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觀，這名字有點耳熟啊！”
秦母總覺得在哪聽到這個名字。
突然，她捂住嘴巴，“青山觀，是不是姜家村跟趙家樓中間那做山上的道觀？”
“咦，你也聽過？”秦父興奮地問，“果真那么靈？”
聞言，秦母的臉色跟便秘似的難堪起來。
“什么道觀，分明是淫崫！”
“這話啥意思？”秦老大不解地問，“這道觀有問題？不是說求子很靈驗？”
“靈驗是靈驗，”秦母壓低聲音開口，“播種的都換了，再靈驗有啥用？”
“啥意思？”秦老大聽得心撲通撲通跳不停，“娘，你說那些求子的娘們，去道觀找野漢子？”
“噓，你小聲點，沒人親眼看過，都是猜的，但是八九不離十。”
“娘，你有把握？”秦老二皺著眉問。
這些事，他怎么從沒有聽說過。
若是真的，這么隱秘的事，不該傳出風聲的。
“李家莊前段時間死了一個小媳婦，直接扔到亂葬崗去的，你們記得不？”
“記得，”秦老大立刻符和，“怎么可能不記得，再窮的人家都會給張草席把人卷起來下葬，直接扔亂葬崗讓婆娘成孤魂野鬼，這得多大仇才能干的出來。”
“那你們知道她怎么死的？”
“不是說病死的？”秦父眉頭都皺的打結了，“難不成還有隱情？”
“打死的，活生生打死的，”秦母的聲音有些哆嗦，“因為偷漢子被抓住了！”
“娘，你怎么知道？”
“聽說的，杏花嬸子的侄女的表妹嫁到李家莊，她說的。”
“究竟怎么回事？”秦父沉聲問，“這跟清風觀有啥關系？”
“就是那惹的事！”秦母嘆息一聲，接著說，“聽說清風觀的求子靈驗，那媳婦就去求子，一個月后懷了身孕，本以為苦盡甘來，哪里知道白白送了命？”
“為啥呀，”秦老二很不解，“這不是挺好的？”
“好啥啊，后來才知道，人家男方小時候傷到了命根子，壓根生不出孩子。”
“這男人也真夠陰損的，”秦老二摸著鼻子開口，“自己不能生孩子，瞞著騙親就算了，娶了人也不說實話，讓媳婦干著急，出了事又把媳婦活活打死，也太不是人了！”
秦老大接著開口，“那小子確實缺德，不過那媳婦也活該，給男人帶綠帽子，打死也活該。”
“這么說來，清風觀確實有貓膩！”
“可不是，當家的，那道觀也就看著氣派，里面比啥都骯臟，干的全是見不得人的勾當，你可別被騙。”
此時的秦母，還沒想推閨女進火坑。
“爹，要不算了，”秦老大開口，“求子的法子多了去，沒必要沾這等骯臟事，萬一惹一身騷，黃家不會罷休。”
“可是，”秦老二弱弱地開口，“那老爺說，還有五兩銀子的賞銀呢。”
“怎么回事？”秦母眼眸一亮，“還有賞銀可以拿？”
“嗯，”秦父沉聲解釋，“那位老爺在給家里孩子積福，他家孩子也是清風觀求出來的，等妮子有了身子，告訴他一聲就能得五兩賞銀。”
“不是騙人吧？”秦母很懷疑，“哪有人傻的往外撒銀子？”
那些個地主老財，哪個不是又摳門又黑心？
不克扣工錢已經算良善，還會往外撒銀子？
“那么有錢的老爺，怎么可能騙人，”秦父掂掂銀子，“瞧瞧人家多大方，出手就是五兩銀子，你還怕他賴賬？”
秦老二立刻點頭附和，“就是，人家是真好，壓根沒嫌棄咱們這些泥腿子，說話特別客氣，一口一個老哥、小兄弟，面相也憨厚的很，不像壞人。”
“這么說，五兩銀子很容易拿到？咱們只要推說已經去過就行。”
秦母想到這，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家里已經有了七畝地，再有五兩，又可以買一畝，這可是興家的大事。
“娘，你想的也太簡單，”秦老大哭笑不得，“那老爺如果真這么蠢，哪來這么大家業，早就給敗光了。”
這一窩蜂的擁上去，多少個五兩才能了得，再有錢的地主，也擱不住人多。
“是這個理，”秦父點點頭，“萬一咱們騙人被識破，那人這么有錢，抓咱們見官都有可能，五兩銀子可不少啊！”
“依我看，”秦母皺皺鼻子開口，“這人也不是啥好人。想給孩子積德，直接給錢不行？為啥整這些幺蛾子？清風觀又不是啥好地方，自己帶了綠帽子，非要拉著別人一起？”
聞言，爺仨沉默了。
他們意識到不對勁。
這人，可能并沒有看起來的那么簡單。
良久，秦老二小聲說道，“不管是他好人還是壞人，銀子總是真的，五兩銀子，咱們家忙活三四年才能存下來呢。”
“那能確定這個老爺真會給錢？”
“這個能確定，他說了，自己在清風觀旁邊有個莊子，可以去那里找人拿賞銀。”
“娘，不管咋樣，銀子總是真的，”秦老二勸說道，“即使清風觀真的有問題，我不說你們不說，小妹更不會傻乎乎說出去，也沒啥大事呀。”
“萬一呢，”秦老大沒好氣地開口，“萬一黃家知道了，咱們咋交代？秦家還怎么做人？”
“怎么不能交代，干出那種有辱門風的事，直接趕出去，誰也說不出毛病，”秦父一點也不在乎這個閨女，“就這樣決定了，明兒就帶妮子去清風觀求子。”
“成，”秦母也沒猶豫多久，“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她也算不得咱們家的人，能撈點就撈點吧。”
“就是，”秦老二附和，“小妹嫁人這么多年，咱家得到的好處也不到三兩，這一下得十兩，就是以后沒有黃山的孝敬，也不虧！”
“咱們這樣做，不是相當于把小妹賣了？”秦老大很猶豫，“這也太過了點，能行？”
“賣什么賣，會不會說話，”秦母被這話扎的臉都黑了，“妮子是我生的，老娘就是要她的命，她也得給，更別說，咱們這么做，不光為了銀子，也為了她。
七八年都沒懷孕，指不定是黃山那出了問題，不管咋說，也算給黃家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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