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里，寂靜便再次造訪了眾人。
“夜夜...”
“夜夜姐...”
伊呂里和小紫都用著擔憂的目光看著夜夜。
“我...”
夜夜則哆嗦著嘴唇，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小臉一片蒼白。
沒辦法。
羅真說的話，對夜夜造成的沖擊，絕對不小。
但羅真說的都是實話。
“若是神性機巧真如教父預見的那樣是「無瑕之玉」的話，那世界上第一個被制造出來的神性機巧將會是一個完美無瑕的存在，照字面上的意思來解釋，那就是絕對不會受傷了。”
羅真倒是無比冷靜的開口。
“這個條件，在這一屆的夜會里，估計只有你是最接近的。”
正是如此。
能夠將百萬人份的駭人魔力都給收納進體內，并做到完全不損壞，那這具機巧的耐性得有多高，可想而知。
要知道，這可不是隨隨便便能收納的魔力，相當于將一座火山乃至是一個太陽的能量給硬生生的塞進一具身體里，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過去，羅真就曾因為魔術回路太過于優秀，生成的魔力過多，生命力大量流失，結果導致體質弱得不行，直到后來才在晉升到神域等級的〈心眼〉的幫助下解決了這個問題，沒能觸及神的領域的話，那壓根拿這個問題沒辦法，現在之所以能夠擁有凌駕于星球規模以上的恐怖魔力，同樣是因為域外魔力的入體將羅真的生命層次進行了徹底的升華，加上羅真還以宇宙真理級別的〈無限連鎖反應〉作為原理構筑出魔術回路，最終才完成了這一奇跡般的變化。
否則，羅真現在恐怕還在魔力的問題上苦苦掙扎。
而過去的羅真的魔力雖優秀，卻也不過是相當于數十人份而已，最多不超過百人份。
這百萬人份的魔力，除了真祖以及從者以外，羅真還真沒有見過有誰能夠擁有。
即便是史黛菈這位在自己的世界里堪稱魔力第一的天才，都僅比當時的羅真常態下高出一些，其余能擁有非凡魔力的個體，在羅真的記憶中，幾乎都是非人的存在。
尤其是真祖，他們雖擁有著驚人的魔力，可那也是經過長久歲月的累積，靠著堆積固有時間才形成這樣的力量，若他們是一般人類，根本不可能做到。
可神性機巧卻必須做到這一點。
人類必須用自己的手制造出可以容納百萬人份的魔力的機巧才行。
不然，神性機巧的完成將遙遙無期。
幸好，世界上有著不計其數的自動人偶，更有著很多的天才人偶師，集這些人偶師的技術于一身，從而被制造出來的自動人偶，多少應該有一些滿足這個條件。
比如，德國引以為傲的〈完全統制震動〉能夠控制分子的運動方向，若是更進一步，達到能夠完全控制原子的震動，那就能保證一個原子都不會缺損，創造出絕對不會受傷的人偶，那樣便能滿足這個條件，可惜現在他們還差一步，于是在夜會上被淘汰了。
再比如，索涅奇卡的耶夢加得雖不知搭載了什么魔術回路，但它卻是即使被〈魔劍〉消滅都能重新恢復到完整如初的狀態，那么，它有可能也能容納基內斯的魔力而不受損，姑且算是滿足了條件了。
然后，比勞家的〈魔劍〉其實也算滿足這一條件。
因為其乃是宇宙真理級別的秘法。
如果說〈無限連鎖反應〉乃是無中生有的真理奧義，最終能夠無視任何條件，無限生成魔力的話，那〈魔劍〉就是將有化為無，把原本存在的魔力，或者說是生命力給消滅，最終達到能夠無聲無息的湮滅一切的境界。
當然，兩者都只是理論上而已，不說〈無限連鎖反應〉至今為止都僅在〈絕對王權〉上實現了增幅魔力的效果，還達不到無限生成魔力的等級，連〈魔劍〉也有消滅不了的存在，可以引導滅元素及操作滅元素的精靈便證明了這一點。
羅真體內的魔術回路倒是實現了無限生成魔力的原理了，可那也是借助域外魔力的升華才實現的。
而〈魔劍〉的話，若是同樣可以實現，最后也能消滅龐大的魔力帶來的負擔，成為基內斯的載體。
只是，西格蒙德明顯也還沒達到那種等級，想成為基內斯的載體的話，依舊有些不足。
除此之外，馬格納斯的戰隊中的六具少女型的自動人偶應該勉強滿足了一些條件，卻也還差了一些。
反觀夜夜，其〈金剛力〉能夠操縱自我領域內的任意單子，做到完全隔絕傷害，在羅真的手中，就是完完全全不會受傷的一個機巧少女。
這樣的她，毋庸置疑是夜會當中最適合承載基內斯，蛻變成為神性機巧的存在。
如果基內斯真的融入了夜夜的體內，那么，只要夜夜可以完美發揮〈金剛力〉的效果，將百萬人份的魔力的魔活性進行調節、收斂、壓縮和轉化的話，最后絕對能收納這驚人的魔力。
羅真說夜夜是神性機巧的第一候選人，一點都不夸張。
愛德華·盧瑟福之所以重視羅真，之前一直都在關注羅真，也許同樣有這方面的考慮。
“那個狡猾的老狐貍或許就在盤算著將你當做神性機巧的硬體，讓基內斯和你融合，那也說不定。”
羅真冷笑著。
可夜夜的心情就沒那么好了。
“和...那樣的怪物融合...？”
夜夜的身形已經變得搖搖欲墜。
這件事情，夜夜當然沒法接受。
怎么接受呢？
不說和那樣的怪物融合本身，就說真的為了完成神性機巧，變成了基內斯的硬體，變成了神性機巧，那到時候的夜夜還是夜夜嗎？
肯定不是了。
自動人偶的生命及自我都來自于〈夏娃的心臟〉這一魔術回路，而這一魔術回路放在神性機巧的身上的話就是還未完成的基內斯。
這個以〈要石〉為核心誕生出來的無數人造靈魂的集合體，將來必定會蛻變成神性機巧的自我。
到那時，它再入駐別的自動人偶的軀體的話，那就相當于奪取了那個自動人偶的身體了。
屆時，夜夜就是神性機巧中的異物，絕對會被率先排除，將會變成神性機巧的只是夜夜的肉身罷了，夜夜的靈魂是不會存在于那里的。
換言之，到那時，夜夜會死。
這讓夜夜有種止不住腦袋一片空白的感覺。
直到...
“胡思亂想什么呢？”
伴隨著這樣一句話，夜夜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給擁住了。
夜夜渾身一顫，抬起頭，看向自己的面前。
在那里，羅真抱著她，露出一個無所畏懼般的笑容。
“想從我的手中把你奪走，那可沒那么容易。”
簡單的一句話，驅散了夜夜心中的恐懼。
“羅真...”
夜夜看向羅真的眼中便滿是情意。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