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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八章 玄黎圣樹,導演殺青了


更新時間:2018年10月01日  作者:不放心油條  分類: 仙俠 | 幻想修仙 | 不放心油條 | 一品修仙 

來南蠻之地這么久了,也不是什么都沒干的,一些必要的,不必要的情報,早就積攢了不知道多少。

秦陽很清楚一件事,很多東西,平日里看起來完全無用,可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能派上用場了。

尤其是很多信息和情報,是順風時占據優勢,保持優勢的東風,逆風時,則是翻盤的關鍵。

秦陽只是傳遞出去一個消息,過了一天時間,黑黎那邊就傳來一個消息,當初崔老祖在那里避難的時候,其中有一位無名無姓的黑黎老醫者,對重傷的崔老祖頗有照顧,現在老人家壽元即將耗盡,而老人家意識已經不清楚了,說胡話的時候還以為要照顧病人呢……

所以,黑黎那邊,給崔老祖傳了個話,若是方便了,希望崔老祖去見老人家一面,送老人家最后一程。

消息沒有隱藏,是直接傳到了黃泉魔宗。

而崔老祖知道了這個消息,以他的性情,自然是毫不猶豫的決定要去一趟,于情于理,都毫無問題。

崔老祖去,自然要帶著秦陽一起去,給秦陽介紹一下,算是將自己的人脈,過渡給秦陽,起碼先有個臉熟。

以崔老祖對待秦陽的疼愛,誰都不會覺得這有什么問題。

于是,崔老祖就這么沒什么遮掩的,帶著秦陽離開了黃泉魔宗,直奔黑黎而去。

而秦陽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就是不遮掩,就是要讓該知道的人,知道他們去黑黎。

正式登門,自然不能這么兩手空空,兩個肩膀架個頭就去了,乘坐的飛舟要有,攜帶的禮物也要有,甚至宗主知道了這件事,還專門寫了手書拜貼,代表黃泉魔宗對黑黎表示友好善意。

飛舟的速度不快,卻勝在不用人費力,而且中途不用停歇,更重要的,乘坐著座駕前來,也是表示正式的禮節。

一路無話,趕到了距離黑黎只剩下半天的路程時,正值正午。

飛舟被崔老祖忽然迸發的氣勢,強行撐爆,怒火直沖天際,然而,不過幾個呼吸之后,崔老祖的氣勢就隨之慢慢收斂,之后親自施展遁法,帶著秦陽全速趕往黑黎。

若無人時刻關注著,沒人會知道,再距離黑黎,只剩下半日路程的荒野里,發生了這種事。

僅僅半日之后,還是那座地宮里,黑衣人面對輿圖而立,手中握著一枚玉簡,里面詳細記載了半日之前的事情,看完玉簡內的內容,黑衣人閉目思忖片刻,隨手將玉簡捏成齏粉,口中喃喃自語。

“只顧著崔老魔,倒是忽略了這秦陽會如何想,沒想到他為了不讓崔老魔擔憂,竟然自己硬撐著,瞞著崔老魔,以至于連我也以為計策失敗了,若非此去黑黎送行,需要兩日的時間,朝夕相處,難以隱藏了,他怕是會瞞到死啊……”

“不過也好,越是師徒情深,后面反而越好操作了……”

另一邊,黑黎的大本營里。

那位不知姓名的老者,將手從秦陽身上拿開,一聲長嘆。

“沒想到,真的是噬心蠱啊,縱然玄黎的看家本領,就是煉蠱驅蠱,可此蠱,在玄黎之中,也有許多年未曾見過了,破解之法,據說已經失傳了,而且,替身神像,也未必能化解,以前從未有人這般嘗試過。”

“前輩……”崔老祖在一旁憂心忡忡,聽到這話,一顆心瞬間就吊到了嗓子眼。

“師尊,稍安勿躁,我說過,會有辦法解決的,你放心,你也說過,這次什么都聽我的。”秦陽安撫了一下崔老祖。

心里卻也明白,老者說的挺對的。

黎族九支,雖說平日里都是各自經營自己的地盤,也未必有多頻繁的聯系,尤其是最神秘的黑黎、白黎、玄黎三支,別說對外有什么來往,他們之間的來往,可能上百年都不會有一次。

