑容明媚張揚,滿臉的劃痕卻毫不在意,一點兒都沒有身為病人的自覺。
云澤斐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起來:“陶蕪,你到底想怎么樣?”
“云少將你別急嘛,我們的時間多著呢!”陶蕪斜倚在沙發上,笑吟吟的說道:“我送了你這么一份大禮,咱們也該談談報酬的事情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