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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4 畫中圖110.0


更新時間:2024年03月07日  作者:浩燁樂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浩燁樂 | 嘉平關紀事 

「我不是很能明白這里面有什么不同。」沈忠和輕輕搖搖頭,說道,「父親和二叔最大的區別不過就是一個生的早了一點,一個生的晚了一些,但他們兩個人都是祖母的親生兒子,并不是什么同父異母的兄弟,為什么要如此的區別對待呢?如果說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有個親疏遠近的,我倒是能接受,但他們是一奶同胞啊!」

「看吧,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是這樣想的,但唯獨那個奶娘不是,她覺得大哥不是她看著長大的,跟她沒有感情,就不是這家的人,就是一個外人。」

「那她還挺拿自己當回事的。」沈忠和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我不是對她的出身有意見,但她不過就是個丫頭,真把自己當主子了嗎?就算二叔一直是她陪著、看著長大的,二叔也是她的小主人,難不成……」他看向梁潔雀,一臉震驚,「難不成,她帶著帶著二叔,就把她的小主人當自己親兒子了?」

「答對了!」梁潔雀吃完最后一瓣橘子,朝著瞪圓了眼睛的沈忠和點點頭,「她就是這么想的,她跟你祖父說,你二叔是她一手帶大的,跟她親兒子沒什么兩樣,既然是親兒子,那她為自己兒子謀劃一些事情,掃平一些障礙,又有什么不對?」

「真是大言不慚啊!」沈忠和拍了一下桌子,「她有什么臉說出這樣的話?她把二叔當親兒子,那她把自己當什么?當祖父的繼室?當我父親和二叔的繼母?那她真正的親生兒子,又被她置于何地?還是說……」他微微一皺眉,「她從一開始就存了讓我父親和二叔內斗,她坐山觀虎斗,坐享漁翁之利?要不然,怎么會說出為自己兒子謀劃、掃平一些障礙這樣的話?腦袋但凡正常的人,都說不出來吧?」

「說的就是啊!」薛瑞天也被梁潔雀的話跟沈忠和的理解給震住了,他很認真的看著梁潔雀,「那個奶娘不會真的像沈大人說的那樣,其實是想給她自己的兒子鋪路吧?」

「梁姨,沈老先生是單獨審問的那個奶娘和她的兒子,還是有別人一起?」

「當然有其他的人,畢竟奶娘是個女人,義父如果單獨審訊的話,會落人話柄的。」

梁潔雀看著薛瑞天,在心里默默點了點頭,這個武定侯年紀雖然不大,但看問題總會是一針見血,不像是小滿,總抓不到重點。想到這里,梁潔雀忍不住瞪了一眼旁邊還在啃一個凍梨的沈忠和。

沈忠和正拿著梅林塞進他手里的凍梨啃著,一邊啃還一邊唾棄著奶娘陰暗的小心思,沒成想,轉頭一看,就看到了梁潔雀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己,他愣住了,不明白梁姨這是什么意思。

「梁姨,沈大人想不到這一點,其實是可以理解的。這么多年了,沈大人都這個歲數了,后宅幾乎形同空置,接觸最多的女子也不過就是梁姨您而已,他想不到這些也是情有可原的。那些人他們齷齪的心思,完全是防不勝防的,不接觸這些或者很少接觸這些的,確實是想不到的。…。。

「這倒也是。」梁潔雀輕輕點點頭,「侯爺說的對,如果義父單獨問話是非常不合適的,所以,他請了我父親和母親過去陪同的,這也是為什么,我對整個事件都知道的很清楚。當然,同時在場的還有大哥和二哥,義父認為,家里有下人,還是信任很高的下人挑唆兄弟不合,是一個很嚴重的事情,他們兄弟必須要共同面對,必須要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必須要明白這些小人心里面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盤。」