可他們之間,卻絕對說得上是同氣連枝,對外的時候絕對的一條心。

所以了,要說中了玄黎的噬心蠱,卻有黑黎送的替身神像,這種事發生的概率,的確挺低的……

“師尊,我餓了。”

“你這……”崔老祖看的出來,秦陽是想支開他,有些話不想他聽到,猶豫了一下之后,還是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給你準備。”

崔老祖離開之后,老者才緩緩道。

“噬心蠱每日吞噬的氣血,會越來越多,只要一次吞噬的氣血,超過你氣血的一半,你就會不可抑制的開始衰落,縱然崔老魔秘制的大補湯,也沒用了,而到了那時,七日之內,噬心蠱一次吞噬的氣血,必然會暴漲到足夠一次將其吞噬干凈的地步,此物惡毒之處,就在這里,無論是神海,還是道宮,只要完成種蠱,必死無疑。”

“晚輩知道,若不解決,算上各種手段,我最多能茍活三個月。”

“既然知道,你此刻還有心思,去挖出背后之人?”

“人生自古誰無死,縱然替身神像未必有用,那我在死之前,也要拉著要害我的人陪葬,我不過一神海小修士,毀對方大計,拉對方陪葬,也沒什么不值的,我此次前來,就是要告知前輩,有人將你們黎族也拉進去了,對方一計不成,必定會有后手,下一次,可未必會有這種反擊的機會了,前輩可愿出力。”

“哈哈哈……”老者大笑三聲,眼神也多了三分冷冽:“我黎族向來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既然已經被人算計了,那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多謝前輩。”秦陽起身揖手拜下。

“不必謝我,此時休戚相關,老夫沒有看熱鬧的理由,不過老夫信你的話,白黎那里,老夫也可以說服,可玄黎閉門多年,連老夫都已經許久未見過玄黎的老鬼,她性情執拗古怪,老夫的面子,她未必會買,縱然信你的話,也未必會配合,按你所說,玄黎才是要全力配合的……”

“前輩,還請將玄黎話事的前輩請來,晚輩自會說服。”

“老夫說了,她未必會給老夫面子,請也未必能請來。”老者苦笑一聲,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憶……

“那前輩只需告知‘圣樹’二字即可。”

“圣樹?玄黎的圣樹?”老者一驚,而后上下打量了一下秦陽,點了點頭:“好,老夫會告訴她,知道消息的人,三日之內必死,她明日必到。”

老者閉上雙目,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片刻之后,老者睜開眼睛,神色有些古怪,起身來到吊腳樓的邊緣。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見前方虛空,驟然扭曲,化作一個漩渦,中心撕裂開來,露出后方漆黑的虛空。

一頭數丈粗的三角頭黑蛇,從里面鉆出來,游走到吊腳樓的邊緣,巨蛇張開嘴巴,其內一位一身黑袍,扎著麻花辮,眼神里滿是陰冷的老嫗,從蛇口之中走出來,踏足吊腳樓。

而那黑色的巨蟒,搖身一晃,身形縮小,化作一根蛇頭杖,被老嫗握在手中。

“禾孝,許久未見……”老者上前見禮。

老嫗卻看都沒看他一眼,自顧自的打量了一眼秦陽。

“你知道圣樹的消息?”

