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體操還是年輕了。
喝酒的時候討好的有些明顯，王太卡一眼就看出來了。
不過并不討厭，倒不是國籍的問題，只是因為程體操的尺度把握的很好，沒有到那種讓人覺得功利的程度，反而還有點小可愛。
就像是求著你要糖的小女孩，偏偏還不好意思說出來那樣。程體操自己也挺別扭，她也覺得自己這樣有些太功利了，可是又覺得自己和王太卡的關系，本來就比別人近。
所以程體操就這么別扭著。
王太卡最后看不下去了，笑道：“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放心吧，畢竟我還當過你的監護人呢，會有一些偏向的。但是最終還是看你自己的實力。”
“大叔，我......”程體操有點不好意思，感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王太卡笑道：“不用想那些，有什么話就直說吧。別告訴我，現在咱們已經有代溝了。”
“那倒不是，大叔對我來說其實也不一樣。這不是吹捧，而是因為大叔給過我很強的安全感。”程體操有些懷念的說道：“其實我也有些懷念之前的日子，我是指當練習生之前。”
“過去之所以成為過去，那就是從回憶開始變得浪漫化開始。”王太卡喝了杯酒，說道：“放心，有我在，起碼你不會遭受什么不公平的待遇。多的我也保證不了，因為我也想讓這個舞臺更公平一點。”
程體操低著頭，像是默認了。
王太卡卻看出程體操似乎在想什么，問道：“你想問什么直接說，別亂猜。”
程體操怯懦的說道：“我怕大叔會生氣。”
“不會，你問。”
“我聽說victoria前輩也要參加國內的打歌舞臺......”程體操看了看王太卡，確定王太卡沒有生氣之后，繼續說道：“所以大叔還是會一視同仁嗎？”
王太卡無所謂的點點頭：“當然一視同仁。你怎么知道......哦，之前在醫院的時候，你也在場。”
程體操也想起那日在醫院的壯觀場面，好家伙，打歌舞臺都湊不齊那么多的偶像。現在還是有些心驚膽戰呢。
只不過最后的結果，似乎只有victoria一個人勝利了。可是后來好像就沒有結果了。
其實程體操對于這些事很好奇，但是她和王太卡的接觸，完全沒有感情方向的，所以這些并不知情。
即使是現在，程體操都因為王太卡和victoria只是鬧別扭了而已。至于王太卡和其他人的事情，則是完全不知道。
練習生和偶像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所以程體操也不懂那些內幕。
程體操忍不住問道：“大叔和victoria前輩沒有復合的可能了嗎？”
王太卡笑了，他現在其實已經釋然了。
不對。
與其說是釋然，倒不如說是結束。
雖然偶爾也有醒來之后，恨不得掐死victoria的沖動，但那都是轉瞬即逝的一場夢罷了。
真正的形容，應該是過期。
victoria回國之后，開始慢慢擺脫在南韓的偶像風格。
而在南韓的事情，其實距離最開始大學的時候也有了很大的不同。
所以現在victoria對于王太卡來說，其實更像是一個模樣差不多，但是又不太熟悉的陌生人。
王太卡現在還念念不忘的，是當初的victoria，而不是現在的victoria。
victoria現在已經是兩個人了，這不帶任何褒義或者貶義，就是僅僅對王太卡來說。
雖然victoria一直都是victoria，但實際上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當初那個女孩，已經回不來了。
而且人都是自私的，主觀意識里的生物，只是自我感動的想起從前的自己，那才是難以忘懷的地方。
那王太卡懷念的到底是當初那個女孩，還是當初那個奮不顧身的自己呢？
隨便吧，這個問題已經沒意義了。
自從王太卡發現，victoria對自己來說并非是一個人，更像是一個籠統的符號之后，王太卡似乎在其他人身上找到了很多共性。
能被王太卡所喜歡的人，一定是存在某種共性的。不過這些不必多想，因為誰都不會是誰的替代品，王太卡還沒有那么下頭。
只是忽然覺得，自己喜歡的類型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一種感覺。
王太卡端起酒杯看了看程體操，剛想說話，卻忽然愣住。
側過頭去，細細思量。
要命的是，王太卡竟然在程體操身上，也隱隱約約找到了一絲絲自己喜歡的共性。或者說是肯定會吸引自己的點。
離譜，太離譜了。王太卡可是當個程體操監護人的。
王太卡感覺自己喝醉了，瞇著眼睛好好盯著程體操看，心里盼望著自己可以清醒下來，起碼明白程體操是和自己完全不會有關系的。
程體操此時注意到王太卡的目光，于是也看看王太卡，歪著頭一臉可愛的問道：“大叔怎么不說話了。”
“沒事。”
王太卡扶額，那種感覺好像沒有了。但是隔了一會，又隱隱約約感覺到了。
這不太妙，王太卡只當是自己喝醉了，看見程體操這種漂亮可愛的妹子......該死，人家可是叫自己大叔的，自己居然想這些，太變態了。
話說要叫“爸爸”的話......
當然，只是腦子胡亂的想法。以王太卡腦洞大開，并且變態的思維，其實這些也算是正常。
畢竟本來也沒有血緣關系，當初的監護手續都是找人辦的，因為正經流程不合格，相差的歲數不夠嘛。
王太卡自己都受不了了，又喝完了一杯之后，說道：“你回去吧，怪忙的。”
程體操詫異問道：“大叔不是說我可以在這休息的嗎？”
“哦，對。房門在那邊，自己去找吧。”王太卡不想在這么繼續下去，年輕女孩身上似乎有一種荷爾蒙獨特的記憶印象，一旦被喚醒就要糟糕。
程體操也忽然有點慌，好像直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這個被自己一直叫“大叔”的人，其實并沒有大自己太多。而且不管是事業還是能力，都是自己接觸到的天花板。
當目光從大叔變成同齡人之后，程體操忽然發現王太卡似乎有些優秀的不像話。
以大叔的標準評價，好像沒所謂。但以男人的標準評價，王太卡還真的挺吸引人的。
說真的，這種亦正亦邪還帶著點微微不正常的壞人角色，還是很有殺傷力的。特別是對程體操這種小女生來說。
于是兩個人從此分開，各自回了房間。
王太卡自己回到房間，躺在床上開始回想自己剛剛說過的話，確認自己沒有說任何出格的話之后，這才松了口氣。
自己是變態沒錯，但要是真的說了什么奇怪的話，那也太變態了。
王太卡心里一松，結果房門被敲響了。
“誰啊，門沒鎖。”
程體操推開門，探進來一個頭，說道：“大叔，剛剛的那個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王太卡打個哈欠，問道：“什么問題？明天問不行嗎？”
“不行，我現在就想知道。大叔和victoria前輩沒有復合的可能了嗎？”
王太卡忽然就笑了，淡淡說道：“就讓曾經那個使我無比心動的小姑娘，一直一直住在我的心里，直至我蒼老吧。”
程體操看著王太卡，不知為何，忽然有些難言的落寞。
明明和自己無關，偏偏好像是自己錯過了什么一樣。
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