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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毅狠狠的抨擊了一通鐵路。
大義凜然的模樣。
接著,又不禁道:還有那什么保定布政使司,簡直就是荒唐,胡鬧!
趙毅接著道:那些把戲,不就是靠驅利之術嗎,圣人若知后世的儒生,打著圣人的旗號,鼓搗出了新學,不安安分分的讀書,卻只追逐這利益和好處,那么,這天下,豈不就亂套了?
咱們的陛下,是好的。壞就壞在朝中出了奸臣啊,那些新學的生員,個個面目可憎,罷了,罷了,不說這些。
他見弘治皇帝的臉顫了顫,隨即笑起來:莫談國事,莫談國事,還是不說這些。不過……
他口里說莫談國事,卻還是忍不住:其實,細細想來,實在是讓人擔心啊,朱先生,你想想看,將來太子殿下,肯定是要克繼大統的。等有一日,他若是做了天子,那么……聽說太子殿下,性子極端,到了那時,天下再無仁義道德,也無禮義廉恥了。
弘治皇帝聽到此處,身軀一震。
他看著趙毅那細聲細語的話,猛地,心底深處,竟油然生出了一絲恐懼。
弘治皇帝淡淡道:是嗎?這樣說來,一定有許多人,心里害怕的很吧。
這是朝中的事,和我們這等尋常讀書人,又有什么關系呢,只是……有人心里不禁擔憂罷了。
弘治皇帝只點點頭,他站了起來,居然抬腿便走。
趙毅一愣,忍不住道:朱兄,朱兄……
只是,弘治皇帝走的很急,一丁點的禮貌都不曾有。
方繼藩和蕭敬忙是追了出去。
出了這趙家。
弘治皇帝直接登車。
方繼藩也鉆進了車里,盯著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瞇著眼,一言不發,臉色可怕的嚇人。
方繼藩道:陛下……
弘治皇帝嘆了口氣,道:人心,真是難測啊。
他看了方繼藩一眼。
這毛紀,當初朕好歹也命他去東宮教授過太子,論起來,也算是太子的恩師,可萬萬料不到……
方繼藩道:不知陛下,有何打算。
弘治皇帝抬眼:若是卿家,會怎么做?
方繼藩凝視著弘治皇帝。
方才聽到那趙毅一句‘太子若是做了天子,那么天下再無仁義道德和禮義廉恥’時,方繼藩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陛下,人心思變。
方繼藩道:有的人,希望朝保定的方向變,而有的人……
弘治皇帝點頭:是啊,有人想要走回頭路,可這些人,怎么就如此的固執呢。
方繼藩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
對呀,這些人為何就如此的頑固呢?
弘治皇帝冷笑:今日,朕算是見識了這人心了,這樣也好,朕本就該見一見才對。回程吧,朕可不能在外逗留太久,逗留的久了,恐要禍起蕭墻了。
禍起蕭墻四字出口,方繼藩心里明白,要出大事了。
弘治皇帝雖然寬厚,但是……也是有底線的。
老實人逼急了,一旦震怒起來,那才可怕。
暴風驟雨要來了。
而這……不正是方繼藩所期盼的嗎?
當初在京里,四處為這毛紀大造聲勢……而現在……
馬車徐徐的回到了縣城,此時,天已大亮,百官已至行在之外來問安了。
只是行在之中沒有動靜,許多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弘治皇帝自側門進入了行在,而后換了衣衫,心平氣和的樣子用過了早膳,接著,接見了隨駕的謝遷。
臣見過陛下。
弘治皇帝點頭,他突然道:謝卿家,你來的正好,朕聽說,太子失德,有人希望能夠另覓太子,克繼大統,如此,方能安天下軍民之心,對此,卿家怎么看待。
開門見山。
謝遷聽罷,打了個冷顫。
陛下只有一個兒子,怎么可能另覓太子,他心里生出了不安,立即拜倒:陛下,這……老臣沒有聽說過這些流言,太子殿下,固有不穩重的一面,可其聰慧,卻是世所罕見,太子殿下翌日,必能成圣明之君,陛下如何會有這樣的念頭?陛下……老臣侍奉陛下二十年,太子殿下,更是老臣看著長大成人,老臣敢用性命擔保,殿下他……
弘治皇帝微笑,擺擺手:好了,卿不必再說了。朕知你乍聽了朕的這一番話,嚇著了。是啊,朕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也將朕自己嚇了一跳。
說著,他看向方繼藩:繼藩以為呢?
