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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無可能。”
千樹佛輕聲道：“如此突然又迅猛的崛起，實在非比尋常。”
略微頓了頓后，這位面目苦相的佛陀繼續說道：“也可能他與長安城，暗中聯合。”
一言既出，所有人都默然。
趙匡明看向玄清道祖。
不用他動問，玄清道祖就明白他意思，當即搖頭：
“慚愧，貧道找不到也聯系不上道尊。”
千樹佛搖頭：“佛祖與至圣先師何嘗不是如此？
要說長安城和仙跡的事情，最可能插手的是……”
他說到這里，聲音頓住，再搖搖頭。
面前宋皇趙匡明和夔牛族長太霆沉默不語，仿佛沒聽見千樹佛說什么。
玄清道祖和路圣人同樣默然。
他們能求助的人，未必肯出手。
會出手的人，大家卻反而不希望他們插手。
否則請神容易送神難，還不如直面長安城。
只是，一切真能如他們所愿嗎？
趙匡明、玄清道祖等人都神情陰郁。
“雖不愿意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但眼下看來只有兩個選擇了。”
宋皇趙匡明徐徐再開口：“
其一，走。
東方蒼天讓與他便是，我們全部撤出，另尋其他地方，重立根基……”
夔牛族長太霆注視對方：“你激我？”
趙匡明搖頭：“我比你更不想離開東方蒼天。”
玄清道祖問道：“第二個選擇呢？”
趙匡明沉聲道：“所有人聯手團結，不再存私心，或許還有一戰之力，否則如一盤散沙，斷無希望可言。”
他看向路圣人。
雙方有矛盾，但與眼前長安城帶來的威脅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如果說先前還因為血麒魔尊的存在，讓路圣人仍不愿加入，那現在血麒魔尊已經不成阻礙。
東方蒼天范圍內的頂尖強者，終于有了正式聯合的可能。
路圣人面無表情，淡然說道：“宋皇還是考慮一下，自己當真能跟所有人捐棄前嫌，團結一心嗎？”
趙匡明聞言，目光閃爍一下：“鴻輕道人要回來了？”
千樹佛、玄清道祖、夔牛太霆都目光微微一閃。
太乙門祖師鴻輕道祖，才是東方蒼天此前最負盛名的道家第一人。
只是他此前離開遠游，下落不明音信斷絕。
太乙門也在此期間遭殃。
讓太乙門吃大苦頭的人，除了長安城以外，正是此刻大家面前的宋皇趙匡明。
嚴格說來，趙匡明不是跟鴻輕道祖有仇怨，而是針對整個太乙門。
所以他一點都不介意鴻輕道祖不在時，大欺小去踢太乙門的山門。
“鴻輕道祖有消息了。”
路圣人頷首：“他暫時還受一點牽絆，但很快就會返回東方蒼天。”
趙匡明言道：“這是好消息，我們多一分對抗長安城主的希望。
至于我和他之間的恩怨，可以先擺在一旁，他回來后，我愿先登門請罪認罰。
只要大家接下來能攜手迎戰長安城即可。”
他目視路圣人。
二者之間此前一些抽煙，也是源于路圣人幫太乙門出頭，才跟宋皇起沖突。
宋皇所言，一方面是對鴻輕道祖妥協，另一方面也是說給路圣人聽。
路圣人微微沉默片刻。
半晌后，他點點頭：“我會傳話給鴻輕道祖。”
趙匡明點頭：“如此再好不過。”
一旁玄清道祖聞言微笑：“貧道也有多年未見鴻輕道兄，昔日一面之緣坐而論道，貧道受益匪淺。”
千樹佛輕嘆：“能等鴻輕道兄回來，自是最好。”
他換了話題：“眼下對長安，我等唯有先行忍讓。”
趙匡明則說道：“同時，查明東南陽天那邊葉青鵬，確認他與長安城的真實關系。”
眾人齊齊點頭。
玄清道祖言道：“由貧道回東南陽天吧，請佛陀留在東方蒼天居中策應。”
千樹佛立掌：“有勞道兄。”
宋皇趙匡明，當真不再現身。
風雨飄搖中的大宋神朝，也迎來至暗時刻，轟然垮塌。
李書樓穿越重重時空，橫跨星河。
親臨大宋神朝皇都所在之世界。
他不多言，只將自己的四象誅仙陣擺下，直接籠罩大宋皇都所在世界。
大陣殺意凜然，駭得這世界中的人，紛紛出逃。
大陣沒有發動，任人離開。
但留下的人，全都感覺頭頂懸劍，背心發涼。
所幸，發現李書樓并無濫殺之念后，大宋神朝上下，開始組織遷都。
這橫跨星海的通天皇朝，不得不被迫放棄自家皇都所在世界。
周遭星域，幾乎搬了個空。
受此影響，大宋神朝本就低落的人心士氣，更進一步一落千丈。
宗天璇、李古群等人不費吹灰之力，橫掃大宋原先廣闊疆域。
包括原本作為皇都的世界，大部分星域被放棄。
遷都后的大宋神朝，統治區域整體縮水近三分之二后，才勉強止住那兵敗如山倒的勢頭。
與其說他們自己站穩腳跟，倒不如說是長安城掀起的狂瀾，終于漸漸平息。
不過，大宋神朝疆域范圍內的烽火，離熄滅尚遠。
因為宋皇趙匡明避而不出，大宋神朝不斷喪土失地，整個皇朝的凝聚力和威信，近乎崩盤。
不用長安城去打，大宋境內便有多個世界，開始走上李古群云國界的路數，同大宋神朝離心離德，擺脫其控制。
長安城的攻勢暫時和緩下來。
但大宋神朝內部分裂之勢才正是熱火烹油，不斷高漲之時。
宋朝上下能人，唯有先集中精力，平息自家后院燒起的多處大火。
李書樓則功成身退，返回長安城。
“且等等再動身。”張東云招呼他。
李書樓心中隱有所感，當即靜靜坐在一旁。
不知過了多久，他眼睛猛地一亮，轉頭朝張東云看來。
張東云微笑點頭。
少頃，一條大漢出現在他們面前。
正是敖空。
此刻的他，相較于先前，少了些狂躁桀驁之氣。
兇狠依舊，但比從前變得不可捉摸，令人恍惚難測。
“恭喜十一弟修成天魔之境。”李書樓微笑。
“跟四哥比還差得遠。”敖空咧嘴笑道：“才只是無相天魔而已。”
李書樓言道：“你有麒麟血，再進一步的路已經指明，只需要依路前行即可。”
敖空點點頭，然后對張東云說道：“老大，我也打算往東南陽天走一遭。”
張東云揮揮手：“四弟跟你同行，你們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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