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因坐在陸小曼的旁邊，然后是宋韻婷和藍雨軒。雖然沒有明說，但顯然，林徽因是決定留下了。
春蘭秋菊，各擅專場。阮玲玉因為看起來最小，其實只是在上海的時候伙食太差，所以有些瘦弱，其實她的年齡也是個大姑娘了。
因為人多，李若凡只是輕笑道：“沒想到第一次的彩排效果就這么好。陸小曼的繁漪簡直活了。其實重點就是復雜，糾纏。我們是一個團隊，一個整體，我想說的是，導演和總監，還有林徽因的工作其實都同等重要。不是紅花綠葉的關系，而是百花齊放萬紫千紅才是春的關系。”
歐陽書同也有些羨慕李若凡不知怎么就挖來了阮玲玉和阮媽，陸小曼他自問是沒有能量請動的，不過？
歐陽書同想了想道：“我們春柳社都是立志于興旺中國話劇的同仁，真心希望能有阮玲玉這樣的新星加入啊。能夠接受專業的理論學習，還有機會在燕京大學旁聽。”
李若凡笑道：“社會才是最好的大學。你啊，out了。”
阮玲玉笑道：“我現在是李少爺手下的員工，需要少爺的首肯才可以決定是否加入其它的團社。不過，我覺得社會真的是最好的大學！”
話劇是個舶來品，現在哪有什么理論。真正的戲曲理論還沒出現呢，現在都是摸索。
藍雨軒笑道：“那個舞臺上面安裝燈光的主意很妙，而且可以圍繞著演員旋轉。這樣別的燈光一滅，所有觀眾的注意力就都是演員了。”
林徽因笑道：“看到我的燈光舞美都是擺設了。不過這樣的燈光從來沒有見過，是進口的新產品嗎？”
其實舞臺上方一共有三盞燈，中間的是固定的，兩邊的是可以旋轉的，上面都有人躲在幕后操縱。大燈是在北平電燈公司定制的，不過李若凡留了個心眼，定制的都是配件，自己安裝的。馮恕還給了個優惠價，畢竟，舞臺涉及的所有燈光也是個不小的單子。
三盞燈的好處就是中間有定位的作用，正對舞臺的中心點，這樣對演員也是一個參照物。三盞燈的瓦數也不一樣，這樣就會有對比，光線更豐富。
李若凡笑道：“聽說陸小曼和林徽因都是國畫名家，這次的廣告海報可就交給你們了，還有宣傳小冊也請你們把關。對了，還請你們幫我設計一下門票，上面就是里面的人物或者場景，做成套票。然后每張都印刷上不同的編號。這個可是要搖獎的。”
陸小曼眼睛一亮：“這個主意好啊，不過，我和林徽因的畫可不便宜。”
林徽因笑道：“我現在算是李若凡的員工，不要報酬的，分內之事。”
李若凡笑道：“放心，你的原稿我收藏了，這樣吧，免費供應你一年的筆墨紙硯，如何？不過作品我有優先購買權。”
宋韻婷道：“這個搖獎會不會有閑話啊？”
李若凡笑道：“放心，我搖獎機都做出來了，一等獎是小黃魚呢，自然要公平公正公開。”
李若凡這次和方水柔聯手做了個后世雙色球的搖獎機，其實這個難度不大，關鍵是公平。
李若凡想了想又道：“我準備一張門票兩次機會，等進場開演之前搖獎一次，然后每隔十天搖出一次大獎。而且，我直接讓臺上扔繡球，誰撿到的幸運觀眾上臺來啟動搖獎機。對了，加緊設計一下演出絕版紀念幣，銀子金子質地都有。隨后的話劇也設計，幸運觀眾和大獎也可以用這個做獎品。”
事實證明，這些公演紀念金銀幣因為數量只有1500枚，后來在收藏領域的價格高的驚人。在紀念公演五十年的時候，一枚銀幣就拍出了三百萬的價格，僅僅200枚的金幣直接有價無市。
主要還是這個金銀幣都是委托官方制造大洋的造幣廠制作的。正面還印制了價格，可以說是法定貨幣，但卻是沒有人會去用的。
藍雨軒笑道：“你倒是主意一個接一個的，要是郵票上面也有就好了！不過這個是挺難的。”
李若凡一愣，對啊，怎么把郵票給忘了。想想后世一張梅蘭方小型張的價格簡直是讓人心熱！
看了看藍雨軒，李若凡笑道：“這個就要有勞藍雨軒出面了。”
藍雨軒面有難色的小聲道：“郵票發行是法國人說了算，就是家父恐怕也不給面子！”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清末民初時掌有中國郵政大權的是一個法國人帛黎，帛黎一家三代都曾在中國海關任職。帛黎1917年6月11日正式退休后，郵政總辦一職由法國人鐵士蘭繼任。
郵政總辦是直接對大總統負責的，但因為是法國人就更多了一種超然。何況這個時候的北平大總統已經是虛職了。
清末的郵票基本都是蟠龍、躍鯉、飛雁郵票，清帝退位，帛黎下令在清朝后期的15種蟠龍、躍鯉、飛雁郵票以及8種欠資郵票上加蓋了“臨時中立”字樣。因為各方發對才慢慢停止加蓋，所以藍雨軒的父親雖然是內政次長，還真很難說定鐵士蘭這個沒有打過交道的法國人。
而且，郵票可不是說發行就發行的。這一時期的紀念郵票只有幾套，都是紀念北洋要員的。特種郵票和小型張，小全張，小本票這些都還沒有出現。
李若凡打的就是小型張的主意，高面額，僅僅在公演時一樓大廳銷售。當然，能同時有小本票就更好了，還有郵資片啥的。
李若凡解釋了好半天藍雨軒幾人才明白過來。
歐陽書同目瞪口呆：“這一個小型張面值是五元，能有人買嗎？除非是航空包裹！”
想想也是，紅印花小字當一元也不過一個大洋，就這還幾乎無人問津。為什么這些珍郵大多是外國人發現，因為面值關系，也就是外國人會往國內郵寄包裹或者掛號，航空才會用到大面值郵票。
李若凡笑道：“圖案先加緊設計，明天我和方水柔去找鐵士蘭商量。”
這個方水柔出馬是最好的，想想中國的郵票發現竟然一直把持在法國人手中，也真是讓人郁悶。當然在場的大多對這個無可無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