方繼藩想了想:陛下,太子若是不能克繼大統,臣必死無葬身之地。
這是大實話。
方繼藩是個誠實的人。
方繼藩和太子綁的太緊了,一旦將來坐天下的不是太子,方繼藩有一千個腦袋,也不夠砍得。
弘治皇帝笑了:不錯。
他低頭,呷了口茶:你們都是朕最信任的人啊,朕能相信你們,可是人心難測,此次隨駕而來的人中,其他人,朕能托付信任嗎?
謝遷臉色頓時拉了下來,他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異樣,立即道:陛下,此次隨駕的大臣之中,臣的門生刑部侍郎王興元、禮部員外郎鄭杰,御史張濤、翰林朱瑾人等,可以信任。
方繼藩道:兒臣的徒子徒孫,也可以信任。
弘治皇帝抬頭:那么,禁衛之中呢?
他手輕輕的敲打著案牘,若有所思的樣子。
一旁的蕭敬覺得渾身冰涼,他忙道:陛下,廠衛這里……隨時可以聽候調用。
弘治皇帝又點頭,他顯得很平靜,只是眼底深處,卻帶著幾分落寞,他平靜的道:金吾衛指揮,是郴州候陳隆,陳隆這個人,一直是朕的宿衛,朕倒是極信得過的。可是……驍騎營……
他眼眸一張一闔,說到驍騎營的時候,似乎拿不準的樣子:若是英國公張懋在,那就好了,朕可以將這些,統統交給他去料理。
陛下,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謝遷被嚇得不輕,臉色蒼白。
弘治皇帝微笑:也沒有什么大事,只是防范于未然罷了。
謝遷狐疑的看著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突然道:蕭敬,你得回京一趟,給劉卿家傳一道朕的密旨,讓他近些日子,要沉住氣,無論昌平發生了什么,朕都要京師固若金湯,尤其要保護好皇孫。
蕭敬道:奴婢遵旨。
還有……弘治皇帝想起了什么:再派人,給太子一道密旨,讓他的昌平衛,趕緊來這縣城,朕許多日子不曾見他了。
蕭敬沒有多問,繼續點頭:奴婢遵旨。
弘治皇帝仿佛松了口氣。卻嘆道:其實有時候,筆也是刀啊,刀能殺人,筆能誅心,可有些時候,刀卻能殺握筆之人。
只是……他抬眼,露出了悲哀之色:只是,真到了這一步,又何嘗不是朕的失敗呢。
這番話,居然方繼藩理解了。
不到萬不得已,任何統治者,都不會輕易拔刀的,因為殺人,只是手段,而且某種程度,只是最后的手段。
而一旦準備要動用暴力,只能說明,皇帝的所有手段,都已經無用了,這本身,就是失敗的表現。
弘治皇帝站起身來:那位毛紀先生,不知來了沒有,噢,還有朕的百官們,他們呢,可都在外頭?
謝遷似乎覺得渾身冰冷。
他如鯁在喉,艱難的道:陛下,毛紀據聞,正午會抵達,而百官,就跪在行在之外。
弘治皇帝道:去,先將隨駕的兵部尚書馬文升叫來。
片刻之后,兵部尚書馬文升覲見,他拜下:臣見過陛下。
弘治皇帝笑吟吟的看著他:馬卿家,朕昨日,做了一個夢。
呀。馬文升露出了驚喜之色:陛下不知夢見何物,老臣對解夢,頗有幾分心得,或可為陛下,開解。
弘治皇帝微笑,他知道馬文升有這個愛好。
頓了頓,弘治皇帝道:朕昨天夜里,夢見太子竟被刺客殺了。
啊……馬文升臉色慘然。
弘治皇帝嘆了口氣:你說,這奇怪不奇怪,太子好端端的,怎么會有人想殺死他呢,可見這夢中的事,實是做不得準的。
陛下……馬文升慢慢的平復了心情:這是喜事……夢……夢是反著的,若是太子殿下在夢中被刺,那么,他的好運就來了。
好運,什么好運?弘治皇帝笑吟吟的道。
馬文升:……
方繼藩站在一邊,道:莫不是太子要做皇上了?
對,對呀……這夢就是反著來……不,不對。馬文升心里臥槽一句,一臉無語的瞪了方繼藩一眼。
方繼藩你這狗東西,你要害死老夫嗎?
太子做了皇上,那皇上不是駕崩了?
馬文升立即道:絕不是如此,絕不是如此,陛下明察秋毫,這都是方繼藩說的,臣可沒這樣說。
弘治皇帝側目,瞪了方繼藩一眼:胡鬧。
方繼藩忙道:陛下,兒臣萬死,他自己說夢是反著來的,兒臣……只是習慣使然。
第三章送到,下午六點到現在,更了三章,休息一下,然后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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