“晚輩秦陽,見過前輩。”秦陽躬身行禮,而后點了點頭:“晚輩的確知道。”

“禾孝,能坐下說話不?以前怎么不見你,這么快就主動來我這里坐坐……”老者指了指座位,自顧自的坐下:“來嘗嘗今年的新茶吧,怎么?莫不是以為我欠著你的,所有人都欠著你了?這位小哥可不欠老夫什么,他于黑黎有恩情,而老夫給他的令牌,他也未曾用過,所以,你別指望老夫能幫你什么……”

“仡樓老鬼,怎地一見面就聽你聒噪個不停,若在玄黎,你這等貨色,早就被割了舌頭扔到蟲坑了。”禾孝老嫗頂了一句,卻也跟著坐了下來。

坐定之后,黑黎老者,將之前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現在,他中了噬心蠱,不知你們玄黎,可否能幫忙化解掉?還有,之后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有些事,不說開時,沒人會覺得有問題,可說開了,稍稍一想就能想明白了。

禾孝老嫗稍稍一想,就明白這話十有八九是真的。

她不由分說的抓住秦陽一只手,稍稍一探,點了點頭,對秦陽道。

“不錯,的確是噬心蠱,解決之法,現在只有一個,可是老身卻救不了你。”

“還請前輩賜教。”

“玄黎煉制噬心蠱的法門,就是要以自身氣血與血肉飼養,只需要傳承法門,自然是有機會,將噬心蠱催熟,斬斷生機相融,將噬心蠱化為己用,可此等法門,在玄黎都是不傳之秘,而且修行兇險極大,這些年再無人煉就噬心蠱,就是因為此法太過兇險,稍有不慎,身死道消。”

秦陽聽了這話,就知道傳給自己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就算是得了法門,也是九死一生,不然的話,不可能玄黎自己人都不煉了。

稍稍一琢磨老嫗的話,心中一動,秦陽再次發問。

“前輩,現在只有一個,那意思是,以前還有別的辦法了?”

“不錯,以前煉制噬心蠱,并無太大兇險。”老嫗眼睛微微一瞇,露出一絲笑容:“只要你的消息屬實,我們找到了圣樹,區區噬心蠱,想要解決,很容易。”

“噢,也對,難怪自從圣樹消失之后沒多久,你們噬心蠱的傳承,就再也無人繼承了……”老者點了點頭,一臉恍然。

秦陽也是一臉呆滯……

瞬間就將一切都屢清楚了。

原來是這樣……

玄黎的噬心蠱,修行需要圣樹之助,所以圣樹消失,他們就沒人煉了,強行煉就,九死一生……

化解噬心蠱,也需要圣樹之助,所以,圣樹不見了,化解之法也就失傳了……

想要化解,就這么簡單?

而那株怪模怪樣的蛇樹,對于玄黎竟然這么重要?

原來,繞了一圈,自己的小命,竟然一直都握在自己手里。

虧得自己還想以圣樹,作為片酬,將玄黎拉到劇組里……

僅僅只是不知道這一點點關鍵的信息,就繞了這么大圈子。

若這次真在死于噬心蠱,豈不是六月飛雪,死的太冤枉了。

一想到這,秦陽鼻頭發酸,差點哭出來。

“秦陽?你沒事吧?”老者看秦陽眼睛泛紅,忍不住問了句。

“我沒事……”秦陽收斂心神,對禾孝一拱手:“可能是前輩表達的不夠清楚,讓前輩誤解了什么,晚輩想說的是,圣樹就在晚輩手里!”

“嗯?”禾孝的眼睛豁然睜開,目中幽深的神光,簡直要將秦陽直接洞穿。

秦陽鎮定自若,可是看的出來,這位老婆婆的脾氣,說古怪都是好聽的,這會可不能被唬住了,被唬住了,后面的事就不好辦了。

“禾孝。”仡樓沉聲一喝,禾孝才收斂了目中神光,耷拉著眼皮,變成一個普通的老太婆。

“秦陽,圣樹,怎么在你手里?”仡樓代為發問。

“晚輩繼承了幽靈號,前輩應當是知道的吧。”

“恩。”

“晚輩繼承幽靈號之后,曾經輕點過幽靈號的珍藏,也曾察看過航海志,那株蛇樹,乃是前任幽靈船長,在死海的一座荒島上找到的,當時島上生靈絕跡,蛇樹也陷入了沉眠,他們就挖走了蛇樹,誰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只是記載,像是黎族某一支的圣樹。

直到來了南蠻之地,晚輩意外跟黎族諸位相識,又結識了師尊之后,才在魔宗的典籍里,意外發現,那株蛇樹,似乎就是玄黎圣樹。”

