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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群眼皮一跳，忍無可忍：“所以，誰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么？”
“……”全場鴉雀無聲。
“誰打的電話？”
蘇青動作一僵，半晌，“……是我。”
孫群：“江扶月要殺人？”
“……當時我們差點就被熏死了，說她殺人也沒說錯啊。”
“被什么熏死了？”
“一個塑料袋！脹破之后很臭很臭！”
孫群：“那臭味呢？”
蘇青：“沒、沒了。但陳思暢還有劉伶都可以證明！”
“對！我也是受害者，”陳思暢立馬站出來表態，“當時那個塑料袋就在我們身上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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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
劉伶抿唇，沒說話。
孫群見二人言之鑿鑿也不由懷疑起來，他轉頭看向另一方當事人：“江同學，是她們說的這樣嗎？”
果然——
孫群檢查完，臉色無異：“這就是一個普通塑料袋，沒什么特別的。”說著，還湊近聞了聞，有一點味道，但絕不是兩人形容的那種惡臭。
“那個塑料袋只是一個普通的包裝袋，不信您看……”她彎腰從地上撿起來，遞給孫群。
蘇青和陳思暢見她這么主動，心里頓時生出一種不妙的預感。
卻見后者眉心微蹙、臉色稍白，側身躲在孫老師背后，一副心有戚戚、楚楚可憐的樣子。
“裝！繼續裝！我今天非扒了你這層皮不可——”說完，竟然像個潑婦一樣沖上去，伸手就抓江扶月的頭發。
“不可能！”蘇青激動得一把拽過來，表情來越來失控，“怎么沒有？明明很臭的……不可能沒有了啊……”
陳思暢壓下滿目驚疑，猛地抬頭看向江扶月。
陳思暢看著被自己揪下來的假發，表情驚駭，理智也在剎那間回歸，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她宛若被戳破的氣球，一蔫到底。
至于孫老師……臉已經黑得沒法看。
后者像條滑溜的魚，早在她有所動作的時候，便不動聲色游開了。
只是可憐擋在她前面的孫群成了替罪羊。
“老師！扯掉您假發是我不對，但您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
一提“假發”，孫群就下意識抓緊腳趾。
“胡鬧！”他一把奪回自己的假發，匆匆戴好，氣得渾身哆嗦，“你們是來參加競賽培訓，為國爭光的，不是拉幫結派搞小團體！今天孤立誰，明天排擠誰！”
孫群這番話已經徹底偏向江扶月，給蘇青和陳思暢定了罪。
他看向蘇青，“你說江扶月要殺你，怎么殺的？兇器呢？”接著又轉向陳思暢，“你說她往你身上扔臭東西，東西呢？別告訴我是這個塑料袋。就算沒有東西，那臭味總該還在吧？”
一番話說得兩人啞口無言。
“我不分青紅皂白？”他氣笑了，“證據呢？你們有證據嗎？”
兩人一愣。
她早就算準了一切，冷眼看她們折騰蹦跶，像傻子一樣上躥下跳。
太心機了！
直到此刻，蘇青和陳思暢才終于明白江扶月打從一開始那迷之底氣是從何而來。
她料定了她們沒有證據，所以在打電話叫老師的時候才沒阻止，老師來了她也不慌不忙，如今面對質問更是臉不紅氣不喘地繼續當一朵無辜白蓮。
孫群目露質疑。
“真的！我知道有一種整蠱玩具叫‘臭屁彈’，就是把硫化鈉粉末和草酸裝進塑料袋里，搖破之后，草酸和硫化鈉發生化學反應產生硫化氫，這種氣體很臭，人聞了之后會出現惡心、嘔吐、流眼淚的癥狀，就跟我們現在一模一樣！”
那一刻，蘇青恨得雙眼發紅，余光瞥見那個被丟棄在旁的塑料袋，突然想到什么，雙眸爆開驚人的亮光——
“老師！我有辦法證明！”
但沒有。
她仍是那副垂眸自憐的模樣，卻代表著另一種隱晦的冷靜，有恃無恐！
蘇青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慶幸自己化學成績還不錯。
她抬眼去看江扶月，想從她臉上看到驚慌、恐懼之類的神情。
