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百分之十，只是她內心深處一點奢望。
“媽媽？”沒有得到母親的回復，容澍有些著急。
“沒有，媽媽只是遇到一些事情。”夏苒回神，對他笑了笑。
容澍又按開安全帶，跑過來趴在駕駛位的椅背上:“媽媽，不開心。”
他的聲音軟軟糯糯，特別好聽，每次聽到他的聲音，夏苒的心都能軟得一塌糊涂，她偏頭對上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媽媽沒有不開心。”
“媽媽騙人。”容澍撅著小嘴，對媽媽說謊很不滿意，不過很快他就踮起腳在夏苒的臉上親了口，“睿睿原諒媽媽，媽媽要開心。”
臉上還有濕漉漉的痕跡，夏苒忍不住莞爾:“嗯，媽媽現在開心了。”
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快去坐好，我們開車回家。”
開車回家的路上，夏苒的心情就平復了，她早不是六年前那個夏苒，六年的夏苒年少，又只有容梵這個牽掛，乍然聽到這些，才會情緒失控。
現在的她，雖然對容梵的愛絲毫不減，但她已經有了更多的牽掛，比如容澍。
回到家里，夏苒什么也沒有表現出來，她第二天送容澍去學校之后，就想拿出手機，向薰的名片被她扔了，但是她想要在榕城找到一個人太簡單。
下午兩點，她和向薰坐在了書齋，花果茶漂浮著熱氣，在兩人中間蒸騰，令彼此看向對方的臉，都有些模糊，夏苒始終沒有開口。
是向薰沒有忍住，先出聲:“容太太，我爸爸沒有陷害你爸爸。”
夏苒仿佛沒有聽見，她垂著眼簾，靜靜看著桌子上的粉彩茶杯。
“這張支票是容董事長給予我爸爸。”向薰給了夏苒一張保存極好，但是已經十多年的支票，支票什么都齊全，包括容梵的簽字和印章，只是沒有填數額，“我爸爸死在監獄里，他的確做了違法的事情，但他本來可以不用判這么重，是因為他受了容董事長的威逼利誘，才刻意給自己多添一項罪名……”
說到這里，向薰的眼眶紅了:“為的是給我和哥哥留下一筆資金。”
但是這筆錢她不想要，她也沒有告訴哥哥，這些年他們靠著自己的雙手，雖然過得不夠富足，但也沒有多窮困。
本來這件事情她打算永遠不提及，只是……
她想如果爸爸少判兩年，也許提前出獄，可以去治療，不會這么早就離開她。
他不是個好人，不是個好領導，卻是個好父親。
這張支票沒有金額，這是容梵高明之處，讓他們無限的填，看似大度，實則是堵住了他們反水的退路，沒有金額，就涉及不到犯罪。
容梵律師團隊那么強，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敷衍過去這張支票的由來。
它可以是一億，也可以是一元。
夏苒接了向薰還回來的那張支票，她明白向薰的目的，向薰恨容梵讓她爸爸背罪，所以向薰要報復容梵。
容梵是刀槍不入的人，從來沒有人可以傷的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