秦陽說完,立刻調動真元,在身前幻化出一株蛇樹的虛影,也就是之前見到的蛇樹樣子。

一條條毒蛇,掛在樹枝上,與樹融為一體,密密麻麻的,看起來極其恐怖,只是這些毒蛇,看起來都萎靡不振的樣子……

當然,這個虛影,只有純粹的蛇樹,泡蛇樹的毒液琉璃壇子,可沒幻化出來……

“不錯,的確是圣樹。”禾孝心頭一松,看了一眼秦陽,再看了一眼仡樓,才緩緩的道:“你想如何?”

“蛇樹在幽靈號上,而今年的幽靈拍賣會在即,想要盡快拿到,唯有在那日才能回到幽靈號,而為了隱秘,也只有這樣才行,圣樹送回玄黎,以此為情面,再加上有共同的敵人,請玄黎配合,想來前輩不會拒絕吧。”

“不錯,圣樹之事,至關重要。”禾孝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可晚輩看的出來,前輩也不喜歡這種虛的,而晚輩,說心里話,也怕玄黎因為有共同敵人……唔,也不對,前輩未必會信我的話,那就是晚輩也怕前輩,僅僅只是因為歸還圣樹的情分,有些時候會配合的不好,會讓幕后之人看出來破綻。”

秦陽斟酌了一下,繼續道。

“所以,晚輩換個說法吧,此事權當是一次交易好了,我歸還圣樹,而玄黎要做的,僅僅只是在對付敵人的事上,不自行自事,全力配合我演好這出大戲就好,如此,既成交易,前輩放心,而我也放心了,至于化解噬心蠱的這點小事,就不用多言了。”

“秦陽,你又何必如此呢……”一旁的仡樓,嘆了一聲。

“我看這年輕人就不錯,哪像你,總搞一些虛頭巴腦的東西!”禾孝冷笑一聲,懟了仡樓一句,轉而看向秦陽。

“化解噬心蠱,與你都成了一點小事,那老身還有什么可說的,你說的事,老身應下了,只要圣樹回歸,玄黎必定全力配合你。”

“好,一旬之后,恭候前輩大駕。”

禾孝起身,也不多言,轉身就走。

到了吊腳樓邊緣,蛇頭杖重新化作一頭黑色巨蟒的時候,禾孝腳步微微一頓,反手丟過來一個玉瓶。

“三日服用一顆,雖說無法化解噬心蠱,卻也能讓噬心蠱暫時沉眠,免去每日噬心之痛,最多拖一個月的時間,想來也足夠了。”

丟下這句話,禾孝步入蛇吻之中,黑蛇游動著身軀,遁入虛空之中,消失不見。

仡樓與秦陽站在吊腳樓的邊緣,望著前方,慢慢恢復正常的空間。

“你倒是聰明,懂得取舍,不過,你可知道,那株蛇樹,對于玄黎的意義,是何其重大,你放棄了這份天大的人情,變成一樁交易……”仡樓語氣有些復雜。

“前輩,情分這種東西,對于有些人來說,是最靠得住的,對于有些人來說,一文不值,而我與禾孝前輩,素不相識,我憑什么認為人家能完全信任我,全力配合我,還不如變成一樁交易,可以放心完成現在的事情,想來,以禾孝前輩的性子,也樂得如此,不用多考慮許多。”

“不錯,她的確是這個性子……”

秦陽笑了笑,心里很明白其中得失

與目前而言,得失毫無意義,若是不把這件事辦好了,要這個天大的人情有什么用。

偏偏現在這件事,本身就容不得一點錯誤,若禾孝前輩心里有那么一絲絲想法,認為他在以人情為要挾呢?

雖說到時候事,肯定還是一樣的事,性質卻有了點變化,萬一中間出現點錯誤呢?

