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夫人,鎮國公來了,正在前面。”胡夫人出去寒暄了一圈,終于回來了。
秦苒苒聽見她說陸承安過來了,只是笑了笑:“男客們應該都在前院吧。一會兒回去的時候,我跟承安一起回去就好了。”
胡夫人接著就笑著點頭:“兩位的感情還真是好,讓人好生羨慕。”
梨花一直站在秦苒苒的身側,見自家夫人回來了,抽了個空把這期間發生的事情都跟她講了一遍。
胡夫人又氣又急,那穆夫人家的侄女是個不懂事的,可是按察使家的侄女又是怎么回事?
好歹也是個二品大員家,怎么個表小姐就這么不識趣呢?
還是說,她家也與旁人家存了一樣的心思……
胡夫人叮囑了梨花幾句,別急匆匆的轉身離開,去安排相關事宜了。
怎么著也不能讓鎮國公在自己的府上出事啊。
鎮國公已經到了府上的消息很快便帶女眷的圈子里傳開了。
秦苒苒看著這里的小姐們,面上忍不住涌現出來的羞紅之色,心中暗暗冷笑。
給你們機會,讓你們見識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戳心窩子。
“阿九,你告訴陸十,讓他好好在國公爺身邊盯著點。”秦苒苒低聲對陸九說道。
她還順便用余光掃視了一下孟雅寧的面龐,發現她面色如常,完全沒有什么其他的變化。
于是便接著開口說道:“你看她們臉上的紅意,說不準就會有人出什么招,想到我們府上去住著呢。”
令秦苒苒沒有想到的是,孟雅寧也冷冷一笑:“她們的念頭都在臉上寫著呢,也不想想人家鎮國公愿不愿意要。”
秦苒苒頓時覺得心情好了很多:“我們去花園里逛逛吧,在這兒坐了半天了,感覺腰都坐僵了。”
孟雅寧原本就是個坐不住的性子,在這兒拘了半天了,一聽見秦苒苒這樣說,馬上扶著她的手站了起來。
自己做出這個動作之后才突然發覺,面對這個女子,自己伸手去扶她,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與她心里的想法無關,純屬是自己愿意去做。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先前出言嘲諷,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夫人,我現在才發現。我與真正的貴人之間差距有多大。”孟雅寧當即就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夫人在我犯了錯之后,愿意給我做臉,我心中萬分感激,但實際上我還是不理解,為何你下個買車就都要有人伸手去扶著你。”
“就在剛才,我終于懂了。有些人天生就是有人心甘情愿的去服侍的。無關乎那人的身份,也無關乎那人的地位。”
說罷,她再次深福了一禮:“夫人,先前真的很抱歉,是我做錯了。你就是那種,讓我心甘情愿伸手去攙扶著的人。”
秦苒苒有些懵,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只是起了個身,這小姑娘心里竟起了這么多的想法。
“走吧。”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笑著對小姑娘招了招手。
順便把自己沉重的兒子抱了過來,遞過去:“讓你沾沾運氣。”
“我老早就想抱一抱阿貍大人了,但是沒好意思的開口。”孟雅寧有些羞澀地笑著。
她伸手接過橙黃的肥貓,由于事先準備不充足,她嬌小的身軀被那肥貓壓得一個趔趄。
秦苒苒見狀非常不厚道的笑了:“想抱你的阿貍大人,你還得回去好好練呢。”
說罷,她便伸手將兒子抱了回來。
大體抱一抱就行了,不需要一直抱著。
孟雅寧看著秦苒苒毫不費力的抱著阿貍在花園里健步如飛,面上涌現出一絲敬佩。
不愧是自己心甘情愿去服侍的女人!
阿貍也非常開心,自己的娘終于伸手抱自己了。
布政使家的花園與自己家的花園差不多。
只是他們家多的是各種花花草草,自己家多的是各種藥材。
只是這肅州的春日氣溫還是稍微有點低,各處的花兒都搭著小小的暖棚。
秦苒苒還驚訝的在花園里發現了幾株白玉蘭。
她慢慢的走了過去,伸手撫了撫那白玉蘭的樹干。
思緒又飄回來自己成親的那一天,那一天自己的嫁衣配飾全都是用白玉蘭做的裝飾花紋。
她面上泛起一絲甜蜜的笑,突然覺得很想見陸承安。
她正想著,卻見陸承安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承安,你怎么過來了?”
陸承安面色嚴肅,不帶絲毫笑意:“我來看看你,我不放心。”
說著,他把兒子接過來,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秦苒苒輕輕地笑了笑:“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陸承安嘴角露出一個很淡很淡的笑意:“你說的是,你這么強的戰斗力,我沒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再說了,你身邊的丫鬟也都不是吃素的。”
陸九和紅袖相互對視一眼,無語望天。
孟雅寧接他們夫妻倆說話,自覺的后退了幾步,站在聽不見他們聲音的地方。
秦苒苒見狀,心中滿意的點頭,不枉費自己為她做了這一陣臉。
兩人站在白玉蘭樹底下說了一陣話,陸承安確認秦苒苒并沒有什么事情,便回了前院。
還順手將肥兒子抱走了。
秦苒苒:你走就走了,干嘛把我兒子抱走。
阿貍趴在它爹的肩膀上,完全不理會它娘怨念的目光。
孟雅寧在一旁看的好笑:“夫人,你整日跟阿貍大人在一起,沾了那么多的好運氣,也讓鎮國公跟著沾一沾吧。”
畢竟今日那么多心懷叵測之人,帶著阿貍大人總能穩妥一些。
秦苒苒嘆了一口氣:“兒大不由娘,說的就是這個吧。”
孟雅寧笑的更歡了:“夫人,阿貍大人沒有娶了媳婦兒忘了娘,就已經很好了。”
親愛的,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種危機感。
若是阿貍以后真的娶了媳婦兒忘了娘。
嗯,就讓兒子打它。
周圍的女眷們可都沒有她這么多的心思。
她們都還沉浸在見到陸承安的喜悅中無法自拔。
按察使夫人還在跟與她交好的夫人低聲說笑著,她沒有看見,她的侄女兒悄悄地從她的身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