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樊大管家跟樊嬤嬤聽罷都驚了，這老夫人的心腸也太毒了吧，竟要放出這樣的謠言。
老夫人知不知道，要是這謠言一旦傳出去，顧氏就活不成了！
樊老夫人要的就是顧錦里死。
樊大管家忍不住了，是道：“老夫人，這怕是不行。顧氏一直在馬車里，身邊還有嬤嬤、丫鬟們陪著，即使是出恭也是在自家的騾車上解決，根本沒有機會去私會將士。”
又道：“再說了，顧氏奇丑無比，身上還臭味熏天，就算咱們放出這樣的謠言也沒人信啊。”
樊老夫人卻是人老成精，冷笑道：“世人都愛聽是非，根本不會怪是真是假，只要把話放出去，說得人多了，假的也能成真。”
她活了幾十年，是見過不少次婦人、姑娘、甚至是誥命服人被謠言給鬧得自盡了的，而就算事后證明婦人是被冤枉的也晚了。
樊大管家是頭疼不已，看向樊嬤嬤。
樊嬤嬤又趕忙去勸：“老夫人，這主意真的不行……”
啪啪兩聲，話還沒說完就被樊老夫人給甩了兩巴掌，瞪著眼睛，猙獰著臉罵道：“狗奴才，到底你們是主子還是老身是主子？！”
樊嬤嬤跟樊大管家聽罷是趕忙跪下：“老夫人息怒，是老奴的不是。”
樊老夫人冷笑道：“知錯了就趕緊去辦，不然你們一家人就且等著被賣到山溝去！”
樊大管家聽得一驚，忙道：“是，老奴這就去辦。”
樊大管家跟樊嬤嬤是夫妻，兩人是有子有孫的，都是樊家的家生奴才，將近三十口子的前程，可是不敢再勸樊老夫人，趕忙去辦了。
樊老夫人這才滿意的笑了，又看向旁邊的冬枝，交代道：“顧氏不是不愿意給秦三郎納妾嗎，那老身現在就派人把秦三郎叫來，讓你跟他成了好事兒，看顧氏那賤婦還怎么不讓秦三郎納妾！”
冬枝大驚，卻根本不敢說話。
樊老夫人看向樊嬤嬤，道：“還不快去秦家營地，把秦三郎叫來辦事！”
樊嬤嬤是急忙起身：“是，老奴這就去請秦百戶。”
說著也趕忙出去了。
游平是盯著樊家，得知樊老夫人的安排后，是讓收下的人留下繼續盯著，這就趕忙回去稟告秦三郎。
秦三郎跟顧錦里在“吵架”，所以是睡在另一輛馬車里，聽到稟告是坐起身，深邃的眸子里泛著冷冽殺氣：“殺了，做得干凈合理些。”
老虔婆，敢這么陷害他家小魚，找死。
“是。”游平是趕忙走了，在夜色里穿梭著，帶著手底下的人，把樊大管家連同那些派出去散發謠言的人都給捆了拖走。
而樊嬤嬤則是來到秦家營地外，要見秦三郎，可惜的是，她根本沒能見到秦三郎的身影。
著急大罵，又搬出樊將軍的名頭后，只把熊嬸子逼了出來。
熊嬸子是帶著三個兒子出來的，擺出一副潑婦的架勢，指著樊嬤嬤道：“我家姑奶奶說了，她討厭你們家老夫人，不許我們姑爺去見她。”
樊嬤嬤是急得不行，要是她不能把秦三郎請去跟冬枝成就好事兒，她一家老小可就要被賣了，因此是威脅道：“我們老夫人乃是四品誥命夫人，是秦百戶上官的親娘，秦百戶要是不過去見她，就是對上官不敬，對朝廷的四品誥命夫人不敬，是要被治罪的！”
熊嬸子是聽得笑了，不屑的道：“喲，說得還挺能唬人？你家樊將軍都馬上風了，已經不能去西北，還想要人敬重，敬重什么？敬重他行軍路上水丫鬟嗎？”
“再說了，我家姑爺是河安府的兵，你家樊將軍是永泰府的將，兩個地方一南一北的，隔了十萬八千里，你家樊將軍是我家姑爺哪門子的上官？敬重你們才喊一聲上官的，你們家老夫人別得寸進尺啊！”
樊嬤嬤驚了，盯梢的人不是說熊嬸子最是親和嗎？怎么變得這么潑婦？
樊嬤嬤氣得臉都綠了，正要找說辭，樊家的兩個下人就跑來了，喊道：“樊嬤嬤，您快回去照顧老夫人吧，老夫人起燒了，燒得很厲害。”
“什么？半個時辰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就突然起燒了？”樊嬤嬤是急了不行，但也慶幸，老夫人病了就沒工夫對付顧氏，也沒工夫處置她一家了，也不跟熊嬸子吵了，跟著兩個下人回了樊家營地。
樊老夫人這場病來得兇猛，是高燒不止，兩名軍醫沒辦法，只好來秦家營地這邊求救，想把戴大夫他們請過去看病。
秦三郎惱怒樊老夫人心毒，要害顧錦里，是讓熊嬸子把來求救的人趕走了。
沒辦法，樊家下人只能去請丁家大夫。
三個大夫忙活一個晚上，到了第二天，樊老夫人的高燒才退去，可人卻昏迷不醒。
比起樊老夫人高燒昏迷更嚴重的是，有早起的將士在外出如廁的時候，發現了幾具被野獸撕咬得撕碎的碎尸！
將士就是永泰府的兵，是嚇得不輕，趕忙回去稟告方副將。
方副將帶人去看了，按照衣物跟佩戴的腰牌發現，這些是樊家的下人，心里是直罵晦氣：這樊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每次都是他家出事兒？
你出事就出事，能不能別拖累我們？
大軍可是敢去西北抗戎的，你樊家一天天的鬧騰拖累行軍速度是想做什么？！
“是被野獸吃掉的，就地埋了，不用收尸。”方副將是懶得給幾個下人收尸，直接吩咐將士埋了了事。
又交代道：“傳令各個營地，讓他們都主意著點，如今這路上不但匪賊多，還有野獸，晚上盡量別出去，以后扎營也最好選在平原，別再在山腳下扎營。”
“是。”將士們應著，是趕忙挖坑，把幾具碎尸給埋了，又傳令各個營地，讓大家伙注意匪賊跟野獸。
消息傳開后，大家都嚇得不輕。
“天老爺啊，得虧咱們昨晚沒有外出蹲坑，不然可就得被野獸給吃了。”
“那樊家的下人也是倒霉，好端端的竟然被野獸給吃了，連個全尸都沒留。”
“估摸著是被主家給克的吧，那樊家估計是造了什么大孽業，老天爺要收了樊家了，這才讓樊家總是出事兒。”
大楚人信這個，這話說得多了，大家伙也都覺得樊家自帶霉運，而樊將軍又馬上風了，不可能去西北了，全都離樊家遠遠的，不再去樊家營地巴結。