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你們決定好了，對吧？”
漢娜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說道，這次她的語氣聽起來又有點像格蘭杰。
作為一名優秀的魔女，或許漢娜在鬼機靈上不如其他幾名閨蜜，但她格外擅長扮演——這是破釜酒館常年以來的生存之道，她們必須明白在什么時候表現出什么樣的態度語氣，畢竟酒吧里客人太雜了。
“私下約談塞德里克·迪戈里，以及平時的魁地奇訓練賽——這些我可以幫忙。不過……”
她略微停頓了半秒，目光掃過那幾個低年級“見習魔女”，認真地說道。
“你們的日常功課不能落下，而且也不許主動挑事。我是霍格沃茨的風紀委員，如果你們違反了學校的規定，我可不會因為‘魔女俱樂部’放過你們。阿波卡利斯教授說過，魔法實力才是巫師的根本，如果因為外界原因荒廢了自身提升，那才是最大的錯誤和遺憾。你們別忘了‘轉正考核’的要求。”
魔女俱樂部可不單單只是互助協會，這可是涉及到霍格沃茨魔女文化的傳承。
正如同“預備役大阿卡納”轉正要考核一樣，漢娜按照自己的想法，稍微搗鼓了一些小小的規則。
隨著漢娜提起考核要求，在場的幾名小女巫小臉不由得一苦。
“唔，那個——”
阿斯托利亞·格林格蘭斯抱著膝蓋，怯生生地說道，“我們是女巫啊，跑步、格斗術什么的，這些哪怕練得再好，也起不了多少作用吧？我還以為我們學會那個魔法就行，漢娜姐姐你不是說——”
漢娜平靜地收回拳頭。
細小的灰塵從天花板上簌簌落下。
一個小小的、淺淺的拳印出現在她旁邊的石墻上。
“沒錯，魔文增幅肉體力量，”漢娜平靜地說，“但它的原理是增幅，而不是直接賦予——”
“螞蟻可以舉起自身百倍重量的東西，但五歲小孩就可以輕松彈飛它；巨怪甚至無法發揮自己力量的五分之一，但哪怕成年男巫也扛不住巨怪大棒的一次橫掃。倘若你們的身體過于孱弱，還沒等你們的拳頭落在別人身上，你們就會因為肌肉撕裂而提前倒下——越是強大的魔法，越需要一個穩定的根基。”
看了眼墻上那個淺淺的拳印，阿斯托利亞有些害怕地點了點頭，房間里鴉雀無聲。
“如果你們堅持不下去，可以選擇退出‘見習魔女’試煉。”漢娜說。
阿斯托利亞沒有動，其他小女巫也沒有出聲。
“嗯，那么現在——”
雖然在家里酒館經常被眾人聚焦，但如今這種目光與那些大人們的視線不同，哪怕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魔女俱樂部集會了，漢娜心中依然有些緊張，她抿了抿發干的嘴唇，“我們還是先熱身，然后……”
她抽出魔杖，輕巧地朝著教室后方揮動了一下。
十幾張軟墊子、標靶、課桌，以及試卷和書籍依次飄到了固定的位置上。
漢娜設定的“試煉規則”并不復雜，大多來源于去年艾琳娜為她們三人布置的各種作業。
當然，相比起當時艾琳娜為她們準備的難度和量級，漢娜還是適當刪減了一截——畢竟完整版是她們三個人的課外學習資料，如果一口氣壓在這些低年級女生的身上，她害怕她們直接跑掉了。
作為“臨時老師”的感覺很怪，而看到“見習魔女”們苦著臉重復她經歷過的噩夢就更怪了。
漢娜一邊在教室里巡視、回答著女孩們的問題，一邊體味著某種不知名的快樂。
她忽然有些明白為什么去年艾琳娜那么熱衷于迫害她們了——這種調教魔女的滋味確實很不錯，尤其是看到古靈精怪的伊琳娜、金妮等人苦兮兮求饒，或者強打精神硬撐的倔強表情時，更是如此。
