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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姆里奇——‘高級調查官’？”
漢娜皺著眉頭，從樹袋熊狀態恢復人形，看向赫敏手中的報紙，“這是什么意思？”
赫敏飛快地瞥了一眼還在和鄧布利多交談的粉色癩蛤蟆，輕聲念道：
“魔法教育正處于新時代的大門前方，安穩、正確地引導教育變革是魔法部的核心訴求。因此，在上周的一次臨時高級部長會議中，魔法部通過了新的法令：《第二十二條教育令》，加強魔法各界對于霍格沃茨新課標進程的掌控，從而更好地為魔法教育水平的改革保駕護航——”
“保駕護航？她們都差點把教授都抓進阿茲卡班了。”漢娜揚起眉毛，表情古怪地說道。
“等等，真正的重頭戲在這里。”赫敏板著臉說。
“——據悉，高級調查官作為霍格沃茨的教職工團隊一員存在，不屬于魔法部管轄，她有權審查她的教員同事，確保他們都能達到基本教學標準。烏姆里奇教授在其教職之外被授予了這一職務，考慮到新課標教學改革的重要性，她決定暫時卸下高級副部長一職，全心投入到教學、審查中。”
“魔法部這些新措施、烏姆里奇教授的決定，很快得到了霍格沃茨學生家長的熱烈支持和贊揚。”
“‘了解到烏姆里奇教授選擇重新回到教學崗位之上，我心中的欽佩簡直難以言語。’現年三十九歲的盧修斯·馬爾福先生昨晚在他威爾特郡的宅邸里說，‘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術這門課程的教學上一直缺乏系統化的指導，現在知道烏姆里奇教授沒有受到之前風言風語的影響，我們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所謂風言風語，無疑指的是烏姆里奇副部長上周針對奎里納斯·奇洛的緊急逮捕行動，魔法部在那次行動中存在頗多爭議、越權之處，對此本報之前已有過相關報道評述。”
“另一方面，在最近一次由多洛雷斯·烏姆里奇副部長發起的臨時行動中，魔法部成功地突擊檢查了三個未登記的非法狼人聚集點，對英國境內狼人群體的管控力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梅林爵士團評委會正在討論授勛事宜，而反黑魔法聯盟則在近日宣布烏姆里奇女士成為他們的終生榮譽會員……”
赫敏大致掃了掃后邊的內容，聳了聳肩膀，把報紙卷起來放在了盤子邊。
“唔，后面就是吹捧她在黑魔法防御術的專業，沒什么有營養的了——核心點就兩條，她現在可以審查、乃至解雇教授；以及，打擊狼人的成功抵消掉了此前的爭議行為，順帶讓她成為了反黑先鋒。”
“解雇教授？！真不敢相信，這權利也太可怕了吧！”
聽完赫敏的語音播報，金妮顯得很震驚，呼吸急促地看著赫敏等待后續的深入解讀。
不過，這一次她顯然要失望了。
因為赫敏·格蘭杰眼中的困惑也比她少不到那里去。
赫敏皺起眉頭看向艾琳娜。
她原本以為上周慘敗在阿波卡利斯教授手下后，烏姆里奇教授哪怕回到霍格沃茨，至少也會低調好一段時間，誰知道從現在這么看來，魔法部對于霍格沃茨的干涉反倒變本加厲起來。
這未免也太不合理了吧？難道魔法部官員全中了遺忘咒么？！
“通常來說，犯了錯，一共有兩種應對方式。”
艾琳娜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不緊不慢地豎起兩根手指，輕聲說道。
“悔改并想辦法彌補，認錯道歉但繼續我行我素，但對于魔法部的政客們而言，第一種會大幅降低聲望，第二種會被質疑無能腐朽。那么，現在答案就只剩下一個了……想方設法地證明自己沒錯。”
“這是政壇上的生存法則，如果赫敏你以后打算進入魔法部，那就得學會這些事情。”
“不必了，我這輩子都不會考慮從政的。”赫敏不假思索地拒絕道。
“哦，或許吧——”
