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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叮——
叮——
洞穴中暗無天日,不知是白天還是夜晚,也不知過了多久。
六個江湖上的絕頂高手化為了石匠,輪換用鐵槍鑿擊著堅硬石墻,硬生生在石墻上鑿出了個兩尺深的空洞,剛好供一個人爬進去的大小。銳利槍尖已經折斷,鋒刃早已經卷口,徹底化為了鑿石頭的鐵釬。
八極門的仇封情,脫掉了上衣,赤著上身開鑿石墻,揮汗如雨、氣喘如牛。
鑿墻是力氣活,能用來堵門的石頭,顯然不是尋常石料,極為堅硬,每一下都會爆出火星,相當于武夫的全力一擊,對體力的消耗也無比夸張。
其余五個人都靠著墻壁坐著,盤坐于地或者吃著干糧,休息補充體力。行走江湖,不帶三天口糧都是沒吃過虧的,眾人自然都帶有高熱量的吃食,短時間內還不至于餓死。
在場六人都去了衣服散熱,不得不說,能習武習到這個境界的人,身材幾乎都沒有瑕疵,各個肌肉均衡四肢勻稱,連花甲之齡的鄭玉山,都是一身不多不少的腱子肉,比大半二三十的年輕兒郎看著都養眼。
只可惜這暗無天日的地底,顯然沒有姑娘來欣賞。不知道深淺的石墻,就這么悶著頭鑿,也讓人產生了幾分絕望之感。
北疆陳沖胳膊搭在膝蓋上,靠著墻壁,看著跟了自己半輩子的寶槍變成鐵棍,搖頭笑了聲:
“看到沒有,行走江湖就得用槍,槍乃兵中之王,不是沒道理的。你們一個個,全都耍劍,就圖個好看,現在傻了吧,全成了破鐵片子。特別是歷樓主和仇大俠,藝高人膽大,徒手搏擊,唉……”
鄭玉山酒囊早已經被眾人分干凈了,里面裝的河水,灌了一大口后,笑道:
“世分陰陽,有長處必有短處,若是掉在狹小地方,槍施展不開,你就知道短兵的好處了。”
這番爭論,純粹是排解寂寞,沒有任何意義。
仇封情思索了下,停下鐵槍,回頭看向厲寒生:
“寒生,你閨女好像在和許不令認識,許不令跑出去了,該不會把你給撩這吧?少說也派幾個人過來搭個手……”
聽見這話,陳道子和陳沖都偏過頭來。
若真有這么一出,那他們還真有出去的機會。
只是厲寒生輕輕搖頭,平淡道:
“我閨女,巴不得我早點死。”
“噗——”
陳沖性格最是逍遙,聞聲搖頭笑道:
“行走江湖的,講究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妻離子散的事兒太多了,招惹不得。”
丁元被困在這里,周圍都是大佬,此時也陷入愁色,嘆了一聲:
“即便許不令真和厲樓主的閨女認識,許不令也不會施以援手,不派人在外面等著滅口就是好的。”
陳道子和陳沖只是幫楚王辦事,具體找什么東西還不知道,此時也沒了江湖規矩的顧忌,陳沖開口詢問:
“到底找什么東西?咱們這波人死這里,大玥江湖滅一半,這么大的代價,總不會是真找那吧?”
都已經認出彼此身份了,雙方心知肚明,隱瞞隊友也沒了作用,丁元嘆了口氣:
“傳國玉璽。”
通道里沉默了下。
陳沖回過神來后,攤開手來:
“得,完犢子了,許不令是肅王世子,若是拿到傳國玉璽,百分百安排人在外面等著,咱們出去就得被滅口。”
又一個巨大噩耗傳來,眾人臉色也是暗了幾分。
不過好歹是武人頂端的強者,只要能出去,遇上再多人伏擊,也有突圍的機會,不至于完全絕望。
厲寒生看向丁元,詢問道:“楚王如何得知傳國玉璽的消息?”
丁元搖了搖頭:“我就是跑腿的,如何知曉,你們打鷹樓,給誰辦事?”
這話顯然不能敞開了說,厲寒生沒有回答,丁元也沒有追問。
陳沖見氣氛有點僵,倒是想起了什么,偏頭看向厲寒生:
“對了,的消息,是你們打鷹樓傳出來的,是真是假?”
厲寒生抬手指了指外面:
“真的,我學藝之時,曾遇見過一個高人,是左哲先徒弟的傳人,曾說過有這么個地方。后來調查大玥開國的事兒,猜到玉璽可能放在這里。”
已經找到地方了,厲寒生也沒有再隱瞞。
鄭玉山頭回聽聞這個,站起身來走到外面的巨大石洞內,看向墻壁。
墻壁上布滿的刀劍紋路,看似雜亂無章,但明顯不是隨便劈出來的,應該是很多種招式的創口交織在一起,能看出多少,只能看自己悟性。
通過刀劍痕跡分辨出招方式發力角度,是武夫的基本功,以鄭玉山的江湖輩分,自然能看出不少門道。
“呵—練得還真多,不虧是大齊開國戰神,只是老頭子我沒機會學完了。你們誰想開宗立派的,可以拿些出去撐撐門面。”
這話顯然只能吸引江湖上的愣頭青,在場幾乎都是自成一派的宗師、梟雄,全學了也最多給點啟發,很難再有太大提升,與逃出去比起來,這些招式完全沒吸引力。
眾人再次沉默下來,換了休息好的陳沖,繼續拿著鐵棍,開鑿厚重石墻。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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