而另一方面，隨著她這些時間的觀察，漢娜總算明白艾琳娜當初的良苦用心。
絕大部分小女巫的基礎都很差，不僅僅是身體協調、素質，從魔咒釋放的準確度、知識掌握程度、想象發散能力……幾乎所有方面都是一團糟，不少人最開始時甚至堅持不下來一組標準訓練。
要知道，去年她們參加“戶外訓練”時，哪怕是體質偏弱的赫敏，也咬著牙艱難達成目標了的。
至于魔法知識、自然知識方面更是參差不齊，幾乎讓漢娜有種想要直接放棄的抓狂。
不過萬幸的是，伊琳娜和丹妮洛娃這兩名外國學生恰好可以分別幫上點忙。
“召喚咒的改良要注意中音轉折，魔力應該吐泡泡一樣散開。”
伊琳娜輕聲糾正著金妮，她手中那根布滿劃痕的老舊魔杖靈巧地在畫了個弧線。
“你看，如果你是想召喚小怪物去對付別人，那么最重要的是飛行——比如這樣怎么樣？蝙蝠。”
她魔杖抖動，一堆藍紫色的、長著蝙蝠翅膀的小怪物迅速涌了出來，拍打著翅膀、吱吱嘰嘰地往前邊沖了五六米，稀稀拉拉地撞在不遠處的柜子邊，最后消失不見，惹來一旁眾人好奇的圍觀。
而另一邊，丹妮洛娃正在認真地給阿斯托利亞解釋著重力加速度與重量無關。
這些知識乍一聽起來與魔法沒什么關系，但當它們和漂浮咒聯系在一起時，那可就不一樣了。
“WingardiumLeviosa——”丹妮洛娃口齒清晰地念道。
只不過，不同于教科書上的簡單揮杖手勢，她在空氣中輕巧地書寫著看不見的公式。
針對于靜止物體而言，抵消目標重力就可以用少量魔力完成牽引移動，這是最簡單的漂浮方式。
隨著丹妮洛娃的魔杖輕點，位于教室后方的沉重木柜如同氣泡般無聲無息地飄起，倘若這是發生在魔咒課堂上的施法，那光憑這一幕丹妮洛娃就可以為拉文克勞贏得至少十五分的加分。
艾琳娜此前的設想在經過校外那些研究員、黑衣巫師的嘗試后，成功得到了驗證：
巫師可以不依靠自然知識完成施法，但如果知曉部分內容，就可以相應減少“黑箱”范圍，從而大幅度提高施法成功率和施法效果——作為全新的研究領域，她把這個劃分為“科學魔法”。
相比起伊琳娜那邊的家傳魔法底蘊，丹妮洛娃在“科學魔法”上的進展簡直快得嚇人。
不出意外的話，最多兩個月，她可能就會收到來自校外研究所的邀請。
至于那位伊琳娜·伊萬諾維奇小姐……
漢娜看了眼那個正在和金妮一臉認真地討論著“蝙蝠精咒”、“小邪靈咒”哪個更好聽的女生，眼底閃過一絲微妙的神色……休伯利安號的實習艦長秘書？艾琳娜似乎很看重這個外國小女生啊。
當然，她隱約能猜出其中的某個原因——漢娜目光從伊琳娜嬌小的身軀掃過。
不過艾琳娜可能要失望了，相比起剛入學時候的消瘦，經過霍格沃茨豐盛三餐條理，外加她這邊安排的訓練計劃之后，伊琳娜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紅潤起來，原本干癟的身材也開始發育。就在前幾天，伊琳娜還悄悄找漢娜借了幾件內衣，只不過由于冬天長袍比較厚的緣故，暫時還看不出來她的變化。
或許等不到這學年結束的時候，她就會比某只白毛團子高出一小截了。
算了，反正那也是艾琳娜要難過的事情。
漢娜不置可否地聳聳肩，目光從那些吵吵嚷嚷的“見習魔女”身上收了回來。
想辦法豎立一個塞德里克·迪戈里的“戀愛假想敵”？這些低年級生，在某些方面意外地和艾琳娜那家伙很像呢，如果她沒有理解錯艾琳娜昨晚的故事，天命現在正在進行的計劃，好像也差不多？
只不過，不知道現在白毛團子和教授們那邊的進展怎么樣了……
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