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師父？”
凌秋微笑道。
沈萌弱弱地道：“你……都知道了嗎？”
“嗯。”
凌秋微微點頭。
這個時候，沈姥姥從門外走進來，端著一盆熱水，放在床邊：“孩子，來，洗把臉。”
“沈姥姥……”
沈萌關切問道：“您……您的身體……”
沈姥姥微笑：“無礙，幸虧有凌秋這小伙子幫了我，不然的話，我這把老骨頭，已經沒了。”
然后，三人進行一番交談。
凌秋驚訝的發現……
沈萌，竟然什么都知道了。
甚至有些事情，凌秋不知道的，她都知道了！
沈萌知道了凌秋擁有超強恐怖實力的事情，知道了夜叉來到世俗的事情，也知道這個世界，有著不少不為人知的高手存在的秘密……
這些，毫無疑問都是沈姥姥告訴沈萌的。
這若換做以前，凌秋可能會比較介意，畢竟，沈萌只是一個普通人，知道太多這方面的事情，對她自己來說，可不是什么好情況。
超出平常人理解范圍的事情，知道的越少，就越幸福。
但是現在……
凌秋并沒有介意。
因為在沈萌睡覺的時候，凌秋已經對她體內的靈魂特質，進行了一番查探檢驗。
果然，如同那斷指老頭所說，沈萌的靈魂特質，和凌秋基本雷同。
不過……
凌秋還是發現了其中的一些差別的。
只是這個差別，非常細微。
凌秋一度非常納悶。
為什么……
沈萌的靈魂特質，與自己如此相同？
靈魂特質，一般是經過自身的千錘百煉形成，又或者是因為天賦的原因。
沈萌顯然是沒有經過千錘百煉的，那也就是說……
沈萌的靈魂特質，是天賦的原因？
但意識到這一點后，凌秋卻更加納悶了。
講道理，凌秋對沈萌的了解還算是比較多的，要說她有什么奇特的天賦的話，自己應該早就察覺了，可至今為止，沈萌依然是普通人的身體。
所以，凌秋非常好奇。
沈姥姥，為什么選擇收沈萌為唯一關門弟子？
任何一個真人收弟子，難道不都是應該看中弟子的實力嗎？
至少要看重天賦，可……
“孩子，你再休息一下，我與凌秋有一些話要談。”
沈萌聞言遲疑了一下，隨后緩緩點了點頭。
她再次看向凌秋，眼神中充滿了某種依戀的神色。
說真的，她和凌秋已經很久沒有相見了，之前自己和沈姥姥忽然遭遇斷指老頭那個高手的時候，沈萌第一次面對如此慘烈的局面，她心中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凌秋！
而自己再次醒來，正眼看到的人，就是凌秋。
她知道……
自己夢想成真的畫面出現了。
就是……
凌秋再一次救了自己！
在一個單獨的茶室。
沈姥姥慢悠悠的給凌秋斟了一碗茶水。
凌秋經過和沈姥姥之前的一些簡單交談，逐漸發現這位老婦人，其實并沒有傳聞中那樣兇神惡煞，反倒是像一個慈祥的老奶奶。
凌秋知道對方不是演的，這讓他不得不感慨流言的可怕。
當然，也有可能是沈姥姥故意營造出那樣的口碑，畢竟，所謂真人世界，也不是那么簡單的，畢竟進入這個實力階段，修煉資源就都是那些東西，而且相對匱乏，若是給人一種慈祥柔和的印象，而且還是一位女性真人，極有可能會被合伙算計，甚至是掠奪。
“沈姥姥，看來，我不知道的還有很多。”
凌秋首先打開話匣子，輕抿了一口茶水。
沈姥姥微微點頭：“是的。因為你之前接觸的，只是百殺閣和陽世鬼吏的下屬構成。若是你接觸了百殺閣背后的藏云閣，或者接觸到了陽世鬼吏的上級成員的話，也許，你得到的情報，就會多一些，也會正確一些。”
說著，沈姥姥將一杯茶水，推到了凌秋的面前。
此刻，在茶水的平面上，凌秋看到一個青蛙形狀的東西，伴隨著微微的水面波動，這青蛙形狀的東西，似乎是在微微顫動。
沈姥姥緩緩道：“你看到了什么？”
凌秋直言道：“青蛙。”
沈姥姥微微一笑，輕輕一晃茶杯：“你再看一眼。”
凌秋再次看去，發現茶杯地步那仿佛青蛙一樣的東西，忽然四散開來，竟然是無數片青色的茶葉組合而成。
凌秋笑道：“你是想告訴我，我自以為看到的真相，并不是真正的真相？”
沈姥姥搖了搖頭，也沒回話，而是繼續問道：“所以，你現在能夠回答我，這茶杯里面，是什么東西了嗎？”
凌秋雖然不是特別想回答這個問題，但也是適當的尊重了一下對方的聊天風格，順著沈姥姥的意思道：“現在看到了茶葉。”
然而，凌秋說完，沈姥姥卻是輕輕一笑。
然后……
她舉起茶杯，緩緩的將茶杯中的茶水倒出……
當茶水倒完了之后，她將茶杯推到凌秋面前。
有意思的是，伴隨著一聲“咕呱”的聲音，一只青蛙從杯子里面跳出來。
講道理，這個小手段，其實并不難。
但是凌秋卻是微微一愣，隨即笑了笑：“沈姥姥，聽你講禪，很有意思。”
沈姥姥自嘲一笑：“我們這幫所謂的真人啊，雖然在這個世界來說，已經是比較高的存在了，但我們越是修煉，越知道自己的渺小。到了我們這個階段，還是很注重‘悟道’的，因為靈氣不足，說不定可以通過悟道來增加提升修為的幾率，一個不小心，可能就能觸到機緣。所以，我們說話的時候，總是忍不住講一些具有禪機的話語，希望你不要介意。”
凌秋點頭，非常理解他們這種心態。
修煉，修的是身，同樣也修心。
當修身停滯不前的時候，自然要多多參悟內心，感召天地。
萬界都是如此。
所以，那些所謂的修真老怪，并不是故意裝逼而張口之乎者也的，而是他們無數歲月都是與這些禪機和道理相伴，不知不覺中，措辭風格就變化了。
“回到正題。”
凌秋笑了笑：“所以，沈姥姥，你想告訴我的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然后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這其實就是一個大道至簡的道理。
反反復復，撥亂反正，由簡入繁，再化繁為簡。
沈姥姥，顯然是在暗示，凌秋之前得到的情報，也許是真的，但卻因為過多情報的錯綜復雜，加上某些情報過于淺顯，而出現了錯誤的判斷。
“凌秋，你悟性很高。所以和你說話，我不需要解釋太多，你都應該能明白。不過當然了，你畢竟曾是冥界中的一方王者，自然悟性高了。”
凌秋挑了挑眉毛，時至如今，他倒也不太驚訝了：“所以，你知道我閻羅王復生的身份？”
沈姥姥點頭：“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你是在公歷2018年8月8日那天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