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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將軍說的對!將軍又不是以后不來了!就算將軍來不了咱們誰還不能去看將軍啊!...將軍這一走..是好事!哪不比咱邊城的條件好啊!
何況少夫人眼看也要生小少爺了,去京城更能得到好的照顧!我認為將軍走是好事大好事!”老全雖然嘴里嚷嚷著是好事,可通紅的眼珠子僵硬的肌肉還是表明了他在極力忍耐著!
張大力不知道什么忍耐不忍耐,他覺得高興就笑難過就哭才是正理!
見將軍真要走了,吭哧吭哧也不顧斐有德的勸阻硬是嚎啕大哭起來!
“啊啊啊啊...將軍咱們一塊拼死沙場這么多年,今日這就這么分別了!將軍啊哈哈...我張大力舍不得你啊!”
李繼軒深吸口氣,背過身去強壓下眼里涌出的濕意,老全不想將軍走的不安生帶著火氣的上前狠踹張大力一腳:
“哭你娘的哭!誠心讓將軍走的不安心是不!都說了是好事你哭個鳥啊?!給老子憋回去!”
還別說斐有德勸了半天不管用,還就是老全能制得了他!張大力看看將軍讓自己惹得難受了,也愧疚的收了聲!
兄弟們這么些年的關系豈是一時半會就能將友誼說的完的,議事廳一天的時間人來人往,不拘官職大小都來和將軍道別!
軍營幾萬弟兄,李繼軒雖不能將所有人的名字都叫上,可也記得他們身上發生的點滴!
所有來拜別的將士每個人出帳篷的時候均是紅著眼眶,他們沒想到自己一個小小沒有官職的兵,將軍也能記得他們受的傷,叮囑自己寒冷陰雨天記得上藥!免得舊傷發作!
就這樣一天的時間李繼軒沒有出過議事廳,而三月在營帳里也能體察繼軒的心情:就讓他和兄弟們道別吧!起碼這一整天的時間將他留給他的兄弟們!
晚上火頭營也盡了最大的努力做了散伙飯!
所有將士們不懼寒冷在露天席地而坐一人一碗菜兩個饃,同將軍吃了最香最難忘的一次飯!
李繼軒什么都沒多說將碗里的菜撥給了最近的幾個人,饃留了一個給了一個!留下的那個饃是為了同他們一起吃!
所有人一邊大口的吃努力的吞咽著,像是故意制造咀嚼的聲音好掩蓋眼里低落到碗里的淚濺起的聲響!
李繼軒忍了一天終是沒忍住,將饅頭塞在嘴里擋住了哽咽!
最后誰都沒走就這么互相圍著坐了一夜,幾萬弟兄們緊靠著聊著天互相取著暖!
時間從未為任何人停下奔走的腳步,眨眼間天便亮了!
同將士們一樣一夜未睡的除了軍營上下還有遠在胡魯的戈拜善,即便再祈求今日也是三月離開的日子了!
去送她還是就這樣不說再見他不知道,他已經想了整整一夜了......
軍營門口!
“誰都不要送了!咱們終有相見之時!”李繼軒沉聲看著一張張熟悉的臉道。
三月在繼軒身旁緊握住他的,無聲給予他支持!
眾人昨夜將該說的都說了,今日是送別的日子便不要再哭哭啼啼的了吧!
老莫從后頭鉆出來,一個個擋的嚴嚴實實他老胳膊老腿的擠進來著實不易!
“少夫人!這是我連夜趕制的藥丸,路途遙遠你這月份又大了,若是路上感覺不適記得及時吃一顆!可保無渝!”
三月看著頭發越發花白的老頭一如當初見他時笑的像個孩子:
“知道了老莫大夫!”他對自己就像爺爺一般!“你也要好好保重!歲數大了切莫太操勞!”
老莫聞言也難受起來,故作嫌煩的擺擺手:
“行了!你這丫頭就是啰嗦!我老頭子省的!走吧!走吧!再不走就趕不上住客棧了!”
眾人幫著幾個丫頭將所有東西裝上車,三月回頭看看繼軒先上去了!
繼軒拱手對眾人道:
“咱們就此別過了!都別送!有機會我會回來看大伙!”說完再次沉默的看看眾人的臉將他們熟記在心里,一個翻身上馬沉呵道:
“走了!駕!”
三輛馬車緩緩開動!不像來時那樣上百輛車拉著物資來的壯觀,顯得有些簡單了!
雖說李繼軒千叮嚀萬囑咐不讓送,可將士們還是默默跟著走了十里地,送到了邊城交界口才齊聲吼道:
“送將軍!”“送將軍!”“送將軍!”
李繼軒聞言沒有回頭,可背部的脊梁卻更生挺了!
夏雨掀開車簾看看身后無數的將士漸漸變小消失不見,也有些難過的道:
“雖然奴婢在軍營呆的時間不長,可分別之際奴婢也難受的很!將軍一定更傷心的吧!”
三月無聲的點點頭擔憂的盯著眼前的車簾,仿似要透過車簾看到外頭的繼軒似得!
自古以來男人戰場上的情誼可謂彌足珍貴!即便她身為妻子再安慰也好總也不是什么都能替代的!
等以后她生了!她一定陪他常回來看看!
出了邊城交接便是荼桓另外的地界了,三月坐的有些腰疼正想靠著墊子歪一下便聽到外頭一聲熟悉的大喊!
“丑女人!再見了!”
三月一個征愣便無奈的笑了!他還是來送她了!
春風在窗邊掀開簾子看看外頭,戈拜善在山坡上打馬隨著他們走!
三月深吸口氣終是道:
“將簾子放下來吧!”她是繼軒的妻子,即使后來真的察覺戈拜善對她有心思,她也要恪守自己為妻之道!
一道簾子隔絕的是對方的視線也是告訴對方他們只能是朋友!
戈拜善來這也是不想自己一生有遺憾,即便她的態度已經表明了,那自己作為朋友也要送她一程!
就別讓她走的不安心了吧!
“女人記得你的保證!生了女兒要嫁給我兒子的!”
李繼軒自打戈拜善追來他便知道了,即使知道這個男人對自己妻子有想法,可以后見面的機會不多了就讓他以朋友的身份道個別吧!
誰知裝作不介意的讓他說話,竟讓自己聽了個這個!他的閨女憑啥要嫁給他兒子!
李繼軒的臉徹底黑了!連同兄弟們道別的傷感都讓戈拜善破壞的一干二凈!
“噗!呵..哈哈哈....他還記得這回事呢...”三月無奈又好笑,想起那個當初脾氣臭的要死的戈拜善終是無聲道:
“再見了!戈拜善!”
戈拜善終是漸漸停了下來,看著越走越遠的馬車遙望道:
“再見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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