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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理所應當的在主位上坐下,葉妖染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裙擺,掃了眼坐在地上的眾人,再瞥了眼一旁站著的寒羽。
這群頂級刺客是有多不受待見,居然連椅子都不給坐。
“暗狼幫已經不存在了。”她懶洋洋的聲音,說出了一個足以驚動全邶寒的事實,她又問,“你們來找我做什么?”
七人對視一眼,相繼從地上站了起來,其中一眼神最為犀利的女子,修為在他們之中并不算是最高,但氣質卻隱隱有些不同。
似乎是這群人之中的大姐。
她瞥了眼葉妖染,猶猶豫豫說道:“我……我們想跟著您。”
他們自小在暗狼幫長大,早已習慣了殺手的生活,過慣了在刀口舔血的日子,此刻暗狼幫一散,頓時便失去了方向。
此刻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盡管這些年來他們各自都累積了一筆不小的資產,但常年的殺手生涯,他們根本無法適應普通人的生活。
而且……眼前的女子,足夠強大……不,準確的說,是有足夠的資本,可以飛向更高的他們觸不可及的高空。
跟著她,準沒錯。
這是在昨日暗狼幫毀滅后,他們七人一同的觀點。
“跟著她?”寒羽又變出了那柄風流倜儻的扇子,嗤笑一聲道,“早干嘛去了?”
葉妖染斜睨他一眼,抬手制止了他繼續毒舌。
自己靠在椅子上,挑眉望著眼前并排而站的七人。
在他們跟暗狼幫戰斗的時候她一直都知道,這七個人始終躲在暗處觀看,卻從未出手傷任何一個人,。
不一定是朋友,但一定不是敵人。
七個人一直面不改色的冷面殺手,經寒羽的話此時都忍不住露出幾分尷尬之色。
依舊是那為首的女子,攜著幾分不好意思的開口:“我們一直沒插手,是因為……實在很為難,畢竟、畢竟……”
暗狼幫的生他們養他們的地方,在遇見葉妖染之前,那便是他們的信仰。
盡管段飛狼……一直都只是來利用他們,但那似乎都已經成了一種根深蒂固的習慣。
在自己的自小的信仰與救命恩人之間,如何選擇?
若論身份,他們應該幫段飛狼的,但要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出手,豈不違背道義?
可若是幫葉妖染對方段飛狼,背叛自己的信仰,他們也做不到。
于是只好選擇靜觀其變了。
葉妖染鳳眸瀲滟著勾魂攝魄的妖光。
不論是在哪個時空,每個殺手性質的組織都會對自己養的殺手進行洗腦。
他們七人的心理想法,她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這是她放了他們兩次的原因之一。
隨手放了他們兩次,卻能換來七個頂級刺客死心塌地鼎力相助,何樂而不為?
“要跟著我,你們確定?”
“嗯!”七人同時重重點頭,眼底滿是堅決。
葉妖染身子朝后一靠,玉手指了指他們各自的臉道:“行,將臉上的面紗都摘下來。
七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猶豫不決。
另一男子鼓起勇氣開口:“葉……葉姑娘,可以不摘嗎?”
這是他們從小便帶著的東西,在暗狼幫一直都有一條嚴厲的戒律,凡是殺手,都必須蒙著臉,不得暴露真容,若是意外被暗狼幫以外的人見著,便必須咬碎自己牙縫內的劇毒自殺。
這個規定實在是變態得連葉妖染都略微咂舌。
雖然可以理解這么做是為了殺手們的隱秘性,但段飛朗定下的規矩也忒特么變態了。
“摘了吧。”她擺擺手。
“啊?”七人一愣。
葉妖染有些不耐煩:“我說摘了就摘了!”她聲音霎時間一冷,靠在主位之上,渾身氣勢徒然翻轉,慵懶依舊,嫵媚依舊,卻平添了幾分指點江山的的霸氣,如同一個女王般俯視著他們,“需要我再說一次嗎?暗狼幫已經覆滅了,我葉妖染的人,就得給我風風光光漂漂亮亮的把臉露出來,連人都見不了還談什么宏圖大志,其他書友正在看:!”
眾人皆是為她的話而愣住。
寒羽和秦朗皆是搖頭失笑,這女人,自己出門都蒙著臉,這會兒倒是跑來教訓別人見不得人了
“你的意思是……”為首的女子有些不敢置信開口,“同意我們跟著你了?”
頓時其余六雙眼睛刷地望向了她。
“還沒定呢。”葉妖染笑吟吟斷了他們的喜悅,“我可是有規矩的。
“葉姑娘請講,只要不是殺人放火……”那開口的刺客男人忽然愣住,想起自己的職業,改口道,“只要是殺人放火一類的,我們就一定做得到!”
“……”葉妖染不由多看了那人一眼,這臺詞改得夠利落的啊!
“我只有一個要求。”葉妖染噙著一雙眸光兩眼的鳳目,認真的在他們身上掃了一圈,袖唇緩緩吐出四個字,“永不背叛。”
七人皆是心神一震。
永不背叛,說起來多簡單,真正做起來,又有多少能做得到?
人的一生,特別是修行者的一生,少有八十年,多則也能達到八百多年,甚至若是到了神階,還可獲得永生……
漫長生命,誰能保證沒有變故?
而她要的,是真正的死心塌地!
“怎么樣?”葉妖染瞇起了眼眸,噙著漫不經心的笑容看著他們,“敢不敢?”
七人相互對視,猶豫片刻,眼神堅定的望著她。
“好!我們跟!”
膝蓋齊齊跪在地上,磕出一聲震撼人心的悶響。
接著像是事先說好了般,七人齊齊伸手揭下面具,往空中一拋,化為了灰燼。
“我們七煞愿意跟隨葉妖染,永不背叛!”
異口同聲的話音落下,天空同時落下七道白光入他們眉心。
葉妖染挑了挑眉頭,將身子坐直了起來。
寒羽亦是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們。
居然這么果斷,完全不用再想想?
她身上到底是有哪里被他們看上了。
葉妖染不知道,早在她第一次放他們走的時候,自己便在他們七人心中留下了無可替代的痕跡。
他們自小都被段飛狼當殺手來培養,習慣了冷血無情的現實,習慣了殺戮,嘗試過了人世間最殘酷的東西。
那是他們,身為殺手的他們,第一次感受到的溫暖。
當一個人覺得自己必死無疑,而那個本該讓你死的人,卻二話不說放了你,并且完全沒有算從你身上獲得什么。
那種心情,恐怕只有體會過的當事人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