「沈老先生做的對。」金苗苗點點頭,「如果不讓他們清楚的知道,這里面到底有什么彎彎繞繞,他們下一次還是會上當的。」

「沒錯。」梁潔雀點點頭,「不止如此,義父還弄得很聲勢浩大的,把家里所有的下人都集中起來一起聽審,雖然那會兒家里也沒幾個下人,但殺雞儆猴還是必須要有的。」

「如果是殺雞儆猴的話,那還是晚了一點。」金苗苗輕笑了一聲,「如果可以早一點的話,就不會滋生奶娘這種小心思了。」

「說的沒錯,雖然是晚了一點,但總好過完全沒有,不是嗎?」梁潔雀笑了笑,「畢竟以前家里沒出過這樣的事兒,大家都是和和睦睦的,根本沒人會想到這一點。誰也想不到,奶娘這么大歲數的人了,居然還藏著這樣的歪心思。」

「具體的審問過程,可以方便說一下?」

「當然了,這也沒什么可隱瞞的。」梁潔雀看了看開始啃第二個凍梨的沈忠和,無奈的搖搖頭,「你也好好的聽著,看看我跟這個奶娘是不是一樣的,有沒有圖謀你沈家的家產。」

「梁姨……」沈忠和一臉無奈的看著梁潔雀,「我那不是被人蒙蔽了嗎?不是真的那么想的。」

「是我們的錯,我們以為您沒存著好的心思,您別怪沈大人。」薛瑞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主要是我們不太了解這里面的內情,就輕易下了結論,我們跟您道歉。」

「侯爺……」梁潔雀擺擺手,又看了看沈昊林和沈茶,「還有國公爺、大將軍,你們是看到了我不好的一面,再加上二娘偏信了薈娘的話,對我一直都是有偏見的,所以,對我印象不好,覺得我別有用心是情有可原的。但是這個小子……」她看了一眼沈忠和,「這個小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別人不了解我,但他不可能不了解我,所以,這才是最讓我失望的一點。」

「梁姨……」沈忠和一臉愧疚的看著梁潔雀,「對不起,我向您道歉。」

梁潔雀瞪了他一眼,朝著他擺擺手,那意思是既往不咎了,沈忠和看到她的樣子,就知道對方原諒了自己,松了一口氣,繼續啃自己的凍梨。

「其實,真的不能怪沈大人,首先他不知道你們過去的那些事情,本來你們也沒想過讓他知道,所以,這就被對方抓住了弱點,利用他來完成對你們的報復。其次呢,柳帥的大營,整個環境也是相對來說很單純的,沒有那么多耍心眼的,所以,他不了解這些勾心斗角的手段也是無可厚非的。最后一點,還是那句話……」金苗苗笑瞇瞇的看著沈忠和,「沈大人對女子并不了解,他接觸的除了梁姨之外,就是周二娘和薈娘,薈娘又是他自己救下來的,相濡以沫那么長時間,自然是人家說什么都信什么,畢竟在沈大人心里,一個孤女也沒什么可以騙他的,對吧?」…。。

「我是真的不知道這些,要是知道的話,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上當呢?」沈忠和重重的嘆了口氣,「如果知道薈娘和二叔的事情有牽扯,打死我也不能娶她進門的。」

「算了,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就不要再說了。」梁潔雀擺擺手,輕輕嘆了口氣,「我們的想法是好的,不想讓你知道這些,可惜,那些人是不會放過我們的,他們是一定要跟我們不死不休的。」

「他們還挺有毅力的,都已經隔代了,他們還會找來。」

「人家都已經等了那么多年了,不差這一兩代的。要是他們沒有這個耐心的話,他們早就放棄了,壓根就不會等到我們出生了。」梁潔雀喝了兩口茶,又繼續說道,「先說說這一次的問話吧,我母親說,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下人這么趾高氣昂的,家丁把人帶進正堂的時候,那樣子就好像是一只準備斗架的公雞,腦袋仰得高高的,一副看不起別人的架勢。」

「仆大欺主啊!」沈忠和冷笑了一聲,「我在西京城這么多年,也去過不少同僚的府邸,倒是沒見過這樣的仆人。人家府上的仆人,哪怕是丞相大人府上,從門口的仆人到大管家,都是和和氣氣的,完全不可能因為你的官職比較低,就對你另眼相看的。」

