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封閉式的訓練，讓水晶真的很壓抑。
不止是水晶一個，雪球幾個人也是，感覺每一天都是世界末日。甚至天天嘴上說受不了，但是還是拼了命的練習。但是回到宿舍都是滿臉絕望。
那個時候，宋香菜就像一個救火隊員，哪個成員因為訓練壓力而心態爆炸了，宋香菜都第一個過去哄好。可是宋香菜自己卻不敢哭，因為她是年齡最大的，沒辦法脆弱，也沒有人會哄她。
這一路，是真的很難。可是宋香菜的性格這方面又像王太卡一樣，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一句。
水晶......說起來，練習生時期的水晶，有一段時間其實在心底里是抵觸宋香菜的。
你沒看錯，就是抵觸。原因很多，比如因為覺得宋香菜起點高，替自己親歐尼鳴不平。比如每次有人哭的時候去勸，感覺像一個刻意表演的老好人，心機重。比如或許因為年齡的原因而莫名產生的抵觸感。
水晶只是心里抵觸，用不去交流的冷戰方式對宋香菜，這樣還算是好的。
沒多久，就因為舞蹈、形象等方面的優秀，提前加入了B班。這也意味著她有了更早出道的希望。這看似不公平的晉級，當然讓那些苦熬多年，卻沒有出道希望的老練習生產生了不滿的情緒。最開始的時候，什么“不小心”把飲料潑在宋香菜衣服上，“不小心”撞到宋香菜身上，“不小心”把宋香菜的東西當垃圾丟掉了，這種事簡直太多了。雖然公司明令禁止練習生內部的打壓，但是私下的事情，怎么禁止的完呢？
后來在確定五人組合的時候，終于有了單獨的練習室，宋香菜和那些老練習生分開了。而在團隊磨合認識的時候，水晶和宋香菜又是爭吵最多的人。
直到那段封閉式訓練，一切改變了。
因為是封閉式的訓練，水晶連西卡歐尼都看不到。雖然水晶和西卡見面的時候總是喜歡互相傷害，但是這對姐妹的依賴感是很深的。當時水晶那么小，再加上連親歐尼都見不到，訓練壓力還那么多，那個壓力感，真的是有些受不了。
那段日子水晶很需要一個發泄的理由，所以脾氣真的有些古怪，宋香菜來關心一下的時候，又會莫名的黑臉。水晶出道初期的表情管理真的有問題，愛黑臉的事情層出不窮，這是事實。
直到有一次，水晶都忘記是什么事情了。總之那一次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水晶有了退縮的想法。
而那一次，宋香菜第一次和水晶發了脾氣。
兩個女人先是互相指責，宋香菜說水晶不懂得珍惜機會，水晶說宋香菜站著說話不腰疼。然后兩個人差點動手，互相抓著胳膊推搡，誰都動不了。再后來......再后來兩個人一起倒在地上，就莫名其妙抱在一起哭了很久。
出道的壓力其實早已經讓兩個人都很疲憊了，這樣發泄一下，反而輕松了許多。兩個人也真正意義上開始互相了解，開始理解對方的不易。
所以宋香菜對水晶非但沒有隔膜，反而的照顧更多了。而水晶也發現，其實除了親歐尼外，還有這樣一個對自己好的人，真的很暖。
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從練習生一起走到進來，宋香菜和水晶兩個人的關系絕不是一兩句話或者一兩件事情就可以說清楚的。
對于水晶來說，在自己親人不在身邊的時候，有一個人能支持自己，真的很踏實。所以現在函數在參加節目或者有什么活動的時候，水晶都會下意識的看一看V歐尼，或者找一找V歐尼在哪個位置。
V歐尼在，就很心安。
至于那一次兩個人爭吵又打架的糗事，沒有人再提起。
此時此刻，水晶看著宋香菜，只能暗嘆。
雖然生氣起來的樣子也挺嚇人的，但是V歐尼真的是一位很不錯的隊長，很棒的歐尼。
而相比較于現在的水晶，此時宋香菜心里想的、糾結的就更復雜了。
其實每當宋香菜想起王太卡的時候，腦中第一個浮現的并不是和王太卡的回憶，而是......而是四張笑臉：水晶、雪球、露娜、安博。
這個擔子太重，這些期待太多。宋香菜現在的很多想法和決定，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不算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這是她早有準備的，她原本以為自己不會猶豫和后悔。可是現在說這些，也已經毫無意義了。
宋香菜非常清楚自己還放不下王太卡，可是她更清楚，函數不能沒有自己，自己更沒辦法拋下函數。
王太卡和函數，這道單選題注定就是殘忍的。
宋香菜在函數的付出，一點都不比和王太卡之間感情上的少。甚至四個成員就像自己四個人妹妹，早就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了。
宋香菜和王太卡有那么多過去，可是她和函數的成員們就沒有嘛？
還記得......沒出道的函數幾個人，當時大概給人的感覺不像是一個偶像團體，更像是一個乞丐團體。因為當時每天唯一期待的事情，就是宋香菜給嗷嗷待哺的孩子做飯的時刻。“V媽”的外號也是那個時候得來的。
沒有什么是理所應當的，沒有什么是本分之中的。就算當時宋香菜已經被確定為隊長，也是這個道理。可是宋香菜卻很認真，該做飯的做飯，不會的就學，洗衣服的時候連帶著幾個孩子的也就一起洗了。哭的時候安慰，無聊的時候還可以充當話題的制造者。
依戀感，就是這么產生的。而宋香菜也不負公司和成員們的期待，把一切都做的很好，甚至有時間連自己的事情都忘記了。
可以說，宋香菜現在最注重的是函數，而不是王太卡。宋香菜也從來沒有辜負過任何期望，除了王太卡。
有些事情像蹺蹺板，選擇了一邊，那么肯定會有另一邊被忽視。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這也是宋香菜對王太卡一直猶豫的原因。
明知道我沒辦法花出精力對你，可是為什么還要去耽誤下去呢？可是......可是如果真的說放棄，卻又像割肉一樣。
宋香菜知道，這一次真的是自己貪心了。
可是泰妍最近的戀情和被公司敲打的事情，明面上不說，背地里差不多心里都有數了。
前車之鑒在前，宋香菜作為一個在韓務工的外籍漂泊者，還有什么資格去幻想自己可以得到特權？
宋香菜在掙扎。
水晶默默看著，默默想著，嘴上不說，但是心里面也明白了一絲。
大概是出道太早了緣故，讓水晶小小年紀想法就已經很成熟了，或者說......現實。
而隔絕在V歐尼和王太卡之間的海洋，同樣也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