艾琳娜瞥了眼原世界線中未來的魔法部長，不置可否地聳聳肩，笑著繼續說道。
“不過，新增了一名高級調查官，這也算是個好事情，尤其是對于現在的霍格沃茨而言。”
“什么意思？”
“霍格沃茨現在可是有整整八個年級。目前而言，除開一年級才有的飛行課之外，必修課現在一共有九門，也就是72個不同教學大綱……倘若考慮到班級因素，那么還得乘二，那就是144個。”
經過協商討論，文法課與數學課暫時被劃分到了必修課程之中。
或許未來會相應地進行細分調整，但短時間之內，應該還是會成為學生們的噩夢之一。
稍微停頓了一下，艾琳娜看了眼剛從塞德里克那里領到的選課參考單。
“……然后呢，選修課現在暫時有六門，一、二年級屬于蹭課，這樣算下來，不同的教學大綱差不多是36個左右，加上必修課的話，那現在大致有108到180個截然不同的教學大綱規劃。”
“另一方面，由于新課標、新課改的現狀，不少課程在原有基礎上豐富了相當多內容。因此……”
“因此，單憑烏姆里奇教授一個人，根本無法同時顧及到霍格沃茨所有課程？”
赫敏若有所思地點著頭，借著艾琳娜的話試探性地問道。
“完全正確——”
艾琳娜打了一個響指，呆毛得意地搖晃了一下，頗為愉快地輕聲說道。
“但是學校外邊，無論是魔法社會、校董事會亦或者魔法部可不會這樣想。依照現在的規則，本學期未能提出問題、發出質疑的學科，那就算是一期驗收合格了。更何況，烏姆里奇教授自己還有課程……”
“總而言之，解釋完畢——沒聽懂也沒關系，反正考試不會考這些。”
金妮和漢娜轉過頭看了看艾琳娜，又看了看赫敏，依舊是一臉茫然的神情。
不過，相比起另外兩名小笨蛋，“計算姬”小姐顯然聽懂了解釋，若有所思地輕輕點著頭。
這樣想來就合理多了，這是一場霍格沃茨與魔法部之間的教學博弈。
烏姆里奇的權利，以及她可能造成的破壞并沒有看起來那么大。
無論是多么了不起的審查權利，它終究會受限于時間、精力的約束，無法真正地得到解放。
倘若她著重審查那些變革較多的學科，那么勢必要耗費大量精力去理解新知識。
或許烏姆里奇不用如同學生那樣準確掌握概念，但她至少得依仗著某些知識點來提出異議，這可不是一項簡單的工作，可以預見的是，她的許多攻擊還可能會隨著“課程修正”輕松化解。
另一方面，從艾琳娜剛才透露的信息中來看，霍格沃茨應該是打算拆分掉學科的年級。
這就意味著烏姆里奇如果想要停滯、乃至于解雇某一名教授，她必須的審查范圍必須覆蓋這名教授所負責的全部課程，否則她的“證據”很可能只能停掉她所審查的那幾個年級的課程。
畢竟本學年已經快要過半了，很快就要迎來漫長的圣誕假期，烏姆里奇教授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好啦，別皺著眉思考這些不重要的事情了，還是來研究下怎么選課吧——”
艾琳娜拍了拍手，結束了關于粉色癩蛤蟆相關的討論，吃飯時還是不要談論惡心的東西。
“神奇動物每周可供選擇的只有一節，這是最好直接搶下來的……這次選課是一、二年級一起選，競爭并不小，最好能在早餐結束前定下。麻瓜研究學也可以考慮，古代如尼文研究也建議學學……”
“古代如尼文研究？”金妮愣了幾秒。
古代如尼文字是數百年前巫師使用的一種文字。在她的印象中，這門課程與魔法史并稱霍格沃茨兩大催眠課程，畢竟沒有多少人會覺得，研究古代如尼文字的魔法文稿及其相關翻譯是件有趣的事。
反正格蘭芬多學院幾乎沒人會在步入三年級之后選修這門課。
“嗯，我和艾琳娜的力量和治愈能力都來自于如尼魔文的魔法效果，Rua……”
漢娜點著頭，頗為開心地主動解釋了起來，一邊拿起金屬勺子如同橡皮泥般把它輕松彎成手環。
“不過我不確定課堂上會不會教，因為這些內容其實是——嘶——”
“古代魔文中藏有很多秘密，它不僅僅只是力量，更重要的是古代知識傳承。”
艾琳娜不動聲色地松開了捏在漢娜腰間的手，飛快地繼續說道，“反正古代魔文這門課，漢娜你是必須要報名參加的，你缺乏基本的系統理解，另一方面，麻瓜研究學大家最好也不要落下。”