「誰說不是?」梁潔雀輕笑了一聲,「我母親說的時候,也覺得非常的不可

思議,這個奶娘真把自己當成沈家的女主人了。義父說讓她跪下的時候,她特別的不情愿,畢竟當著這么多人,讓她非常的沒有面子,覺得很丟人。」

「真的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是!」梁潔雀朝著金苗苗點頭,「我母親也是這樣說的,她真的以為自己是沈家的女主人了。義父一開始的時候,并沒有問她什么問題,而是讓二哥站出來,把他跟自己說的那些話,重新復述了一遍。」

「就是他跟沈老先生說討厭沈大爺,沈大爺應該永遠消失的話?」

「對,就是這個。」梁潔雀一挑眉,「不得不說,義父這一手還是很出乎意料的,奶娘也沒有想到,義父讓二哥就這么堂而皇之、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她挑唆二哥的話都說出來了,甚至連當時她說這種話的時候的語氣、神態都學的惟妙惟肖,讓人一聽、一看就知道二哥在模仿什么人。」

「這個奶娘什么表情?」沈忠和用梅林送到旁邊的濕帕子擦了擦手,很好奇的看著梁潔雀,問道,「是不是惱羞成怒了?」

「是啊,臉色青一塊、白一塊的,我母親說,她那眼睛里像是淬了毒一樣,直勾勾的盯著二哥,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二哥應該死了得有好幾百次了。」

「她承認這些話是她自己說的嗎?」

「之前不是說了嗎?承認啊,一點磕巴都沒打。」梁潔雀冷笑了一聲,「義父等二哥說完,就問她這些話是不是她跟二哥說的,是不是她挑唆的,她完全承認了。不僅承認了,還說自己沒錯,二哥是她看大的,就跟她兒子一樣,作為母親,給兒子爭家產也沒有什么不對的。」…。。

「真可笑,我們自己的家產,用的著她一個下人指手畫腳嗎?」沈忠和冷哼了一聲,「當時在場的人都是什么反應?是不是跟我們一樣大為不解,非常的震驚?」

「我父親說了一句可以概括所有人心情的話,他說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說得好。」金菁輕輕拍手,「那個奶娘什么反應?」

「沒有反應,就非常的不屑,說這是沈家自己的事情,梁家的人何必強出頭,我們沈家自己可以解決之類的。」梁潔雀一攤手,「看了吧,她是當真把自己當成沈家的一份子了。」

「沒有最離譜,只有更離譜。」沈忠和無奈的搖搖頭,「她到底是怎么好意思的?」

「越是不要臉的人,越是能豁得出去的人,往往都會得逞。」金苗苗想了想,看看梁潔雀,「這個奶娘不會當眾說跟沈老先生有染之類的話吧?」看到梁潔雀的臉色不太好,她微微一挑眉,「不是吧?她真說了?」看到梁潔雀點頭,她都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好了,想了好半天才說道,「她的證據呢?空口白牙的純造謠、純污蔑人嗎?」

「其實,她這招挺高明的。」梁潔雀看了一眼都驚掉下巴的沈忠和,輕哼了一聲,轉過頭來繼續跟其他人說道,「女子但凡說出來這樣的話,就是拼了名節不要,也要為自己討個公道的。可惜,她如果沒有之前的那些話,或許會有人相信的,可有了之前說的那些話,沒有人會相信她半個字。更何況,她拿不出證據,義父卻能拿得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是什么?」

「是二哥。」梁潔雀重重的嘆了口氣,「說出來你們可能不相信,義父偏疼二哥到什么程度呢?二哥直到八歲,才有了自己獨立的院子,因為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準備考童生了,需要心無旁騖的念書了,這才搬離了義父的院子,有了只屬于自己的地盤。」

「在八歲前一直都跟沈老先生住在一起?同一個院子?」

「同一個院子,同一個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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