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杜絕了內患,讓她徹底安心。

再說,情分,本來就不是靠這樣得來,有來有往,隨著時間,一件事又一件事,一份心意又一份心意,慢慢積攢下來的,那才是靠得住的情義。

“前輩,白黎那邊,還請前輩代為說服,還有,合縱連橫這件事,晚輩身份不夠,怕是……”

“你無需多管了,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不外乎,幽靈拍賣會開啟之日,趁機不露痕跡的合縱連橫,尋找可以合作之人,這件事,交給白黎的老鬼吧,他隱藏身份,參加你那個拍賣會,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去了沒人會在意……”

秦陽神情有些古怪,不由的想到了那位綠叔叔……

這位還真是白黎的大佬啊。

那自己上次可是將他忽悠了一遍……

唔,也不能說是忽悠,只是引導到別的地方了而已。

“放心吧,那老鬼性情,最是溫和,比禾孝這個怪脾氣好相處太多了,至于其他,老夫代為出面即可。”仡樓哈哈一笑,還以為秦陽擔心又遇到一個不怎么好相處的禾孝老婆婆……

“如此,就多謝前輩了。”

“何須客氣,我黎族本來就牽扯其中,不用說謝字。”

在黑黎待了三天之后,秦陽與崔老祖一起,回到了黃泉魔宗。

中蠱之事,總要讓人家徹底確認一下吧,不確認,后面來引崔老祖出去的人,怎么可能會露面。

回到魔宗的前一天,秦陽就停了藥。

回去的第二天,魯促仁前來拜訪,秦陽沒有露面,只是到了正午的時候,噬心蠱發作,秦陽壓抑的哀嚎和嘶吼,從后院響起,崔老祖匆匆趕來,跟著來的魯促仁,也親眼看到了秦陽發作之時的恐怖樣子。

于是,中蠱之事,也徹底擺在了明面上。

待魯促仁離開之后,秦陽服了藥,恢復正常之后,心里自省。

剛才的戲,是不是演的有點過了?

靜室之前,魯促仁跪伏在地。

“啟稟師尊,弟子有要事稟告。”

“何事?”

“秦陽中了噬心蠱,弟子親自查探,怕是已經中蠱半月以上的時間了,崔老祖憂心難以自已,而此蠱,也只有玄黎會有,弟子曾聞,師尊當年曾與玄黎有過一點交情,所以……”

靜室內沉默片刻,就見一道流光飛出,落到魯促仁手中,化作一枚玉蟬和一封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書信。

“這里有一信物,你交給秦陽,讓其貼身佩戴,可緩解噬心之痛,還有一封手書,你代為轉贈給崔老祖,讓他帶著秦陽去玄黎走一趟吧,此事想來不是玄黎手筆,若他們知道了,也不想有這等誤會的,若能解救一二,定然不會見死不救的。”

“弟子遵命。”

魯促仁拿了信物和書信,再次來到崔老祖這里,將書信和信物送到。

等到魯促仁走后,秦陽拿著信物和書信,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來什么異樣。

崔老祖同樣沒看出來有什么問題。

就是一塊普通的玉蟬,材質溫潤,其內也沒有什么特別的禁制,只是有一絲清涼的氣息,的確可以緩解噬心蠱的痛苦。

而書信更是普通,只是一封舊日來往的書信,上面的收信人,就是黃泉魔宗的當代宗主,莫庭流。

書信的內容,其實就是一位女子,給莫庭流的分手信,看筆鋒,纖細柔美之中,還帶著一絲堅毅的味道,想來是一位略有英氣的俊俏女子。

落款的名字叫英蓮,秦陽聽說過,曾經是黎族一位少有的女中強者,在很多年前就已經隕落了,沒想到是玄黎的人……

沒想到,黃泉宗主,之前還有這段過往……

不過這樣,才能保證他們一定會見到玄黎的人。

原本秦陽還在想,回來之后,會是誰,來將他們引到玄黎,引發這個混亂的開端。

沒想到還真是魯促仁。

哪怕一切都順理成章,完全符合魯促仁平日里的人設……

他地位何止是不低,可以說現在是總覽大權,在黃泉魔宗內想要干什么,以魯促仁的身份,實在是太容易了。

念頭一動,秦陽開口道。

“這東西,送我吧師尊。”

“恩。”

秦陽拿到手,嘗試著施展技能,可是兩樣東西,竟然都無法拾取。

方才魯促仁說的明明白白,此乃黃泉宗主讓他轉贈的,而現在崔老祖也同意送他了。

為何會無法拾取?