“麻瓜研究學……我們也有必要選修么？”
赫敏皺起眉頭，手指在羊皮紙上滑動了幾下，有些猶豫地說道。
“這門課程主要是針對于巫師家庭的孩子們開放的吧？站在巫師角度去理解麻瓜，我聽說課上的內容大多也是一些基礎的生活常識，相比起來，我更好奇占卜學和算術占卜學——”
如果巫師在畢業后想從事麻瓜聯絡方面的工作，就必須在N.E.W.T（高級巫師開始）中的麻瓜研究學一科取得優秀成績，但這項要求存在一個特例——倘若該名巫師出身于麻瓜世界，也就是魔法界所謂的麻種巫師，那么可以默認略過這層篩選指標，直接等同麻瓜研究學優秀成績。
因此對于赫敏而言，她更多需要考慮的是課堂時間是否有意義。
要知道，霍格沃茨本輪開放的選修課一共有六門。
從時間來看，哪怕是周一到周五選滿，一名學生最多也只能選擇四門選修課——選課表是按照三年級學生正式課表來顯示的，由于還要考慮到原有課程沖突，低年級可以選擇的也就下午和部分晚上。
“占卜學？算術占卜？”
艾琳娜表情微妙地輕聲重復了一句，輕輕搖了搖頭。
“很遺憾，那你可能得考慮放棄一門了。之后的麻瓜研究學可能與你想象中的不大一樣了。烏姆里奇教授和奇洛教授的對抗、霍格沃茨這段時間的教學變革、以及魔法部的反應，以及……唔，結合你知道的一些校外信息……赫敏你這么聰明，應該可以推測出魔法教育正在發生什么吧？”
“魔法與科學，正在嘗試著進行融合？”赫敏低聲說道。
“沒錯。”
“明白了，那我選占卜學吧。”
赫敏目光在手中的選課表徘徊了幾秒之后，最終下定決心。
她從書包中拿出筆，在麻瓜研究、神奇動物學、古代如尼文字研究、占卜學這四門課程上畫上了√。
算術占卜可以等到下學期，畢竟她現在還有一門數學課。而關于神秘的占卜學，赫敏一直抱有相當高的期待和好奇，尤其是在認識了艾琳娜和盧娜之后，她逐漸相信玄學可能存在。
“可是，如果選麻瓜研究學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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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有些遲疑地說道，下意識抬起頭看了看禮堂盡頭的教職工席位。
“烏姆里奇教授既然回來了，那么奇洛教授之后的課——”
“你在擔心什么？金妮。烏姆里奇教授又一次抓走奇洛教授，或者解雇奇洛教授，然后大家不用交下一周的麻瓜研究學作業了？別忘了，就算那樣，還有阿波卡利斯教授可以代課。”
漢娜咧開嘴笑了笑，學著艾琳娜那樣揉了揉金妮的臉蛋，繼續說道。
“要我說，那可就太棒了——每過一段時間能看到她被打一次，并且還不用上課、交作業。老實說我開始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阿波卡利斯教授被審查的場面，那一定相當有趣！”
自從阿波卡利斯教授以一敵六，輕松戰勝了魔法部傲羅后，這位人狠話不多、低調又霸氣的老年城堡管理員迅速代替鄧布利多，成為了學生們中的新偶像。
不少學生甚至開始模仿老魔王的動作和臺詞。
而作為霍格沃茨首位風紀委員，漢娜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天阿波卡利斯教授可以重新代課。
要知道，但凡是阿波卡利斯教授的課，從來都不會布置課后作業。
“烏姆里奇教授可沒那么傻……”
赫敏白了一眼漢娜，如同看笨蛋那樣看了眼憨憨，忍住沒有潑冷水。
“好了，快點吧。要多選幾門課，那今天早上就要把表交過去，等會兒還要去上課。如果烏姆里奇教授正好第一輪就檢查我們的課，而你剛好還遲到了，那可能就不太棒了吧？”
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