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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幅畫？”
路默愣了下，想了想道，“是老夫出去游歷時偶爾得到的。”
周舒追問道，“仙界？”
“洛伽界，你聽過吧，仙界里的大界，”路默看著周舒，“我路見不平，幫了人一個忙，這幅畫便是他給的謝禮，你要有興趣，我轉讓給你好了，只要三千云分。”
周舒不覺笑道，“三千云分都是一件九品仙器了，你做得好生意啊。”
“誰讓你感興趣呢，要不，兩千八也行。”
路默嘿嘿一笑，似有所思的道，“不過老夫有點不明白，這幅畫畫得的確好，仙氣生機都蘊藏其中，應是畫道高手所為，但它既不能充作洞天，也不能輔助修煉，更不能臨陣對敵，你要它做什么？”
周舒頓了頓，“這幅畫里的山，你見過么？”
“眼前不就是，”路默頗是無賴的指了指自己的洞府，又笑道，“我沒見過，想必是在羅浮界玲瓏天之類的大界吧。”
周舒笑了笑，“我對那里很有興趣，有機會想去看看，不過三千，太貴。”
“行了行了，拿去罷。”
路默皺了皺眉，把畫合攏塞過來，“左右一幅畫，還真的要你錢不成？”
周舒接過來，卻是鄭重的行了一禮，“那多謝了。”
路默詫異的搖搖頭，“你很認真啊，真的想憑一副畫找到那里？萬一這畫是畫師自己想象的呢？”
“那就是我沒有機緣了。”
周舒收起畫卷，淡淡的笑，“路老弟，你說這里的仙氣生機不是重點，那重點是什么？”
路默得意起來，大步往前走去，“嘿嘿，這個，等你們進去就知道了，絕對是個驚喜。”
周舒笑笑也不說話，跟在他后面進了山。
剛過山門，便聽到轟雷陣陣，頭頂好一塊烏黑，數十道雷光不由分說的就打了下來，看其中的雷霆之力，渾厚而純粹，落下的過程中還在不斷疊加增加威勢，顯然已到了掌控程度。
周舒抬手一揮，在小蘇身上施放了一層護罩。
護罩剛剛成形，就有不知從何而來的幾道劍光撞了上去。
轟鳴聲不絕于耳，小蘇都愣住了，如果不是周舒的這道護罩，只怕重傷難免。
可攻勢只是剛開始，幾人腳下忽然一松，地面裂開了一道大縫，裂縫中，一個高大的身影從他們背后慢慢站起，還沒看到全貌，就感覺到無法抵御的威壓，便是周舒都認真了些，那是一只罕見的撼山古猿，整個諸天都找不到幾只的神獸。
古猿大吼一聲，渾身都閃出烏金色的光芒，如金剛附體，橫臂就揮了過來。
頓時風起云涌，周舒也不好力敵，帶著小蘇迅速前沖，躲了過去。
沒沖出幾步，天空驀地一變，到處鋪滿了火云，隨即，數以百計的巨大流星直墜下來。
天地皆成火海，周舒游走于流星之間，一點火星都沒沾上，飄逸如大鳥，只臉色很有些陰沉，因他看到，流星的間隙中，不斷閃出色彩各異的光芒，目標顯然也是這邊。
每一道光芒背后的力量，都不普通。
“兩位，實在抱歉！這里出問題了，我正在解決，很快！”
路默早已不見蹤影，只有吼聲傳來。
小蘇皺緊了眉，“這里埋伏了幾十個混元金仙？”
周舒搖搖頭，“沒有，我一點生機都察覺不到，這些都是預言法則造出來的，不過……真的很強啊。”
攻勢持續了十幾息，忽然一下就都消失了。
路默慌慌張張的跑過來，看著滿目瘡痍的大山，跺腳嘆氣，臉都綠了。
周舒走到他面前，似笑非笑，“路老弟，這就是你說的驚喜？！”
路默連忙道歉，“實在對不住，我也沒想到這樣。”
周舒平靜的道，“怎么回事？”
路默嘆了口氣，“不知道是法則還是我自己的問題，老夫每次修煉之后，總有些預言之力會消散，我想著浪費實在太可惜，就建造了一個預言之池來儲存它們，以后也可以用來輔助修煉，或是做些別的事情……剛才我去看，預言之池的陣法出了問題，里面的預言之力都泄露出來了，而且這座洞府里到處都有我無聊時留下的一些東西，它們和失控的預言之力相互結合，就造成了剛才的局面。”
他看向周舒，坦然道，“總之，都是老夫的錯。”
周舒看著他，神色淡定。
路默說的應該是事實，他沒有對付周舒的動機，和周舒在一起的時候也的確沒有出手，而那些攻擊大都是無意識的，連路默本人同樣也波及到了，只是有一點周舒不明白，就算路默這百年來一直都在儲存預言之力，也不會有多少，不至于轉化成堪比好幾十個混元金仙一起出手的“盛況”。
當然，也可能是自己對預言之力的了解太少了。
路默盯著周舒，胡子都揪掉了，“你就說句話啊，怎么責罰都成，但不能不和老夫談道。”
周舒淡淡的道，“你這地方怎么談道，什么都沒了。”
“老夫馬上就收拾好。”
路默面露喜色，連忙點頭，在那里大呼小叫起來。
倒真的是言出法隨，說讓地陷地就陷，山起山就起，只是陣法什么的都毀壞了，回不來了。
趁著他做事的功夫，周舒四處走動起來，“路老弟，你說的重點，不會就是沒了的預言之池吧？”
路默連連點頭，有些懊惱，“就是它，可惜你們沒見到它的奇妙之處，只要在池子里面，就能心想事成，我剛才還想好了，你們就是預言之池的前兩個見證者，可是……唉！”
周舒頓了下，“我覺得，你還是少做這么危險的事情，預言法則不是愿望法則，亂來真的會死人。”
“我以后會小心的。”
路默拍拍塵土走了過來，嘆道，“浪費了也可惜啊，雖說不多，可也是我一點點煉出來的，要是任憑它們散落變成其他不知道什么力量，總覺得對不起自己。”
周舒笑著搖了搖頭，看起來也不像會聽勸的樣子，那就不用多說。
路默頓了下，“沒什么好看的了，不如我們現在開始？”
“好，我正想多了解。”
周舒自是點頭，囑咐了小蘇一聲，徑直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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