翻來覆去檢查了好半晌之后,怎么都看不出問題,秦陽思忖片刻,拿出木盒,將玉蟬和書信分別裝起來,再施加層層禁制,將其封禁的死死的。

崔老祖看了秦陽一眼,眼中帶著一絲疑問。

“有問題?”

秦陽點了點頭,將其交給崔老祖。

“有問題,不過,對我們的計劃不影響,幽靈拍賣會在即,我既然生死未卜,于情于理,自然要先安排好接任船長之人,等幽靈拍賣會之后,再前往玄黎,他們要我死,他們要你去鬧,要什么我們就給什么好了。”

幽靈拍賣會開啟之前,秦陽與崔老祖再次來到黑黎。

畢竟,玄黎隱遁多年,想要找到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來這里也是順理成章。

拍賣會開啟之日到了,禾孝老婆婆按約抵達,白黎的綠叔叔,會直接去拍賣會場。

“一切已經準備妥帖了。”禾孝老婆婆神色平淡,上來就先讓秦陽安心。

“有個問題,或是有些唐突,卻不得不問,還望前輩見諒。”

“你說。”

“英蓮是前輩的什么人?”

“老身的侄女。”禾孝老婆婆回答的很平靜,頓了一下之后,緩緩道:“我一生無子女,英蓮如我親女一般,她生前曾與莫庭流有過來往,可惜這莫庭流,戀棧權力,選了宗主之位,你是怎么知道的?”

“宗主的弟子送來一封手書,是一封舊信,想來,是因為這個,他們才會確定,我們一定會見到玄黎之人。”

“莫庭流?哼,原來是他。”禾孝老婆婆,目中帶煞,顯然對魔宗宗主的印象十分的差。

“未必吧,畢竟,宗主為了安撫師尊,做這些都是合情合理。”秦陽倒是冷靜的多,其實他早就有了倆懷疑對象。

一個是魔宗宗主,一個是魔教教主,沒有這種地位的人,也弄不出來這些局面。

尤其是現在,他們一步步的按照對方的安排走,按理說,他已經是死人了,沒人會在意他,而崔老祖,關心則亂,發現生機,自然會毫不猶豫的抓住。

可能也正因為如此,對方才會弄出來玉蟬和書信。

這倆誰都沒看出來有問題的東西,明明贈送了,秦陽卻無法拾取的東西,怎么看都是關鍵所在。

也就是這樣,秦陽現在就覺得,若幕后之人,真的是魔宗宗主,魯促仁的一些舉動,變得正常,變得順理成章了。

可問題就在于,懷疑也僅僅只是懷疑而已。

就算是退一萬步講,只有自己確定了,又有什么用?

