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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鈺自是不想多攙和,立場還沒明確之前,他誰都不幫。
一時間,竟沒一人出口為那天香姨娘說話。
秦氏微微勾唇,甚是滿意眼下結果。
她就是要讓這個新姨娘知道,誰才是這個府里真正的女主人!
忽而“嘩啦…”一聲脆響,原本天香捧在手里的茶盞整個摔在了地上,茶水濺出,將氏的裙角都沾濕了。
秦氏“哎喲”一聲,低喝一聲。
“你這是怎么回事?一杯茶都端不好?啊?一大早上便找晦氣!”
“夫人,是妾身不好,只是昨兒夜里伺候老爺許久,現在整個身子都還是疲軟著,夫人您遲遲不肯接茶,妾身實在不知道是哪里做錯了,惹了夫人您不高興。”
秦氏勃然大怒,什么叫昨兒夜里伺候老爺?
這等羞死人的話,她也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說出來?
真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
楚館里出生的,果然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當即便氣紅了面,拍掌道。
“你這話說的,倒是我刁難了你,才叫你出了這樣的丑!”
“夫人您誤會了,妾身不是這個意思。”
“真是好笑,你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啊?”
秦氏的咄咄逼人,與天香的柔若無骨,簡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根本不用旁人多說什么,如今秦氏這模樣,怎不就是一個善妒易怒的母老虎?
連府里的姨娘都要這般苛責,真是叫人為那新入府的天香姨娘捏一把同情的淚啊。
“好了好了,大嫂嫂,這好端端,高興的事兒,何必呢?您這樣,倒成了你苛責新婦了。”
“我?噢,這端不好茶盞的人是我了?真是好笑!”
秦氏是氣昏了頭,沈二夫人勸了一句,便遭到了一句懟諷。
一旁的方嬤嬤攔都攔不住。
沈君茹心里有些失望,這樣的人,身邊若沒有方嬤嬤指點著,呵…根本不必放在眼里。
她放下手里的桂花糕,微微抬手,身后跟著的丫鬟便附耳而來。
她嘀咕道。
“叫人去查查方嬤嬤的底,仔仔細細都查清楚了。”
“是。”
冬梅應了一聲,便將這事給記下了。
那廂,秦氏為了一個碎杯子而大動肝火,直將天香逼的跪了下去,好生認了錯,又罰跪了一個時辰才罷休。
這沈府,本就不是一個牢固不可破的鐵桶,更何況,秦氏入府也不過才大半年的時間,掌這中饋更是不久,心腹有限。
這府里上下,總不可能個個都替她瞞著!
她今兒好生威風,還不是仗著沈瓊不在,那小狐貍精沒人撐腰,才敢這樣放肆!
然而,這樣的事,很快還是會傳到沈瓊耳朵里去,到時候,她又要如何?
這些,她都沒想過,只被眼前這一時的威風迷了眼,自以為自己已經是這沈府的女主人了!
沈君茹也沒多待,這天香姨娘一進門就被罰了,后面的禮還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呢。
熱鬧也瞧的差不多了,接下來也沒什么意思,還不如回去歇著呢。
秦氏自顧自的耍著威風,全然將方嬤嬤先前的囑咐都拋到腦袋后面去了。
說來也是巧了,沈君茹這才剛出了前廳,便有小廝來報,說是門口來了馬車,請她去一趟。
沈君茹不明所以,快步行至府前,便瞧到了門前停著的馬車。
一人背對著她而站,一手負在身后,卻瞧著那挺拔如松的身姿便能瞧出對方是誰。
當即微微一笑,上前喚道。
“趙大哥,你怎么來了?”
聽得喚聲,趙潤之轉頭看來,左右瞧了瞧她,說道。
“昨兒事忙,沒來得及過來與沈尚書道賀。”
“那你來的可真是不巧了,我父親一早便進宮去了,你該知道,燕使進京了。”
那后面的事,沈君茹也都沒摻合。
這次燕國來使與上次曼羅并不一樣。
燕國是為了兩國未來數十年的和平而來,說是議和來了。而曼羅呢,當初是打著“進貢”的旗幟來的。
當初,鳳鉞還是太子身份,親自接待,已經算是無上尊榮了,結果,人家還是個別有用心的。
上次,沈君茹受了太子妃江柔兒相邀,并著一些女眷,一起陪客迦葉公主。
可這一次,使者都是男子,就算需要女客相陪,也絕輪不到她們這些名門貴女,而她更插手不了朝政之事。
國家大事,哪是她一個小小女子能攙和的?她啊,只是盡己所能的,去改變一些事罷了。
比如,上次的阿芙蓉,又比如,這次的和親…
“我正是因為這事來的。”
“噢?我不太明白。”
“這里說話不便,先上車吧。”
沈君茹略微猶豫,轉頭看了一眼府門,半刻之后,倒還是對映月招了招手。
“你與我同去,其他人留下吧。”
“是,小姐。”
“對了,讓阿鈺和詩思不必刻意去接近天香姨娘,我去去便回。”
說罷,她便隨著趙潤之上了馬車。
趙潤之并沒有一同進去,而是在車轅上坐下,讓映月與沈君茹一同坐入馬車之中。
馬車很快便行駛到了城內最大的玄武湖,湖面上并排行駛著幾艘巨大的船只,周圍并著數條小船,周遭圍了許多百姓,這場面雖說不上浩大,但也絕對不算小了,比起皇家出游,確實是不可比,但京城之中,除了皇家,還有誰能有如此大的手筆?
“到了。”
沈君茹撩開簾子看去,身側傳來一聲驚嘆,饒是映月這樣沉穩的性子,都忍不住贊嘆出聲。
她疑惑出聲。
“這是?”
“燕國船只。”
“這么大的手筆?我國境內與燕國可有交界的河運?”
沈君茹對于這些倒真是不太清楚了,只知道與江南來貨時都是走的那條水上的線。
還真不知道大乾與燕國之間有能互通的運河。
趙潤之笑道。
“其實并沒有。”
“那這是…”
“燕國一行先是駕車入了我大乾邊境,而后在德韻碼頭,買下了這幾艘船,一路駛船進京,昨兒晌午便到了。”
沈君茹還是第一次見著,前世也只聽說燕國來使進京的聲勢浩大,如今一見,竟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讓她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