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9.
破舊的拆遷房里,柳小虎在房間里四處活動著。
門外安靜了許久,薛兵和鄧洪濤已經走了有一段時間了。
柳小虎把頭貼在門上,仔細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門外靜悄悄的,只有陣陣冷風刮過的嘶嘶聲。
柳小虎大著膽子拽了拽破敗的房門,輕輕的一用勁竟然就被打開了。心中一喜,探出頭張望了一下,四處都沒有人。
猶豫了一下之后,柳小虎終于還是決定逃跑,一瘸一拐的離開了房間。
一路上都沒有人出現,讓柳小虎安心了一點。
忽然,路過另一間沒有門的房間的時候,有個人坐在里面,把柳小虎嚇了一跳。
“呼……呼……”
還好只是在睡覺,柳小虎舒了一口氣,原來看守的人是在睡覺,鄧洪濤真是太大意了。
放輕了動作,柳小虎躡手躡腳的離開。
“啊,終于逃出來了。”
柳小虎跑到一處小巷子里,大口的呼吸了自由的空氣。
稍微休息了一會的功夫,柳小虎離開,消失在小巷的盡頭。
薛兵當然還不知道發生的一切,此時的他正開車載著唐蔓皎去中醫院找唐衍。
唐衍是湘南市首屈一指的中醫,國家榮譽院士,獲獎無數,德高望重。
今天因為一個病人的濕熱癥比較棘手,只好把唐衍請過去幫忙看一下。
唐衍坐在床前,頭發花白,面容堅毅。正在用針灸給病人治療。
中醫院的專家主任,包括院長都在一旁觀摩。
近時代中醫受到了西醫的挑戰,但是仍然不能動搖它在民眾心中的信任。
“醫生,我的病到底能不能治好啊?”
病人是一個中年大叔,臉色蠟黃,面容憔悴,看樣子被病痛折磨得不輕。
唐衍一直坐在床前施針,沒有答話。
“你就放心吧,唐院士是湘南市最好的中醫了,一定能給你看好的。”
一旁的醫生笑著替唐衍回答,安撫著病人的心情。
“哦,那就謝謝醫生了。”
病人稍稍安心了一點,安靜下來。
但是唐衍一直皺著眉頭,這個病人的濕熱癥已經十幾年了,早就侵入到了骨頭中,想要治好很有難度。
唐蔓皎和小兵趕到了醫院,打聽到了唐衍所在的房間,找了過來。
“噓,請安靜一點。”
一個護士對著兩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接著說道,“不好意思,這里正在治病,你們找哪位?”
唐蔓皎指了指唐衍,示意自己是找后者的。
“唐院士?”
“嗯,我是他孫女。”
護士聞言趕緊露出笑容,態度恭敬的點了點頭。
“院長,唐院士的孫女來了。”
護士走到院長的身邊,小聲的說道。
“嗯?”
中醫院院長叫房巖齡,和唐衍也是老相識了,聽到護士的報告回頭看了看,果然是唐衍的孫女唐蔓皎。
“小皎,來找老唐啊?”
房巖齡腳步輕輕的走到唐蔓皎的身邊,小聲的笑著說道。
“房爺爺,怎么一大堆人圍在這,我爺爺呢?”
對于房巖齡,唐蔓皎很熟悉。唐衍和房巖齡有幾十年的交情,兩人經常在一起切磋醫術和棋術,可以說唐蔓皎也是房巖齡看著長大的。
“老唐正在給病人針灸呢,有點麻煩,可能要久一點。”
薛兵進來一直就盯著床上的病人看,這種病狀他以前也見過。
“濕熱癥!”
薛兵小聲的說了句,若有所思的樣子。
房巖齡本來就注意到一旁的薛兵,聽到他開口有些驚訝。
“小皎,這位年輕人是?”
房巖齡眼睛看向薛兵,問道。
“房爺爺,忘了給你介紹了,這位是薛兵,是我的,額,一個朋友,來找我爺爺請教點東西。”
唐蔓皎把薛兵介紹了一下,說道兩人關系的時候頓了一下,最后發現只有用朋友來形容更恰當一點。
“小伙子,你也懂中醫嗎?”
房巖齡輕笑著問向薛兵。
“哦,以前自學過一點醫術,算不上懂。”
薛兵當初闖蕩雇傭兵戰場的時候,什么人才都遇到過,在各大家族里都是驚才艷艷的存在。
曾經薛兵就遇到過一個學醫世家的雇傭兵,一起參加過國家行動。
薛兵當時受傷了,比較嚴重,對方幾針下去就止住了出血,然后撒了獨制的金瘡藥,不到一天薛兵的傷口就已經結疤了,也沒有感染。
后來薛兵也救過這個醫學世家的雇傭兵一次,兩人成了好朋友,薛兵就是從他那里學到了不少醫學上的東西。
房巖齡聽了薛兵的話以為后者只是在推脫,接著說道,“小伙子,你是怎么一眼看出來這是濕熱癥的?”
“哦,我是看病人的臉色,還有醫生施針的穴位上看出來的。”
薛兵如實的回答,從唐衍的手法上來看,是在益氣補陽,把濕熱之氣祛除。
房巖齡心里驚訝了一下,薛兵竟然對針灸也這么熟悉。
“房老頭!”
房巖齡正要再問,唐衍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老頭?”
薛兵聽到唐衍的叫喚有點詫異,看了看唐蔓皎。
“爺爺和房爺爺相交幾十年了,彼此再熟悉不過,稱呼也就隨便了一點。”
唐蔓皎笑著解釋道。
“哦。”
薛兵點了點頭,繼續看著。
“怎么了,老唐?”
聽到唐衍的叫喚,房巖齡就趕緊回到了床前。
“這個病人的濕熱不太好治,你們還是先保守治療一下,我明天再來施針。”
唐衍臉上露出了疲憊之色,看樣子是費了不少精力。
“啊,你都沒辦法?”
房巖齡有點驚訝,唐衍的能力他是知道的,要是后者都沒辦法,湘南市估計也就沒什么人能治了。
“這個病人身上的濕熱之氣積攢了很久,已經侵入到骨髓里了,所以他才會老覺得疼痛難忍,就是這個原因。”唐衍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除非是有高手用把內力灌輸到銀針上,把濕熱之氣引出來,不然我也沒有辦法。”
房巖齡愣了愣,用內力施針,怕是只有醫學世家的高手才能做到,但是這些人不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輕易出手。
“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醫者父母心,看到病人希冀的眼神,房巖齡有些不忍,又問了一遍。
唐衍搖了搖頭,反正他是沒有辦法了。
“不然讓我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