還不是弄不死對方。

僅憑一面之詞,就告訴大家:哎呀,我給你們講啊,魔宗宗主非常有可能是那個,想要讓南蠻之地徹底大亂,大家殺的血流成河的幕后黑手,你們快去打死他呀。

有病啊,這話,也就崔老祖可能會直接信了。

所以了,秦陽現在反倒是為魔宗宗主開脫,不管是魯促仁是對方的人,還是魔宗宗主本身就是黑手,絕對不能在別人面前下結論。

尤其是,禾孝老婆婆明顯是有很深的偏見的時候……

到了秘境之門可以打開的時候,秦陽直接打開,帶著禾孝老婆婆步入其中。

拍賣會的事情,不用他管,反正這次也沒有寶冊什么的拍賣,用不著他時時刻刻盯著,手下的人,也有過經驗了,足夠應付的來。

他帶著禾孝老婆婆,以幽靈秘境為跳板,回到幽靈號,直接進入到幽靈號的寶庫里。

順著寶庫而下,一直到了第八層,以他現在的實力,就算比當初精進了很多,卻依然有些勉強。

要說直接在這里放開蛇樹,秦陽可不敢,只能帶著禾孝老婆婆一起下來。

只是再次見到蛇樹,秦陽瞥了一眼禾孝老婆婆,忍不住有些尷尬。

蛇樹被泡在毒液里,如同柳枝一般垂落下來的一條條毒蛇,全部跟蔫茄子一樣,樹干上付出的一張蒼老面孔,也是有氣無力,一副快死的樣子。

而外面,不僅僅加了囚籠,還有各種歹毒的禁制陣法鎮守……

“咳,前輩,這可不關我的事,我接手幽靈號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之前我實力又弱,連走到這里都做不到……”

“與你何干?放開吧。”禾孝老婆婆倒是沒拉長了臉,反而在真見到圣樹之后,臉上不可抑制的浮現出一絲激動。

秦陽解開禁制,放開囚籠,就見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老婆婆,也不怕毒液,凌空踏步而上,直接將手伸到泡著蛇樹的琉璃大缸里,單手將這顆蛇樹拎了出來。

垂落的一條條毒蛇,如同見了親人一樣,將禾孝老婆婆纏繞在中間,樹干上的蒼老人面,更是發出一陣怪異的叫聲,嚎啕大哭。

而禾孝老婆婆,卻滿臉慈祥,用一種怪異拗口的語言,輕聲安撫。

秦陽看的頭皮發麻,忍不住后退了一些。

之前還聽說,就算是黎族內,玄黎也最讓人忌憚,現在看到這幅畫面,心里也已經能腦補出來一部分為什么了……

片刻之后,蛇樹化作巴掌大小,落在禾孝老婆婆的掌中。

禾孝老婆婆撫摸了一下密密麻麻的毒蛇,指了指秦陽。

“把他身上的噬心蠱解了吧,你能得以脫困,讓我帶你回歸,全靠他了。”

瞬間,就見蛇樹上掛著的一條條毒蛇,齊齊看向秦陽,張口一聲嘶鳴。

霎時之間,秦陽就感覺心頭一緊,像是少了什么。

內視一看,心室內的噬心蠱,竟然將扎根在血肉之中的根須,全部拔了出來,整個蟲縮成一團,像是被嚇壞了一般,瑟瑟發抖……

而且于他相融的生機,也被噬心蠱主動解開了……

“就這么簡單么?”

“你以為還要怎樣?圣樹乃是所有蠱蟲克星,所有的母蠱,也皆由圣樹衍生。”

秦陽一臉懵逼……

搞了半天,說什么有圣樹就很簡單,竟然會有這么簡單?

讓圣樹吼一嗓子,嚇唬一下噬心蠱一下就完事了?

秦陽砸吧著嘴,看著嚇的縮成一團的噬心蠱,已經有些無法直視它了……

一下子從一個能把道宮強者都搞瘋搞死,人人談之色變的恐怖存在,變成了一個聽媽媽話的乖巧小可愛。

這落差實在是有點太大了……

“噬心蠱已解,你可以將它取出來了。”

“不用……”秦陽心中一動,搖頭拒絕:“暫時就留著吧……”

現在秦陽總算是明白了,這株蛇樹,對于玄黎的意義,究竟有多大了。

完全可以說,圣樹就是玄黎的立足之基。

圣樹不見了之后,他們茍了這么多年,恐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起碼這樣還能給外面一個神秘莫測的形象。

望著那顆變小之后,看起來沒那么恐怖的蛇樹,秦陽心里好奇,這顆蛇樹到底是怎么不見的,可終歸還是沒問出口……

從寶庫里出來之后,丑驢、影帝、素長歡三人組,已經在這里堵他了。

丑驢沒心沒肺的,看到秦陽之后,就咧著個嘴湊了過來,影帝坐在地上,拉長著狗臉,滿臉寫著高興,而素長歡,一襲長裙,目不轉睛的盯著秦陽。

“別看了,這次實在是不方便,等到明年,明年將你們都帶走,可以吧。”