蘇青以為她會反駁，至少也該否認一下。
可惜，沒有等到江扶月開口，孫群倒是說話了：“蘇同學，你能學以致用，我作為老師很欣慰，但是——”
她怎么還端得住？
明明那點小把戲已經被戳破了……
后者伸手往里一抹，干干凈凈，沒有任何粉狀物。
孫群繼續：“再者，硫化氫這種帶有刺激性味道的氣體在不借助外物的情況下，短時間內很難散得這么干凈。”
他話鋒一轉：“學得不精就沒意思了。首先，硫化鈉和草酸都是粉末狀，如果袋子里裝過這兩樣東西，不可能像現在這么干凈。”
說著，撿起塑料袋遞給蘇青。
蘇青傻了。
完全不敢相信江扶月做過的事居然就這么抹得一干二凈，無跡可尋？
而他從接到電話到出現在202女寢，中間只隔了十分鐘。
“還有什么問題嗎？”
剎那間，所有目光集中到劉伶一個人身上，包括江扶月在內。
孫群：“劉同學，你怎么說？”
不，肯定還有辦法！
她余光瞥見劉伶，“老師！劉伶當時也在場，她可以作證！”
劉伶點頭，不敢去看江扶月：“是、是這樣，沒錯。”
“老師你聽，就是江扶月干的！”
“我……”劉伶支支吾吾，眼神發虛。
蘇青急得直跺腳：“你倒是說啊！是不是看見江扶月朝我們扔塑料袋，然后袋子就炸了，整個宿舍全是臭味？”
入營兩天，江扶月的驚人表現早就在老師中間傳開始。
她強大的思維能力、計算能力、語言能力，以及快到令人發指的做題速度，都是幾個教練員熱議的話題。
孫群掃過三人，又回頭去看江扶月，怎么都感覺像是三人聯手欺負一個外地學生。
而且還是個優等生。
這時，江扶月也開口了——
“孫老師，您來得正好，我也有一件事要反映。”
孫群雖然只負責管理這批學生的日常生活，不參與培訓工作，但他好歹也是Q大化學系教授，正兒八經帶研究生的那種，遇到好苗子當然會多給予一些關注，隨之而來的便是偏愛。
好學生，試問哪個老師不喜歡？
“什么？！竟然有這種事？！”孫群凌厲的目光霎時投向三人。
蘇青臉色一白，矢口否認：“我沒有！”
“什么事？”
“她們往我床上淋漱口水，現在毯子還是濕的。”
孫群當即看了眼江扶月的床，上面確實有很大一片水漬。
事實擺在眼前。
陳思暢緊隨其后：“什么漱口水？我不知道。”
劉伶也搖頭。
孫群面無表情：“你會平白無故往自己床上潑水？”
蘇青小聲嘟噥：“也不是不可能，誰知道她是不是想栽贓陷害。”
“你們還有什么話說？”
蘇青：“她床單濕了，也不能證明是我們干的啊！萬一是她自己……”
眾人順勢望去，只見原本沉默的江扶月此時臉色蒼白，眼中震驚與失望交織，身體也因為情緒太過激動而輕輕顫抖。
讓人不自覺聯想到暴雨中被無情吹打的梨花。
陳思暢眼珠一轉：“老師，我懷疑她在轉移話題，劉伶剛站出來作證，她也跟著跳出來了。早不說晚不說，等到現在才開口，肯定有問題！”
突然一聲抽噎傳來。
“可是，我低估了你們的無恥程度，也高估了帝都學生的素質，原來肆意污蔑、欺壓針對才是你們的真面目！”
江扶月痛心疾首，字字泣血：“原來，壞是不分年齡、不分性別的。你們家境優渥、高高在上就能無所顧忌地踐踏別人嗎？”
又委屈，又可憐，還招人心疼。
“我看在又是同學，又是舍友的份上，一而再再而三地忍受你們的欺負，想著時間久了，大家彼此了解更多，關系就會慢慢變好。”
蘇青幾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好似火燒。
她惱羞成怒：“不是我們做的！江扶月血口噴人！有本事證據拿出來啊？”
孫群聽得眼睛都紅了，看看多么好的一個學生，卻遭受了如此不公平的對待。
這是鬧到了臺面上的，還有那些私底下沒有被公開，或者被刻意抹去的，又有多少？
剛才江扶月用來坑她們的理由，如今卻成為她們的保護傘。
“這……”孫群目露為難。
－－－－－－題外話－－－－－－
一更三千字，二更中午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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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作者：渝人傾才力獻的一部情節蕩氣回腸，扣人心弦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