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表示自己受到了驚嚇。
羅綺年失笑：“什么表情，快收收。”對胡來：“你先把三十年前發生的大事整理出來，或許就不用查了。”
丹玲碎步走到珠簾外：“夫人，老夫人來了。”
胡來淡定告辭。打第一次被韓母當做羅綺年的“面首”防著的驚悚惶恐，到如今的從容應對。胡來對韓母的荒唐行徑已經無力吐槽。
從城南到羅綺年家，一來一回半功夫，韓母不嫌累得慌，每雷打不動、風雨無阻折騰，美其名曰幫韓軒看著他媳婦兒。殊不知她的這一行為，把差不多熄滅的謠言再度掀起，幾乎坐實羅綺年一夜御三夫風流成性的事實。
韓母乜斜著眼盯著胡來離開，等他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才擰著眉頭進屋。
她的身后，團團、妞妞等一大竄尾巴，畫面灰常喜福
羅綺年笑著起身：“娘來了，快坐。”揚聲吩咐春桃看茶。
原本春桃被指派去伺候韓母的，后來韓母回老家，春桃高高興興回歸羅綺年處。這次韓母再來，春桃打死不愿意再去伺候韓母。
團團和妞妞幾個圍在羅綺年身邊，渴望地看著羅綺年碩大的肚子：“娘（大伯娘），弟弟（妹妹）什么時候出來？”
羅綺年笑著摸摸團團胖乎乎的腦袋，“快了。”
妞妞不滿地皺皺可愛的鼻頭：“大伯娘忽悠人，昨你快了，前也快了，大前也快了，今卻還沒有生出來。夫子，騙人不道德。”
羅綺年一口開水差點噴出來，嘿，她不道德喲。
捏捏妞妞的揪揪，笑道：“我們的妞妞越長越漂亮啦。”
老話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放在妞妞的身上再合適不過。誰能想到剛出生時丑到她親娘都嫌棄的娃子，長了幾年，越長越漂亮。
黑乎乎的皮膚漸漸白皙，隱約可見漂亮的紅暈。短粗的眉毛越長越長，現在隱隱有往新月眉的趨勢發展。而原本的眼睛呢，撐開厚厚的眼瞼，變得大大的，圓圓的，眼尾的弧度微微往上翹，迷死人了。
“大伯娘別轉移話題，妞妞知道妞妞長大后會變成美女，大伯娘不用每都夸妞妞。”
好不害臊哦，羅綺年愛死了妞妞自信傲嬌的模樣。
要是她這一胎是個女娃子就好了，她一定每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抱出去倍有面子。
“好好好，不哄咱妞妞啊，妹妹這個月月底或者下個月月初就能出來跟你們玩耍了。到時候你們要照顧妹妹啊。”
妞妞挺挺胸脯，用力點頭保證：“我一定會照顧好妹妹的。”
團團不甘人后，也拍著胸脯保證：“娘，我一定很疼很疼妹妹的。”
胖胖墩墩幾個也特別期待這個妹妹，一致保證會保護妹妹，不準別的孩子欺負她。
羅綺年圓滿了，韓母卻吃醋了。
兒孫繞膝是她的畢生愿望，可是孫子孫女一大堆，卻一個不親近她。她不認為是自己的錯，也不愿意在自己身上找錯誤。
認定是羅綺年帶壞她的孫兒。
沉著的臉色更加濃黑。
“老大家的，大清早你不避嫌與胡管家待一個屋里不像樣，傳出去叫人怎樣看待我們將軍府？”
世道男尊女卑，即便宅院大門口高高懸掛“韓府”牌匾，皇上賞賜的將軍府在別處，羅綺年這里依舊成了人們眼中的韓將軍府。
因為韓軒住在這里呀，韓軒的家人也住在這里。
不以為意，羅綺年淡淡道：“娘不出去宣傳，沒有人曉得。”
“君子慎獨！”韓母顯擺她剛學會的成語：“圣人言，一個人在自己獨處的時候嚴于律己，才是真正的好人。不管別人知道不知道，有沒有旁人在場，你都要注意分寸。”
“哦，曉得了，謝謝娘教誨。”
韓母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的難受。張口欲訓斥，人家認錯態度良好，語氣誠懇，她找茬就是雞蛋里挑骨頭。
怕原本就不和她親近的孫兒們遠離她，恨恨地咽下怒氣。
春燕和春桃端來早點，照顧一堆蘿卜頭吃早膳。
羅綺年也在吃院婦營養餐，問團團：“今早你們不是在外公那里讀書嗎？怎么突然跑娘親這邊來？”
團團幾個屁孩偷摸摸瞄韓母一眼，撒謊：“奶奶來了，我們去迎接奶奶！”
嘿嘿，淘氣。
羅綺年揉揉團團的腦袋，樣，撒謊吧。
韓母面色終于變成墨滴的顏色。
“老大家的，不是我你，你也該為老韓家的子嗣問題著想。你沒看見其他官宦人家的老爺三妻四妾的開枝散葉？”
“程家姑娘被你攆走就算了，回頭老大回來，你給她尋摸幾個清白人家的女子給他。”
大步往里走的韓賢腳步一頓，掃一眼將大圓桌坐滿的侄子侄女們，表情微妙：“娘，你不用操心大哥的子嗣問題。我們老韓家的種子壯實，香火已經足夠旺盛了。”
韓杰家的一二三四五個屁孩不約而同從飯碗里抬起頭來瞪視他，韓鈺家的四個孩子也很不高興：叔嫌棄他們數量多？
以后不要和叔玩耍了！
團團很為娘親肚子里的妹妹擔憂，還沒出生先被嫌棄了，愁啊，以后他一定要更加用力喜歡妹妹。
沒用早膳的韓賢十分自然地往團團旁邊擠。團團撇撇嘴，讓到一邊去。胖胖也別扭地擠墩墩去。好嘛，韓賢身邊一下子空出老大一塊位置。
后知后覺自己被“孤立”了。
韓賢：“……”
仔細回想他進屋后過的寥寥一句話，頭疼：如今的屁孩都成了精嗎？大人深奧莫測的話也能聽懂，還深解其意！
撓撓頭，腆著笑臉解釋：“叔不是嫌棄你們啊。你們這么聰明可愛懂事孝順，叔喜歡還來不及呢，怎么會嫌棄呢？啊哈哈哈。”
屋中沉默如初，這就尷尬了。
羅綺年桌底下拉拉團團的衣擺，示意他原諒叔。
團團很為難，擰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叔雖然缺點多，對他們還是不錯的，關鍵是學問好，比他們的夫子厲害。
為了以后去請教叔學問的時候不尷尬，也為了給娘親面子，團團不情不愿地：“我原諒你了，下不為例啊。”
哎喲，這嚴肅的表情啊，簡直韓軒翻版。
韓賢稀罕地呼擼呼擼：“謝謝團團原諒叔啊。”
妞妞幾個也表示原諒韓賢，但是以后不可再犯，不然就不跟他玩耍了。
韓賢默：以后在孩子面前話要謹慎啊。
韓母冷眼旁觀，不覺得自己的想法錯誤，打定主意等自己幫韓軒張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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