秦陽連忙開口,堵住了他們的嘴,再看到素長歡要說什么,就又補了一句。

“你也是一樣,我帶你離開,他們倆誰來照顧,你就受累,再多照顧一年,明年,明年安定下來之后,絕對帶你們一起。”

“大人說的,豈敢不遵從。”素長歡幽幽一嘆,也沒硬要鬧著走。

秦陽給刀疤他們交代了幾句,問了一下近況,沒什么大事之后,就匆匆離開,以幽靈秘境為跳板,回到了黑黎。

而幽靈秘境里,綠叔叔依然在這里活躍著,有秦陽給安排的便利,他想干什么,都方便的很,見什么人,也不會有別人知道。

回到了黑黎,禾孝老婆婆略帶揶揄的上下打量了秦陽一眼,語氣里,似乎頗有些高看了秦陽一眼的意思。

“合歡門的妖女,你竟然還能留著。”

“前輩見笑了,其實那只是晚輩的下屬而已。”秦陽干笑一聲,還能怎么說?

總不能說,最開始的時候,那就是個柴火妞,本人審美特別大眾,特別俗,就喜歡前凸后翹,對干巴巴的柴火妞一點興趣都不會有。

“不錯。”禾孝老婆婆點了點頭,目中帶著一絲贊賞。

“前輩謬贊了。”秦陽坦然受之,絕對不會揭穿這一點。

之前那么多事,都沒能讓這位脾氣古怪的老婆婆說一句不錯……

現在竟然因為柴火妞,能讓老婆婆說一句不錯,看他的目光,都便順眼了不少。

這叫什么事啊……

老婆婆看他順眼了不少,后面的事也就順利了不少。

幽靈拍賣會之后,秦陽窩在黑黎,拿出玉蟬,掛在胸口,等著事情出現變化。

兩天之后,又是正午時分。

秦陽內視體內,看著心室內的噬心蠱,似是不在圣樹身邊,噬心蠱膽子大了一些。

平時就縮成一團不動,到了午時,賊頭賊腦的舒展開身體,假裝秦陽不會發現一樣,小心翼翼的吞噬一點點秦陽的氣血,過了午時之后,又縮成一團不動了。

今日也是如此,秦陽假裝不知道,任由噬心蠱吞噬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氣血……

只是午時剛到不過半柱香的時間,秦陽就忽然察覺到,胸口掛著的玉蟬上,有一絲奇異的力量滲出,沒入他的心室,鉆入噬心蠱體內。

眨眼間,噬心蠱的生機斷絕。

而秦陽握著玉蟬,施展技能之后,卻顯示可以拾取了……

隨手將玉蟬煉化,秦陽念頭一動,將噬心蠱的尸體取出,面上的笑意也隨之收斂。

“果然跟我猜的一樣啊,在午時噬心蠱發作的時候,弄死噬心蠱,我的生機若是與之相融,我自然也死了,屆時,無論怎么追查,都不可能查出來玉蟬有問題……

加上噬心蠱發作的越來越嚴重,我承受不住痛苦,心智崩潰,自己動手弄死了噬心蠱,也順理成章了。

看來那封信的問題,只是確認一下玄黎的人來沒來,昨日才拿出那封信,交給了玄黎的人,今日我就死了,崔老祖必然會承受不住這個打擊吧……”

將噬心蠱的尸體煉化了之后,拿出一個木盒裝起來。

秦陽躺在椅子上,望著吊腳樓外面的竹林,心頭莫名放松了不少。

導演的戲,殺青了,接下來就要看其他人的表演了。

無論幕后的人是不是黃泉宗主,他們要的大亂子,馬上就會上演了。

而且這次,不只是死幾個脈主這么簡單了,下面的人死多少都對大局沒太大影響。

那導演就給安排一個幾個頂梁柱,一起重傷瀕死的局面,給對方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不信對方苦心經營這么久,會放過這次不可能會出現第二次的機會,現在,就看誰來摘這個勝利的果實了。

誰摘,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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